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拔要秦錦瑟的命是瞞着于闐的,本來想這樣解決,但是結果卻是讓他大失所望,既然能讓人活活的從他手上逃生,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而且還是仇家的女兒。
聽下首彙報的時候,他恨不得一腳就踹過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這樣一羣飯桶幹嘛?既然一個小女子的命都要不得,何況將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痛定思痛,他決心好好的自己再做一次,當然不僅僅是以爲于闐情牽秦錦瑟,而是她是秦府唯一一個好下手的,要讓秦府後悔,讓秦父也嘗一嘗失去至親的痛苦,他不是最愛秦錦瑟的嗎?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好,一個一個來,不能名正言順,不能找到證據,那麼就一個一個來,讓他知道什麼叫孤獨無依,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老無所依,看着自己的至親一個一個因爲他而死。是他逼的,他的債,秦府的人都要還,一個都不能跑。
既然如此,于闐根本就不能知道,而且端府也沒大肆宣揚,都只是以爲是客人在當行鬧事一不小心誤傷而已。
于闐真正知道是有人通風報信。
來人也是隨爹爹簫汝天的將領之後,其實,若真的是秦府當然做的假,冤枉的,那麼秦府真的該絕,這麼多人,當時牽扯那麼大,蒙了不白之冤的人那麼多,他們可都是爲了國家百姓出生入死的人,但是不僅沒被善待,相反以越權威脅朝廷爲由被害,不知道秦父是否安眠過,夢裡是不是有冤魂索命,秦府的一切,包括現在還在享受的一切都是多少人的鮮血換來的。
只是,錦瑟,錦兒,那麼無辜,這不是她的錯,真的不是她的錯,不過是流了秦府的血嗎?那又怎麼樣呢?那時的她肯定什麼都不懂,錦兒,想到她那麼心疼,好久沒見了,甚至是不敢見,也不敢想象。她會幸福還是不會?都不敢想象。
門外響起急切的敲門聲,于闐不知道爲什麼半夜三更還有人找自己?
眉微微一蹙,他有些累,並不想被擔擾。“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於大哥,我是重要的事情要說。”
“既然這樣,那就進來吧。”
來人推門而入,形色匆匆,好似還在窺探兩旁,確定沒人之後纔將門合上。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既然讓他如此謹慎,像做賊一樣。
“於大哥,我來是想和你說司徒的事情的。”他比于闐小,但是卻比司徒大,他就直呼司徒拔爲司徒,也將他當成小弟,但是他至今仍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小的孩子能有這麼大的仇恨?那麼極端。
“他有什麼事情了嗎?”
“於大哥,知不知道端府少爺受傷的事情?”
于闐點點頭,當時他是聽說了的,但是傷的是端亦景而不是錦兒,他沒多用心。
“其實,那次並不是主客之間發生爭執而是司徒派人乾的。”
“。。。。。。你說司徒?”
“是的。而且,他害的並不是端亦景,而是上一次跟于闐來的秦姑娘。但是,好像端亦景幫忙擋了一箭,所以,秦姑娘才得以相安無事。”
錦兒?于闐眉毛皺的更厲害,司徒拔既然這樣就要他的命。
“而且,他還打算再進行第二次。所以,我不得不來告訴你,我也很希望將秦府所有的人都能繩之以法,他們欠我們的必須還,否則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但是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還要以這樣的身份躲躲藏藏的,像我這樣改名換姓的偷偷摸摸的過一輩子,於大哥我喜歡我的孩子有名正言順的未來,所以,我希望你能以合法的方式讓世人還我們清白,而不是冤冤相報。那樣的話,我們的子孫依然只能是逃犯。”他剛剛當爹不久,可能是爹的責任讓他改變的看法,于闐沒有孩子沒想那麼遠,只是,不希望錦兒有事,同樣他從小被灌輸的理念也不想這樣做。
“知道了,這事情你先不要說,我會來處理的。”
看着于闐保證的眼神,他也只是點了點頭,下去了。
夜深了,很深了。
他站在秦府的圍牆上,想着那一次錦兒和她出走,那麼聽話的女子既然肯爲了他出走,他和她開玩笑,說,要她從狗洞中爬出去,她不惱,那張飛揚的臉上既然是歡愉的微笑,只是說:“好啊!你爬我也爬。”一貫如她那般清澈,只是現在想來,再也不會有人願意和他一起爬狗洞了,其實,自己握着她的手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和他一起走的時候,她回答的那就於大哥,莫不成你真的要我鑽狗洞,才肯帶我出去?其實是承諾。她的承諾。
只是,他沒握着,到手的幸福,跑了,走遠了。
太熟悉端府,就像熟悉她的一切一樣,于闐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的房間,只是一推門,他就看到了他這輩子最不願看見的。
薄薄的帷帳,根本就不能擋住他的視線,毫無阻礙,他將牀上的旖旎一覽無垠,健碩的男子,溫軟的女子,被褪到腰腹處的被褥,不斷起伏的律動,抵死的纏綿,和重重的呼吸聲。
于闐懵了,站在門外他不知如何是好?是她嗎?錦兒?
可是,端亦景和她?真的就做成了真夫妻?
偏頭,他不想看,但是耳邊還是有纏綿的聲音,端亦景的聲音繞在耳邊,他在說:“錦兒,叫我相公好不好?”
再也不能聽下去,他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