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不等皇上下詔,直接就越俎代庖發號施令。
“御前侍衛,過來將蘇小七拿下,關入大牢立刻行刑,嚴加審訊。”
“是。”
御前侍衛答應着,氣勢洶洶就直奔蘇小七而來。
……
蘇小七跪在地上,眼看御前侍衛凶神惡煞一樣衝自己撲過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一瞬間她忽然有施展錦鯉大法把自己先變成一道烤鴨的想法。
畢竟先死一下可以不用遭受酷刑那麼慘。
但,蘇小七暫時還沒有對自己那麼狠的勇氣。
她眼睜睜看着御前侍衛越走越近,蘇小七忙暗中施展錦鯉大法,在袖子裡握住兩大把變態辣椒粉,準備來個魚死網破,大鬧皇宮。
可這時,忽聽殿外傳來一聲賤兮兮的宮人嚷叫聲。
“太后娘娘駕到。”
這一聲吼,震驚殿內所有人,皇上倒是不覺得如何,畢竟只是親媽來了,沒啥好激動的。
但襄王和樾音都知道事情不妙了,臉色不由一下子都暗沉下去。
而蘇小七正好與樾音相反,當太后兩個字灌入耳中時,她知道救苦救難的太后娘娘來了,來救她了。
……
只聽殿外亂哄哄一大羣人挨挨擠擠走過來,除了太后,居然還有二三十位當朝官者。
皇上一愣,他最煩看到的人就是這羣整天鬧哄哄的官者,不由就拉下臉子。
“太后,朕這幾天身體略有不爽,沒有上朝,太后把文武百官帶後宮來是何深意?”
“哼!”
太后冷哼一聲,走入大殿,滿殿皆靜。
“哀家聽說哀家聽說宮裡吵嚷紛紛,惹得皇帝不得安寧,所以特急召官者前來爲皇上分憂,怎麼?皇上體會不到本宮這片苦心?”
“朕不敢!”
皇上在襄王面前都唯唯諾諾,在親媽面前自然更矮了兩三截,忙不敢再多說什麼,恭請太后上座了。
襄王就算再囂張,太后面前還是要收斂幾分的。
於是太后端坐上位,迷糊糊的皇上坐在一旁,襄王和樾音還有文武官者們都站在下首。
唯有蘇小七,還可憐巴巴跪在地上。
“這裡是挺熱鬧的!”
太后不陰不晴地一笑,直接瞅向蘇小七。
“蘇小七,可是你不懂規矩,惹了皇上煩心?”
“民女……”
蘇小七這邊剛一張嘴,樾音那邊突然搶過話頭,噼裡啪啦一陣神說,不過是七分假,三分真把剛纔欺騙皇上的話又說了一遍。
末了樾音還憤恨地加了一句。
“聽說蘇小七之前還給太后呈過糕點,那就是她連太后也欺騙了,這種眼裡無法無天的東西就是罪該萬死。”
樾音話落,大殿裡忽然再恢復了寂靜。
皇上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爲妙,襄王深沉,自不多言,而蘇小七這時說什麼都沒用了,只等裁決就是了。
不料太后也沒說話,只是自顧自喝了兩口茶,而後慢悠悠放下茶杯,才淡淡笑了笑。
“嘖嘖”
太后嘆了兩聲。
“看來哀家真是老了,宮裡忽然多出這麼一個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說成活人的丫頭居然都沒看到,是哀家的疏忽。”
這話說的不明白,但,很顯然有人要遭殃了。
樾音以爲太后說的就是蘇小七,當即一臉喜色俯身施禮。
“太后娘娘聖明,這種女人就該立刻大刑伺候,才讓她知道宮裡規矩不容小覷。”
“不錯。”
太后重重一點頭。
老太太這一點頭,蘇小七不由一蹙眉,心裡一陣陣絕望。
可還沒等蘇小七再多抓兩把變態辣椒粉,就忽聽太后接着說:“來人,把樾音郡主給哀家拿下!”
“什麼?”
襄王和皇上都是一驚,蘇小七也是愣了一下,樾音自己更是頓足失色,她立刻大叫。
“太后,臣女不知何事觸怒太后,請太后明示。”
“你不知道?”
太后居高臨下,冷冷瞅着樾音。
“剛纔哀家再問蘇小七的話,你居然擅自開口,你剛纔說過,宮裡規矩森嚴,豈容你猖獗放肆搶話說?且還口口聲聲說哀家受了矇騙,你有什麼真憑實據誣陷哀家昏聵?誰給你的膽子?”
太后震怒,滿殿皆驚。
樾音倒吸一口涼氣,她才明白老太后過來不是沒事兒閒嘮嗑的,這顯然是幫蘇小七來的。
自然,給了樾音膽子的襄王也不太敢囂張。
但他急忙俯身叩拜道:“請太后明鑑,臣和樾音郡主不過是依理尋跡,發現蘇小七和言世子諸多不妥,所以……”
“沒有所以!”
太后一點兒不給襄王面子,一口喝斷他的話。
“蘇小七是哀家看中的女孩兒,已經讓長公主收他爲義女了,怎麼,哀家眼光那麼差,會找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害的女孩兒?還是說長公主義女的身份比不上一個邊漠郡主?”
“呃……”
襄王咧嘴顫抖了。
他之前沒想到太后會如此直白偏向蘇小七,一時間有些慌了分寸。
於是襄王急忙回答:“太后息怒,臣不敢妄自揣測,但蘇小七的藥膳之術的確有疑,否則怎麼連言世子的病症都無法醫治?”
“蘇小七是人,不是神仙。”
太后冷冷反駁,“襄王可見過能把死人救活的神醫?還是見過能讓人永不生病的神仙?”
“呃……”
襄王遭受連連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這時,糊塗皇上居然開口了。
“太后,朕吃了蘇小七的膳食的確覺得身脈舒緩不少,可襄王說那些藥膳是言逸重金收買他人所做,這……”
“這個很好驗證。”
太后淡淡瞟了皇上兒子一眼。
“哀家已經下令讓御膳房的人把動用之物都送了過來,樾音不說她也懂藥理嗎?那好,當場讓蘇小七和樾音比試一下,然後讓滿朝文武一起來評判,獲勝者,就是言逸的正妻。”
蘇小七跪在地上感受周遭風雲變幻,生死難測的際遇,本來似乎看到活命光亮了,可太后忽然說要當場比試。
比試做菜蘇小七沒有再怕的,可……整座皇宮都是襄王的人……
實際上蘇小七還沒有勝算的。
於是蘇小七忙擡頭看着太后,用目光和太后交流。
“這位老奶奶,您行不行啊?這餿主意可別讓我屍首分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