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案件,她也不過是佔着比星辰多了幾分經驗的優勢,才能夠破解地如此順利,要是她在現代沒有處理過這麼多案子,她便不可能會發現這麼多疑點,也不可能順着這些疑點將案件給破了,所以面對着星辰的表揚,許依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而星辰見着她這個模樣,哈哈大笑,他親切地拍了拍許依依的肩膀,笑着說道:“難得見到你竟然還有這麼不好意思的時候,好了,別磨蹭了,開庭的時間已經到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嗯!”許依依大聲地應了一聲,跟在星辰的後邊,屁顛屁顛地走了,而斧頭跟在星辰的身後,見着走在前邊的兩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老爺和哪個小孩子玩得這麼親近過,不過許依依小姐確實是個十分惹人疼愛的孩子,斧頭在心裡這麼說着,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而墨竹今天卻沒有跟過來,家中還有些許多事情需要忙,墨竹可不忍心自己的小姐每天太操勞了,所以她乾脆留在了屋中照顧着小姐,把小小姐託付給了斧頭,斧頭對此也沒有什麼異議,反而樂呵呵地將接送許依依的任務給接過去了,這也無形中給清園減輕了一些壓力。
墨竹對斧頭此舉很是感激,斧頭卻是個粗人,面對着墨竹的感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而鬧了個大紅臉,卻被許依依和星辰嘲笑了好幾天,直弄得斧頭現在見到墨竹都有些怕了,不過因爲許依依的緣故,他們兩還必須經常見面,所以每一次碰到斧頭和墨竹的見面,許依依和星辰都笑得前俯後仰的,弄地清雅也拿他們兩人沒有辦法。
而現在許依依和星辰走在前邊,突然便想起了斧頭和墨竹見面時那些糗樣,不由得再次笑出了聲,斧頭在後邊跟着,有些莫名其妙,而許依依和星辰見到他這個樣子,卻笑得更加大聲了。
斧頭鬱悶地跟着他們一直走到大堂,星辰和許依依這才停了笑聲。
巧玲已經被人帶到下邊了,見到星辰走了進來,她趕緊朝着地上一跪。星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讓許依依站在一邊之後,才說道:“開堂。”頓時兩邊的捕快都跟着喊了起來。
許依依頓時便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嚴肅以及威嚴,看着兩邊的捕快,還有等在門口的路人,許依依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她站在那裡,看着跪在堂中的巧玲,眼中露出了幾分深思。
而其他的人看着許依依站在堂上,都不由得一愣。不過官老爺既然沒有說,他們也不敢多問,所以便老老實實地等在一邊。而許依依看着這一幕,暗暗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到了星辰問話的時間了,星辰卻沒有動,只是示意許依依走到他的身邊,然後跟其他人宣佈到:“此人是我請來的狀師,她將全權代表本官,爲我們審訊這個案件。”星辰這麼說着,頓時全場譁然。
“她這麼個小孩子能幹些什麼?官老爺您不是弄錯了吧?”有人朝着星辰這麼喊着,星辰卻只是微微看了那人一眼,拍了一下驚堂木,“此事本官已經決定了,若有人再有什麼異議,以擾亂公堂論罪,二十板子伺候。”星辰這麼說着,頓時沒有人再敢說話了,他們只是懷疑地看着許依依,眼中帶着絲絲懷疑。
許依依卻絲毫不懼,她鎮定地走到了巧玲的面前,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串珠花問着巧玲,“你認識此物嗎?”
巧玲看着許依依手中的那串珠花,臉上神色不定,“小人認……認識。”
“那好,這個又是什麼?”許依依拿出了在墳地裡找到的那個珠花,問着巧玲,巧玲的臉色卻是猛的一變,“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許依依卻是微微一笑,語氣冷了下來,“可是我怎麼聽說這串珠花是你下嫁時,你的丈夫給你的聘禮?這石橋鎮裡就只有這兩支,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我……”被許依依這麼一聲反問,巧玲頓時說不出話來了,而其他人見到她這個模樣,眼神也不由得轉變了起來,看着許依依的眼神中終於帶上了幾分認真。而許依依卻只是冷冷地看着巧玲,等待着她的回答。
巧玲被許依依這麼一看,身子猛地顫抖了起來,“我……我認錯了,這……這珠花確實是我的,只是有一支丟了……所……所以,我……我才一時沒看清楚。”巧玲這麼說着,許依依卻是溫婉地一笑,看着巧玲,挑眉問道:“丟了?”
“是!”巧玲強作鎮定地說着。
許依依卻是再次了一笑,“那你知道這支珠花丟到哪裡去了嗎?亦或者,你是否還記得你這珠花是在哪裡丟的嗎?”許依依這麼問着,巧玲卻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可能……可能是在屋內哪裡丟了吧?亦或者在牀底下什麼的。”
“可是……你知道我是在哪裡找到這支珠花的嗎?”許依依眨着眼睛問着巧玲,聲音清清脆脆的。巧玲不由得呆呆地看着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哪裡?”
許依依卻喊人將大夫的屍體擡了上來,然後指着那具骷髏,問道:“你認識那個人嗎?”
巧玲直覺地搖了搖頭,許依依卻厲聲說道:“你不認識,你怎麼會不認識?他就是那個被你下毒害死了的大夫,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巧玲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她不明白爲何前一分鐘還在審訊自己丈夫的那件案子,現在就跳到了大夫身上了,看着許依依的眼神,再看了看許依依手中的那支珠花,巧玲的臉色終於蒼白了起來。
而許依依見着她這個模樣,乘勝追擊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吧?你殺了人,以爲天衣無縫,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頭飾在那個時候便已經落入了被害人手裡,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你也無處可逃!”
許依依大聲地質問着巧玲,巧玲的身子全完全軟到了地上,“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許依依的嘴角笑了起來,“憑就憑着你不該留下大夫的兒子,讓他有機會知道了真相,並且招出了你。”許依依這麼說着,巧玲的臉色大變,“不……不可能。”她這麼吼着,許依依卻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請求星辰將巧玲帶下去,然後把那個小三兒帶上來。
星辰同意了,小三兒也很快被帶了上來。
當他見到許依依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這一次星辰卻什麼話都沒說,周圍的人也十分安靜,小三兒有些摸不着頭腦,而許依依見着這個狀況,不由得一笑,“你就是小三兒?”許依依輕聲問着。
小三兒有些驚惶不定地點了點頭,“是,小人就是小三兒。”
“那個爲巧玲丈夫看病的大夫就是你的父親?”許依依再次問道。小三兒又點了點頭,“不錯。”“那好,那你告訴我躺在你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許依依說着,將手指緩緩指向了放在小三兒旁邊的那具骷髏。小三兒見到的時候,猛地跳了起來,有些害怕地問道:“這……這是什麼?”
許依依看着他的表情,冷冷地說了一聲,“這就是你的父親,那個被你和巧玲害死的大夫。”許依依說着,小三兒卻大聲地喊道:“不!不可能,我的父親明明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小三兒的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星辰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什麼?你說你的父親還好好地活着?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這……這……”小三兒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其他人看着他這樣也指指點點,語氣中很是不屑,小三兒憋得臉色通紅,許依依卻示意星辰不要動怒,站在小三兒面前,鎮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隻是不確定他是生是死?”
“你……你怎麼知道?”小三兒驚訝地看着許依依,許依依卻是一笑,“你只需回答我是亦或者不是就行了。”許依依這麼說着,小三兒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是。”
聽到小三兒承認了,許依依終於笑了起來,“這樣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星辰仍舊還是一頭霧水,而其他在旁邊看審的人也很是不明白,許依依卻是莞爾一笑,走到了大堂中央,開始說起她的推測來,“這個小三兒的父親確實給那家人看過病,但是卻不是被那對老夫妻派人害死的,而是中毒而死。可能這件事情就是小三兒都不知道,因爲他一直被巧玲瞞在鼓裡。”
“被巧玲瞞在鼓裡?”星辰仍舊皺着眉頭,沒有想明白。
許依依卻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不錯,當初巧玲很有可能以重金讓那個大夫爲她作僞證,只爲了指控是她的婆婆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並藉由此次機會讓她的夫君和他的爹孃鬧翻,這樣她就好開始她的計劃,目的就是把這個家庭裡所有的家業都搶過來。”許依依的推測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這怎麼可能?”有人在外邊大叫,“她一個婦人家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要這麼做?”許依依看了那人一眼,也沒在意他突然的叫喊,直接說道:“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婆媳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的吧!巧玲自從嫁到這個家裡之後,便一直受着公公婆婆的壓迫,平日裡要買什麼東西不能買,要穿件新衣服不能穿,我相信就是想吃點好的,肯定也是不能如願的。
你們說她在這個家庭裡邊的日子能好過嗎?巧玲又是個要強的女人,她怎麼可能甘於這樣的日子?所以她肯定是要據理力爭的,這樣以來,和她公公婆婆之間的矛盾便不可能少下來。
所以,也正是在這樣長期的壓迫下,巧玲便想出了一條毒計,從最開始謀害大夫那一刻開始,到後來害死她的夫君,都是爲了奪得這一份家產,因爲有了家產之後,她的公公婆婆已經進了監獄,而她婆婆那個不知名的兒子,卻因爲沒有正式在家族中提名,所以根本不以爲懼。這樣她便可以做這個家唯一的主人,這樣才能夠滿足她一直膨脹的欲、望。”
許依依這麼說着,卻有人再次提出了異議,“你怎麼知道她和婆婆的關係不好?你怎麼知道她的日子不好過?她有說過嗎?”那人大聲問着。
許依依卻點了點頭,讚賞地說了一句,“問得好,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後來、經過我的觀察之後,我卻能夠肯定巧玲是在離開了她的公公婆婆之後,日子纔好過了起來。因爲你們只要看看他們各自的穿着就知道了。
巧玲的公公婆婆雖然有了很多錢,可是他們還穿的破破爛爛的,滿手是繭,頭髮的髮絲也是枯黃乾燥,顯然平日裡是做過很多事情的,也習慣了過貧窮的日子。他們這類人就是典型的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一類人,而且他們這類人不僅對他們自己是這樣,對別人就更加是這樣,這也就解釋了,爲何巧玲剛嫁進來的時候日子會不好過。
而反觀現在的巧玲,不僅穿着打扮十分體面,面色紅潤,而且髮絲也油光發亮,顯然她現在的生活十分富足,並且她的手上白皙修長,手心更是沒有什麼繭子,這也說明了,自從她的夫君和家裡鬧開了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做過什麼重活。
她在堂上表現地十分鎮定,和官差的對答也是一板一眼的,顯然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試問如果巧玲是一個一直受到家庭壓迫,並且被人害死了夫君的人,怎麼會如此鎮定?並且如此堅定地指控出她的公公婆婆?而且在面對公公婆婆的質問與怒罵的時候,沒有一絲害怕?沒有一絲愧疚?甚至連一絲的真情流露都沒有?”
許依依的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那個發問的人也被她給說的低下了頭,他仔細回想起了許依依說過的一番話,頓時明白許依依說的都沒有錯,爲此,他只得沉默了下來,繼續聽着許依依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