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晚上快10點左右,張嵐峰纔跟着馬小建一路狂笑的回來了。
一回到寢室馬小建就迫不及待的要找楊宗保算賬:“你乃的害死我了,害得老子被當成色狼去了警察局。”
“然後呢?”楊宗保冷冷的看了一眼馬小建,讓後者滿肚子的火出不來,因爲那眼神他冷了。
“然後還是張嵐峰保我出來的。”馬小建不知道爲什麼本來自己應該很生氣的找楊宗保麻煩,甚至狠狠的揍上一頓都是可以的,但是看着這樣冷靜楊宗保反而沒了脾氣。好像面對的是家裡的長輩。
“你說完了?”在得到馬小建的肯定之後楊宗保接着說:“現在該我說了。如果說今天要生氣的話也應該是我生氣纔對。我和你說過我不會游泳,但是你依然把我扔進了水裡。”
“可是我是開玩笑的啊。”馬小建插嘴。
“你是開玩笑,但是假如我今天真不會游泳,那就是生死一線間,我的生死不是我自己掌握的是靠別人去救我。你這是拿我生命開玩笑。我和你開的玩笑,雖然拿走了你的短褲,但是你除了丟點面子,生命安全是沒有問題。你用我的性命開玩笑,而我沒有,那你現在還認爲我過分嗎?”楊宗保說完就盯着馬小建的眼睛,似乎要看進裡面。
“這,這……”馬小建迴避楊宗保的眼睛,被這樣一說好像真是自己不對,要不要道歉呢。
“小馬子,你看看,這就是你不對了。快給楊哥哥道個歉。”張嵐峰一直在看好戲。
楊宗保突然看向張嵐峰:“你也不要動不動陰陽怪氣,一個男人就你這樣有誰會喜歡上?心眼比女人還小。我已經拒絕了,你還要怎樣?你以爲就馬小建一個人能把我推下去?很多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
張嵐峰臉漲得通紅,哼了一聲就走了。
馬小建左右爲難,最後什麼都沒說追着出去了。
楊宗保一吐心中的憋氣,自己不是死人,這種暗地裡弄人的事情還是早點杜絕後。今天自己是說得嚴重了點。如果是單純的惡作劇頂多是過分了點,自己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這裡面明明有張嵐峰的影子。自己落水之前,看到的身影絕對不會錯的,加上後來幾乎沒有看到張嵐峰的影子,就知道這裡面有奇怪。平時動作娘們也就算了,現在心眼小的連娘們都不如,也算他爹孃白瞎了生個娘炮。這種人也不用勉強當做朋友,一個梅溫馨就能處處針對你,萬一以後遇到什麼更大的利益上的事情還不給你捅刀子。
至於馬小建有了先入爲主的概念,肯定是和先認識的張嵐峰感情好點,雖然看起來聰明但也是被當槍使的。只有一個餘鐵男值得交往。但是這樣一個寢室應該是沒辦法住下去。雖然社會上什麼人都有,但是起碼回到家裡能讓楊宗保有個安靜的休息的地方。這裡面住這個這樣的極品,自己也是不得安生的,是時候搬出去了。
楊宗保心疼自己的錢包,想到要搬出去,就肉痛的很,不過一切等明天看完餘鐵男的爺爺再說。
晚上餘鐵男下自習給楊宗保帶了瓶咖啡,發現寢室的低氣壓,就坐在楊宗保的房間問:“怎麼啦?”
“合不來。”楊宗保苦笑的遞給餘鐵男一支菸。
餘鐵男接過來沒有點,但是狠狠的吸了一口,裝進了口袋:“你這煙好啊。”
“還成吧,哥們送的。”
“上次晚上來的那個?”
“嗯。”
“我準備搬出去了。”楊宗保吐了個菸圈圈。
“搬出去也好,我馬上要進醫院的病理科實習住在這裡不方便,要不要一起住?”餘鐵男邀請說。
“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住。”楊宗保婉言謝絕。
“我們算是朋友了嗎?”餘鐵男問。
“算是吧,起碼現在我看着不錯。”
聰明人講話都不用說明。
餘鐵男和楊宗保約定了時間,就回自己房間了。楊宗保坐在陽臺上,喝着咖啡,想着自己可能這是最後一次在陽臺上看書了,心裡竟然有些捨不得,一個月了有些感情了。其實想想可能是自己對朋友的定義要求太嚴格了。張嵐峰未必有心害自己,有可能只是想出口氣,馬小建未必不知好歹可能只是一時被矇蔽,但是自己的朋友絕對不能有一點害自己的心思,在未來,可能一點點的動搖,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靜靜的享受着夜晚的安靜,很多人都喜歡夜晚看書,楊宗保也喜歡,看着校園的路燈,發現自從上學以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發生,生活沒有規律,很忙,忙到有些事情忘記辦了……
這一夜楊宗保還是在椅子上睡着的,但是睡眠沒有持續到早上5點就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周逸那娃。
“師父,救命啊,左安靜太可怕了,您老再不過來我估計就得死在解剖教研室了。”周逸在那邊哭爹喊娘,好不悽慘。
“你從昨天早上就沒回來過?”楊宗保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嗯,餓死了。”周逸委屈的說。
“爲什麼?”
“左安靜一個女生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你不會先買吃的啊。”周逸的這個理由,楊宗保是壓根不信。
“師父,哥,是門鎖了,那個解剖老師叫我們爬窗子,但是我恐高啊。”周逸聲音裡面都有了哭腔了。
“等着。”
楊宗保掛斷了周逸的電話之後,撥通了郭晶晶的電話。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下電話號碼。
“誰啊?”電話那頭傳來沒睡醒的沙啞聲,非常的性感。
“是我。”
“有事嗎?”
“一個學生被你關在解剖教研室了,去放出來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說:“天還沒亮,一起去吧。”
“好吧,我在寢室外面等你,對了,有吃的沒?帶點去,裡面估計要發生吃人慘案了。”
掛了電話,楊宗保又給周逸去了一個電話。
“等着,馬上去救你。”
楊宗保伸了個腰就站在了門口,不多時,郭晶晶就跑了過來,頭髮完全被放了下面,看得出來是匆匆化過了淡妝,穿着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涼,小背心,小短褲,還有跳出地心重力的兩顆半球。
“走吧。”郭晶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得出來趕得很急。
兩個人默默的進了電梯。凌晨不到五點的電梯裡還是比較的陰冷,郭晶晶因爲穿得太涼快了,所以有些起雞皮,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臂。
“多穿點。”本來這個時候一般的男人都會憐香惜玉,脫件衣服或者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對方纔對,沒想到楊宗保就一句多穿點,這讓即便是郭晶晶這樣的女孩子都差點紅了眼眶。
經過這樣一鬧,郭晶晶也沒有了興致。兩個人一前一後往解剖教研室的方向走。
這個學校真的很省電,除了路燈,都沒點光亮的。特別是解剖教研室那一塊,白天太陽就照不進來,晚上就更加陰森了。加上任何學校解剖教研室都會有一兩個不科學的傳說。比如解剖教研室最出名的就是會動的人體模型。
楊宗保跟在郭晶晶的後面,整個教研室從外面看過去只有一個教室是亮着燈的。郭晶晶也不廢話,把門打開了。
楊宗保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面,就被人熊抱。緊接着肩膀上就傳來周逸嚎啕大哭:“師父啊,她好可怕啊。嚇死我了。”
楊宗保一巴掌把周逸拍開:“臭,給,吃的。”把吃的扔給周逸之後,就朝發呆的左安靜走過去。
“怎麼啦?”楊宗保問。
“……”左安靜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
“怎麼啦?”楊宗保再次問了一聲。
左安靜終於有了反應,茫然的看着楊宗保:“爲什麼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郭晶晶問。
“當然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一樣的地方,如果一樣的話,不都是一個人?”楊宗保抓下左安靜還緊緊的拿在手上的手術刀說。
“師父你不知道,好可怕啊,本來好好地,剛纔她突然拿着刀子在屍體上亂砍,嚇死我了。”周逸一邊啃着麪包一邊湊在楊宗保的耳邊說。
楊宗保看了下週逸嘴巴里掉在自己肩膀上的麪包屑,嫌棄的用肩膀把周逸的腦袋攤開了。
臺子上的屍體看得出來解剖的非常凌亂,要把這東西解剖好也是有難度的,解剖老師都不一定做好。褐色的皮膚和黃色的人體脂肪形成鮮明的對比,縱橫交錯的劃痕好像是用巧克力奶昔在蛋糕上畫格子。一天的時間裡,左安靜小朋友把這句可憐的屍體給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這小姑娘不知道發什麼瘋呢,也不知道爲什麼受打擊了。楊宗保無奈嘆了口氣,穿起了白大褂,帶起了口罩,拿起了刀。
屍體的味道真的是太噁心了,福爾馬林絕對是殺必死。楊宗保本來是絕對不碰的,但是就這樣留着是對死人的不敬,既然別人的屍身在你的手上,就要好好的對待。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國人對自己的身後身體還是格外的重視的。這點楊宗保完全的贊成。
醞釀了一下,楊宗保開始下刀了,對於被左安靜毀掉的部分,全部做忽略處理,也就是整塊的揭開。解剖圖譜都就被楊宗保背熟了,楊宗保也沒有解釋,專注於手上的解剖。
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在一個解剖室裡,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清秀的男孩子還不能稱之爲男人,在專注一解剖屍體。手法乾淨利落,一刀下去沒有補上一刀的。雖然不夠精細,但是果敢。其他三人都在默默的看着,沒有誰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