笠日,阿黎在暖暖的陽光下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了一圈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阿黎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蘇府了。
我……真的已經嫁人了啊,我是青翊哥哥的妻子了啊,阿黎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心裡有些不敢相信和小小的開心。
再往身邊一看,蘇青翊已經不見蹤影。阿黎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知道時間已經不早,自己睡過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阿黎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陣臉紅心跳。
阿黎撐起身子,覺得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一樣,又酸又痛。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光着的。身上一處處的小草莓讓她更加羞惱,阿黎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
“歲安。”阿黎喚道,聲音有些嘶啞,大抵是因爲昨晚太過疲累,而自己又睡了太久的吧。
歲安聞聲,知道阿黎醒來了,便端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洗臉水進了房間。
“小姐,你醒了啊?快來洗漱吧。”把手裡的洗臉盆放好,歲安站在一邊,等着隨時侍候阿黎。
阿黎點頭,忍着不適起身淨面漱口,然後坐在梳妝檯前,讓歲安給自己梳頭。因爲已經嫁做人婦,阿黎便不能再隨意披髮,而要盤上髮髻了。
雖然歲安和阿黎一樣,對刺繡女紅什麼的不甚精通,但卻有一手梳頭的好手藝。不一會兒,就給阿黎盤起了一個簡單好看的凌虛髻,插了一支玉簪。
阿黎不喜繁瑣,而且首飾多了讓她覺得腦袋很沉,也不好看,所以這樣清爽的打扮很對她的胃口。
可是歲安卻在一邊嘆氣:“小姐,你這個樣子輕鬆是輕鬆,可也太素了點。畢竟還是新婚,是不是……”
阿黎被她嘮叨的無奈,隨手拿起一件梅花金鈿貼在髮髻上,好笑的問她:“這樣可好?歲安姐姐可是滿意?”
“小姐你說什麼呢啊……”歲安被阿黎一聲姐姐鬧了個大紅臉,不過隨即又說道:“這樣確實好多了。”
說完,歲安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不料目光卻落在了阿黎脖頸間的吻痕上。歲安好奇的湊上去瞅了瞅,問:“小姐,你受傷了嗎?”
阿黎被她問的一愣,當下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尷尬的臉紅着把衣領往上拉了拉,言辭閃爍的說:“那個,不小心磕到的,沒事。”該死,自己明明已經穿了高領的衣服,怎麼還是被歲安看到了,真丟臉。
歲安懵懵懂懂的說:“噢,那小姐你以後小心點啊,別再傷着自己了。”
“知道了。”阿黎忙轉移話題:“對了,青翊哥哥去哪兒了啊?”
歲安回答說:“姑爺能在哪兒啊,還不是在書房。不過,伍先生好像也在書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歲安這麼一說,阿黎纔想起來昨天突然出現非要做那個“高堂”的伍広嶽。蘇青翊該不會是找他算賬去了吧?
“那他們吃飯了嗎?”阿黎又問。
歲安不假思索的說:“姑爺還沒吃呢,伍先生我就不知道了。”
阿黎想了想,還是先去書房看看吧,如果伍先生也還沒吃飯,就吩咐廚房多做點,大家一起吃,熱鬧。
阿黎帶着歲安一起到了蘇青翊的書房,聽到裡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阿黎沒有蘇青翊那麼好的耳力,倒也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隨着阿黎推門而入,蘇青翊和伍広嶽的交談也戛然而止,兩人都同時看向走進來的阿黎。
“青翊哥哥,你們說什麼呢啊。”阿黎走到蘇青翊身邊,隨口問。
蘇青翊把阿黎抱到腿上,親暱的打趣她說:“小娘子終於睡醒了?”
阿黎忍不住撲哧一笑。她真不是故意要破壞蘇青翊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親密感,而是他這句“小娘子”,讓阿黎覺得有種古裝劇裡小痞子欺負良家婦女的即視感。
蘇青翊立馬板起了臉,然後又委屈的盯着阿黎,阿黎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撒嬌的表情,連忙止住笑容,正色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笑了。”雖然這麼說着,可阿黎臉上的笑意還是很明顯。
“娘子,我們已經成親了,你知道嗎?”蘇青翊看着阿黎的眼神更加可憐,讓阿黎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欺負了他似得。
阿黎無辜的眨眨眼睛,說:“我知道啊。”
“那你怎麼還叫我青翊哥哥……”
“不然我應該叫你什麼?”阿黎的眼神依舊無辜,還帶着一絲迷茫。
蘇青翊泄氣的看着阿黎,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一股悶氣憋得要死。真不知道這個壞丫頭到底是裝出來的無辜還是確實沒有那個意識,好吧,不管真的假的,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蘇青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應該叫我相公啊,我親愛的小娘子。”
“噗。”阿黎真的受不了蘇青翊叫她小娘子,一聽到這個詞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阿黎皺着小臉說:“那個,那個……相、相公啊,你能不叫我小娘子嗎?”
“爲什麼啊,不好聽嗎?”蘇青翊招牌式無辜可憐的小表情又掛在了臉上。
阿黎又不敢跟他說自己覺得那個詞像是街頭小混混的口頭禪,否則他還不委屈死。想了想,阿黎說:“那個,我就是覺得有點彆扭,要不,你把那個小字去了?這樣不是還省口水嘛,呵呵……”
其實,連阿黎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可蘇青翊竟然答應了。
“好啊,我都聽娘子的,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他聽得出來阿黎說的很心虛,不過,既然她不喜歡,自己就改掉好了!又不是什麼難事,況且,她都叫自己相公了嘛!得到滿足的蘇青翊,心情好好,自然對阿黎百依百順咯。
“咳咳咳咳咳……”坐在對面看的一愣一愣的伍広嶽,故意假裝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頭兒,你生病了嗎?”阿黎知道他是裝的,卻有意用自己清澈天真的眼神看着伍広嶽,十分關切的詢問。
阿黎這麼一問,倒弄得伍広嶽不好意思了。
“呵呵,小丫頭啊,我
老頭子身體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伍広嶽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和阿黎解釋完,又橫眉冷對的瞪着蘇青翊說:“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收斂一點!啊!你家先生我還在這兒呢,你就、你就光天化日卿卿我我眉目傳情的,你成何體統!”
蘇青翊白眼一翻,無賴的說:“我可沒請你來,我也沒留你在這兒,是你自己要看的,關我何事?”
阿黎看了看伍広嶽,又看了看蘇青翊,怯怯的插話說:老頭兒,難道你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麼……”
“呃。”伍広嶽被這小夫妻倆的話給噎死在那兒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如今不只是蘇青翊,還來了個陸雅黎來嗆自己。
伍広嶽臉色一變,也開始裝可憐博同情。只見他嘴一扁,眼睛一閉,擠出幾滴似有若無的眼淚來,哭訴道:“哎呦喂,我這個孤老頭子可算是沒活路嘍!”
撩起半個眼皮看了眼同時愣住呆呆看着他的阿黎和蘇青翊,伍広嶽一拍大腿,接着哭嚎道:“一個個的都來欺負我老糊塗啊……沒兒沒女也就算了,學生也不管我的死活了,啊……人老了就是遭人嫌啊,都來拿話嗆我啊……”
“青翊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阿黎呆呆的看向蘇青翊,眼睛眨啊眨啊眨。
蘇青翊眯起眼來威脅的“嗯?”了一聲,阿黎眼睛朝天轉了轉,趕緊改口道:“喔,那個,那個……相公啊,伍先生這是怎麼了?”
“唔……你來之前,他說要在這裡長住。”蘇青翊漫不經心的說。
要長住?要長住就長住唄,哭什麼。阿黎問:“你沒同意?”
蘇青翊聳肩道:“我沒有不同意啊,他剛說完,你就來了,根本沒來得及考慮。”
聽蘇青翊說他還沒來得及考慮,伍広嶽的控訴更大聲了:“這幫沒良心的兔崽子啊……救濟我一個老頭子還要考慮啊……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啊……連一個孤老頭子都容不下啊……連自己的先生都要拒之門外啊……”
阿黎一頭黑線,尷尬道:“老頭兒,我們……也沒將你拒之門外啊……”
“哎呦喂……看看我教出了一羣什麼學生啊……就會和先生頂嘴啊……人家都沒錯喲……全是我老頭子不對唉……不該來打擾人家小夫妻……”不一會兒,阿黎的話就淹沒在了伍広嶽的哀嚎之中。
阿黎知道這個伍先生是有點老頑童的樣子,但是她不知道,他竟然還能這麼無賴,簡直比自己印象裡的農村長舌婦還會顛倒是非啊,阿黎再不敢開口,閉上自己的嘴巴,膛目結舌的看着盤起腿來坐在凳子上的伍広嶽扯着嗓子乾嚎。
本以爲他喊的累了自己就會停下來,誰知道人家喝點水還能繼續喊,阿黎是真的對他五體投地了。
他不是祁國學識最最淵博的先生嗎?那他不應該是最懂禮儀最重形象的嗎?真真是日久揭人皮,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啊。
最後蘇青翊終於忍受不了伍広嶽中氣十足的哭嚎了。只見他一個小眼神兒掃射過去,冷冷的喝道:“閉嘴!”伍広嶽真的就立馬閉上了嘴,只不過那可憐的控訴的眼睛卻落在了阿黎身上。
阿黎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雙手環住蘇青翊的脖子說:“相公,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歲安在門口聽到阿黎說要吃飯,便悄悄退下,跑到廚房去吩咐擺桌。其實飯菜早就做好了,只是阿黎和蘇青翊都沒說要吃,所以一直擱在廚房裡,現在只需要稍微熱一下就好了。
蘇青翊早上起來也沒吃飯,剛纔讓伍広嶽鬧得差點忘了這回事。阿黎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些餓了,點頭說:“好,去吃飯。不過,吃完飯,我要喝你做的核桃酪。”
阿黎傻了一下子,才知道他什麼意思,好笑的白了蘇青翊一眼。這人真是的,吃醋吃着沒完了還,這都多長時間的事情了,還這麼耿耿於懷。
“好,沒問題,小氣鬼。”
阿黎從蘇青翊腿上跳下來,兩人手牽手的向正廳走去。伍広嶽一看沒人理會自己了,也不鬧騰了,從凳子上一躍而起,小跑着跟上阿黎和蘇青翊的步伐,喊道:“小兔崽子們,等等我老頭子!我也沒吃飯呢——”
阿黎和蘇青翊到正廳剛坐下,歲安就帶着人來擺桌了。伍広嶽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飯菜剛上桌,他就一屁股坐在阿黎身邊開始大吃大喝。
嘖嘖,看看那塞得鼓鼓囊囊的嘴,看看那留着油漬的下巴,還有不停扒拉飯菜的手……見到伍広嶽的吃相以後,阿黎再也不敢說自己是個吃貨了。
蘇青翊也心塞的看着被伍広嶽“糟蹋”過的一桌子菜,突然覺得自己飽了。
阿黎好像知道了蘇青翊的想法,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蘇青翊的手心,微笑着說:“我去給你做點核桃酪吧。你稍等等。”
蘇青翊心裡像吃了蜜似得,嘴角劃開一抹甜的溺死人的微笑來,眼角彎彎,略添一點魅惑,衝阿黎點頭。
起身,阿黎還沒邁出腳步,就聽到伍広嶽邊吃邊含糊到:“小丫頭,那個什麼核桃酪我老頭子也要嚐嚐的,多做一點,少了不夠分的。”
難道他的耳力比蘇青翊還好嗎?自己說話聲音那麼小,他竟然都聽得到。不過伍広嶽正忙着吃東西,完全沒注意到阿黎疑惑的眼神。
阿黎給蘇青翊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向廚房走去,蘇青翊卻也起身跟着她往外走。伍広嶽一看兩人都走了,急吼吼的朝着他們喊:“臭小子!你們快點回來啊!我老頭子一個人吃飯很淒涼的!”
淒涼……阿黎簡直風中凌亂了。她怎麼不覺得他哪裡淒涼了,應該是被他吃掉的飯菜比較淒涼纔對吧。
原來蘇青翊知道那天晚上阿黎是因爲砸核桃才傷了手指,所以今天特地來幫忙的。雖然他想和他家娘子做的核桃酪,但是他也要保證娘子的安全。
歲安看到蘇青翊要砸核桃,便上去說:“姑爺這個奴婢來就好了,您還是歇着吧。”
蘇青翊眉毛一挑,問道:“你叫我什麼?”
“姑、姑爺啊……”歲安結結
巴巴的說道,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聽了歲安的回答,蘇青翊顯然不是很滿意,下巴揚起指了指阿黎,又問:“那你叫她什麼?”
歲安更加不解,老實回答說:“小姐啊。”她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麼?
蘇青翊擰着眉想了想,說:“以後不許這麼叫。要叫公子、夫人,知道嗎?”
呃……正在調糯米水的阿黎無語凝噎。原來,蘇青翊的佔有慾已經強烈到一定地步了,連個稱呼都這麼計較,一定要處處顯示出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才滿意。不過,爲什麼自己好像一點都不反感他這麼做,反而覺得心裡甜甜的呢?阿黎自己悄悄彎了彎嘴角。
歲安猶豫了下,狠狠點了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自己和蘇青翊都是一點東西也沒吃,飯桌上的飯菜也被伍広嶽吃得差不多了,阿黎便就地取材順手多做了兩道家常菜菜,酸辣土豆絲和茨菰燒肉,米飯是現成的,倒不用做。
今天的核桃酪裡,阿黎磨了幾粒紅棗一起煮,所以做出來的核桃酪不像上次那樣潔白無瑕,而是帶着淡淡的紅色,微微散發着紅棗的香味,看上去更引人生津。
阿黎這邊剛做好,伍広嶽就循着香味兒找來了。他抽抽着鼻子,看上去還有點猥瑣的問:“小丫頭,你做的什麼東西,好香啊。”
這人的鼻子是狗鼻子嗎?還這裡聞一聞那裡嗅一嗅的。
阿黎盛了一碗核桃酪,給伍広嶽遞過去,說:“行了別裝了,你在宮裡那麼多年,還能沒見過個核桃酪?”
伍広嶽嘻嘻一笑:“那些御廚一個比一個蠢笨,哪有你做的香啊。”說着就伸出手去接阿黎遞過來的碗,結果動作慢了一拍,被蘇青翊搶了過去。
“這第一碗必須是我的,要喝,你自己去盛,不許使喚我家娘子。”蘇青翊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伍広嶽,寶貝似得端着碗坐到廚房的小板凳上吸溜吸溜喝起來,絲毫不嫌棄廚房的板凳髒亂油膩。
阿黎微微驚訝的看着蘇青翊。她記得蘇青翊好像是有潔癖的吧?自己小的時候爲了捉弄他,總是故意扯他的衣服擦眼淚擦鼻涕,每次他的臉都扭曲的跟什麼似得,現在竟然這麼自然而然的坐在這裡?不可思議,果然人都是會變化的。
伍広嶽也不跟蘇青翊計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盛了滿滿一大碗,自己蹲在牆角喝去了。
阿黎扶額,自己碰到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難道,之前她看到的都是假象?識人不清啊識人不清,日後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了。
蘇青翊喝完了核桃酪,饜足的舔了舔嘴脣。本就生的好看,這個舔嘴角的動作,更是讓阿黎看的呆住了。天啊,蘇青翊這是不給女人一條活路吶!這嫵媚迷人的姿態,哪個女的見到了不得去撞牆?
本來呢,蘇青翊看到阿黎癡迷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心裡是很得意很開心的,可是當他低頭一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時,臉色立刻就變了。
蘇青翊緊緊攥住自己手裡的碗,忍着心裡的不適,咬牙對阿黎說:“你先吃吧,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蘇青翊就落荒而逃。
阿黎看着蘇青翊匆匆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原來他不是不介意了,而是看到吃的就忘了自己是在哪兒了。
伍広嶽享受着阿黎親手做的菜,對蘇青翊表示了深深的鄙視:“一大男人,真矯情!”
和伍広嶽鬧騰了一天,蘇青翊終是同意了讓他在蘇府住下來。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在學生家裡頭蹭吃蹭喝橫行霸道,伍広嶽心裡就美滋滋的,高興之餘,拉着寒十陪自己去逛街了。他剛來平洛就忙着趕去阿黎和蘇青翊的婚禮,都沒能好好看看這地方。
能讓這個煩死人的老頭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一會兒,蘇青翊是求之不得。所以他選擇了無視寒十哭喪般的臉,一本正經的吩咐:“好好照顧本公子的先生,在外面多逛一會兒再回來。”
晚上的時候,阿黎和蘇青翊呆在房裡聊天。
“青翊哥哥,你和伍先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啊?”阿黎剝開一隻橘子,給蘇青翊嘴裡餵了一瓣。
蘇青翊嚥下橘子,點頭道:“你看出來了?”
“肯定的呀。”阿黎笑着說:“要說以我和伍先生的交情,他肯定不敢這麼囂張的找上門來。不過,以前我呆在宮裡的時候,也沒覺得你和伍先生有多熟啊?”
“我和他的交情,還是在你出生之前呢。”蘇青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眼神隨即有些灰暗。
“那時候我才七歲,母妃被人下毒害死,父皇病重,我自己也中了劇毒,命懸一線,是伍先生,避開了皇兄和他母妃的耳目,在暗衛的保護下,將我送出皇宮的。”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伍先生不僅僅是我的老師,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而且上次我們的那場戲,若是沒有伍先生的配合,早就露餡了。所以他不僅救了我,也救了你。”
“我不知道爲什麼,伍先生一生未娶,因此也無兒無女。所以我把他當成父母一樣的親人對待。我希望你也能……”
阿黎接過蘇青翊的話說:“我也會把他當做父母一樣的親人對待的。”
蘇青翊低下頭,在阿黎脣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他眼裡是滿滿的感激與愛戀,他說:“丫頭,謝謝你。”
“傻瓜,我們之間還謝什麼。”阿黎眉眼彎彎,亮晶晶的眸光裡倒映着蘇青翊溫潤如玉舉世無雙的模樣。
在阿黎和蘇青翊耳鬢廝磨閨房甜蜜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急速略過,鑽進蘇府的廚房。
一身玄色錦衣的身影在廚房裡搜索,把阿黎做的核桃酪裝在一個罈子裡,緊緊藏在懷中,再次匆匆離去。
平洛的沽月客棧裡。穆則帕爾一身齊國人的打扮,將自己偷來的核桃酪倒在碗裡,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若扎從來沒給自己做過這個東西呢。看着碗裡清甜的核桃酪。穆則帕爾眼神灰暗下來。他想起了以前在秘沙國的時候,若扎給自己做的,帶着笑臉的肉包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