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太子妃嗎?這些天她怎麼老往御書房去?”小宮女詫異的看着打扮端莊得體的木槿,連通報都沒有,直接進了御書房。
資歷長一些的宮女,看着被合上的門,輕聲道,“哎,這太子妃想必是想讓皇上替她做主罷”
小宮女不解,但是她的話卻勾起她八卦的心。
“怎麼回事呀,爲什麼要皇上替她做主”
宮女將掃帚往懷裡抱了抱,擺出一副百曉生的模樣。
“你還不知道吶!咱們的太子殿下爲了那個新娶的側妃,說是非要讓太子妃娘娘讓出太子妃的位置”
“什麼!”小宮女驚呼了一聲,宮女立馬捂住她的嘴,緊張的看了看周圍,還好沒人。
“你是想讓所以人都知道我們在偷懶嗎?”她冷瞪了她一眼,小宮女尷尬的笑了笑。
然後繼續纏着她問道,“之前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而且是那種超恩愛的,我當時看了都覺得好羨慕太子妃”
宮女白了她一眼,有些無力挖苦,“你真是在宮裡白混了這麼些年,宮裡的女人,有幾個能亙古不變”
小宮女歪着腦袋,忽然說道,“皇后娘娘不就是一直到現在嗎?”
“那前些日子是誰被禁足了!”宮女反駁道,然後拿着掃把在地上掃着,不耐煩的說道,“讓讓讓,別打擾我幹活了,要是待會被秋公公看見了,指不定會怎麼懲罰我”
小宮女乾笑着挪開腳,然後又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便幹自己的去了。
北澹寒城和輕塵站在走廊的轉角處,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他面色有些不好看,輕塵卻低聲道,“殿下,太子妃已經進了御書房,我們”
他卻擡手打斷道,“我們回去吧!”輕塵納悶的看着他,不是說來聽聽太子妃在皇上面前都說了什麼嗎?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呢?
北澹寒城扭頭就走,而且走的很快,剛纔那兩個宮女的對話突然讓他想起初見她的時候,那個時候,有些瞬間總會把她當成槿兒,她身上總有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時不時他都會把她想到槿兒身上去。
所以當真的槿兒回來的時候,他對她有了一絲絲愧疚,儘管她是木予漓安在他身邊的奸細。但是他好言相勸,並沒有得到她的感恩戴德,還變本加厲的放言要傷害木槿。
這事他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如果她們當中必須有一個要受傷的話,那個人,必須是她,安幼!
他頓住了腳步,後面跟上來的輕塵險些沒剎住車,他看着北澹寒城,不解他這是又要做什麼!
“去御書房”北澹寒城突然堅定了目光。
什麼?又去御書房?剛剛不還說不去了嗎,怎麼現在又要回去,搞不懂,他真的越來越搞不懂殿下到底在想什麼!
輕塵又隨着北澹寒城返回了御書房,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秋公公恰好走了出來,門打開時,他突然聽到屋裡爽朗的笑聲。
“老奴參見殿下”秋公公弓着身子,態度謙恭又卑微。
“勞煩秋公公通報一聲,就說寒城有事,想面見聖上”北澹寒城從那會想通之後,一直就冷着一張臉,如果不是他開了口的話,秋公公還真以爲他是來找麻煩的。
秋公公點頭哈腰的,又笑着進了御書房,不多會便出來了,和顏悅色的對北澹寒城道,“殿下,皇上讓您進去”
北澹寒城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輕塵卻留
在外面守着。
他看着秋公公退了出來,將門合上,於是納悶的問道,“秋公公不進去伺候皇上嗎?”
秋公公擡頭一看,是輕塵,於是笑眯眯的說道,“有太子妃在,那還用得着咱家呀!”
輕塵的任務就是從秋公公這裡探口風,所以他一把拉住秋公公道,“公公啊,我好久都沒見着你了,趁着這會皇上不要你伺候着,我們過去聊聊?”
秋公公淡淡一笑,他哪裡會不知道輕塵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知道輕塵是殿下身邊的紅人,也知道他想聊什麼。
“這些日子太子妃天天來與皇上解悶,把老奴的事都做了,這不,我得去御膳房盯着,看看皇上的補湯熬好了沒,免得皇上久而久之就嫌棄老奴沒用,輕塵大人,恕老奴不能與你多聊”
說完之後,便告退離去。
秋公公是個明白人,一句話雖說是自己是要去盯補湯,但是卻說了太子妃這幾日只是來陪皇上解乏的,這句話正好就應徵了剛纔聽到的一聲笑,想來秋公公說的也是實話。
北澹寒城走進御書房的時候,正瞧見木槿與御南天坐在榻上,中間擺着一副棋盤,上面黑白棋子分明,可是黑棋明顯佔了上風,而且虎視眈眈的盯着其餘,似乎要一口吞下所有的白子。
而持黑子的,正是木槿。
御南天捻了一顆白子在手中,盯着棋盤,似乎還在思襯到底該放在那裡。
“寒城參見皇上”
北澹寒城屈身行禮,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一秒、兩秒、三秒、、、、
北澹寒城太透看向御南天,他仍舊保持着冥思的姿勢,根本就沒有聽到北澹寒城的聲音。
“皇、”北澹寒城正欲在叫一聲的時候,木槿卻扭頭看向他,將手指壓在在脣上,“噓、、、”然後這纔將頭扭了過去,將目光繼續落在棋盤之上,絲毫沒將北澹寒城放在眼裡。
北澹寒城心生不滿,可是礙於御南天,這口氣,他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御南天終於將手中白子落定,得意洋洋的看着木槿道,“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叫絕地反擊嗎?”
木槿淺淺一笑,隨手捻起一枚黑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御南天,慢慢的將黑子放下。瞬間白子被牢牢吃住,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御南天不可思議的看着木槿,“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不是說你都是在背棋譜嗎?難道是在糊弄朕?”
木槿將黑子一個一個捻起,輕聲道,“臣媳怎敢欺騙陛下,而且這些哪裡是臣媳的功勞,都是殿下的”
“城兒?”
御南天這纔想起剛纔秋公公進來通報過,說是太子有事求見,他剛一扭頭,正瞧見跪在地上請安的北澹寒城。
於是這才叫他起來,木槿看着他,心裡十分的爽快,叫他得瑟,哼!
“城兒,你來了都不叫父皇一聲,你身子不好,跪在地上別感染風寒了”
“多謝皇上關係,寒城身子無礙”北澹寒城的語氣未免冷淡客套了些,但是御南天對北澹寒城真的是格外的關心。
木槿站了起來,乖巧的立在北澹寒城的右手邊。
“你小子,來就來,還不讓父皇佔一點便宜,看父皇想了那麼久,自個一下子吃了所有的棋,心裡是不是格外的有成就感”
御南天語氣有些抱怨,就像是家中長輩打趣小兩口護短一樣,但聽在北澹寒城的耳朵裡,他卻感到格外的彆扭。
他知道剛纔木槿是故意將這個帽子扣在他頭上的
,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但是聽剛剛御南天有種受騙的語氣時,如果自己不出來替木槿被這個鍋的話,御南天肯定要對她展開盤問,看她的樣子,好像不太願意被盤問了。
潛意思下,北澹寒城一口應道,“輸贏哪裡比得上盡興,皇上開心就好了,不是嗎?”
御南天卻故意板着一張臉道,“輸了,朕還高興的起來嗎?”
“但是陛下卻身心都得到了愉悅,難道皇上不覺得這是一場只賺不賠的交易嗎”北澹寒城冷冷淡淡的聲音又響起,御南天沒忍住,忽然大笑了起來。
這小子眼裡就只有利得、交易,一點都不感性!沒意思,還不如他這兒媳婦又趣呢。
“安幼呀,朕還是挺喜歡你的,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先退下吧”御南天笑呵呵的看着木槿,隨後也站了起來。
“臣媳告退”木槿退身離去。
北澹寒城看着她離開,直到門合上,身後卻傳來北澹寒城打趣的聲音,“又不是見不到,這麼捨不得?”
“咳咳、咳”他被嗆聲了,什麼?他哪有捨不得。
御南天朝書案的方向走去,坐定後,才一臉正色問道,“有什麼事要跟朕說?”
北澹寒城卻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露出一絲絲的糾結,御南天看着他的表情,他心裡想說什麼,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了。
他的表情也有點不悅,嚴肅道,“城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朕一直都覺得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很理性,不會感情用事,但是這一次,朕對你失望了”
“皇上,這件事,寒城是經過認真思考的”他堅定的看着御南天,正如他以往的堅持。
這時御南天臉上的表情都卸了下來,擡手拾起桌上的奏摺,緩緩道,“上次我讓安幼只做側妃的時候,你一定要娶她做太子妃,現在卻主動提議要讓她做側妃,你把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你以爲這是過家家嗎?”
“皇上、”
北澹寒城試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御南天打斷道,“好了,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是絕對沒商量的,除非安幼親自跟朕說,她願意讓出,否則,你想都別想”
安幼,又是安幼!北澹寒城突然攥緊了拳頭,她到底給御南天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御南天對她這般維護,以前她還真是小瞧了這女人的手段。
想來是他逼緊了,她也忍不住要開始動作了!
北澹寒城出了御書房,臉色十分不好,卻碰上正往這邊趕來的禦寒澈,他,怎麼會來這?
他眯着眼睛,帶着幾分探究的意味。
“五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吶,是不是生病了!”禦寒澈一上來見北澹寒城陰着一張臉,不由就關切的多問了幾句。
北澹寒城卻疑惑道,“你這是、來尋我?”
“五哥,我是來見父皇的”禦寒澈一五一十的交代,北澹寒城卻納悶了,見御南天?在他的記憶裡,御南天好像不怎麼記得禦寒澈吧!
禦寒澈見他不開腔,以爲他誤會了什麼,於是開口解釋道,“是皇嫂說父皇身邊要個親人照顧,所以便讓我每天都抽一會時間來陪陪父皇,沒準父皇的精神就會好一些”
然後他又興致沖沖的繼續說道,“以前我都是很害怕看見父皇的,但是這幾日下來,我發現父皇真的是寂寞了,我早就應該來陪陪他了,皇嫂說的一點都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