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疼痛無比,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葉夕瀾努力從牀上坐起,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已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天黑沉沉的,沒有一絲星星的微光。她疑惑不已,窗戶關得好好的,自己睡了一會兒醒來,爲什麼會覺得身體很累很疲憊,全身痠痛?隱約中覺得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思緒混亂。
窗外,下着濛濛細雨,秋雨霏霏,秋意蕭瑟。讓葉夕瀾不由得發出“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感慨,若她和江晨今生無緣,何苦要相識相知。連綿的秋雨彷彿是她的心雨,散落的雨滴,滴答在她的臉頰。
秋風瑟瑟,靜夜悽悽,殘月孤星,黯然傷神。獨依窗前,回首往事,歷歷在目。揪心的痛,撕扯着一顆孤獨的靈魂,斑斑傷痕,無情地剝落。
打開燈,坐在牀上,右手觸碰着左手腕上的玉鐲子。手鐲的色彩似乎變得黯淡了,沒有再發出銀白色的光芒,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心中煩悶極了,葉夕瀾揉了揉凌亂的頭髮。這時,牀邊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她的閨蜜夏雨萱打來的電話,接聽了後,她還沒來得及說一聲“喂”,夏雨萱就怒氣衝衝地說道:“葉夕瀾,怎麼現在才接電話?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也沒人接,打江晨的電話又關機,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
葉夕瀾無奈地笑了笑,她的急性子還是沒改,不過她很喜歡她直率純真的性格。“雨萱,對不起啦,可能是昨晚加班加得太久了,今天早上又早早地去機場接江晨,我回家後就累得倒頭就睡,手機調成了震動,所以纔沒有接你的電話。”
夏雨萱聲音甜甜地說:“好吧,看在你上班累壞了的份上,就原諒你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出來喝酒,晚安親愛的。”
不等葉夕瀾說話,她便掛了電話。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葉夕瀾笑了笑,覺得有些口渴,起身走進客廳,倒了杯水喝。
寬敞的客廳內沒有一人,顯得空蕩蕩的。突然間傳來一女子低低的啜泣聲,葉夕瀾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朝身後看了看,並沒有人。再看向四周,也是空無一人。
“難道是我太累了,出現幻聽了?”她喃喃道,搖搖頭,又走進了臥室。
從臥室的梳妝檯的鏡子裡,她看到頭髮亂糟糟的自己,總覺得不舒服,於是坐在梳妝檯前,拿起梳子隨意地梳了幾下頭髮。
鏡中隱隱約約地出現一個容貌清麗溫婉的古裝女子,一襲素白衣裙,微微笑着,淡淡的笑很是恬靜可人。
女子年紀不大,也就在二十歲左右。
葉夕瀾嚇了一跳,慌亂地朝周圍看去,仍是空無一人。再看向鏡子,鏡中的那古裝女子已消失不見。
她心裡緊張起來,那女子是誰?方纔在客廳裡聽到的哭泣聲是她的嗎?若真的是的話,那她不就是見鬼了?她越想越覺得恐懼,忙拿出手機給夏雨萱打了個電話。
響了幾聲後夏雨萱便接聽了,像是已睡着了,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她“喂”了一聲後,葉夕瀾急忙說道:“雨萱,我剛剛在客廳裡聽見一女子的哭泣聲,回到臥室在梳妝檯的鏡子裡又看見一穿着古裝的女子在對我笑,不會是哪個朝代的女鬼吧?”
夏雨萱一聽,頓時睡意全無,頭腦清醒了不少,追問道:“不會吧?怎麼可能有鬼,會不會是你太累了,出現幻覺和幻聽了?”
“我聽得很清楚,看得也很清楚,那女子大概二十歲,長得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衣裙。怎麼辦?被嚇了一跳,我現在完全睡不着了。”葉夕瀾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聲音有些發顫。
夏雨萱安慰道:“沒事的,會不會是你最近電視劇看多了?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要相信科學,別那麼迷信。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又沒有做什麼壞事,況且也不可能有什麼鬼神之類的。別多想了,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聽了她的話後,葉夕瀾也不再那麼害怕了,猜想可能是自己今天累壞了,昨晚加了那麼久的班,根本沒睡好,今天又和江晨分手了。許是受到刺激了,腦子不清醒,出現幻覺了,便說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那好吧,我睡了。”
“嗯,好好休息,不要疑神疑鬼的了。明天上午十點,就在我們常去的那家晴空物語咖啡廳見面,記得把你們家江晨叫上。我會和我新交往的男朋友一起來,到時候你幫我看看我和他可行不。先不說了,困死了,拜拜。”
葉夕瀾正想說她和江晨已經分手了,夏雨萱就已經掛了電話,心想只好明天和她說了。
今天發生的事一件比一件怪,先是和江晨分手,然後遇見了個怪異的老大爺,買了只奇怪的手鐲。剛剛又聽見哭聲,看見一古裝女子,一連串奇怪的事讓她不得不多想。
可現在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想了,本就疲憊不已,又受到了驚嚇,躺在牀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