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玉佩能看什麼,說不定還能是研究研究裡面有沒有藏的藏寶圖,但是放在這裡除了睹物思人還能有什麼。
明珠想了幾天,最後決定問蘇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偏偏景璽卦又讓她聽到了她問不出口的話。
估計是老天爺不想看到她出爾反爾跟蘇重好好過日子,所以纔在她每次想解決誤會的時候,就弄出些事情來。
明珠看着躲在窗戶口畏畏縮縮的景璽卦:“你是怎麼跑進來的?”
自從大夫不准她出屋亂跑之後,平媽媽就把如意院看的嚴的要死,就怕她在屋裡待悶了逮住空子又往外面跑。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景璽卦左右瞄了一眼,自得地說道。
明珠也懶得深究他有什麼辦法,擡頭掃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大晚上的,景公子躲在我的窗下,難不成就是爲了告訴我我院子裡的守門婆子不頂用?”
“誰又招惹你了,說話就像是吃了槍藥似的。”景璽卦也覺得自己大晚上的來找明珠有失妥當,只不過難得抓到了蘇重的小辮子,他完全就是個急於找人分享的心態。
能跟他分享蘇重是個混蛋的人這件事的人,除了明珠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人,才藉着跟蘇家大少爺聊天的功夫在如意院逗留了到了晚上,然後趁人不注意就摸到了明珠這兒。
“有什麼話就說,春景就是去幫我拿點心,最多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回來了。”
聽到人要來了,景璽卦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道:“我未婚妻約着你的相公大晚上的談心,你有沒有心思跟我一起去聽聽?”
景璽卦在明珠心中的形象一下從一米六零變成了一米四一,感覺到了明珠眼中的鄙視,景璽卦迷茫地摸了摸後腦勺,不恥下問道:“我這是說錯什麼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自個未婚妻跟外男大半夜談天,你也能說的那麼興高采烈。”
說着明珠就返回屋裡去拿外套,景璽卦又不敢大聲讓人發現了,只有等到明珠套好了衣服出門,才憋着辯解道:“我哪裡有興高采烈了。”
“嗯,”明珠拖長了聲音,回憶了一下,“那就不是興高采烈,就只是笑的高興了一點。”
景璽卦:“……”
偷着出了院子,外面的燈火混暗,明珠說話也隨意了起來。
“西瓜,你是不是期待蘇重給你帶個綠帽子之類的?”
有了姝郡主在前,景璽卦怎麼也不會覺得明珠這稱呼是他名字後面的兩個字。想到姝郡主那時候說他是綠油油的西瓜,景璽卦本來抓到蘇重小辮子的興奮感也消失的差不多,頓時有種自個的東西被蘇重搶了。
“他敢!”
“我們這都要去聽牆角了,他還有什麼是不敢的。”明珠斜眼看他,“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約在晚上見面的?”
“蘇府就那麼小點,自然是隨便閒逛就聽到了。”
“你去姝郡主的窗角下蹲着了?”
景璽卦握了握拳:“我就蹲了你一個人窗角。”以防她再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景璽卦乾脆老實交代了,“我今天打算出府的時候恰好看到姝郡主攔住了蘇重,問他是不是在躲着她,然後就約了蘇重說是在涼亭說話。”
明珠眨了眨眼,努力消化得到的信息,最近蘇重早出晚歸的原來是在躲姝郡主,但是躲她做什麼,難不成是近鄉情怯,看到曾經愛過的人心裡受不住?
半天沒等到明珠說話,景璽卦咳了兩聲:“你不是又要暈了吧?”
明珠搖了搖頭:“我就是聽到你只蹲過我一個人的窗角有點受到驚嚇的感覺,景公子長得一副就是喜歡蹲牆角的模樣,怎麼會只蹲過我的窗角。”
景璽卦:“……”他怎麼會覺得姝郡主的說話的火力跟她差不多,兩人相比起來姝郡主說話好聽多了。
馬上到了地方,明珠突然有點邁不動步子,她要是聽到兩人訴衷情,訴着訴着覺得她礙事把她滅口了怎麼辦,蘇重的一半身價還在她這裡,要是鬧開了這錢她是要還給他還是不還,要是還了錢她的店子開不下去了怎麼辦。
不過比起店子都開不下去,他們要弄死她不是更恐怖一點,她到底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說你確定是這個涼亭?要是別的我們來錯了怎麼辦?”
“聲音小點,就是這個地方,我聽的清清的。”
明珠抿了抿脣,嫌棄道:“穿了一身明晃晃的白衣服,還嫌我的聲音大。”
就知道這女人半點嘴巴虧的不能吃,他就不應該反駁她。
兩人閉着嘴靠近了涼亭,就發現兩人來的晚了一些,男女主角都已經在場了,只是聲音不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也慶幸姝郡主是約了這個四面通風周圍遮蔽物又多的地方,明珠看了看景璽卦的白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石墨色的披肩,就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留在這裡,她去前面聽。
景璽卦自然不願,但是被明珠瞪了一眼,氣勢就弱了下來,就點了點頭,壓着聲音小聲道:“記得告訴我他們說了什麼。”
明珠抿脣,這可要看緣分了。
明珠悄悄鑽到了涼亭周圍,就聽到一句有爆點的話。
姝郡主:“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
明珠僵了身子不敢動,想聽蘇重要說什麼。
蘇重沉默了良久,久的讓明珠都想爬上涼亭推他問他是不是啞巴了,就聽到他說:“……對不起。”
這對不起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能不能不要都沉默,能不能開口在說幾句話啊!
“誰在那裡?”明珠來不及拔腿跑,燈籠照過來,就看到那張害她不淺的臉。
伍茗愣了愣:“蘇夫人你怎麼在這裡?”
說完就覺得明珠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什麼仇人似的,不自在的把燈籠收回了一點:“我是郡主的侍衛,不是小偷。”
“蘇夫人?”姝郡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涼亭走到了伍茗的身邊,看着明珠怔了怔,咧開了一個笑容:“你是來接蘇大人的嗎?”
什麼樣的人才能剛跟她的老公說完“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轉眼又對她笑臉相迎。
掃到蘇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明珠硬擠出了一抹笑容:“本來想散散步,看到涼亭這裡有人就過來,還沒聽到爺跟郡主說了什麼,就被你們發現了。”
姝郡主笑了一聲:“因爲有些話想跟蘇大人說一說,但是約到白天被人看到又覺得怪怪的,就約到了晚上。”
對方都那美人坦然了,明珠還能說什麼,只能賠笑不語。
蘇重把她攏進了懷裡:“大夫不是說讓你在屋裡靜養半個月,怎麼穿那麼少就出來了?”
“在屋裡悶着無聊。”明珠敷衍地說道。
見狀,蘇重直接對姝郡主說了告辭:“我先送我夫人回屋,郡主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
姝郡主搖頭:“話都說的差不多了,反正我心意已決,蘇大人不用在忙活了,認識你這個朋友我真的很高興。”
明珠真不喜歡姝郡主這種態度,就像是她知道了她和蘇重的事情了一樣,所以說話不用顧忌她,當然也有可能是蘇重跟她說了什麼,她以爲她什麼都知道才那麼的坦蕩的當着她的面跟蘇重說話。
不然,她實在想不到第二解釋,解釋姝郡主能把她這個蘇重老婆無視的那麼自然。
無論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都不想在聽他們推來推去,再說丟人什麼的,總不能她一個丟,就看向了景璽卦躲着的地方:“景公子說等會要送郡主回屋,現在郡主要走了怎麼還出來。”
說完,沒什麼迴應,明珠鐵定景璽卦是沒走的,所以一直盯着那處,過了一會就聽到草木被撥開的聲音,景璽卦臭臉出現:“多謝蘇夫人提醒,要不是蘇夫人說這件事我都要忘記了。”
見到景璽卦,姝郡主哈哈笑了一聲:“還說絕對不跟我成親,現在看着不是挺積極的嘛!”說完朝明珠眨了眨眼,“多謝蘇夫人把他帶過來了,今天月亮正好我還想真找人陪我賞賞月。”
景璽卦聞言指了指自己:“你那麼亮堂,何必還要賞月。”
“西瓜這意思是說看我就夠了?”姝郡主看他一臉憋屈,笑的樂不可支,“蘇大人和蘇夫人先走吧,蘇夫人病好沒好可別又着涼了。”
蘇重點頭,半扶着明珠,把她給扶走了。
見兩人走了,姝郡主就收了臉上的笑意,景璽卦正想嘲笑她,就感覺到耳朵一痛。
姝郡主揪着他的耳朵,惡狠狠道:“誰給你的膽子偷聽我跟別人說話了。”
“你先放手再說。”
景璽卦捂着耳朵,想甩開她,但是她使得力氣大,又甩不掉,總不能動手打她,所以只能這樣僵持着。
“現在都管那麼嚴,以後我們成親,你不是要把我管的牢牢的,就是不放,我得給你些教訓。”
“我腦子又沒毛病,爲什麼要娶你!”
“既然沒膽子讓聖上退婚,就少跟我說這些難聽話!”郡主白了他一眼,“還說我帶着蘇夫人吹冷風,難不成你今天帶着她吹的是暖風,看到她沒生氣你是不是挺失望的,蘇大人早就把我和他的事告訴蘇夫人了,你以爲那麼容易就會讓你這個小人奸計得逞嘛!”
說着姝郡主也放開了手:“我還以爲自己有多特別呢,沒想到就是一段有些讓人稍微記得那麼一段的回憶。”
景璽卦揉了揉耳朵,不想跟她說話。
姝郡主斜眼看他:“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去跟蘇大人說你對蘇夫人有所企圖。”
景璽卦:“……”
沉默了一會,景璽卦主動開口道:“你要去哪裡賞月?”
姝郡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頭:“這纔像是個乖西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