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當時那郭嬤嬤的確是用了刑的,但還不至於把人弄死。”
沅王妃道:“莫不是有人買通了獄卒,欲殺人滅口?”
顏十七笑笑,“王妃好敏銳的感覺!”
沅王妃也就笑了,“如槿,說起來,這事還真不是我敏銳,是我恰巧知道了老顏家當年的事情怕是有內幕。”
“嗯?”顏十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王妃從何而知?”
因爲激動和期待,雙手握拳,微微顫抖。
沅王妃對身後的白絮道:“去把劉嬤嬤喊來。”
顏十七想了想,纔想起這個劉嬤嬤是誰。“小爺屋裡的管事嬤嬤?”
沅王妃笑着點點頭,“你倒是好記性!”
顏十七壓抑不住好奇,問道:“莫非劉嬤嬤跟老顏家還有淵源?”
沅王妃神秘兮兮的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最近,被王爺拘着不能外出,便閒着沒事招了府裡的下人們聽閒篇。那日劉嬤嬤說起曾經的舊事,就提到了老顏家,我也就上了心。你今兒不來,我這兩日也打算派帖子喊你過府呢!”
顏十七就愈發的期待了起來。
她遲遲不肯對三房那邊動手,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個郭嬤嬤,雖是刁奴,但對習氏,絕對是忠心耿耿呢!
白絮很快的回來,身後跟着的正是劉嬤嬤。
劉嬤嬤很規矩的上前見禮,對於顏十七更是異常的恭敬。
顏十七知道,這都是得益於她當初救了周懌。
想起去年的事情,顏十七心裡又犯起了嘀咕。
周懌的失蹤,曾經讓沅王府痛不欲生。
如今人找回來了,按理說,該把當初的幕後黑手揪出來了。
但無論是皇上那裡,還是沅王府這裡,似乎都一直沒有動靜呢!
從前各種忙,沒有想到這一層上。
如今,恍然驚覺,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顯然,這很不正常啊!
莫非真是太子府使人乾的,所以,扳倒太子也就等於報仇?
顏十七雖涌出滿腹的疑問,但是現在,卻不是開口的時候。
沅王妃有身孕在身,最是受不得情緒波動。
注意力就再次轉到了劉嬤嬤身上。
雖是喊上了嬤嬤,但其實還很年輕,看着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
沅王妃清了清嗓子,“劉嬤嬤,你就把你母親的經歷再說說吧!”
“是!”劉嬤嬤恭敬的欠了欠身子,“我是家裡的長女,我母親原是顏大人家當差的,也就是趙夫人的孃家。”
“竟是這般的巧合?”顏十七既驚又喜道。
沅王妃道:“所謂的無巧不成書啊!你繼續說!”
劉嬤嬤便道:“只是家母服侍的並非是府裡主要的主子,卻是一個姨娘,莊姨娘。”
顏十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真的?”
劉嬤嬤道:“不敢有所欺瞞!”
顏十七絞着手,“昔日聽我外祖母講起老顏家的舊事,我其實就對莊祖母的死上了心的。來京城一年就得急病死了,這聽起來很是怪異。所以,我就曾經懷疑,莊祖母並非是病死的,而是被害死的。也曾派人調查過,只是時間過去太久了。三十多年了,當年的舊人真的是找不到了。”
劉嬤嬤道:“家母其實也一直唸叨着舊主的,說那莊姨娘是再好不過的性子,可惜好人不長命。”
顏十七道:“是啊!相反,那個禍害卻是活到了現在呢!令堂是莊祖母身邊的幾等丫鬟?是從莒州一路跟來伺候的,還是來了京城後被分配過去的?”
劉嬤嬤道:“是從莒州跟來的,說是從八歲賣到莒州顏家,就一直侍奉莊姨娘。可惜,家母不是個伶俐的,來了京城後,也只是升到了二等丫鬟。”
“是了!”顏十七又慢吞吞的坐了回去,“當年莊祖母去世後的大丫鬟,都已經不在人世了。能夠活着的,恐怕都是接觸不到機密事情的。”
劉嬤嬤道:“家母說起當年之事,也是心有餘悸的!”
顏十七道:“如果莊祖母真的是死於非命,那麼,當年她院裡的人,應該是死的死,發賣的發賣了,一個都不會剩下。”
沅王妃道:“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劉嬤嬤道:“多虧伯爺心善!那時候,家母在人牙子手裡病的已是奄奄一息,眼看着小命不保了,哪有人肯買?是伯爺動了惻隱之心,不但買下了家母,還請了大夫爲其診病。家母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當真是喪心病狂啊!”顏十七恨恨的道,“令堂是如何說起當年之事的?莊祖母究竟是怎麼死的?”
劉嬤嬤道:“家母是二等丫鬟,沒事,是不允許進主子屋子的。按理說,對於主子的很多事情的確是不知的。但那時候莊姨娘身邊有個叫紅衣的大丫鬟跟家母一向要好,所以,時不時的也會叨叨兩句莊姨娘的事情。”
“的確是有個叫紅衣的!”顏十七點頭道,“能夠造成急病症狀的,恐怕是中毒吧?”
劉嬤嬤搖搖頭,“紅衣在莊姨娘病重的時候,也曾經懷疑過莊姨娘被人下了毒。但是,無論是吃食,還是藥材都是仔細查驗過的,都沒有問題。”
顏十七擰眉,“難不成真是急病死的?”
可她的感覺卻告訴她,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啊!但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呢?
沅王妃道:“不可能!如果是急病死的,當初服侍莊姨娘的人,就不可能落得那樣的下場了。顏老太太當年既然把莊姨娘用過的人清理了個乾乾淨淨,就說明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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