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一死,剩下的那些所謂的分身也直接倒在地上,我站在陽石臺上,只看到一片寬闊的河面,衙門島嶼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雖然滅掉了狴犴,可我的心裡卻高興不起來,狴犴是自殺的,在我把那面明鏡高懸的匾額擊碎之後,狴犴就擺脫了黑龍神的控制,之後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殺。
他能夠自殺,證明他心裡並不是邪惡的,他對控制傀儡鬼有愧疚,對無辜冤枉好人有愧疚,更對自己龍之子的名字有愧疚,也正是這份愧疚讓他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從根本上說,狴犴並不是惡人,他從被製造出來到現在,估計我是他要對付的第一個敵人,在我之前,他根本沒有用無故加罪的手段去謀害別人,因爲除了我們這一行人,這麼多年來根本沒有人來過這裡。
當然,赤松子曾經來過血獄,可赤松子的能力比我要強出很多,他根本沒必要一點點的破除陣法,而是直接前往黑龍神的位置大戰一場,對於這所謂的龍之九子陣眼,估計在赤松子心裡根本就不值一提,狴犴就算是想要對赤松子動手都沒有機會。
還有就是房紫繎,雖然她也進入了血獄,可她卻是從驪山老母佈置好的途徑直接進入血泉的,根本不會接觸這九曲血河大陣。
而狴犴審判的傀儡鬼並沒有錯,因爲那些鬼魂是實實在在的罪人靈魂。
這樣說起來,狴犴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我再次嘆息了一口氣,:“狴犴,你雖然被黑龍神控制了,可你並沒有做下惡事,而且還審判了衆多有罪的人,你沒有辱沒狴犴之名。”
這時候,我看到黑負屓的眼睛睜開了,眼眸裡釋放出一道精光,看來吞噬了狴犴的精魄讓他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不過從他的氣息上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變化。
有生死誓言在,我也不怕黑負屓會對我不利,至少在他得到全部精魄之前,我不用過多的提防他。
與此同時我發現狴犴的肉身被熊延弼收了起來,我知道蠇吻的肉身就在熊延弼那裡,所以這狴犴的肉身被他收起來我也沒有說什麼。
“我們去找贔屓吧。”我也沒有追問黑負屓的收穫,看着天色越來越暗,我知道天又要黑了,距離獻祭日只有兩天一夜了,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沒有時間耽擱了。
“好。”黑負屓也沒有廢話,打出一個陣決之後,陽石臺立刻飛射了出去,在血河上快速的行進着。
天色越來越暗,這血獄的黑夜明顯比血日地域要暗的多,當真正的黑夜降臨,整個血獄就像是十七八的月亮地,雖然有些光亮可是卻很朦朧,最主要的是,這血獄的亮光是紅色的,不像是外面的姣白色。
“我們快到了。”黑負屓突然說了一聲,隨後擡起頭看向了遠方。
我跟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在黑暗的夜裡,遠處出現了數座大山的影子,那些大山每一座都足有上千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我要問黑負屓爲什麼要去看那幾座大山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那幾座大山竟然同時晃動了一下,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搖動了他們,隨後我就聽到了海嘯的咆哮聲,寬闊的血河上竟然升起了數米高的巨浪,像是一個巨大的手掌向着我們拍了下來。
“快擋住它。”彥靖看着巨浪大聲的說了出來,珺婈就要動手,黑負屓連忙說道:“血河水能吸取你們的力量,大敵當前,你們要珍惜每一分的力量,這浪頭不大,我能翻過去。”
黑負屓說話的同時已經打出了兩道陣決,陽石臺突然加速,就像是一個衝浪板一樣,在巨大的浪頭前不斷的前進,不但沒有被衝到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翻過了一波波的浪頭,我們向前又走了一大段路,這時候數座大山的影子已經清晰了很多。
遠處一共有八座大山,大山還在不停的晃動着,每一次晃動都會產生一次浪潮,而且距離八座大山越近,浪潮也就會越高越強。
黑負屓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因爲陽石臺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數十米的巨浪陽石臺也沒有辦法借力了。
吼,一聲怒吼聲傳來,八座大山同時猛地一提,上百米的巨浪涌了過來,就像是山河傾倒天瀑倒懸。
“不行,過不去了。”黑負屓大叫了一聲,極力的控制着陽石臺,可是陽石臺卻開始左右上下的搖晃,根本穩定不了,看樣子很快就要翻船。
“玄寒之刃。”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百里雪姬出手了,她一掌打了出去,玄寒之氣從她的掌心奔涌了出去,落在前面的血河裡,那血河水瞬間凍結,形成一個圓形的通道。
黑負屓立刻趨勢陽石臺鑽了進去,隨着百里雪姬凍結的通道一路向前,硬生生的從百米巨浪的中間鑽了過去,那奔騰的巨浪被我們甩在後面,不過每個人心裡都不輕鬆,贔屓還沒有看到,就把我們逼得這樣狼狽,這贔屓的力量絕對是不容小視。
吼,又一聲大吼傳了過來,地面隨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整個天地都像是震顫了一下,擡起頭來,我終於看到了聲音的來源,正是那緩緩移動的巨大贔屓。
“贔屓,又名霸下,形似龜,是龍之六子,平生好負重,力大無窮,碑座下的龜趺是其遺像。傳說霸下上古時代常馱着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里興風作浪。後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爲治水作出了貢獻。
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跡,叫霸下馱着,沉重的石碑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霸下和龜十分相似,但細看卻有差異,霸下有一排牙齒,而龜類卻沒有,霸下和龜類在背甲上甲片的數目和形狀也有差異。霸下又稱石龜,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徵。
它總是吃力地向前昂着頭,四隻腳拼命地撐着,掙扎着向前走,但總是移不開步。我國一些顯赫石碑的基座都由霸下馱着,在碑林和一些古蹟勝地中都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