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徒勞無功 深情款款

俞秀凡道:“謝謝宮主的好意,但你還沒有答應我請求的事情。”

白衣女道:“我答應,善待小桃童。”

桃花童子黯然說道:“公子,宮主,兩位的爲人,使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俞秀凡道:“什麼事?”

桃花童子道:“邪不勝正。不勝的地方,並非是全在武功上。”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希望你是徹底的悟透箇中的道理。”

桃花童子口齒啓動,欲言又止。

俞秀凡目光卻轉到那白衣女的身上,道:“宮主,如若不違犯貴官的禁例,見識一下貴宮的機關佈置也好。”

白衣女道:“室中黑暗,兩位小心些,我爲俞少俠帶路。”舉步行人室中。她並非直線而行,而是左三右四的曲折而進。

機花童子和俞秀凡也照着那白衣女的步法轉動。深入一丈多,三人足足走了七八十步。

自衣女突然停了下來,道:“請靠近我一些。”兩人依言行了過去,緊傍那白衣女身旁而立。陣陣的幽香,從那白衣女的身上散發出來。

但聞白衣女高聲道:“兩位不可亂動。”喝聲中一揮右手,空中響起了一陣輕微的破空之聲。

顯然,召那白衣女打出了一種暗器。但聞兩聲金鐵交接鳴響,密室四周都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室中有很多件笨重的物體,都在緩緩移動,是一種新奇的感覺,似乎是整個屋子都在移動。

桃花童子低聲道:“宮主,這室太黑了,我們什麼也瞧不到。”

語聲甫落,忽見四周火星閃動,緊接着亮起了四點火光,由小到大,片刻間照的滿室通明。

四周,忽然間亮起了四隻火炬,那是一種特製的鐵筒,筒中蓄桐油,燃起之後,火焰甚是強烈。

這是一間很廣大的書室,四周都是鐵製的書架,擺滿了很多的書。但中間卻是全無陳設,只有靠東面壁間,放了一張書桌,後面放着一張高背的大師椅。

桃花童子道:“宮主,室中無人,那四隻火炬,怎麼燃起來的?”

白衣女道:“這室中裝的有自動機關,只要擊中控制燈火的地方,鐵簾下落擊中火石,那燈上裝有燃燒的藥引子,自動起人,點起燈芯。”

桃花桐子道:“剛纔姑娘出手,可是打出的暗器麼?”

白衣女道:“不錯,我打出四顆銀彈子。”

桃花童子心中暗暗吃驚,忖道:夜暗之中目難見物,這丫頭打出四顆銀彈子,竟然擊中四處機關,雖然是平常訓練有素,但這等只憑記憶擊中暗紐的手法,實在難得。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果然是很精妙的設計,但不知姑娘還要我們見識些什。捍?”

白人女突然一揮手,一粒銀彈子擊中身前個遠處的倉地上。

忽然間銀芒閃動,四周的鐵架上,暴射出無數的銀針。除了三人停身處三尺方圓的地方之處,廳中每一處角落,都在那銀針的籠罩之下。

白衣女道:“這一輪銀針,共有七千二百支,針上淬有奇毒,中人之後,立刻全身麻木,難有反抗之能,”俞秀凡道:“精妙是夠精妙了,只是太過毒辣一些。”白衣女道:“這是敝宮中機關最惡毒的地方。”

俞秀凡道:“還有什麼佈置?”

白衣女道:“你只看到一種,這機關中全無淬毒的暗器,共有一十二種之多,其他淬毒傷人的還有三十六種之多。”

俞秀凡道:“果然步步死亡,處處追魂。”

白衣女道:“俞少俠,發動整個書室的機關,十分麻煩,剛纔兩位已經瞧到了一種,舉一反三,兩位應該心中明白了。”

俞秀凡道:“英雄榜就在這書房中麼?”

白衣女道:“不是。這地方只放着人名冊子,真的英雄榜,還在這書房後一座客室之中。”

桃花童子道:“公子,咱們瞧瞧名冊就算了,用不着……”忽然發現了俞秀凡。烘有不愉之色,連忙住口不言。

俞秀凡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如是要到另一間密室,還得經過一些機關佈置了。”

白衣女道:“應該是如此,不過,對你們可以優待,我幫你們關上這外書室的機關。”

俞秀凡回顧了一眼,道:“那號稱密室的地方,又在何處?”

原來這間廣大的書房,除了四周的書架,就是牆壁,俞秀凡窮盡了目力,瞧不出還有什麼通往別處的門戶。

白衣女道:“那是一道秘門,單是要找出門戶所在,就要費一番工夫。”

俞秀凡呆住了,不管白衣女的用心,是否有激諷之意,但口氣中已暗示不再幫他找出門戶。不要說那密室中的機關如何的厲害,單是找出那座秘門似乎就是很不容易的事。

三個人靜靜的站着,很久,很久,都未再說話。

對俞秀凡來講,這完全是一件陌生的事,確有着無所措施的感覺。但不能永遠這樣沉默下去,俞秀凡只好試探着說道:“大約姑娘不會再幫我找出那座秘門了。

白衣女點點頭,道:“是的,俞少俠,我不想幫你找出來。因爲。我已經看出來,你對機關消息方面的知識十分貧弱,這裡面不可能有太多的幸運。”

俞秀凡有些羞愧的笑一笑,道:“謝謝宮主。不過,在下還想試試看。”

白衣女道:“哦!你準備如何一個試法?”

俞秀凡道:“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自己試試看,能不能找出那座秘門?”

白衣女道:“俞少俠,能不能有一個限期。”

俞秀凡道:“宮主的意思是……”

白衣女道:“我是說,你準備花多少時間去找那座秘門。”

俞秀凡道:“宮主能給我多少時間?”

白衣女道:“最長十二個時辰。”

俞秀凡道:“好!咱們就以十二個時辰爲約期。”

白衣女道:“十二個時辰之後,我會派人來,公子如若無法找出秘門,希望你能打消進入密室的念頭。”

俞秀凡點點頭,道:“然後……”

白衣女道:“本宮不願和諸位結仇,因爲本宮設下求見宮主五道關卡之後,你是唯一通過的人,但隔行如隔山,武功劍術和機關消息築建方面的知識,完全不同。只要你俞少俠不再堅持進入密室,本宮會以上賓之禮。相待三天。除了那密室和另外兩處禁地之外,你可以暢遊全宮,三日後送你離去。”

想一想,這實是破格的優待,俞秀凡急急抱拳一禮,道:“宮主的優待,俞某人十分感激。”

白衣女微微一欠身,道:“少俠乃方正之士,先父在世之日,最敬重少俠這等人,校好先行告退了。”轉身舉步,嫋嫋行去。

她出了室門,順手提起了放在門外的紗燈,移放室中道:“完全關閉了室中的機關之後,書室四周火炬,因爲無法繼續供油,會慢慢熄去:也許這盞燈,對兩位有點用處。”

俞秀凡遙遙抱拳一禮道:“宮主在下剛剛想到了一件事,請教宮主。”

白衣女道:“哦!俞公子請說。”

俞秀凡道:“如是這室中的機關完全關閉,在下找到了那座秘門,也是一樣的無法開啓了。”

約略的沉吟了一下,白衣女才緩緩說這娜柵:機關,和外面全不關連,也不受本宮中總樞紐的控制,完完全全是另一套獨立的機關。先父只告訴、他創造那密室中另一套機關埋伏,是他生平最精密,最得意的一次設計,先父是一位素不輕言的人,自然可信。“俞秀凡道:“多謝宮主指點。”低聲接道:“小桃童,快些決定,留這裡或是出去,已是面臨着最後的決定了。”

桃花重子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留這裡陪你。”

但聞白衣女清脆的聲音,傳人耳際,道:“俞少俠,校好祝福,希望你好幸運。”餘音中微微帶着悽槍的感覺。

鐵門迅速的關閉了起來,使得俞秀凡來不及回謝一聲。桃花童子望着一丈左右處的紗燈,很想去把它取過來,但又擔心白衣女言而無信,沒有關上這書室中的機關,一時間遲疑難決。回目望去,只見俞秀凡已然閉着雙目,禪息入定。這時,四角處的火炬,仍然光亮的很,室中景物,清晰異常。

俞秀凡確然正在調息,對一個具有深厚內功基礎的武林高手而言,這是最脆弱的時候,最易受到傷害的時間。如是桃花童子仍帶着身上利刃,會毫不猶豫的拔刀刺去,但他那鋒利的短刀,卻被留在解劍臺上。

自和俞秀凡結識以來,從沒有過比這更好的殺他機會,雙目閃過一道奇光,眉宇間涌出了濃重的殺機,暗中運聚了功力,緩緩舉起了右手,對準了俞秀凡的前胸,乘勢擊去,俞秀凡就算不死,也必然身受重傷。

但揚起了拳勢的桃花童子,卻在拳勢發出之前,突然又停了下來。他想到,滿室毒針激射而出的厲害,如若這室中機關未閉,殺了俞秀凡,自己也無法逃走,豈不是活生生的陪葬。俞秀凡出入五毒宮也許己有些名氣,但還不夠響亮,殺了他,也未必就算一件不世奇功,殺死俞秀凡的目的,是希望能得到一份值赫的榮耀,俞秀凡確已有了這樣的條件,是一條潛伏在汪洋大海的神龍,挾無與倫比的奇技,出現於江湖。但他是剛剛起飛,還未震動江湖,還未威脅到武林,如若此刻殺了他,自己固可自豪地成了一位屠龍人物,但那隻能使自己滿足,無法使世人共認。因爲,這只是一條潛力強大,剛剛出水的龍,沒有知曉他將飛上九重天,掀起狂風浪。

桃花童子的心中,像風車一般轉動着,想了各種事端,然後,又緩緩放下了舉起的右拳。對他而言,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絕大的冒險,但他只是殺死一個俞秀凡,一個還未爲江湖重視的潛龍。換不吳“應該得到的榮耀,得不到應該得到的聲音。自然也無法得到的獎賞。冒險和收穫是那麼不成比例。桃花童子是聰明人,自懂事那日起,就受着各種各樣的嚴格訓練,不但有很多高手,傳授他的武功,而且很多飽經世故的高人傳授給他江湖的經驗,有很多胸羅廣博的高人,告訴了他武林中各大門派的傑出人物,黑白兩道上的梟雄、俊傑,和他們的武功特長。這些嚴格訓練中,不但精密,而且輔以圖形。所以,桃花重子能夠一眼看出那人的身份,能夠知曉他們的武功,也能夠知道他們的來歷。但這些,幾近完美、嚴厲的訓練,把一顆年輕人應具的赤子之心,練成了深沉、多變,處處想利害,樣樣要計算的人物。他年輕,但卻沒有了年輕的熱情,偶而流現出些天性應具有純稚之情,但立時被潛在心中由訓練而得的豐富計謀壓制下去。桃花桐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十六七歲的年紀,兼得各家之長的武功,四十歲以上人物才具有的心機,五十歲以上人才具有的廣博見聞。他善於僞裝,精於計算,會製造機會,又能選擇機會。他具有了很多人無法及得的權威,又能幾乎是隨心所欲的到處玩樂,好多好多的人,在某一種形勢下,都得遵從他任何的吩咐。令諭。無數次的心念運轉,桃花童子作了最後的決定,現在不能殺死俞秀凡,殺他之後,自己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最重要的自己殺一個舉世無匹,第一流中的超等人物,但得到的,可能是第三流中的獎賞,還可能更低一些。他想:“只要我常隨在他的身側,以後,還有殺他的機會。”

雖然,俞秀凡等早已對他有了懷疑,但在桃花童子的眼中,應付俞秀凡、王翔、王尚等三人,並非難事,俞秀凡也許具有着超絕的智慧,但他太正直,也太純良,缺乏江湖上的歷練,更缺少可屈可伸的彈性。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俞秀凡緩緩睜開了雙目,微微一笑,道:“小桃重,你沒有坐息一會麼?”

這時,四角的火炬,因機關的關閉,油盡而熄,桃花童子在火炬熄去後,證實白衣女未說謊言,才把紗燈提放到俞秀凡的身側。

放下了手中的紗燈,長長吁一口氣,對俞秀凡緩緩說道:“我不敢離開,也不敢坐息,我們不能太相信他們。”他沒有證明,但卻無疑告訴了俞秀凡,在替他護法。

俞秀凡笑一笑,道:“謝謝你了。小桃童,你坐在原地別動,我要找找進入那。賀室的門戶。”

桃花童子伸手提起了紗燈,道:“四周的火炬,油盡而熄,看樣子,她下會騙咱們了。

我走在公子身後,你看的清楚一些。”

俞秀凡很仔細的搜查了整個的書室,桃花童子極盡小心的舉燈隨在身後,又時把燈光照射在俞秀凡搜索的地方。

兩人花去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找遍了整個的書房,每一角落,都搜查的十分詳盡,但卻無法找出那進入另一間秘室的門戶。

望望紗燈中的存油,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這盞燈也就要油盡而熄,那時,滿室黑暗,只怕更無法找出門戶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如是真的找不出那座秘門,咱們應該如何?”

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她說過的,十二個時辰之後,她來接咱們離開這裡。”

俞秀凡道:“如是無法看到那英雄榜,咱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麼?”

輕輕嘆一口氣,俞秀凡道:“小桃童,你手中的紗燈,還能燃多少時間?”

桃花童子道:“至少還可以燃燒一頓飯左右。”

俞秀凡道:“咱們既無法找出秘門,也不用多費時間了,咱們利用這時間談談好麼?”

桃花童子道:“談什麼”俞秀凡道:“談談你。”

桃花童子道:“小的是一個流浪的孤兒,沒有什麼好談的。”

俞秀凡道:“你這一身武功,總該有人傳授吧?”

桃花童子道:“自然有人傳授。”

俞秀凡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什麼人傳你的武功。”

桃花童子沉吟了一陣,道:“說出來,只怕公子也不知道。”

俞秀幾道:“我可能不知道,但你何妨不告訴我呢?”

桃花童子道:“百花浪子,公子聽人說過沒有?”

俞秀凡搖搖頭,道:“沒有聽人說過。”

桃花童子道:“作徒弟的,本來不應該談論師父的事,不過,我如不解釋一下,只怕公子要對我懷疑了,”俞秀凡道:“你儘量的解釋吧!”

桃花童子道:“我師父號稱百花浪子,那是因爲他玩世不恭。”

俞秀凡接道:“你一肚子無所不知的能耐,也是令師傳授的了?”

桃花童子道:“有些地方,我師父和公子的爲人有些類似,他沒有作師父的嚴肅,常和我們聊天,有時間像朋友一樣。”

俞秀凡道:“令師現在何處呢?”

桃花童子道:“他訪道崑崙山,一去無音訊,我也有三。四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果然是無法對證的事,”桃花童子道:“怎麼,公子不信我的話?”俞秀凡道:“小桃童,你有什麼話,只管請說,信不信是我的事了。”

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看來你對我心中早有懷疑了。”

俞秀凡道:“你自己覺着呢?”

桃花童子道:“公子,你看我小桃童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呢?”

俞秀凡道:“小桃童,不錯,我是有些懷疑你,不過,我沒有意思追根尋底,也不想問你的出身,但我只希望一件事情。”

桃花童子道:“什麼事?”

俞秀凡道:“我希望在咱們相處這一段時間之中,你不要耍出什麼花招。”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俞秀凡道:“我只是防患未然。咱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彼此間應該是有點情意,我不希望咱們之間,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出來。”

桃花童子呆住了,愣了半天,道:“公子,好像是小的出了什麼事情。”

俞秀凡道:“沒有,如是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只怕咱們之間不會這樣很愉快的相處了。”

桃花童子突然神色一怔,道:“公子,在你的眼中,小的也許有些來歷不明,但小的自信沒有對不起你公子們事,”俞秀凡道:“小桃童,你不用生氣,我說的是真話,如若我們離開璇璣宮,都還沒有死,咱們應該分開了。”

桃花童子吃了一驚,道:“爲什麼?公子!”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對我們的事,已經瞭解的很多了,咱們再相處下去,只怕萬一有了什麼紛爭,豈不是鬧出一個不歡而散。”

桃花童子道:“公子,小的如若有什麼不對之處,公子儘管責罵就是,這樣把小的趕開,豈不是太過寡情了麼?”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你自己燈好的想想吧!如若,你覺得我們可交朋友,那就請把你的用心,目的,老老實實他說出來。如若你覺着我們不是可交的朋友,咱們就一拍兩散。對你,對我,大家都有好處。”

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好吧!如是公子覺着我是別有用心,離開這璇璣宮後,小的就離開公子。”

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我覺着這是咱們之間最好的結果了。”

桃花童子道:“公子,離開此地,我會離開,但現在希望公子別存介蒂,我還要留在這裡陪你。”

俞秀幾淡淡一笑,道:“小桃童,話已經說的很明自了,你可以放心的坐息一陣,我替你護法。”

桃花童子笑一笑,盤膝坐下。

燈中油己燃盡,火光一閃而熄。室中又恢復了伸手下見五指的黑暗。

俞秀凡又仔細的推想了可能暗藏秘門的所在,仍然是全無頭緒。這是一門特殊、深奧的學問,不是細心和智慧就可以解決的事。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鐵門呀然而開,一個面蒙白紗,身着白衣的少女,緩步付了進來。

她舉起手中的紗燈,道:“俞少俠,已經十二個時辰了。”

俞秀凡緩緩站起身子,道:“姑娘,勇氣和細心,對尋找秘門一事,並無幫助。”

白衣女道:“這是一門特殊的知識,不通此道的人,完全無跡可尋,也沒有幸運可言。”

俞秀凡嘆了口氣,道:“看來在下不得不認輸了。”

白衣女沉吟了一陣,道:“公子,這是我感覺到最好的結果。”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勞煩宮主帶我們離開此室。”他已從白衣女的聲音,聽出她是宮主無疑。

離開了書室,白衣女帶兩人行到了一座花樹環繞的竹樓中。

裡面高燃着四隻火炬照的一片通明。一張八仙桌上,擺滿豐盛的酒菜。

飛釵荊鳳微笑着迎了上來,微微含着笑道:“小桃童,你很餓了吧?”

桃花童子道:“是啊!咱們公子腹中也很飢餓了。”他對飛釵荊鳳只對自己招呼一事,心中大感訝異。

荊鳳道:“貴主僕,都是敝宮的貴賓,我們宮主招待貴主人,賤妾奉命接待小桃童。”

桃花童子微微一怔,笑道:“這大勞動荊總管了。”

荊鳳微微一笑,把桃花童子讓人了首座。

白衣女卻帶着俞秀凡登上二樓。二樓上和樓下形態類似,也早已擺下一桌酒席。

白衣女欠身把俞秀凡讓人首位,突然關閉上了木門,緩緩取下了蒙面白紗。那是一張秀麗絕倫的臉孔,雙頰上紅暈談淡,嬌豔若花。

白衣女淡淡笑一笑,緩緩說道:“俞少俠別見怪,校好雖是一宮之主,但我閱歷太少,見識不多,不知道迎接武林同道禮數,先父只有我們姊弟兩人,幼弟年紀大小,我這女兒之身,只有拋頭露面。繼承宮主之位了。”

俞秀凡目光轉動,發覺白衣女只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卻能適當的保持着身份,當下抱拳一禮,道:“璇璣宮跳出江湖是非恩怨之外,編輯英雄榜,珍藏了百年武林中人人事事,更是前未曾有的大手筆,在下等冒昧闖來,實是有些唐突了。”白衣女道:“你不用爲我們這等接待有所不安,須知我們早已有一種法規,凡是闖過五關的人,都是敝宮中高等貴賓,由宮主接待。”

俞秀凡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白衣女道:“俞少俠,我從沒有接待過客人,實有着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

俞秀凡道:“在下也是初出茅廬,有些地方,逾越禮數。”

白衣女隨又替俞秀凡斟了一杯酒,笑道:“俞少俠可否把師承見告校好。”

俞秀凡爲難的嘆口氣,道:“這有些疑難。事實上,我也不能算有一脈相傳的師承。”

白衣女道:“校好失言。”

俞秀凡道:“那倒言重了。在下這身粗淺武功,並非由一處一人所得,所以雜亂的很。”

白衣女很知趣,話題不再回到俞秀凡師承上去,笑一笑接道:“俞少俠,這番來敝宮不知有何目的?”

俞秀凡道:“沒有目的。英雄榜的事,在下到此之後才聽到。”

白衣女道:“沒有目的,那完全是爲了一份好奇心。”

俞秀凡道:“是的,聽說貴宮一直不和武林同道來往,因此,在下動了一份好奇之心。”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好在雙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忍耐,沒有造成傷亡。”

俞秀凡道:“璇璣宮今後歲月,是不是還保持一定的門風,不和武林中同道往來?”

白衣女道:“是的。我們還準備這樣超然武林恩怨紛爭之外,不過,有一件事,還要少俠幫忙一二。”

俞秀凡道:“幫什麼忙?”

白衣女道:“關於英雄榜的事,希望俞少俠能替我們保守機密。先父告誡過小。好,英雄榜如若一旦泄露出去,璇璣宮必將招惹來無窮的殺孽。雖然,機關佈置奇。侯,但傷亡流血,總是難免。因此,此事必須保持着極度的機密。”

俞秀凡道:“姑娘是否相信,這英雄榜能夠常保隱密呢?”

白衣女道:“英雄榜也許已泄漏出去,不過,那只是排名的順序,但,真正的內容一旦泄漏,璇璣宮立刻間難免血雨腥風了。略一沉吟,接道:“俞少俠,我沒有想到咱們之間,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因爲,當時我有些激動。”

俞秀凡笑一笑,接道:“準備把我坑在機關之下?”

白衣女道:“校好確實這樣想,那是因爲校好少不更事,這一點,希望俞少俠多賜鑑諒。”

俞秀凡接道:“區區也是一樣,年輕氣盛,但看過了貴宮的機關佈置,使區區認識了天外有天,機關埋伏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不是武功、智略所能克服的,也無法憑一股豪勇之氣,拿血肉之軀,硬和那些機關抗拒的。”

白衣女道:“俞少俠明達的很。”

俞秀凡道:“很慚愧。”

白衣女道:“你還沒有答應我,願不願保守英雄榜真正隱密,那是關係着千百位武林高手的生命,不單是敝宮的事。”

俞秀凡道:“在下盡力使此密不泄。”

白衣女道:“有你俞公子這句話,校好就放心了。”舉起面前酒杯,接道:“敬君一杯酒,聊表謝意。”

俞秀凡道:“不敢當,姑娘。”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俞秀凡道:“在下對此次之行,己然有着冒昧的感覺,不過,對俞某人而言,此行長了不少的見識,也使俞某人感覺到江湖之大,奇人萬千,武功一道,並非萬能。”

白衣女道,“是的。有些人窮一生之能,練成了萬人敵的武功;有些把一生歲月,用在醫道丹藥之上;但家父卻把絕世的才慧,用於製造機關消息之學,他在這方面,費了六十年光陰。”

箭秀凡道:“原來如此。”

白衣女嘆口氣道:“俞兄,家父除了精研機關築建之字,XT。武叨一道,也有一些創意,璇璣宮中,除了機關埋伏之外,還有一套特殊的劍法,叫作璇璣劍法,和十三招璇璣掌。”

俞秀凡道:“老宮主多才多藝,可惜無緣拜識了。”

白衣女道:“俞少俠,璇璣宮中之事,校好已經奉告甚多,我想請教一些關於俞兄的事,不知願否見告。”

俞秀凡道:“姑娘,在下從來不願說謊,姑娘最好別問使在下爲難的事。白衣女道:

“校好只是請問一件事,那桃花童子,跟隨俞兄很久了吧?”

俞秀凡道:“姑娘還記恨那件事。”

白衣女道:“俞兄還沒有回答校好的問話。”

沉吟了一陣,俞秀凡緩緩說道:“我們結識不太久。”

白衣女點點頭,道:“夠了。俞兄,以後,你也該小心一些。”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多謝姑娘指點,離開璇璣宮之後,在下就處置此事。”白衣女略一沉吟,道:“只怕俞兄對那位桃花童子的事,知道的也不會大多吧?”

俞秀凡怔了一怔,心中大力驚慄,忖道:這丫頭年輕輕的能當一宮之主,果有非凡才慧。他挾滿腹文章,混入江湖,才略智能,都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及,但對這白衣女的觀察入微,大生敬佩。

鎮定了一下心神,俞秀凡緩緩說道:“姑娘又對桃花童子知道好多呢?”

白衣女道:“目下我們還不能說對他知道好多,但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出他一點來路。”

俞秀凡道:“聽姑娘的口氣,對那桃花桐子,有着很大的懷疑。”

白衣女道:“俞兄,別忘了家父是英雄榜輯榜人,江湖上的事情,我們漩礬宮中知曉的最多。”長長嘆一口氣,接道:“先父去世之前,曾告訴校好一事,他說江湖上正在醞釀着一次大變。”

俞秀秀凡道:“令尊編輯英雄榜,難道對此事就沒有一個定論麼?”

白衣女緩緩說道:“校好和本門幾位長老、護法集會,討論如何應付俞兄等進入敝宮的事,校好保俞兄爲人君子,經會商決定,把內情奉告俞兄。”

俞秀凡接道:“姑娘真的這樣相信我俞某人麼?”

自衣女道:“是的,經過小桃童那件事後,校好對俞兄的看法,已有了很大的改變,何況,校好又聽了俞兄和那小桃重的談話,”俞秀凡臉色微微一變,欲言又止。

白衣女道:“俞兄不要誤會,先父設計那書房機關時,已裝置竊聽的傳音筒,爲的是怕誤傷了奸人。”

俞秀凡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白衣女道:“因此校好纔敢力保俞兄是君子人物。也因此,校好還準備把宮中一件機要大事,奉告俞兄。”

俞秀凡道:“什麼事?”

白衣女道:“先父是死於別人的暗算,但本宮中人,對此事也沒有幾人知曉。

先父表面上不間江湖是非,其實,他滿腹仁義,編輯英雄榜,也就爲找出江湖上潛隱的兇機,可惜,他老人家大願未償,含恨而歿。”

俞秀凡道:“令尊原來是這樣一個可敬的人物。但不知令尊是死於何人之手。”白衣女道:“這也是本宮要查的內情,但必須等校好基業鞏固之後,才能着手。快則半年,遲要一年之後了。”

俞秀幾道:“姑娘對那桃花童子的懷疑,是否有特別之處呢?”

白衣女道:“我們不願污人情白,更不願輕言誤人。飛釵荊鳳是一位久歷江湖的高人,她有着豐富的閱歷,希望他能從桃花童子的口中,探出一些什麼。”

俞秀凡道:“桃花童子知道的太多了,他能一一叫出江湖數十年人物的姓名。”白衣女道:“是的,俞兄,在他的心胸之中,似是也有一套英雄榜似的。”

俞秀凡心中一動,接道:“姑娘,令尊輯的英雄榜,是否早已泄露了出去?”

白衣女道:“不可能。但據校好所知,除了本宮這一套英雄榜外,還有人收集了一套,記述和本宮不同,名字也不叫英雄榜。”

俞秀凡道:“叫什麼名字?”

白衣女道:“俞兄,很抱歉,校好不知道,只怕天下也沒有幾人知曉。”

俞秀凡點點頭,道:“桃花童子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很可能見識過了另外收集的英雄榜了。”

白衣女道:“俞兄準備如何對付他?”

俞秀凡道:“最有效,直接的手段,自然是逼問他說出內情,不過,俞某人做不出那樣的事。”

白衣女道:“就算俞兄能做出來,也不是有效的辦法。”

俞秀凡道:“姑娘有何高見?”

白衣女道:“再和他相處下去,暗中留心,或可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對俞兄而言,太過危險了。”

俞秀凡搖搖頭,接道:“我已經說出來,離開璇璣官後,要他離開,如何能出爾反爾?”

白衣女道:“其實,也不用你說什麼,只要你不攆他,他也許就會留下來。”

俞秀凡道:“這個,這個……”

白衣女接道:“俞兄,有些事,不能夠太認真。在江湖上,也不能太君子,尤其對桃花童子這等人,必需要用點手段才成。”

俞秀幾長長吁一口氣,沉吟不語。

白衣女笑一笑,道:“俞兄,可是覺得校好的話,有什麼不對麼?”

俞秀凡道:“姑娘的話,也許說的不錯。不過,小桃童和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大長,但彼此之間並沒有冰炭不容,我發覺他別有用心,所以,攆他離去,但要我對他……”

白衣女接道:“俞兄,你不是爲個人,而是爲整個江湖,如若小桃童對你有什。捍目的,也不會是他個人的用心。”

俞秀凡霍然站起了身子,接着:“姑娘是說他是奉命而來?”

白衣女很溫柔他說道:“俞兄,別這麼激動,咱們慢慢的談。”

俞秀凡道:“如若他後面還有幕後人物,那就又當別論了。”

白衣女道:“俞兄,這是很高的一場鬥智之戰,小桃童不簡單,千萬不能輕敵。”

俞秀凡恢復了鎮靜,緩緩坐了下去,道:“多謝姑娘指教。”

白衣女道:“其實,俞兄身具大才慧,只是太方正了些,但江湖上的事,實不能太君子。”

俞秀凡道:“在下慚愧得很,姑娘常住在璇璣宮中,很少涉足江湖,但姑娘的見解,卻比在下高明多了。”

白衣女笑道:“俞兄,別這麼誇獎,校好雖然很少離開璇璣宮中,但本宮中有很多江湖閱歷豐富的人物,他們告訴了校好很多事。其實,校好和俞兄談這一番話,也是他們告訴我的,因爲,小桃童知道的大多了。”

俞秀凡點點頭,道:“是的,姑娘這麼一指點,在下也明白了。”

白衣女道:“俞兄,準備怎麼做呢?”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姑娘一言提醒夢中人,在下倒要鬥鬥桃花童子了。”

白衣女撇撇小嘴巴,道“一個人沒名沒姓的,起了個桃花童子綽號,那還會好得了麼?”

俞秀凡道:“不錯,單是這個綽號,就不會是什麼奸人了。”

自衣女嫣然一笑,道:“俞兄答應了?”

俞秀凡點點頭,道:“得姑娘指點,使在下茅塞頓開,江湖上事,詭詐萬端,倒也不能全以君子手段處置。”

白衣女道:“俞兄果然是具有大智慧的人物,一點就透。”

俞秀凡正容答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在下幾乎誤了大局,如非姑娘提醒,恐怕在下要鑄成大錯。”

白衣女道:“校好話己說完,現在俞兄有什麼指教,校好洗耳恭聽。”

俞秀凡道:“唉!慚愧,慚愧。在下實無善言奉告姑娘。”

自衣女道:“那麼,俞兄還想知道璇璣宮中些什麼事情呢?”

俞秀凡心中一動,道:“姑娘,在下請問姑娘,那英雄榜上第一名是何許人物?”

白衣女沉吟了一陣,道:“俞兄,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俞秀凡道:“好!在下答允姑娘。”

白衣女道:“近百年來英雄人物,首推金筆大俠艾九靈。”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在下也可以奉告姑娘一件機密大事,希望姑娘能夠記於心中,也別告訴別人。”

臼衣女淡淡一笑,道:“我也答應你。”

俞秀凡道:“在下的武功,就是金筆大俠所教授。”

白衣女霍然站起身子,道:“原來你是艾九靈大俠的高足。”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艾大俠是在下的義兄。”

白衣女道:“什麼,你是艾大俠的兄弟?”

俞秀凡道:“是的,艾大俠和我兄弟相稱。”

白衣女黯然說道:“可惜艾大俠死的早了一些。”

俞秀凡道:“誰說艾九靈死了?”

白衣女道:“先父說的。”

俞秀凡道:“如若艾大俠死了,他怎的還能傳授在下武功。”

白衣女呆了一呆,道:“你幾時和艾大俠在一起?”

俞秀凡道:“分手不過半年。”

白衣女跳了起來,道:“真的?”

俞秀凡道:“是的,姑娘,在下和大哥分手不足半年。”

白衣女道,“這真要謝天謝地了,艾大俠原來還活在世上。”

俞秀凡臉上泛現出歡愉之色,心中暗暗忖道:艾大哥不但聲譽滿江湖,而且活在武林人的心中;這位白衣姑娘,不過十幾歲,自然不識大哥了,但心中對艾大哥的崇敬,竟是如此的深摯,必是聽其父之言了。想那前任玻現宮主,生前對大哥的敬重,當真是敬若神明瞭。

但聞白衣女說道:“俞兄,你的武功得自艾大俠的傳授,我們敗的是心服口服了。”

忽然間,俞秀凡心中一動,急急說道:“姑娘,我那艾大哥仍然活在人間一事,可是很少人知曉麼?”

白衣女道:“是的。五年之前,江湖上已傳出艾大俠的死訊了,先父爲此痛哭三日,只哭的淚盡血流,三日夜滴水未迸,下令璇璣宮人,全體戴孝,想不到竟然還活在世上。”

俞秀凡嘆息一聲,道:“姑娘,艾大哥不肯在江湖上露面,必然有他的用心。

這一點,希望姑娘能夠保守隱密。”

白衣女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爲你守密。”

俞秀幾站起身子,道:“多謝姑娘了,目下己酒足飯炮,在下也要告辭了。”

白衣女點點頭,道:“俞兄累了一夜,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突然暈生雙頰,垂下臻首,低聲說道:“俞兄,校好想和俞兄能再相見。”

俞秀凡道:“什麼時間?”

白衣女道:“明年此時。”

俞秀凡道:“如若我能抽出空,定當赴約來此,萬一在下不來。那就是被要事纏繞,無法分身了。”

白衣女思索了片刻,道:“你如不來,我會去找你。”

只是談淡的一句活,但卻含蘊着無比的情意。俞秀凡突然感覺着心中一甜,雙目凝在白衣女的臉上瞧着。白衣女也正偷眼望來,四目相觸,白衣女突然雙頰飛紅。

頭垂的更低了,聲音也變的很低微,但卻有着春水一般的溫柔,道:“瞧什麼呢?難道不許我去找你?”

俞秀凡也許是太高興,衝口說道:“固所願也,只是太勞累你了。”

白衣女道:“還有一年時間啊!也許你會如約而來。”

莫名其妙的,俞秀凡也覺着臉上一熱,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叫什麼?”

白衣女道:“告訴你可以,但千萬不能叫出來。”

俞秀凡道:“我知道你是一宮之主。”

白衣女道:“那只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他們知道的太多。”

語聲頓了一頓,道:“我叫金玉蓉。”

俞秀凡道:“區區記下了。”

金玉蓉道:“記下了就別忘記。”

理理鬢邊散發,擡起紅暈猶存的粉臉兒,接道:“先父和艾大俠之間,有些什。捍交情,校好不知,但艾大俠死訊傳來後,給於先父的悲傷,實是深刻無比,不知是先父有意安排,或是因爲幼弟太小,存心讓我繼承璇璣宮的門戶,三年前,他交給我三本奇書,他要我一本一本的看,然後,照着書上的練,但必得會了第三本後然後才能燒去。三年來,我已看完了兩本,前兩本已遵囑燒去,第三本還有半本竟未全功,我想再有一年時間,應該學完了。”

俞秀凡道:“是三本什麼書?”

金玉蓉微微一笑,道:“很博雜,不過,沒有名字。”

她似是自覺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說道:“先父也許有意不讓我知曉書名,三本書全都撕去了書名。”

俞秀凡也未再問,一轉話題:“咱們該下去了。”

金玉蓉點點頭,道:“俞兄,先請吧!”

俞秀凡當先而行,下了二樓,只見桃花童子喝的滿臉通紅,正在和飛釵荊鳳高談闊論,說的口沫橫飛。荊鳳也很用心的在聽,不時點頭微笑。“忽然間,桃花童子看到了俞秀凡,立刻住口不言,站起了身子,欠身一禮,道:“公子。”神情間十分恭敬。

俞秀凡笑一笑,道:“吃好了沒有?”

桃花重子道:“吃好了。”

俞秀凡道:“吃好了,咱們可以走啦!”

桃花童子拍拍雙手,道:“現在咱們可以走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桃花童子隨在俞秀凡的身後,向外行去。

荊鳳笑一笑,道:“小桃童,不再談談麼?”

桃花童子搖搖頭,道:“荊姑娘,在下要去了,咱們公子雖然馭下客氣,但他的規令,卻是嚴厲的很。”

荊風道:“好吧!咱們過一天再談。”

金玉蓉道:“荊總管,請代我送他們到菊花精舍。”

荊鳳怔了一怔,道:“送他們到菊花精舍?”

金玉蓉道:“是的,送他們到菊花精舍。”

荊鳳道身道:“屬下遵命。”

金玉蓉道:“俞公子,校好不送了。”這時,金玉蓉又戴上了蒙面黑紗,掩去了絕世容色。

荊鳳帶着兩人向前走,一面說道:“俞公子,菊花精舍,是我們璇璣宮招待特等貴賓的地方,咱們宮主把兩位移入菊花精舍,對兩位的禮遇,十分隆重了。”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這是咱們公子之力。”

荊鳳道:“你小桃童,也不是全無功勞。”

菊花精舍,距離這竹樓很近,談了幾句話,人已到菊花精舍。

這真是一座佈置雅緻的精舍,滿院都是各種各樣的菊花。又正是深秋季節,菊花盛放,百色雜陳,陣陣清香,沁人心脾。是三座小巧的精舍,曲折的築在菊花叢中。

荊鳳推開室門,當先而入。室中佈置的很簡雅,但卻有一種高貴的氣氛。壁間有兩幅字畫,赫然是唐伯虎的真跡。每一個小布設,無不是名貴非凡,不是名貴古物,就是翠玉、明珠等物。佈設不多,但卻每一樣,都擺設十分恰當,鵝黃色的毛氈鋪地,雪白絞羅慢壁,黃自兩色,託襯出一種清雅的高貴。

桃花童子深深吸一口氣,道:“好高貴的地方啊!”

荊鳳笑道:“我在璇璣宮中,停留了很多年,只見過菊花軒開放一次,招待一位貴賓。

這一次,應該是第二次開放了。”

桃花童子道:“那一次招待的什麼人?”

荊鳳道:“年歲己遠,我已記不清楚什麼人。”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荊姑娘,這菊花軒在貴宮中受到如此的重視,只怕不只是因爲它佈置豪華之故。”

荊鳳道:“俞公子高見,應該如何,本宮主自會作主,恕我職位卑小,不便多言了。”

話題一轉,道:“居於菊花軒的人,本宮中無不恃爲款待,一切飲用之物,都是本宮中最好的珍藏。另有四名女婢伺候起居,兩位想要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舉手相擊三掌,立刻有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婢,魚貫而入。他們不但人人長的秀麗,而且舉止行動,似是都受過了嚴格的訓練。

俞秀凡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午飯過後,主玉蓉才帶着荊鳳造訪。精舍後有一個小型的八角亭子,裡面早已擺好了香茗細點。

不知是因爲荊鳳在場,還是桃花童子之故,金玉蓉已不似竹樓和俞秀凡單獨歡敘時那樣溫柔,她仍然戴着蒙面紗,穿了一身雪白的衣服。

四個人登上閣亭,忽然整座亭子向上升起。直到三丈高,才停了下來。小亭高懸半空,可見方圓大半里內的景物。

金玉蓉緩緩說道:“兩位請瞧瞧本宮中一些機關佈置,”前秀凡道:“多謝宮主,能使在下等大開一番眼界。”

金玉蓉道:“雕蟲小技,只怕不值一曬。”語聲甫落,忽然舉手一揮,一支響箭,直衝亭外。

忽然間,菊花軒外十丈處,一排高大的老榆、垂柳,枝葉無風自動,千萬道銀。孩閃問,一片籠罩數十丈方圓的勁氣,針雨,交叉迸射而出。

俞秀凡驚歎一聲,道:“當真是奇幻莫測,飛鳥難渡,老榆、垂柳中,都裝上了機關,仍然是生機勃勃,實叫人防不勝防。”

金玉蓉道:“俞少俠誇獎了。”語聲甫起,突見一片十餘丈方園青草地上,濃煙彌起,片刻間,擴散成一片茫茫煙霧。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宮主,那是什麼?”

金玉蓉道:“一種毒煙。不過,它不會制人於死命,只是使一個人的眼睛無法睜開,會被地上機關所生擒。”

俞秀凡道:“很高明。”

金王蓉道:“俞少俠,還想多看幾種嗎?”

俞秀凡道:“用不着了,單是這兩種佈置,已經足夠使人驚心動魄了。”

金玉蓉道:“俞少俠太誇獎了,既是俞少俠沒有看下去的雅興。校好也不勉強了。降下去!”

桃花童子雖然很想再看一些,但卻不敢開口。

但覺懸空的亭子,立時向下降落,不大工夫,又復原狀。

金玉蓉緩緩站起身子,道:“俞少俠,對本宮還有什麼指教?”

俞秀凡道:“不敢,在下也想告辭了。”

金玉蓉道:“本當多留兩位幾日,但本宮中還有很多的事務待理,校好不勸留了。荊總管,代我送客。”

她的冷厲、決斷,和昨日小樓上款款深談的味道,完全如兩個人般,聽得俞秀凡一楞。

不待俞秀凡開口,金玉蓉又冷冷接道:“恕校好有事,先走一步了。”舉步向外行去,舉動快速,片刻間,走得蹤影全無。

望着遠去的背影,俞秀凡心中既感好氣,又感好笑,女孩子當真是多變的很,一夕之間,恍如丙人。

俞秀凡搖搖頭,道:“荊總管,我們立刻告別上路了。”

荊鳳沒有挽留,但卻一直恭謹的隨在兩人身側,送他們離開了璇璣宮。

王翔、王尚兄弟,焦急的站在珠現宮外,目賭俞秀凡和桃花童子無恙出宮,頓然忱苦頓消,快步迎了上去。

荊鳳一欠身,道:“俞少俠好走,賤妾不遠送了。”

俞秀凡一揮手,道:“不敢有勞。請上覆貴官主,俞某人不會忘去這一番招待的盛情,他日有緣,當有一報。”

荊鳳道:“賤妾定當轉告。”

俞秀凡一抱拳,蒲灑的轉過身子,舉步而去。桃花童子似乎是變了一個人般,一直恭順的跟在俞秀凡的身後,大改往日那種談興橫飛的豪情。

自然俞秀凡心中明白,就是王翔、王尚也瞧出有些不對。

忍了又忍,王尚仍是忍耐不住的問道:“小桃重,你可是在璇璣宮吃了什麼苦頭?”

桃花童子道:“沒有啊!我很好。”

王尚冷冷他說道:“兩日小別,好像分開了八十年似的,你好像完全變了個樣子。”

桃花童子道:“咱們公子春風化雨,改變了我小桃童的氣質,”王尚道:“這。捍快呀!你可是面作的,一捏就變了形啦。”

桃花童子微微一嘆,道:“一個人的改變,當是在一瞬之間,訪道三十年,悟道一瞬間。”

王尚道:“這麼說來,你還是具有靈根的人了。”

俞秀凡突然接口說道:“小桃童本是具有大智大慧的人。”目光轉註到桃花童子的臉上,親切一笑,道:“小桃童,璇璣宮到處是機關埋伏,咱們不習此道,自然要被他們玩耍於掌股之間了。”

桃花童子並未立刻回答,沉吟了一陣,才緩緩說道:“公子的意思……”

俞秀凡道:“我想問問你,咱們現在應該再到哪裡去開開眼界?”

桃花童子道:“難道還不夠麼?”

俞秀凡道:“不入湘西,不知毒物之毒,它不但能毒死人,且能把一個人變成毒人,不入玻現宮,不知建築之學的浩大,能在花紅柳綠中,佈置下天羅地網殺人的利器。以天地的浩大,定然還有着不少新奇古怪的所在了。”

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只怕我難以效命了。”

俞秀凡道:“爲什麼?”

桃花童子道:“江湖多兇險,一步失錯,只怕會造成終身大憾,我實在不敢再亂出主意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挑童,你也許說的有理,咱們就找一些安逸的所在去走走吧!”

桃花童子呆了一呆,道:“公子,世間沒有真正的安樂所在,溫柔鄉是英雄家,名利枷鎖陷入坑,像公子這樣的人,光芒奪目,哪裡又能夠讓你安下去呢?”

王尚道:“啊!小桃童,瞧不出啊,你還真是有一些學問!”

桃花童子苦笑一下,接道:“這談不上學問,咱們公子纔是滿腹經綸的才人。

我,小桃童,只是一個……”突然住口不言。

俞秀凡微微一笑,接道:“小桃童,你是什麼,爲什麼不說下去?”

桃花重子道:“我……我只是人家塑造出的一個工具罷了。”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甘願爲人所用呢?”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公子,人人都有難言的苦衷,我小桃、童自也不甘爲人工具,但我沒有辦法。”

這時,四人正走在一片荒野之中,俞秀凡四顧了一眼,緩緩說:“小桃童,這裡四野無人,你有什麼痛苦,可以告訴我們,咱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彼此相處的不錯,只要你能相信我俞某人,我將盡全力力你解除痛苦。”

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公子,謝謝你一番好意,可惜我這份痛苦,公子也無法幫忙。”

俞秀凡道:“你說說看,也許我能夠給你幫忙,縱然是幫不了忙,在下也保證,決不把此事泄露出去。”

桃花童子道:“公子,我很抱歉,我無法奉告什麼。因爲,我知道的,都已經表現出來,其實真正的內情,我知道的有限的很。”

俞秀凡皺皺眉頭,道:“小桃童,你能告訴我們好多,就說好多,我相信我能幫助你。”

桃花童子眨眨眼睛,道:“公子,你想知道什麼?”

俞秀凡道:“在你背後,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組合支持着你?”

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公子,你怎麼知道?”

俞秀凡道:“想當然耳,你表現的太尖銳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年齡的人,會知道這樣多的事情。”

桃花重子點點頭,道:“公子說的是。在下最大的缺憾,就是鋒芒太露了一些。”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覺着我的爲人如何”桃花重於道:“公子的爲人,深藏不露,小的和公子相比,那真是霄壤之別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別妄自菲薄,你的才慧、知識,如能用之於正途,對江湖必有很大的幫助,也會留給很多武林同道的懷念。”

桃花童子道:“公子金玉良言,小桃童感謝不盡。不過,公子對在下期望的太高,只怕要失望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錯了,我對你並沒有存什麼大期望。只是覺着,你是個很難得的人才,不願你淪入罪惡,爲害江湖。因爲,你一旦爲害江湖,必爲大害。咱們相識一場,我希望以我之力,能使你改變過來,在這個艱苦的過程中,我們願和你同進共退,禍福與共。”

桃花童子突然間流下淚來,道:“公子待小的太好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富可敵國,名滿天下,都無法永生不死,人的價值,就是要活的心安理得,留給後世人無限的懷念,追思。不爭一時名利,而爭千秋是非。小桃童,我們願把你當朋友看待,希望你能把我們當作朋友。”

桃花童子苦笑道:“和公子相處,在下己領悟到不少人生的道理,但我有苦衷。”

王尚冷冷說道:“小桃童,一個人要知好歹,咱們大哥對你這番心意,還作了保證,己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如若還是執迷不悟,那就未免有些太過固執了,”俞秀凡嘆息一聲,道:“小桃童,你也許真有苦衷,但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桃花童子道:“公子,我小桃童有很多壞處,可是我也許有一宗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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