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斌開着自己的奔馳車在湖濱大道上慢速行駛,這個地方本就車輛不多,而且是單行道,見前方的道路空曠,呂斌駕着車便有些走神了,他回想與李素雅簡短對話的那一幕,還有自己這次回國的目的,他知道有很多事須循序漸進,急於求成也許會適得其反。
奔馳車一路上已經被跟蹤,一輛黑色轎車與一輛藍色轎車潛伏在車流中與其保持着車距,當進入湖濱大道後兩輛車便提速拉近了距離,率先藍色車開啓超車燈進行常規左道超車,黑車緊跟奔馳,車距縮短到不足20米。
藍車在前方併線後突然急剎,呂斌發覺時大腳踩剎還是與前方車輛追尾,他慶幸自己的車速不快,但緊接着車尾“嘭”的一響,車身劇烈地抖動,後面的黑車已經撞了過來。
呂斌的車被一前一後地擠壓在了當中,他剛卸下安全帶準備打開車門時,前後方的車輛門已打開,車內鑽出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掏出手槍對着奔馳車一陣亂轟。
“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呂斌慶幸自己沒有打開車門,外面瘋狂射來的子彈震得車身在搖晃,子彈打在玻璃上全被彈開,奔馳車安裝了防彈玻璃。
呂斌在車內坐穩扭動鑰匙再次啓動,奔馳車一聲轟鳴,在前後兩車間前頂後撞。
好車存在動力優勢,前後撞出一些間距,呂斌猛地向左打盤,車頭保險槓擦着前車車尾強行左轉爲自己開闢了逃生通道。
藍、黑兩輛車的人也迅速鑽入車內啓動,在單行道上進行了拼車玩命的追擊。
藍車與黑車配合默契,一輛衝到奔馳前方阻截,另一輛與其併線後便橫向壓過來撞擊。呂斌被逼到死角,左側車身被迫與道路邊一排排厚重的大石墩擦碰,刺耳的碰擦聲伴隨着濺出的火星已經讓車身嚴重受損。
這一黑一藍兩輛車現在痛下殺手,企圖讓奔馳車毀人亡!
“嘣”地一聲,呂斌見自己前車的引擎蓋被打得凹陷,擋風玻璃震得噼嚀劇響,有些部分出現了龜裂紋。
前方藍車的天窗已經打開,有人在天窗探出半截身子手持一把大口徑長管霰彈槍對着奔馳轟射。
“嘣”地又一槍,呂斌只感覺自己的轎車明顯車身在下墜,動力驟減,同時他看到熒光屏上發動機的故障燈已經亮起。
殺手使用的雷鳴頓霰彈槍彈頭穿透性能極強,就算是堅硬結實的鋼板也經不起多番轟射。
第四槍轟出後,奔馳的引擎蓋板已經與車體脫離被打飛,裡面的零件與線路完全暴露在外,不可能經得住對方放第五槍,而且車底盤的液體不斷外泄,熒光屏上的故障燈已全部亮起,呂斌將油門踩到底車速已經不到40碼.
他沒想到今天會在這Q城的公路喪命,他遺憾自己還有很多事沒去完成,遺憾感情問題上初衷不變,卻得不到心儀女人的理解,甚至得不到一個讓她瞭解自己的機會。
奔馳車最後息火,車前半截被轟得面目全非,左側車身完全扭曲變形。
藍、黑兩輛車也停了下來,天窗上的殺手手持雷鳴頓轟出了最後三槍,這三槍全打在玻璃上,防彈玻璃龜裂的紋路變得密集並延伸開來,終究經不住那最後一槍,被轟得徹底碎裂。
呂斌在駕駛位俯下身子用手擋住濺射進來的玻璃殘渣,現在他已無路可逃,也無計可施。他聽到外面兩輛車的車門被打開,他看到藍車的駕駛員從車內鑽出,黑車裡面也出來兩人。
這4個男人雖都是黑頭髮黃膚色,但從五官上很容易辨別出不是國人,而且呂斌聽到這幾個人相互交流了兩句,他雖聽不懂內容,但聽出這些人講的是越南話。
命懸一線之際,道路前方一輛翡鑽紅的SUV正逆向而行,以超高的時速逼近,接着一聲槍響。
藍車天窗上那個手持霰衝的傢伙一下被暴頭,子彈是從後腦鑽進,前額竄出,帶着一股血花在腦門前暴開。
3名殺手其中兩名反應迅速,立即蹲下身子以車身作爲掩體,而最後一名下意識地扭了下頭。
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精準地命中扭頭人的腦袋,血花飛濺。
呂斌知道自己的保鏢及時趕來了。
SUV的天窗上彈無虛發的正是身着職業裝的周小姐,而開車的則是李先生。
車未停周小姐就率先轟倒兩名殺手,接下來是公平的二對二。
SUV在黑車平行線上剎停,殺手持槍準備與之對轟,但張先生車一停身子就一下竄出車外並鑽到黑色轎車底部。
兩聲槍響。
兩名蹲在黑車後的殺手腿部中彈,當殺手的注意轉移到車底時,周小姐縱身一躍,從SUV的天窗上落到黑車車頂。
又是兩聲槍響,接下來一切歸於平息。
四名越南籍殺頭在不到一分鐘時間被呂斌的兩名年輕保鏢乾淨利落地幹掉!
呂斌洗過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坐在寬鬆的沙發上,他手裡端着一杯拿鐵在慢慢品嚐。
張先生和周小姐站在一旁,兩位保鏢相互對視片刻,還是張先生開口說:“呂先生,以後你出門必須由我們陪同,今天我們差一點就失職了。”
周小姐說:“幸好我們瞞着你在車內裝了儀器,知道你遇到危險並很快鎖定了具體的地方。”
呂斌望着他倆,周小姐知道自己說露了嘴,吐了吐舌頭。
呂斌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說:“今天我是大難不死,也許這是老天的安排。”
張先生說:“呂先生,看來湯普森已經知道你在Q城,那幾個越南殺手很可能只是他僱傭的一部分,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暗殺行動,而且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我想除了我和周文外應該在你身邊增加人手,而且我們已經向總部申請了相關的儀器,在你外出時我們會全程監控你的身食住行,包括你的用餐、交通工具以及接觸到的所有物件。”
呂斌靠在沙發上,說:“用不着一級戒備,我雖然入了美國籍,但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我很瞭解這裡的人,大家普遍還存在仇富的心理,如果過於鋪張會遭到反感,而且我是商人,想在這裡有所作爲還得低調。”
他說後起身問周文:“麻省總醫院那邊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吧?”
周文點點頭,說:“下週三與醫生會面,行程在週一,時間分配上沒有問題。”
“如果我的老師願意帶着他的妻子赴美治療,我也必須陪同,但是我在那邊待的
時間不會太長,到時候有勞周小姐你這邊安排相關人員照顧他們的生活,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周文點頭。
門鈴響了,呂斌從監控視頻裡看到了門外的楊銳鋒,他心想這位公子哥怎麼來了?但他還是讓張先生去開門。
楊銳鋒走進來後手裡拿着手機靠近呂斌,卻在中間被周文一步擋下。
楊銳鋒盯着呂斌說:“還有美女保鏢護法,小呂同學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你這是在挖坑讓這兩個小朋友陪着你一起英年早逝。”
楊銳鋒的話不中聽,但呂斌還是客套地:“請坐。”
“對我不用客氣,我不是來做客的,我今天來只做一件事。”
楊銳鋒說着用手機明目張膽地對着呂斌的臉拍下一張照片。
這一舉行讓一旁的張先生伸手去奪楊銳鋒的手機,兩人正要掐架時呂斌開口說:“張磊,停手。這位楊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銳鋒集團’未來的接班人,說不定我和他以後會成爲長期的戰略合作伙伴。”
張磊收手了,但語氣強硬地對楊銳鋒說:“你最好把圖片刪掉!”
楊銳鋒把這警告當耳旁風,他將拍下的圖片發給了那個叫老秦的人,又當這3個人的面用手機撥通了老秦的號碼。
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楊銳鋒撥了這個號碼,電話只響三聲老秦就會接聽。
老秦在電話裡:“楊少?”
楊銳鋒問:“圖片你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
楊銳鋒說:“圖片上的人叫呂斌,現任惠能公司的總裁,查下這個人的底細、身世和背景,資料俞詳細愈好。”
對方在那邊敲鍵盤的聲音,隨後說:“這家公司在美國上市,如果這個呂斌的身份不在國內我估計最快需要3天時間。”
“可以,我等你的消息。”
楊銳鋒掛了電話,他發現呂斌的兩名保鏢已經對自己虎視耽耽,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楊銳鋒看着呂斌,目光犀利地:“你別指望和我扯上什麼關係,更談不上以後的合作。你以爲這兩個小朋友能保你安全你就太天真了。在醫院你和李素雅談話時已經被一個日本籍殺手盯上了,要不是我在天台發現及時,你現在不會坐這裡喝咖啡,而是躺冰櫃裡等待法醫的解剖。”
“日本籍殺手?”
周文重複着,兩位保鏢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呂斌。
楊銳鋒繼續說:“我要是知道這日本妞的狙擊槍對準的是你我根本就不會管這樣的嫌事。不過無所謂,殺手殺人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種,這次失手還有下次,你不可能每次都有好運氣。還有,我查你並不是崇拜你,只是讓我老爺子看清楚該和什麼樣的人合作,從事正經生意的人沒有誰會願意和一個被殺手盯上的人談未來,我勸你別想着跨界撈好處,也別想給你的初戀一個什麼特別印象,你該好好計劃下你還能活多久,還有多少錢僱這些小朋友來保護你的安全。”
楊銳鋒說後轉身就走,陳磊一步擋住他,呂斌對陳磊說:“送楊先生走,不管怎麼說他今天救了我一命。”
陳磊只好對楊銳鋒做了個“請”的手勢,楊銳鋒大步流星地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