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懌卻已經蹭到了顏十七身邊,“槿姐姐,你真的要嫁給翀表叔嗎?”
顏十七尷尬的看了沅王妃一眼,低頭對周懌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心道,周懌雖然聰慧非常,卻終究是個孩子,這滿滿的都是好奇心呢!
周懌道:“外面都在傳啊!”
顏十七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要嫁給誰,那是家裡長輩們說了算的。”
沅王妃道:“懌兒,不是吵着找高顓高頌玩嗎?還不趕緊去!”
周懌還是瞅着顏十七,“其實,翀表叔也蠻不錯的!”
顏十七失笑,“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周懌道:“皇祖父看出來的啊!若是個大奸大惡之人,皇祖父能重用他嗎?”
“還可以這樣?”顏十七眨巴兩下眼睛。
周懌道:“是啊!怎麼就不可以這樣?槿姐姐,我給你提供了這麼大的信息,你是不是得對我表示感謝啊?”
“懌兒!”沅王妃嗔道。
周懌嘻嘻笑,“槿姐姐還沒送我新年禮物呢!”
沅王妃瞪眼,“嘿!這孩子還明着討上了。”
高老太太笑道:“這證明沒拿自己當做外人!”
顏十七從腰間解了個荷包,塞周懌手裡,“可要收好了啊!這可是難得的寶貝。”
周懌狐疑,把荷包裡面的東西倒在了掌心,卻是一枚外圓內方的銅錢。登即臉就垮了,“槿姐姐,你是逗我玩呢吧?還是欺負我沒見過銅錢?”
顏十七轉動眼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還是不要?你可別小瞧了這枚銅錢!悲憫寺的許願池,知道吧?”
周懌道:“你當真以爲我孤陋寡聞不成?傳說那許願池神的很,將銅錢置於水面,若是銅錢不沉,便可許願,並且會特別靈驗。”
顏十七點了點頭,“你以前試過沒有?”
周懌道:“那都是寺裡的和尚騙錢的!池子裡那厚厚的銅錢都被他們收集了去。那有銅錢飄在水面不沉的。”
顏十七指指他的手,“這枚就不沉!”
周懌掉了下巴,“真的假的?”
顏十七道:“這是高人送給我的!當然是真的!你不要趕緊還給我!我明天還有去悲憫寺許願呢!”
周懌哪裡肯?若真如顏十七所說,那可真就是寶貝了。當即便把銅錢放回荷包,揣到了懷裡。
惹得一屋子人大笑。
周懌離了顏十七身邊,衝着雙生子招招手,“走了!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咱們不摻和。”
看着他一副小大人似的樣子,一屋子的人就笑個不止。
待他們離去,高老太太問顏十七,“你這是哄着懌皇孫開心的吧?”
顏十七秀美一挑,“哪能騙小孩子!一旦被戳穿,他以後哪還會信我?”
高老太太道:“真有那麼神奇?”
高氏道:“這樣的話,您也往心裡去。還高人呢!她到哪裡去認識高人?”
顏十七便縮了縮脖子。
沅王妃笑笑,“沒準兒,如槿就是高人呢!”
高氏道:“王妃也別誇她!否則,還不翹辮子上天啊!”
高老太太迴護道:“我們槿兒纔不會呢!”
高氏就無奈的笑。
沅王妃轉換話題道:“我其實今日前來,也是因爲如槿的親事。”
諸人的臉上,就都現出了了然的表情。
高氏無奈的笑,“我們也是沒想到,槿兒的婚事會鬧的這般大。衛國公府行事,也真是會挑時候啊!”
沅王妃帕子捂在嘴上,笑了起來,“說到這一點兒,昨天的整個宮宴都沒有別的話題了。”
高氏道:“難不成衛國公在去顏府之前,是先去了宮裡的?”
沅王妃點點頭,“是啊!聽王爺說,當時皇上一露面,百官朝拜完了,衛國公就跳了出來,去跟皇上告假。聲稱,大年初一年年有,但兒子娶媳婦一輩子就一會兒,所以,他只能顧彼失此了。”
高老太太道:“就那麼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的?”
沅王妃笑道:“是啊!說完了,就急吼吼的離開了。別說滿朝文武沒有反應過來,就是皇上,都愣了半天的神。”
高老太太道:“那個衛國公,真是膽大妄爲啊!那鐵面公主教出來的兒子,可真不像她。”
“那衛國公老夫人又是什麼性子?”顏十七順着她的話問道。
高老太太道:“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但觀衛國公行事,卻是不管不顧呢!”
高氏看向沅王妃,“那趙大人當時也在宮裡吧?”
沅王妃道:“是啊!據說衛國公跑了之後,趙大人當場也是傻了。立馬也跑到皇上那裡告假,皇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愣是拉着趙大人說了半天的話。王爺說,趙大人當時額頭上都冒汗了。”
別說趙翀冒汗了,顏十七想想當時的場景,覺得自己手心裡都是汗了。
有那麼一個雷厲風行的爹,把帶兵打仗那一套拿了出來,一味的衝鋒陷陣,不讓人唏噓都難。
你要說他有勇無謀吧,卻又透着那麼股子詭異。
大庭廣衆之下,跟皇上告假,這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他們衛國公府要娶兒媳婦了啊!
恐怕更有藉此敲打那些個想要求娶她的人的嫌疑。
與其說是在跟世人宣告,倒不如說是在跟帝師府表態,那就是他們衛國公府對這門親事是很重視的。
重視到可以拋下跟皇上同樂的契機,去跟顏府求親。
總之,衛國公成功的讓衛國公府一夜之間,成了全京城最大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