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之後李晟只是留下一句:“你好生的在東宮待着。”之後人就徑自的走了。而西晴楓也因爲他的離開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過因爲李晟性子素來的陰晴不定西晴楓還是有些擔心李晟前一秒對她難得的溫柔下一秒就會拿西府的人開刀,所以她特意的派人到西府去看一看李晟有沒有特意的尋他們的麻煩,直到來人回來說李晟並沒有到西府去她纔算真真正正的把心放了回來。
西晴楓不由得苦笑,她與李晟的婚姻本就不該存在的,他們互相的不喜歡着,她於李晟來說不過是報復的工具,而李晟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個不相干之人,可就是兩個相看兩相厭的人最後有一天還是結爲了連理,在這場婚戀當中她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幸福,隔三差五感受到的也不過是無邊無際的疼痛罷了,她不知道他們的婚姻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雖說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結合的夫妻兩個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愛的存在可彼此之間至少能做到相敬如賓,可她與李晟之間只有相敬如冰,而不是相敬如賓,可以說她的婚姻是不幸的也是痛苦的。
她隱隱地也知道李晟心裡有的是別人,她曾經也以爲李晟的心裡裝的是原來的魏王妃,可是前太子妃喪禮一事他力排衆議也要讓她以接近皇后的榮耀風光下葬,然後爲了那個她無緣相見的前太子妃的離世暗中紅了眼眶,甚至那天夜裡使勁的在她身上折騰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女人,而她與原魏王妃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西晴楓原本就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她很聰明也懂得收斂自己的聰明,她溫柔的時候猶如一彎柔柔的春水,她敏慧的時候又能把話說的頭頭是道,她的溫柔,她的秀外慧中才會贏得西府上下對她的呵護備至,只是嫁給李晟之後她才把這份溫柔和聰慧給收斂了起來,只不過收斂不代表她沒有看懂,所以李晟的變化她看在眼裡纔會這麼的擔心,一般情況之下黃鼠狼給雞拜年都沒有什麼好意,她會對李晟突然的變化一驚一乍。
且不管西晴楓如何想的,李晟用完早膳之後就帶着人直接出了宮往吳府去,而吳府的人聽到他來的消息都有些驚訝不過還是乖乖地出去迎接了,仍是像昨日那樣以吳倉廖領頭跪了一地,恭恭敬敬的朝李晟行禮道:“臣/臣婦/草民/民女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晟親自去攙起了女扮男裝仍舊昨日妝容的徐錦瑟,親切的說道:“大家都起來吧。”
馮氏見李晟對徐錦瑟的態度實在是過分詭異的好了,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的擔憂,要不是吳倉廖暗中朝她搖了搖頭只怕馮氏已經按捺不住的開口說了些什麼。
吳倉廖領着衆人站起來之後下意識的阻擋住已經抽開手倒退了兩步的徐錦瑟,朝李晟客氣疏離的說道:“不知太子今日來可是有事吩咐?”
李晟緩和了臉色道:“張公子難得入了本宮的眼,本宮打從心裡挺願意交張公子這位朋友,張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可隨本宮去遊湖泛舟,領略一下京城的蕪湖風光也是好的,就是不知張公子願不願意賞這個臉?”
徐錦瑟上前,抱拳作揖客氣的說道:“太子的厚愛原該草民是沒有拒絕的權利,只是不怕太子笑話,草民從小溺過水就撂下了怕水的性子,這遊湖泛舟草民怕是不能答應了,不過若是太子強求的話那臣也不能忤逆了太子。”
李晟卻是非常寬容的說道:“無礙!既然怕水的話本宮作爲東道主請你京城處走走,京城的小吃零食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還是挺多的,你們小縣城的人應該不是很喜歡那種奢靡的東西所以本宮就不擅做主張的賞賜你一些金啊銀啊的東西,只要你在街上碰到喜歡的本宮就做主買來送給你順帶着弟妹和令堂挑選一些喜歡的禮物讓你帶回去給他們就是了。”
徐錦瑟眼裡閃過一絲的驚訝,故作受寵若驚的說道:“太子厚愛,草民實在惶恐。”
李晟負着手,道:“行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在京城裡逛一逛然後中膳的時候也能一道用。”
徐錦瑟也不好一再的推脫所以只好應道:“是。”
馮氏上前笑道:“太子,臣婦有個不情之請,您看紅衣是隨張昶一同進京的,也沒有在京城裡好好逛過您看要不讓她隨張昶跟您一塊吧,要不然她留下來跟臣婦這些上了年紀的也顯得拘束,而且紅衣雖然長得貌美如花人看上去也有些冷傲,可是人卻是真真確確是個單純的,帶着她張昶也有個說話的伴。”
李晟只是看了馮氏便點頭道:“也好。”
李晟領着徐錦瑟和紅衣兩人出了吳府,紅衣仍舊頭戴紗帽身上着了一身耀眼的紅,至於徐錦瑟則是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長衫,如果除去她那畫的有些粗狂的妝容女扮男裝下看起來還是挺像一個儒雅俊秀的斯文書生。
徐錦瑟並肩走在李晟身邊怎麼想都沒有想通她是如何入得了李晟的眼的,明明上輩子相處的時候李晟除了對染霜之外對其餘的人不管男女都是嚴辭令色的,甚至可以說是心狠手辣的,可是現在她竟然親耳聽到李晟對她說他對她一見如故,想跟她做朋友,她當時候的第一想法是李晟肯定有什麼目的,第二個想法就是李晟瘋了要不然就是傻了,只不過她是越發覺得李晟的行徑讓人難以理解。
李晟一身高貴的華服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他身後做侍衛打扮且配刀的男子就更讓百姓敬而遠之了,所以當李晟帶着徐錦瑟和紅衣兩人出現的時候百姓都乖乖地退避三舍,原本還算熱鬧非凡的街道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不少,街上兩邊擺着小攤的攤販也都熄了那份興高采烈叫嚷的聲音,全都焉頭焉腦的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