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來了?”
盧伯見公子出現先是一驚,而後忙迎過去,蘇小七能看出盧伯滿面擔憂。
言逸淺淺一笑。
“本公子聽聞鄉巷中竟有勾結私權,濫懲無辜百姓之人,特來一觀。”
說罷,他闊步走入蘇家籬笆院,先冷冷看着小七。
“蘇小七,你身爲本公子門下掌櫃,有事竟隱瞞不報,你可知罪?”
“啊?”
蘇小七愕然一呆。
她完全聽不懂言逸在說什麼,但,她明白一點,他絕對是來幫她的。
蘇小七真的感動了,滿眼淚光看着言逸。
她沒想到言逸不僅讓盧伯出面幫忙,竟還在這等絕境關頭親自現身,要知道他身份絕對隱秘,一旦出現就有性命之憂的。
言逸看着蘇小七,眼神裡只有冰冷。
“問你話呢?”
“呃……”
蘇小七腦袋裡飛快一轉,模糊明白言逸的意思,忙順話接茬。
“公子,村長強權要逼奪我家田產和攤子,請公子作主。”
村長在一旁早就上下將言逸打量百十遍,雖然他不太相信這樣俊朗的少年是妖,但還是存了幾分膽怯,也添了幾分兇悍。
村長厲喝:“哪來的毛頭小子敢在本官面前裝神弄鬼?清水村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滾!”
“讓我滾?”
言逸冷嗤一聲,隨即高舉手臂亮出手掌中一塊赤金嵌玉的令牌。
令牌上用赤砂明明白白鑑了五個大字——皇御府尊令。
乍見此牌,不僅相關老爺目瞪口呆,就連村長,甚至是村鄰百姓和蘇家人都盡皆失色,渾身顫抖着“撲通通”全都雙膝下跪,拼命磕頭。
皇御府,乃是大夜國專門爲皇帝效力,最令人聞風喪膽,官民皆懼的密衛組織。
一個人不管是三朝元老,還是土階草民,只要被皇御府盯上就是不死也得扒層皮,傳聞大夜國所有慘案都出自皇御府,所以,這個令牌在大家眼裡就如催命符一般恐怖。
但唯獨蘇小七除外,她一則因穿越來的不知大夜國內情,二則原主年紀實在太小,不懂世情也在情理之中。
是以她一臉驚訝看着大家都跪下磕頭,也不得不隨勢跪下,但卻被盧伯一把拽起來。
盧伯笑了笑。
“蘇姑娘,你早已是我皇御府門下之人,不必下跪。”
蘇小七微微蹙眉,雖她不知道皇御府來歷,但料想定有極厲害的來頭。
果然,鄉官和村長差點磕破了腦門兒,敬聲道:“下官不知是御府大人降臨,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哼!”
言逸冷哼一聲,連瞧都沒瞧他們,直接面對衆人宣令。
“本官奉皇令在此公爲,知村郎齊阿冬乃智勇雙全之人,已召入本府爲護院,爾等可敢與本府的人爲難?”
“不敢、不敢。”
村長嚇的慌做一堆,忙道:“奴才這就叫人去放了齊阿冬,奴才之前有眼無珠,萬死不敢衝撞大人。”
這一句話就算解了蘇大花和齊阿冬危機,也破了蘇二嬸的奸計。
蘇小七先回頭看了眼蘇二嬸。
見她遠遠跪在後面低頭埋臉的跪着,但面色人就冷毒,還有憤怨不甘之意。
言逸對村長視若未見,繼續道:“蘇家攤位也是本府門下產業,蘇家不過是替本府做事而已,本府產業,爾等可敢過問?”
“不敢,不敢。”
村長嚇的只會哐哐磕頭,說話時嘴皮子直打顫。
“奴才再不敢過問蘇家產業,至於蘇大田的田產是蘇家祖傳,一切都由蘇家和大人作主便是。”
“你明白就好。”
言逸冷淡說完,轉頭望向蘇小七。
“本公子已在鄉內置好旺鋪,只待擇吉日開張,你可準備好了?”
蘇小七再次驚怔。
今天言逸給她的驚喜和意外可謂是震撼至極,雖她也曾爲言逸毒症用盡全力,可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也會不顧一切來顧全她。
盧伯在一旁見蘇小七感動的忘了應聲,忙笑着替她回答。
“是,公子,老朽會督促蘇家儘早遷居旺鋪,擇日開張。”
“好。”
言逸點點頭,轉身收回令牌便向園外走去,便要上馬車回府了。
這時,蘇小七忙三兩步趕過去,在言逸一腳已經榻上馬車時抓住他的衣袖。
她含淚道:“公子,你不顧危險出面,小七如何受得起?”
言逸望着蘇小七,暗藍色的雙瞳中似有明滅的星辰起伏。
“蘇姑娘,郊外救命之恩本公子不會忘,姑娘曾說過的話,本公子一樣不會忘。”
說罷,他淡淡一笑,登上馬車垂了簾子。
由侍衛駕車匆匆遠去了。
蘇小七纔想起來,郊外那一夜她的確曾說過,想盤家更大的鋪面,讓爹孃住在裡面……
當時她只是順口暢想而已,萬沒想到言公子竟都聽見了。
不僅聽見了他還放在心裡,不僅放在心裡,他竟還悄悄盤好了鋪面。
對於她這個村野女孩兒來說,他做的,是不是太多了?
正當蘇小七感慨萬端時,村長忽掛了一臉諂媚,賊兮兮的笑靠過來。
“小七姑娘,沒想到蘇家背後竟是皇御府的人撐腰,這下咱清水村可有大靠山了,小七姑娘以後可比忘了提攜在下。”
“提攜你?”
蘇小七冷不屑一笑。
“村長大人,如果不是皇御府的公子出面,恐怕這會兒我們家都家破人亡,另外還連累了人家無辜齊阿冬也喪命黃泉了吧?那我們下地獄的時候用不用拉扯你一把呀?”
“你——”
村長登時紫漲了臉皮,張口結舌。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我可是一村之長,再說從前我也是十分照顧你們蘇家的。”
“你可拉倒吧!”
蘇小七滿臉想吐的表情。
“村長大人有善心就多照顧其他村鄰好了,我們明天就要去鄉里,跟你清水村在沒啥關係了啊。”
說罷,蘇小七挽着蘇母胳膊,跟爹和姐姐一家人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回到家關好門,蘇小七才忙拉住蘇大田的手發問。
“爹,皇御府是什麼來歷?爲啥他們都怕?”
“你不知道皇御府?”
蘇大田一愣,“那言公子能拿出令牌就表明他是皇御府的人,跟他認識這麼長時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