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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5.城

和離之事雙方確定下來後,因着沒有錢物上的糾葛,寫和離書就也簡便許多。

董氏、廖宇天最着緊的就是那些嫁妝。特特叮囑了,那和離書上,一定要寫明姚希晴什麼都不帶走,淨身出戶。

雖然有女兒暗中示意,但姚國公和國公夫人還是被這夫妻倆的無恥之態給氣到了,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姚希晴倒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爲了安撫王妃他們兩人,讓他們不必太過擔憂,姚希晴特意在紙張上寫道‘將庫房內所有嫁妝箱子都留在王府’的字樣,惡聲惡氣道:“這樣總行了吧?”

董氏萬年冰冷的臉上綻出了春花一般的笑容,越看這張紙,越喜歡。

廖宇天感動至極,長嘆一聲,說道:“是我兒沒福氣。你這般知書達理的妻子,竟是也留不住。”

說着,擡起袖子來,擦了擦乾澀的眼角。

姚希晴看不慣他們這副假惺惺的模樣,冷笑道:“怕不是那勞什子的‘知書達理’,而應當是‘通情達理’罷?畢竟,我留了那麼多的‘驚喜’來給你們不是?”

她暗諷他們只看重錢物,因了錢財方纔贊她,故而這話說得極其不客氣,語氣也相當地衝。

但,一想到她留下了那麼多嫁妝,廖宇天和董氏就從心裡頭舒暢,便也不想與她計較了。只盼着姚家的人趕緊走了,他們倆也好去清點用那一紙和離書換來了多少好東西。

望見他們那急切模樣,姚希晴脣角的譏誚又深了幾分。

廖鴻先和江雲昭看着和離書寫好,臨時去隔壁請了那位郡王來當見證,雙方在紙上籤下名字又按了手印,這事兒就算做好了。

姚希晴片刻也不想在王府多待。

左右是淨身出戶,她也不打算回那個院子了。

和急匆匆準備上車父母說了聲,讓他們稍微等會兒,她行至江雲昭跟前,拉着江雲昭的手,感慨萬千。最終,化成兩個字,喟嘆道:“多謝。”

江雲昭笑道:“往後歸了家,肯定也有不少閒言碎語。你放寬心。”

她這話說得實在,着着實實是替姚希晴着想。

姚希晴心中明白,重重應了一聲,說道:“我會的。”

回想起往日種種,姚希晴忽地有些感嘆,不由眼角有些溼潤。

江雲昭一言不發將帕子塞到她的手裡。

姚希晴拿起帕子拭着眼角,說道:“這日一別,往後還不知道何時再見了。你多保重。等我安頓好了,會給你下帖子讓你去頑。自打你出京,到你回去,一切費用都包在我身上。”

生怕江雲昭推辭,她又接道:“你切莫和我客氣。沒有你,便沒有現在的我。若不是香兒她們,怕是我也活不到現在。”

她說的,是江雲昭她們安排進府後,分到她那邊的幾個丫鬟。

隨着菸葉吸食越來越兇猛,新荷苑的主子們手頭越來越拮据了。

董氏嫌她花費銀子,對她諸多剋扣刁難。董氏她們這樣對待姚希晴,底下的丫鬟婆子看在眼裡,說話做事自然極其刻薄。

若不是香兒她們在身邊,姚希晴不知被她們暗算了多少次去。

江雲昭看姚希晴現在情緒激動,知曉她是憋太久了。好不容易得以離開,一時把控不住。

她便握着姚希晴的手,待她情緒平復些了,又說了會兒話。兩人這便道了別。

聽着不遠處姚國公和國公夫人催促的聲音,姚希晴歉然道:“我爹孃不知道你爲我做了那麼多,對你多有怠慢,你別介意。一會兒我自會與他們說。往後你一定要來國公府玩啊!”

她們出了廳堂就直接來了車子邊。董氏和廖宇天一路送過來,姚希晴在這走着的路上根本沒來得及與父母說些悄悄話。

因着和離之事,且廖澤昌當衆出了個大丑,短期內,姚希晴是沒法經常來京玩了。就算她想,姚國公和國公夫人也不會放她過來。

故而她殷切地希望江雲昭能去姚家玩。

她千叮嚀萬囑咐,真心實意。

江雲昭再次保證道:“我會的。”

她回望一眼現在正在馬車邊不住騷擾姚國公二人的董氏和廖宇天,看了看姚國公夫妻那陰沉至極的模樣,眼看着他們要當衆發火了,便道:“你快過去吧。眼看着姚夫人她們就要撐不住了。”

說罷,忍不住笑了。

姚希晴這才露出笑來,與她鄭重道了別,忙不迭地小跑着過去了。

姚希晴上了車,又掀開車簾,透過車壁側邊的小窗朝江雲昭不住揮手。直到馬車行遠,離得太遠看不清人影了,那車簾方纔放了下來。

廖鴻先生怕廖宇天和董氏再爲難江雲昭,親自把江雲昭送回了晨暮苑。

又想到等下那對夫妻瞧見嫁妝箱子裡沒有東西后,必然會發飆狂怒,廖鴻先特意叮囑了護院衆人一定要將院子守好,切莫讓那些人有機可乘。看衆人齊齊應下了,方纔離去。

他有事情要急着處理。

——廖澤昌殺人一事,還要儘快辦了。

那身血衣,在廖澤昌洗澡的時候,已經暗中收了起來。那兩個幫兇小廝,本就不是什麼爲了主子連姓名都可以不熬的。到時候派人威嚇過,自會指證廖澤昌。

另還有當時悄悄看見了的丫鬟婆子幾個,也是重要證人。

只是可憐了冬梅。如今入土多日,還得再開棺驗屍。

江雲昭回了晨暮苑後,便忙活了起來。

這一日是個大喜的日子。

不只是有姚希晴脫離苦海這一件事。還有一事,便是李媽媽和紅鶯選定了今日,正式認作幹母女。

那天江雲昭和紅鶯提起後,紅鶯只當江雲昭在與她說笑,沒敢相信。

她順着江雲昭說笑了兩句,卻見江雲昭但笑不語,只那般默默地探尋地望着她,方纔不敢置信地磕磕巴巴說道:“夫人,您、您這是說真、真的?”

江雲昭笑道:“那還有假?”頓了頓,露出愁容,“難不成,你竟是不願意?”

紅鶯愣了下,跳將起來,一把拉住江雲昭的手,喊道:“願意願意!怎麼會不願意!”

話音落下,發現自己太過逾矩,忙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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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束手站到一邊,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噝”地下倒抽一口涼氣,喃喃道:“竟是真的。這居然是真的!”

江雲昭笑着將李媽媽喚了進來,與她微微點了頭,就行了出去,留了那母女倆在屋內獨處。

臨關上門前,江雲昭分明看到了李媽媽和紅鶯眼中閃着的淚光……

……

“冷盤準備好了麼?點心呢?熱菜?哦對熱菜等下現炒。哎——你讓人多準備幾壇酒啊!”

看着紅鶯忙來忙去地吩咐人,紅襄在旁與蔻丹笑說道:“瞧她這模樣,高興地都停不下來了!”

蔻丹大聲道:“是呢。一刻也閒不下來,整個院子裡都是她的叫聲。”

紅霜從旁邊走過來,剛巧聽到最後一句,亦是笑道:“看她這樣子,旁人都還以爲是她請桌吃酒,卻不像是夫人出的銀子呢!”

紅鶯紅着臉輕輕拍了紅霜一下,道:“可是了不得了。一向不愛說話的小貓兒也學會編排人了。”

她回頭朝着在一旁淺笑的江雲昭看去,揚聲說道:“夫人,她們怕我把您給吃窮咯!”

江雲昭說道:“不怕。若是我沒銀子使了,就問世子爺要去。”

封媽媽在旁邊笑問道:“那如果世子爺也沒了銀子呢?”

江雲昭莞爾,“讓他賺去!”

衆人俱都哈哈大笑。

“聽見了沒?夫人都發了話了!今兒咱們儘管大吃大喝!你們就來嫉妒我吧!這可是羨慕不來的!”

紅鶯大聲笑着,又跑到另一邊,看碗筷器具準備得如何了。

這個時候李媽媽剛好走了過來,看到紅鶯笑着鬧着的模樣,說道:“瞧你這成了什麼樣子!就算高興,也不能失了沉穩。”

紅鶯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也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瞧,笑彎了眉眼,異常滿足。

李媽媽的目光柔軟了下來,給她整了整衣衫,又輕聲叮囑了她幾句。

紅霜瞧見這一幕,走到蔻丹身邊,與她對視一眼,心中俱都十分感慨。

她們有親人在世,享受着溫暖長大,而紅鶯,卻是孤兒。

只是在她們心裡,紅鶯是那個愛笑愛鬧又有些迷糊的姑娘,與她們並沒什麼不同。

幸好夫人注意到了紅鶯和李媽媽的難處,讓兩個孤獨的人處在一起,成爲了親人。

不然的話,紅鶯每日裡都那麼樂呵呵的,她們都沒想到她的心中到底缺了什麼。

所有吃食置辦好後,已經比午膳時間要晚一些了。

晨暮苑中人卻毫不在意這一時半刻的晚點。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歡喜的笑容,靜靜地望向院中一角。

那兒,是紅鶯的住處。

方纔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就鑽回了屋子裡換衣裳。

大家靜靜等着。

終於,那扇門打開,一身新衣的紅鶯行了出來。行止輕柔,臉上略施粉黛。

李媽媽早已換好了衣衫,靜坐在了院中擱置好的太師椅上。

紅鶯緩步走到李媽媽跟前,跪在了她前面的軟墊上。

邢姑姑主動攬下了這認親的司儀職責。

見到紅鶯跪姿挺拔準備妥當了,邢姑姑便揚聲道:“敬——茶——”

紅鴿捧着托盤上前。

紅鶯捧起茶盞。

觸手溫熱,不燙也不涼,溫度剛剛好。

紅鶯微垂下頭,小心翼翼地將手中之物平舉到頭頂位置。

李媽媽正要將茶盞端過去,紅鶯垂眼看着地面,突然開了口。

“我一向不太靠譜。既不聰明,也不夠機靈。您一直不嫌我煩,提點着我,處處爲我着想,待我比待旁人更親厚些。我一直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卻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更好地感謝您。往後……往後便好了。我能光明正大享受您的關心,也能光明正大好好待您了!自打我爹孃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我再也沒有了爹孃、再也沒有人可着心的來疼我了。誰知老天開恩,夫人開恩。我竟是再次有了機會,得到孃親的疼愛!”

說罷,她一字字鏗鏘說道:“感謝孃親!請孃親飲了這杯茶!”

聽了平日裡活潑的紅鶯收斂起了所有的玩笑模樣,沉靜地說出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大傢俱都安靜下來,感慨萬千。

有人已經溼了眼眶。有的,甚至已經掏出了帕子,輕輕拭着眼角。

李媽媽已經落了淚。

她接過封媽媽遞過來的手帕,擦去臉上淚痕,接過紅鶯捧着的茶,飲了。

紅鶯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李媽媽上前扶起紅鶯,給她腕上套了個金鐲子。

人羣中有人發出驚歎聲。

因爲大家都認得這個金鐲子,知曉是李媽媽的外婆給了她母親,而後她母親又給了她的。

李媽媽一直戴在身上。

紅鶯有些震驚,說道:“您這是……”

“我就你這一個女兒,不給你給誰?”李媽媽知曉她的意思,給她捋順了鬢髮,挽到耳後,“這上面是如意雲紋。希望你今生今世都順順遂遂、健健康康的。”

李媽媽的女兒是如何沒了的,並未瞞着旁人,院中人幾乎都知道。

聽了李媽媽的話,大家很是唏噓。

紅鶯一下子撲到李媽媽的懷裡,高高地喊了一聲“娘”,泣不成聲。

半晌後,江雲昭見氣氛有些傷感,等李媽媽和紅倚稍稍平復了下,便朝封媽媽示意了下。

封媽媽微微頷首。

此時儀式已經完成。她便笑說道:“看這兩位,光顧着高興了,連杯酒水也不清大家喝。”

邢姑姑也在旁說道:“喲,可不是。這都到了舉杯慶祝的時候了,怎麼酒桌旁邊不見人影了。”

她們兩位開了頭,婆子和丫鬟就都笑鬧了起來。亂作一團,將李媽媽和紅鶯擁在中間,朝着酒桌行去。

今日大家都十分開心。

江雲昭更是如此。

近日來,她看着女孩兒們一個個過上了更好的生活,有了更好的盼頭,心裡着實開心。

故而今日請她吃酒時,她沒有推拒,十分乾脆的把酒喝了。

一個院子的笑着鬧着,一直慶祝到天色發暗。除了輪到當值的守院子之人爲了保持警惕未曾飲酒外,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有些都已經喝高了。

江雲昭屬於半醉狀態。

她側躺在榻上,單手撐着頭,在那邊小憩。

廖鴻先回來後,瞧見自家小妻子那半醉的模樣,生怕她腸胃不適,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

他戳了戳江雲昭微熱的臉頰,輕笑道:“怎麼喝醉了?”

“也沒怎麼醉。而且……”江雲昭說道:“而且,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這是高興的。”

廖鴻先看着她這副茫茫然的微醺模樣,瞧見她泛紅的雙頰和迷惑的眼神,只覺得心裡頭燒了一把火。

他在她頸側吻了一下,聲音有些黯啞地說道:“你高興什麼?”

“高興身邊的人都好起來了。”江雲昭被他吻得有些發癢,推了推他,沒推動,索性軟了身子縮到他懷裡窩着,“心慧那邊步入正軌,希晴回國公府。紅鶯有家了。”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家都好起來了。”

“都好起來了麼?”廖鴻先喃喃着,將她按在懷裡揉了揉,又忍不住垂首,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輕吻。

江雲昭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

她淺淺笑着,說道:“是。都好起來了。”

而後她柔聲說着,廖心慧的生意發展前景不錯,果斷時日,就能達到什麼樣的水平。又在那邊細數,姚希晴回去後,有了家人的關愛,身心都能慢慢恢復。而紅鶯和李媽媽互相關懷後,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等她喃喃說完這些,覺得身上發涼,才發現最後幾件衣裳已經被人給剝了。

江雲昭茫然地看了廖鴻先一眼。目光透着幾絲嬌媚,幾絲迷離。

廖鴻先低喘一聲。

江雲昭還沒反應過來,天地旋轉,已經被人抱起,又擱到了牀上。

“我不管旁人過得怎麼樣。”廖鴻先粗粗喘息着,在她耳畔說道:“我只知道再這麼耽擱下去,最不好過的人就是我了。”

半醉的江雲昭有些轉不過彎來。她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已往前用力一挺。

她驟然被人襲擊,全身開始叫囂着快活起來,就也無法去思考,剛纔想問的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這一下午,晨暮苑衆人過得十分祥和快樂。但是,王府的另一邊,可就沒有那麼舒心了。

董氏和廖宇天在江雲昭回了晨暮苑的同時,就忙不迭地小跑着也回去了。

雖然身子已經大不如前,跑起來沒什麼速度,但比起先前的走路來好歹快上了一點點。

他們的目標,卻不是新荷苑。而是單獨闢出來當做庫房的一個小院子。

“快,快,快把門打開!”

一進院子,還沒到了那門前,董氏已經在不住催促。又嫌旁邊的婆子動作不夠快,一把搶過婆子手裡頭的庫房鑰匙,拎着叮叮噹噹響做一團的一大串,邊走,邊翻出放姚希晴嫁妝那間屋的鑰匙。

好不容易到了門前,董氏正要哆嗦着開開鎖。廖宇天覺得她不夠靈活,將鑰匙搶了來,一下子就捅進了鎖裡。

屋門大開。

夫妻倆興奮至極,吆喝着身邊幾個拿着斧頭的人上前去砍。

——姚希晴走之前忘記告訴他們這些箱子的鑰匙擱在哪裡了。

不過沒有關係。

箱子都是他們的了,鑰匙在不在,又有什麼要緊?

粗壯婆子們應聲而上,揮起了斧頭。

“……東西呢?”

望着空無一物的碎裂箱子,夫妻倆翻看了半天。最終確認,這裡頭只有一堆堆的木頭,沒有任何貴重物品,頓時發了狂。

“砍!給我用力砍!全砍了!”廖宇天嘶吼道:“砍不完箱子,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一個婆子想到當時偷看到的廖澤昌殺人的情形,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繼續揮舞斧頭……

翌日,江雲昭剛用完早膳,紅鴿來稟,說董氏和廖宇天在晨暮苑外頭等了一整夜了,求見世子妃。世子妃要不要過去一見。

江雲昭斷然說道:“不去。”

這時候封媽媽也撩了簾子進屋。

她喜氣洋洋地說道:“夫人過去見一見吧。他們不聽夫人一句準話,怕是不會死心的。”

江雲昭看到她高興的模樣,知道廖宇天和董氏的狀況肯定十分不好,就也放了心,想了想,說道:“也好。”

廖宇天和董氏昨天就來找江雲昭了。只是被人攔住,沒能見到。

他們憤怒得上氣不接下氣,回去又吸了幾口煙,這纔回來繼續等着。

結果一等,就是一夜。

但江雲昭見他們,也不肯挨近。

她在院門內,他們倆在院門外,中間隔了兩個婆子,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面容。

但董氏他們已經沒力氣去計較了。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些嫁妝呢?姚希晴的嫁妝!”

江雲昭自然不會說出那些東西過幾天會跟着明粹坊的貨隊悄悄運到國公府去。

她驚詫問道:“東西不是在你們那裡嗎?”

董氏和廖宇天從大喜到極致的失望,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下來,癱軟在地。被人攙扶着回了新荷苑,病倒在了牀上。

只是他們這一倒下,就再沒能起得來身。

因爲緊接着不久,就傳來了廖澤昌殺過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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