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聽到隔壁屋開門的聲音,進屋的動作就頓了頓,立在站在長廊上,跟程先生打了一個照面,程先生看起來三四十歲,留着鬍鬚,相貌普通,氣質儒雅,估計跟蘇重一樣都是搞文學工作的。
“程先生是誰?”
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明珠朝長安輕聲問道。她這個主母當得還挺不稱職的,蘇重這裡有客人她竟然都不知道,而且看背影這個程先生她似乎都沒有見過,但是聽長安的語氣這個程先生見蘇重卻不是一次兩次了。
長安低着頭道:“程先生經常會來府裡跟老爺談論事情,小的偶爾聽到過老爺說他與程先生亦師亦友,其他小的就不清楚了。”
明珠點點頭,她知道個大概意思就行了,也不用知道的太細。
蘇重回來的很快,差不多長安說完,微黃的燈光下就出現了他欣長的身影,明珠笑着迎了上去:“爺看到我來找爺,是不是有那麼一點的驚訝?”
蘇重睨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有什麼好驚訝的,反正我不打算主動如意院,所以來這的一定是你。”
明珠一噎,抿了抿脣:“那要是我不低頭,爺就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
夏風吹過,掠過明珠髮絲,一陣淡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在他鼻尖,蘇重眯了眯眼:“換薰香了?”
明珠擡眼看向蘇重,不知道話題怎麼能那麼的跳躍:“爺問這個幹嘛?難不成覺着我又做壞事了。”
蘇重開門進屋,拉着明珠進門就把門緊緊的合上。
跟在後面的春景和長安彼此無言地對看了一眼。
“你這是來找我和好的,還是來惹惱我的。”進門蘇重轉身就把她壓在了牆上,脣邊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說道。
四目相對的,明珠莫名有些緊張,怪不得說男人一用壁咚這招女人就很難說出拒絕的話,蘇重俯身那麼近距離的看着她,讓她有種她要是點頭,估計他就要一頭把她砸死在牆上的錯覺。
嗯,以上只是一個玩笑。
蘇重的黑眸深的不見底,比起一頭砸死,給她的感覺更像是會一口把她吞掉。
儘量無數他給她的壓力,明珠一臉地坦然無辜:“我這不是一看到爺就緊張了,怕爺還在生氣,不理我我不就是丟人了。”
“你覺得我會不理你?”蘇重笑了一聲,臉朝她湊近了一點,“我還以爲你只怕我理你。”
明珠不自在地側了一下頭,她現在算不算先低頭所以就處在弱勢地位,想把他的臉推開都不好下手。
索性蘇重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挑起了她一縷的髮絲,放在鼻下輕嗅:“不是薰香?”
說頭髮總比是什麼理不理的話題好,明珠點頭:“閒着無事,我就跟春景她們一起調了一款洗頭髮香膏,若是老爺喜歡,我就天天用這個花的。”
這話討好的程度,蘇重都看得到她身後的圓滾滾的尾巴不停搖了。
“我們又未住在一起,你每日用我也聞不到,夫人還不如送幾罐到書房來。”
“然後你要把我調的香賞給身邊伺候的丫頭嗎?”明珠撅了撅嘴,“我可不要別人頭上的香跟我的一樣。”
蘇重一把把她按在了懷裡,悶笑了兩聲:“每天跟琅哥兒混在一起,沒學着他膩着你的招數,倒是學會撒嬌了。”
明珠在他懷裡暗暗瞪了他一眼,難道不是他說覺得她撅嘴巴好看,她怎麼會放這個做作的大招。
“你若是像琅哥兒纏着你那般纏着我,我們倆就和好。”
明珠怔了怔,裝傻道:“我和爺什麼時候吵過架了,既然沒吵過架,哪來的和好。”
“嗯,”蘇重聲音拖長,“如此,夫人就當做我無理取鬧好了,見琅哥兒如此纏着夫人我嫉妒的慌,又拉不下臉如琅哥兒那般纏着夫人,所以就要委屈夫人滿足爲夫這個願望了。”
這邏輯不對吧!他嫉妒琅哥兒,然後又拉不下臉,最後爲嘛就要委屈她了,在他的這一系列心路歷程裡面,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回想一下琅哥兒膩着她的架勢,明珠心中立即打了一個大叉,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不大,但是也不是覺得自己三歲,再說了這次她做了那麼大的腿步,估計蘇重就要覺得她好欺負了。
見明珠看着他沒動作,蘇重也沒惱,湊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他一說完,明珠臉色漲紅:“爺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會聽你的。”
“等你腿軟了,有什麼不聽的。”蘇重意有所指地說道。
沒想到他會那麼明晃晃的說出來,明珠對他的臉皮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剛嫁給爺的時候妾身還以爲爺是個君子!”
蘇重笑的儒雅:“我卻不知道夫人開始如此的看高過我,還以爲在夫人眼中我就是個四個孩子的爹。”
幾天沒說過話,沒想到蘇重說話噎人的技巧上升了啊!
明珠咬牙,學着琅哥兒叫她的聲音,嗲嗲道:“娘!”
看着蘇重臉色變僵,明珠忍不住笑出了聲:“琅哥兒說這字的時候,纏人的感覺最足了。”
“夫人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蘇重直接伸手把她抱到了牀上,整個人貼在了她的身上,“看來夫人是想選另一樣了。”
擺在書房休息的牀鋪比起如意院的牀要小上一倍,明珠就是想縮到牀尾都難以操作,想着明珠的手就搭在了蘇重的脖子上,對上了他的眼睛,既然他想玩那就來試試好了。
明珠微揚起了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張嘴緩緩咬開了他上衣的扣子,舌尖在他的喉結上一帶而過……
所謂大保健是化解矛盾的利器,一夜過去,兩人親親密密地抱在一起,完全不像是冷戰過幾天的樣子。
明珠打掉了蘇重的亂動的手:“爺不是說我主動,就不做那樁子事嗎?”
說起那件事,明珠現在想想都還覺得臉上發燒,她真是低估蘇重的流氓指數了。剛開始成親的哪一個月還中規中矩的,現在就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也不知道他每天在書房是處理公事,還是在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重挑了挑眉:“我有說過嗎?”
明珠睨了他一眼:“對,爺沒說過,是小狗說的。”
被扣了小狗帽子的蘇重,毫不猶豫地露出了牙口,撲到了她的身上學着小奶狗又舔又咬。
明珠:“……”
等到一切結束已經是快中午的時候,明珠穿好了衣服,如果不是怕引起蘇重的狼性真想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這都快晌午了,爺也不怕被人笑話。”
“有什麼可笑話的,笑話我娶了一個懶媳婦?”蘇重故意曲解調侃道。
這話當然收到了明珠一記瞪眼,如果不是在古代她一個女人不能說出太過的話來,她真想說些讓他自愧不如的話來。
“昨日姑母留下跟我說了她想留在京城,不過想帶着表妹住到外面去。”
聞言,蘇重蹙了蹙眉:“爲什麼?”
“怕府中的繁花迷花了表妹的眼,我看姑母的樣子是一定要搬出去的,若想留住姑母估計把表妹嫁了就行了。”
對於周青青,蘇重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依稀記得應該是個老實的小姑娘,陪伴了姑母幾年,連年齡都沒有多大的印象。
“她如今多大了,還有多久能出嫁。”
見蘇重一臉趕人的模樣,明珠故意道:“表妹也有十六了,嫁人的歲數是到了,不過她有意的男子至少要才貌雙全的,就如同爺這般的。”
蘇重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那夫人看景二公子如何,雖然比不上我,但也算是湊合了。”
放開了之後,蘇重這個不要臉的屬性倒是一點都不隱藏了,明珠就當做沒聽到後面一句:“我看景公子挺好的。”
說着話,春景在外通傳了一聲,說是梅姨娘身邊的丫頭來找老爺,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聽到梅姨娘,蘇重面上冷了冷:“叫她進來。”
“既然是關於梅姨娘的事,妾身身爲主母也打算聽聽,爺不會覺得不適吧?”
明珠坐在椅子上,挑眉看向蘇重。
蘇重嘴角勾了一下:“還以爲夫人想往外跑,沒想到竟然還坐下了,看來我要收回我剛剛說過的話,夫人哪裡是個懶的,分明是個勤快人。”
不理會蘇重的調侃,明珠抿了一口茶水,等着春景把人帶上來。
梅姨娘的丫頭說有大事稟報,她還聽好奇這大事會是什麼大事,難不成梅姨娘沉寂了那麼久終於打算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來激起蘇重的憐憫。
明珠不想過多沾染蘇重妾侍的事情,蘇重一回來守梅姨娘院門的人她就移交給了吳管家,自個不再關注所以不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些招數梅姨娘早就用過了,只是出了事都是直接報到了書房,蘇重裝作沒聽見,事情也就了了,根本沒在府裡起什麼大波瀾。
這次梅姨娘是打算來更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