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大廳裡和家人親戚商量事情的李淳博突然衝了出來。
“老爺,他強闖進來的。”
剛纔在門口的看護連忙向李淳博解釋。
李淳博將強闖進來的白玉辰仔細打量了一遍,看他的穿着和打扮,像是富貴人家的出身。
再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要來故意鬧事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李淳博衝院子裡的看護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然後主動走到白玉辰的身邊“你是?我們可曾有過交往?”
“我來找李宗生啊!”
白玉辰沒有回答李淳博的話,也沒有和他寒暄,而是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強闖進來的目的。
聽到白玉辰是專程來找李宗生的,李淳博的臉色立刻變了。
“你找小兒有什麼事?若是生意上的往來,你直接找我們李家的管事就可以了,李管家。”
說着李淳博立刻把一直跟在李宗生身邊的管事喊了出來。
正在大廳裡和其他的管事吩咐着事情的李管家聽到老爺的吩咐,立刻衝了過來。
可在迎面碰上白玉辰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傻眼了。
“白白大人你你怎麼在這裡”
瞧見李管家慌亂的神情,白玉辰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李宗生在這裡?”
“沒沒有”
白玉辰的話剛說完,李管家便急忙開口。
可是他吞吞吐吐的話在再次讓白玉辰的眉頭蹙了起來。
“怎麼”
“少爺不是去和王姑娘退親了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白玉辰還沒來得及開口,李管家又連忙開口,好像是要用這話堵住白玉辰的問話。
“退親?什麼退親?”
聽到李管家口中的退親,白玉辰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也更糊塗了。
他一個箭步衝向前,並一把揪住了李管家的前襟“你是說李宗生要和喜蓮退親?”
“昨天他才說只是要退十桌的宴席,怎麼你又說是要退親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白玉辰厲聲質問着李管家,一旁的看護們又都急了,擼起袖子準備衝白玉辰衝過來。
李管家連忙衝他們揮手,然後低着頭悶聲說“是的!我們少爺要和王姑娘退親!”
李管家的聲音很小很輕,好像還有一絲哽咽。
站在旁邊的李淳博這個時候也趕緊把頭撇向了一旁,白玉辰眼角的餘光都還能看到他臉上悲傷的情緒。
原本腦子裡所有的理智都被憤怒的火焰給吞噬了,但是在看到李淳博的神情時,再聯想到在酒樓黃芪貴說的話,白玉辰突然冷靜了下來。
“不是,李宗生在這裡,他在京城,他病得牀都下不了,還怎麼可能跑回去和喜蓮退親。”
白玉辰的話一說出來,李管家和李淳博立刻都愣住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管家反射性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以後,立刻又後悔了。
“不是的!我們家少爺已經回去了,現在他正在和王姑娘談退親的事呢!”
他自相矛盾的話,再次引起了白玉辰的懷疑,現在他更確定李宗生就在家裡,就在京城了。
白玉辰鬆手一把將李管家推開,然後就往大廳裡走去。
李管家原本還要伸手去攔的,卻被李淳博咬着頭給阻攔住了。
白玉辰能千里迢迢趕來就說明他已經開始懷疑了,現在都到了家裡,想要攔也不可能能攔得住了。
白玉辰走進大廳,大廳裡,無論男女老幼,人人的臉上都充滿焦急和悲傷,其中幾個年小一點的姑娘,臉上都還掛着淚水。
“宗生——宗生啊——宗生你醒醒——”
突然,偏廳裡傳來了一個婦人帶着哭腔的着急吶喊聲。
然後大廳裡立刻騷動了起來,所有人都開始往偏廳了擠了過去。
白玉辰一個箭步最先衝了過去,就在他衝進了偏廳的房間裡時,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
擠滿人的房間裡,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病如枯槁的李宗生。
枯瘦的手上,還緊緊抓着喜蓮親手繡給他的香囊。
李宗生在家裡,他真的在病得連牀都下不了,那麼昨天在豐裕園和孟可君退酒席的人又是誰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坐在牀頭的婦人邊哭邊搖着在自己懷裡昏迷了過去的李宗生。
“我的兒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眼淚啪嗒啪嗒的一個勁地掉在李宗生的臉上。
面色煞白,好無血色的李宗生,身子軟綿綿的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李宗生的娘一哭,屋裡其他的的婦人也都立刻跟着哭了起來。
“乾哭有什麼用啊!趕緊讓大夫給瞧瞧啊!”
站在門口的李淳博見自己的夫人只知道抱着李宗生哭,急得立刻衝了過去。
“大夫,你趕緊再給施上兩針,再施兩聲。”
李淳博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哽咽了,抱着李宗生的手也是抖得不行。
甚至因爲極度的害怕,他的臉色也是蒼白毫無一絲的血色。
一直在旁邊守着的大夫,立刻伸手幫李宗生把起了脈,可最後他卻衝李淳博搖了搖頭。
“老夫已經無能爲力了。您還是準備後事吧!”
“不要啊!大夫,我求求你,你再給我家宗生施上兩針,他會好的,他真的會好的。”
聽到大夫讓準備後事,李宗生的娘立刻崩潰了,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抱住了大夫的腳,懇求他再救救自己的兒子。
“夫人,老夫已經無能爲力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夫無奈的說,實在不是他不救李宗生,而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爲力。
直到這個時候,白玉辰才反應了過來,不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都沒有告訴自己,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他急忙衝到了李宗生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腕就給他把起了脈。
可是越把,他的眉頭便皺得越深。
他行醫這麼多年,卻從來都沒有把過這麼亂的脈相。
像是完全沒有了脈搏,卻又有一絲的脈動。
他直接從大夫的手上把銀針就搶了過去。
李宗生的脈搏是弱的幾乎已經沒有了,但是要是施針能施在正確的穴位,他是不可能就這麼死了的。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你要對我家宗生做什麼?”
李宗生的娘見白玉辰直接抽出了一根最長最粗的銀針,嚇得她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並直接撲在了李宗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