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澹寒城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她身上的清香和木槿身上的很像,忍不住想要多聞一下,木槿迅速撤離的身子,讓他有了點失落,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不僅敢扒他衣服,居然還敢咬他!是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的?
手下不受控制的一掌朝木槿打去,木槿一點點防備都沒有,就結實的捱了一掌,胸腔中沒忍住,喉嚨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斑斑點點的落在她衣服上,像綻放的梅花一樣,嘴角殘留的血跡,都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強咬了!北澹寒城怒不可遏,那一掌打下去,他似乎還不夠泄憤,怒氣衝衝的將木槿抓到跟前。
“還說你不是西蠻的奸細,還想謀害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木槿看着他的眸子,點點的全是寒意,她快撐不住了,眼皮怎麼這麼重,好睏,好想睡。
“北澹寒城,你在做什麼?”
追上來的木予漓剛好就看到了這麼一幕,木槿只聽到耳邊一聲怒吼,整個人徹底的昏厥過去了。
木予漓一把推開北澹寒城,將木槿攬在懷裡,面色緊張的喊道,“小東西、小東西,你醒醒,醒醒啊!”,北澹寒城看着這一幕,心裡更篤定這個人就是奸細。
“麻煩漓世子管好你的人,不要讓她隨便見着個男人就往上撲”
似乎是太氣惱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剛剛還很虛弱,突然一下就恢復了氣力,或許他的潛意識裡是認爲木槿要害他。
北澹寒城將自己的衣服捋順,瞥到肩膀上沾的些血跡,眼裡厭惡至極,冷哼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快步的離開了。
宴會因爲青衣殺的闖入,所以被打斷進行,衆人皆受驚的趕緊回家去了。而御書房裡,御南天大發雷霆,居然讓殺手進了宮,而且還沒有抓到一個活口,更讓他惱火的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就是當面向其他國家展現了他們的無能嗎?
“皇上,您消消氣,臣一定會徹辦此事的!”顧牧毫不忌諱的要將此事招攬下來,立馬就引起的尚書雲初尹的非議。
“顧丞相,你這麼急着招攬此事,莫非你與此事有關聯?”
顧牧臉色微紅,氣鼓鼓的爭辯道,“雲尚書,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想爲皇上分憂,難道也有錯嗎?”
“錯倒是沒錯,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顧丞相如此上心過一件事,難道是想立個功,好在皇上面前賣個好?”雲初尹拐彎抹角說顧牧想趁着這次機會,要在御南天面前做點什麼。
而衆所周知的是,顧牧的女兒顧淺淺,可是一直都想嫁給太子做太子妃的,要是辦好了這件事,難免不會向御南天提出要求。
顧牧又哪裡聽不出他含沙射影,可是他好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面色慍怒。
眼看着他們倆又要吵起來了,御南天立馬呵斥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上,難道我在這只是個擺設?”
兩人立馬跪在地上,將頭埋在地上,“臣等惶恐”
“皇上,臣想與你分憂,可是雲尚書如此中傷微臣,臣心中實在心寒”顧牧故意表現出很寒心的樣子,搞得就像他是真的單純想爲御南天分憂一樣。
雲初尹冷哼了一聲,朝御南天說道,“皇上,臣認爲此事沒有那麼簡單、臣”
“你也想攬下此事?”御南天冷冷的打斷道。
雲初尹臉上一陣不自在,立馬低着頭,低聲說道,“皇上,微臣只是想、、”
“好了,我知道你們倆忠心耿耿,現在我想安靜一下,你們倆先回去吧”
顧牧和雲初尹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滿的很,都在埋怨是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可是御南天都這樣說了,他們倆要是再多說一句,難保他們不會被猜忌用心不軌。
可實際上,他們已經被猜忌上了,只是他們倆知道分寸,懂得以退爲進。
御南天看着這兩人,心裡更煩,不由分說的就將兩個人打發出去了,屋裡就只剩下他和於義。
“皇上,雲尚書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些人掐準這個時候來,定有所圖”於義沉思着,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屋裡沒有了那兩個時不時就要爆炸的炸彈,御南天都感覺空氣舒暢了不少,但一想到在宴會上輸了面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老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糟心的事情。
“你也退下吧!我想靜靜”
御南天雙手撐着桌子,有些無力。
於義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退出了宮殿,剛退出去,就被輕塵叫住,說是北澹寒城請他去一趟,於義心裡一咯噔,難道他對木槿被腰斬的事耿耿於懷?平時沒見着他這麼小心眼呀?
他雖然是這麼想的,但還是跟着輕塵去了東宮。
宮殿裡,北澹寒城已經重新換了件衣服,正坐在書案前,飛快的寫着什麼。
兩人到來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擡一下,輕塵悄悄的退了出去,而於義本着有愧疚感,所以沒敢出聲,生怕他年輕氣盛的把他這把老骨頭,給折騰碎了。
“於大人,看來是本宮對你太好了,居然能讓我的人都聽你的話,你是不是該給本宮一個解釋,嗯?”北澹寒城突然將筆放下,擡頭看着他,臉上帶着的笑意,讓於義感覺很冷。
於義尷尬的笑道,“殿下,那時你身子不好,這不是爲你着想嗎?”
北澹寒城起身,慢慢的走到他跟前,輕聲道,“好,這件事我就不說了,但是,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他一把將自己的衣裳拉開,露出左邊的肩膀,上面的血跡已經處理了,只是那個牙印、、、、、,於義看着他肩膀上的彼岸花,似乎比上次的更凸顯了些,而且那個牙印?
於義立馬上前指着那個牙印,緊張的問道,“殿下,這個是?”北澹寒城臉色微慍,尷尬的將衣服拉起來,不以爲然的說道,“沒什麼,磕破了而已”
可是於義心裡卻不是那麼想,這明明是個牙印,肯定是被誰咬了,但是這人膽子可真不小,還敢咬他?於義曖昧的的問道,“殿下,你是不是對哪家小姐用強了,人家才咬的”他癟着笑意。
北澹寒城一聽這個強字,頓時火氣蹭蹭直上,那丫頭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不是她咬了他,他也不可能發現身上這個奇怪的圖案。
他咬牙切
齒的樣子,恨不得要把她碎屍萬段。
本來還想開玩笑的於義,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是撞到槍口上,那可不太妙。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他覺得應該讓他知道。
“哪日你突然不見了,居然有人將你悄無聲息的將你帶走了,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可都一無所獲,但是你又突然的回來了,我們再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北澹寒城本以爲他會知道,可是他這話的意思,看來他也不知道,心裡有點失落。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太荒謬了,說了你也可能不信”於義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看北澹寒城這個樣子,就算是他不說,他也會去弄清楚,那時,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他倒還不如先說了好。
“它是生死契約的標誌,必須是兩個相愛的人才能立下,同生同死”
北澹寒城立馬就像是知道了什麼,可又不確定。
於義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便猜想,與你立下生死契約的應該是那孩子,所以知道她要被腰斬的時候,我們真的是慌了,可是時間太緊,包括皇后的人都去了,我們真的是無能爲力”
“你說它同生同死,可是爲什麼我沒有死?難道說槿兒也沒有死!”北澹寒城突然說道,臉上幾乎是帶着一絲狂喜。
於義搖了搖頭,“這種機率太小,而且皇上下了死令,沒有誰能救得了,所以我想也許是那孩子當時施願太小,沒有達到同生同死的地步,或許你便吞噬了她的靈魂,活了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相信她還活着,我要去找她”北澹寒城又變的癲狂了,瘋狂的便要向屋外跑。於義一把將他抱住,大聲喊道,“她死了,她的屍體都被扔在亂葬崗上的,難道你還看不清嗎?難道你想要這樣癲癲狂狂的過一輩子?你想要,沒人攔着你,但是你要想清楚,北澹貴妃的死?這些年來一直隱忍着顧蓉煙一黨,究竟是爲了什麼?”
“難道你要拋下你的子民,將百姓的生死交到禦寒昊那樣的人的手裡?爲了一個女人,你要把大家這些年來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嗎?”
於義一陣教訓,這些年西蠻崛起的很快,包括南越,東雲已經不再如當初那般固若金湯了,要是北澹寒城真的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了,那就算是她還活着,就算她是木予修和月兮的女兒,他也不會讓她毀了整個東雲百姓,他相信木予修和月兮會理解他的。
北澹寒城漸漸的安定了下來,於義才慢慢的鬆開手。
於義悄悄的打量着他,心裡卻是波濤駭浪,當初木槿要被腰斬的時候,其實他大可以冒着死保下那孩子,可是他沒有,就是因爲他擔心北澹寒城會沉迷感情,那孩子出來的時間不對,所以他選擇了袖手旁觀,就連吳小艾那邊,他都是瞞着的。
心上蒙着濃濃的愧疚感,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東雲的百姓,他相信那孩子會明白他的苦心的。
“你有看到槿兒離開嗎?她、、是什麼樣子的?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於義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沒有看到那孩子離開,不過我想,她也不希望看到殿下你這個樣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