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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廖鴻先並未騎馬,而是和江雲昭相依偎着坐了馬車。

二房的人先行離去,行的是之前大家來時走的那條路。

廖鴻先他們離開的時候,就避開了那條路線,而是擇了雖然繞遠但是景色更爲美妙的另一條道。

行至半途,路過一片桃林,桃花灼灼,奪人眼目。又有各色野花,點綴在路旁,生機勃勃燦爛耀眼。

廖鴻先拉了江雲昭下車。二人共乘一騎,邊往前行着,邊欣賞路旁的美景。

當二人行至一處紫色花叢旁,江雲昭正低聲細問廖鴻先那是些什麼花兒時,一人騎馬飛奔而至。

江雲昭認出那是廖鴻先的隨從,見他有話要稟告廖鴻先,她便欲下馬避開。

廖鴻先一把拉住了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禁錮住,這才問了來人:“何事這般慌張?”

那隨從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家主子懷裡還摟着夫人。此刻他頭也不敢擡,凝視着地面,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道:“稟主子。那邊的車子,壞了。”

“壞了?”

他這話一出來,江雲昭立刻想到了先前來時,廖心慧她們的車子壞掉的事情。她一把拽住廖鴻先的衣袖,“怎麼壞的?壞了幾輛?”

隨從立刻答道:“盡數壞了,沒有一個完好無損。”

王爺和王妃這些年來很是‘節儉’,僕從們跟隨,向來是靠腳走的。故而隨從所說的‘盡數壞了’,指的是主子們的那些車子。

不過……這些車子居然一起出了問題,而且都是在半途中……

那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江雲昭心裡頭有了個念頭,側首看廖鴻先。

廖鴻先忙揮手示意隨從離開,這才摟好自家娘子,讓馬兒悠悠然往前行着,說道:“許是那中軸不太妥當,年久失修。今日這樣寒雨一淋,朽木愈發脆弱,自然承受不住路上顛簸的力道,故而出了岔子。”

江雲昭卻不放過他,擡手擋住他湊過來的一個親吻,說道:“不知道世子爺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

廖鴻先的‘偷襲’失敗,索性就在她的掌心輕輕落下一吻,“這種小事哪還用得着我出馬?他們幾個隨便去上一兩個,稍微施點手段就也成了。”

他口中所說,便是常年跟隨他的那些人。

“此時出事,必然和你我脫不了干係。而我又沒那通天的能耐,做出此事的,自然是你。你倒是想得開,不怕他們怨上。”

“不早就怨上了?”

說着話的功夫,又經過了一處桃林。

廖鴻先擡手在旁邊折了一支桃花,塞到懷中人的手裡,“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就沒甚好顧忌的了。”

江雲昭想了想,笑道:“也是。是我多慮了。”

二人邊行邊逛,一路下來,心情倒是放鬆了許多。

雨過天晴,各家各戶自然忙碌起來。有的選擇出門踏春,其餘閒來無事的,就趁着這個時候賺點零花。

途中偶有碰到賣寒食和風箏的,廖鴻先便會拉了江雲昭下馬挑選。直至回到家中,已經湊齊了七八樣吃食,還有五六個形態各異的漂亮風箏。

江雲昭看看已然開始發暗的天色,甚是惋惜地說道:“可惜今日沒法放了。”

“那有什麼?既然買了,好生擱着就是。往後什麼時候拿出來用不一樣?”

“但過了今日,到底有些不同了。”

清明節放風箏,雖然有遊玩的意思在,卻也有寄託哀思之意。

只是清明節的習俗衆多,想要做得全面,卻也不太可能。比如若是那雨下個不停,很多事情便沒法施行了。

況且今日發生了這許多事,江雲昭早已疲倦,稍稍感嘆了下,就吩咐人將東西盡數收好,又讓她們把新買的寒食盛好,與先前準備的晚膳一同擺上。

李媽媽將這些一一記下來,細緻地看着那些丫鬟們做事。聽着她們在那邊議論,她也覺得有些蹊蹺,尋了江雲昭低聲說道:“夫人,聽說二房那邊的人,都還沒有回來。”

廖宇天和董氏走的那條路,是去廖家林地最近也是最方便的一條路,本就比廖鴻先和江雲昭這路花的時間少。加上世子爺夫妻倆一路遊玩過來,花費的時間應當是王爺二人的兩倍左右纔是。

怎地現在大房都在準備吃晚膳了,那邊卻還沒有傳來回府的動靜?

這可是奇了。

江雲昭心中有數,知曉車子出了問題後,或是得費心思好生修一修,或是需要等了旁人家的車馬路過時借車用。

看着二房那邊的情形,要麼是沒有等到合適的可以借車的人家,要麼就是鐵了心要修車。

不管怎樣,出了這麼一遭後,他們的行程都是十分不順了。

他們不順,江雲昭的心情瞬間又好了許多。

“吩咐下去,今晚加菜!先前準備的那些炸肉炸菜,儘管拿上來。大家今日辛苦了,好好犒勞大家!”

先前她就說過要犒勞大家,已然賞了銀子下去。再來這麼一遭,大家自然是隻有更開心的。聽聞後,就都來謝過夫人。

主僕盡歡。

廖鴻先悄悄與江雲昭道:“怕是沒借到車子,走回來的。”因爲想修好,估計很難。

江雲昭明白了他意思,笑嗔了他一眼,給他把飯碗好生填滿了。

晨暮苑衆人和樂融融地用着餐,就快要結束時,封媽媽喜氣洋洋進了屋,高聲說道:“稟夫人,聽說王爺和王妃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府了!”

廖鴻先揚眉笑問:“這麼晚……是因了什麼緣故?可是打聽出來了?”

廖鴻先的手下自他們車子出了狀況後,就聽廖鴻先吩咐歸了隊,跟着大房走了,並未留下繼續觀察。

故而那邊到底爲何這般狼狽,廖鴻先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說起來,這事還得虧了夫人。”

江雲昭不甚明白。

封媽媽笑道:“原本看到王府的車子出了問題,好幾家人停下來詢問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幫忙。可那夫妻倆和他們的幾個孩子今兒被夫人堵了這一回後,脾氣大了許多。路過的人家本是好心問問,他們偏生答個話都沒一句好聽的。”

原本大家都是出門來掃墓的,本是寄託哀思懷念故人。任誰聽了這些不好的話後都心中有氣,斷然不肯再出手相助了。

更何況這個王爺和這個王妃,雖然看起來地位崇高,但是卻與帝后不睦。到底還能囂張多久,京中衆人也都是在觀望。

江雲昭倒沒料到廖宇天和董氏會這般行事,就也有些納悶。

封媽媽這才往前行了幾步,悄聲說道:“聽說桃姨娘的一雙子女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先前她在府裡多年,早已暗暗將二房身邊的一些人收爲己用。只不過當時還沒來得及施爲,大房的主子們就出了事。

如今她歸來,有些舊人念及她的好,偶爾會向她通風報信。

這次的事情,就是有人悄悄與她說的。

“原本大家窩了一肚子火,卻還肯爲了車子而忍忍。偏生二房的二少爺和二小姐當時對着相助之人,感激涕零,講了許多的好話。結果惹了那邊的大少爺和大小姐不快,便出言相譏。一來二去的,過路人家就也惱了。待到他們知道再怎麼都得忍着時,旁人都早已回到家中,路上已經沒有人家經過了。”

封媽媽笑着,這便將廖澤福和廖心芬如何行事,一一說了出來。

她口中的二少爺和大少爺,是隻按着二房的序齒來論的,並未將廖鴻先算進去。儼然不將這兩邊當成一家人了。

江雲昭有些意外。

那廖心芬看上去是個沒主意的,而且性子懦弱。廖澤福……

廖澤福她不瞭解。只是瞧着像是憨厚的。

但是人不可貌相。這兩人到底如何,她終究是不夠清楚。

封媽媽退下後,江雲昭在這邊暗暗思量着,廖鴻先卻對這事沒有顯示出特別的反應。並且,他沉吟過後,還說了另外一番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來。

“快些用餐吧。”他輕笑着說道:“晚一些的話,許是會有人來尋你。”

“怎地是我?不會是你?”江雲昭笑問道。

廖鴻先知道她想岔了,便道:“你放心。我說的不是我那叔叔嬸嬸會來找你尋事算賬。他們就算想做什麼,我也會盡數擋住的,斷然不會擾到你。”

他朝那邊的院子望了一眼,半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長,“我說的是另外的人。既然坐不住了,總得做些事情出來纔是。我們這邊若是結束得太晚,耽擱了人家的計劃,那可是不妙了。”

江雲昭將信將疑,但這邊晚膳也用的差不多了,不過一盞茶後,就也結束。

廖鴻先優哉遊哉地去了書房看書。江雲昭獨自坐在屋裡練字。

不多時,紅燕悄悄來稟。

“夫人,二房那邊的二姑娘來了。說是有事要求夫人。”

江雲昭頭也不擡,筆下稍稍一頓,說道:“她來做甚麼?”

“好像是和今早的事情有關係。”紅燕壓低聲音道:“先前車子出問題的時候。那件事。”

之前去往林地的路上,二房姑娘們的車子曾經出過問題。然後姑娘們就來尋了江雲昭,想借了她的車同坐。不過江雲昭沒有答應。

“那就讓她進來吧。”江雲昭將筆丟到一旁,接過紅舞遞上來的布巾拭手,似是不經意地對紅燕說道:“二姑娘倒是放心你,竟是將這話告訴了你。”

紅燕忙道:“奴婢說了,若是二姑娘不說出來意,怕是進不來院子。倒不如將實話講了,夫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便有可以通融的地方。”

江雲昭將布巾隨手丟到桌上,笑道:“你倒是瞭解我。果然心思通透。”

紅燕暗暗鬆了口氣,神色鬆動許多。

待到她將廖心芬引進來後,江雲昭將人盡數遣了出去,獨留下李媽媽在旁邊侍立。

紅燕還欲再說,被紅鶯拉了一把後,到底沒能說成,只得悻悻然跟着出去了。

廖心芬一進門,也不問好,直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朝着江雲昭磕了個頭。

江雲昭端坐在椅子上,說道:“妹妹這可是折煞我了。你我不過是同輩之人,怎地對我行這般大禮?”

她話音剛落,李媽媽就上前,硬是將廖心芬給拉了起來,擱了個錦杌到她身後,按了她坐好。

廖心芬不敢坐實了,只坐了個椅子邊。

“夫人貴爲世子妃,我這樣做,自然是妥帖的。再者,今早我明知夫人要遭遇什麼,卻沒有及時說出來,着實愧對夫人。”

“來道歉的?”江雲昭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你們那般對待公爹婆母的安息之所,做出那等齷齪事情來,如今不過才生出些‘愧對’來……會不會太涼薄了些!”

“夫人!是我說錯話了!我本意並非如此!夫人要我怎樣,才肯放過姨娘呢?”廖心芬抖着聲音泫然欲泣,“姨娘她絕對是無心之舉。還望夫人網開一面……”

“那般詛咒之事,是粱金鎮上的,只有桃姨娘纔有可能知道。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冤枉的……我且問你。她若不說,其他人,又怎會知曉?”

“我就是來說這個的。”

廖心芬一句話說完,低着頭深吸口氣,淚珠子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卻也不去理會,“夫人怕是不知道吧。今日她們一心一意想要上夫人的車子上,就是準備在車子上放些不乾淨的東西。”

“不可能。若是想放東西,什麼時候不能放?偏生要在半途中,那可是自討苦吃了。”

“夫人怎知巫蠱之術的萬千奧妙?”廖心慧揪緊衣裳下襬,“若不是我去尋姨娘時候無意間聽到,怕是也不會知道。上午那一遭,是要在特定的日子裡特定的時辰擱上去才管用。”

說到這兒,她忽然發覺失言,忙驚慌地看了眼江雲昭,急急辯駁道:“並非是姨娘故意要害夫人。而是王妃問她這些事情,她不知道是要針對夫人,便對王妃說了。”

江雲昭頷首道:“是的。她也不知道那是誰人的墓地,就去燒了。”

廖心芬聽她這話,知道在她面前怎麼努力爲桃姨娘說好話,怕是也無法瞞過去了,只得絕望地道:“夫人。姨娘先前說出這些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後來王妃逼迫她,她又怎麼反抗?只能乖乖遵守。”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留下她的性命吧?”江雲昭淡淡說道:“若想打動我,總得拿出點真心實意纔是。”

提到桃姨娘,廖心芬的淚便止不住地流。她輕輕應了一聲,而後又怕江雲昭不信,重重點了點頭,“若是姨娘能夠回來,我們必定盡我們所能來答謝您!”

江雲昭眼神平靜無波地望着她,一言不發。

李媽媽在一旁適時說道:“我們夫人還缺什麼?什麼也不缺。不過是經常被那些子小人算計,日日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你們若是誠心,倒不如經常把那些人的齷齪心思說出來。也好讓我們有個防備。”

這分明就是讓他們兩人來做江雲昭的耳目了。

廖心芬一下子呆住了。

雖然想幫助姨娘,可她也沒想過要背叛父親。

江雲昭便欲起身離開。

廖心芬騰地下站了起來,慌忙喊道:“夫人!”

“看你們二人,也不像是駑鈍的,怎的就想不通了?”李媽媽好生說道:“夫人不過是要你們幾句話罷了。”

江雲昭說道:“如今可是你們來求我,不是我求你們。你肯或不肯,與我無關。”

廖心芬的頭越垂越低,顯然是在衡量思考。半晌後,輕聲道:“我能想想嗎?”

江雲昭知道他們二人裡,做主的恐怕是廖澤福,就應了。又想起一事,說道:“往後你再想過來,若是遇見紅燕,避開着些。她若問起你尋我的事,你切莫直說。”

她指了身邊的李媽媽道:“你若是想通了,儘管尋了李媽媽,讓她來當傳話之人。其餘人先不要驚動。”

廖心芬猛地擡起頭來,說道:“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不用揣摩,可以與你直說。李媽媽我信得過。你尋她,我無需擔憂其他。我來這裡,是要好好生活的,而不準備與人算盡心思。那樣太累。如今我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讓事情簡單點,無需我左思右想、到處提防着罷了。”

看上去,她是在說自己的想法,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點廖心芬。

廖心芬咬着脣想了半晌,最後答道:“夫人放心。若是我下定決心,斷然不會倒戈。”

江雲昭這才露出一絲笑來,“那便最好不過了。記住,無論紅燕怎麼說,你都不要輕信就是了。有什麼問題,只管來問我。”

待到廖心芬走後,李媽媽悄聲問江雲昭:“夫人是看那紅燕不妥?”

江雲昭不答反問:“你看呢?”

李媽媽思量半晌,說道:“許是有些問題。還得再瞧瞧。”

“明兒早晨讓她去辦些事。看看她辦得如何,再說吧。”江雲昭這時候已經累極,也不願再多想,喚了人去叫廖鴻先歇下。

李媽媽知曉江雲昭與廖心芬說的最後一句話許是就和明日的安排有關係,就也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第二日起來,一切收拾妥當後,廖鴻先便去了戶部。

江雲昭聽了府裡管事婆子的彙報,稍微有些空閒後,就將紅燕叫了過來。

“王妃好似並不甚待見桃姨娘。你平日裡與他們那邊的僕從也算是較爲熟悉了。可知是何緣故?”

紅燕一聽這話,忙麻利地跪下,磕頭說道:“夫人明鑑。奴婢不過是與他們平日裡說幾句話的交情,並不熟悉。”

江雲昭皺了眉,李媽媽叱道:“什麼樣子!夫人有事要交給你做,你倒是想推脫不成?”

紅燕聽了這話,這才遲疑着站了起來。

江雲昭嘆道:“你跟我的時日也不短了,怎地還這般小心。只要你衷心於我,其他的,你都無需擔憂。”說罷,頓了頓,“她們幾個都不甚機靈,與那邊的人沒有任何交情。所以此事,必須交由你來做了。”

紅燕左思右想,沒有搞懂江雲昭的心思。

“桃姨娘如今人不在府裡。知道這個,又有何用?”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總要弄清她在王妃心裡的位置,方纔好辦。畢竟她是王妃的陪嫁。若王妃不在乎她,那麼這事兒倒也沒什麼。若是王妃其實很看重她……”

江雲昭抿了抿脣,不說話了。神色憂慮,似是在糾結什麼事情。

紅燕看她神色,突然問道:“不知道桃姨娘現在在何處?”

江雲昭暗暗嘆了口氣。爲的是讓紅燕更加相信。

李媽媽亦是嘆氣。卻是因爲——紅燕太急了。

她若想問,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她不問,江雲昭或許還能信她一二分。如今她既是問了……

江雲昭垂了眼眸不語。

李媽媽笑眯眯道:“你問這作甚?”

紅燕婷婷嫋嫋行了個禮,低眉順目地說道:“奴婢也是聽說桃姨娘受了罰,順口一問罷了。”

李媽媽便道:“既然是順口一問,那麼她如今如何,你也不必知曉。”又道:“其實,知道了倒不如不知。我們這也是爲你好。”

紅燕將她這話在心裡默唸了幾回,心裡頭有了個想法,卻不敢聲張,只試探着問道:“難不成……她已經……”

“說甚麼渾話!”李媽媽呵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其餘的事情,該你管的,你好生做了。不該你管的,自然沒你插嘴的份!”

咚地一聲輕響突然傳來。

江雲昭將手中茶盞擱到桌上,眉眼間聚起不耐煩,“你下去吧。將那些事情問好便罷。其餘的,一個字也不準多說。”

江雲昭性子恬淡,李媽媽生性沉穩。此刻兩人卻顯然失了平日的模樣……

紅燕心裡頭愈發肯定起來,桃姨娘怕是有問題了。忙恭恭敬敬應了聲,慢慢後退着出了屋。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後,李媽媽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先前她聽聞江雲昭堅持讓紅燕查董氏不待見桃姨娘的緣由,心裡有些明白過來。而後再聽江雲昭在暗示桃姨娘或許已經出事了,李媽媽才徹底想通。

雖說桃姨娘在這個時候出了點事,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但是,她到底怎麼惹怒了王妃董氏的,其實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江雲昭不過是借了這個藉口,來探查紅燕的態度罷了。

不管紅燕能不能探聽到那件事的原因,如果她是個衷心的,那麼二房的人不會知道‘桃姨娘出事’。畢竟這個本就是假的,只從江雲昭這裡告訴了紅燕而已。

若是二房人知道了桃姨娘已死的‘消息’……

李媽媽有些不放心,問江雲昭:“夫人,若是她真的做出背主之事,對那邊的人那樣說了,鬧出亂子來,那該怎麼辦?”

“見機行事。”江雲昭說道:“要是他們真鬧開了,或許還能引起意想不到的效果。”

試探紅燕何時不行?爲何非要選在這個時候?

其實,將要引起的後續反應,纔是江雲昭最關注的。

只是能不能成,單看紅燕是不是個衷心的了。

衷心,那事成不了,但她得一個忠僕。

背主,那事能成。

至於效果如何……

就得看二房人的脾氣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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