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聽到對方開口說出這句話時只覺得後頸一陣刺痛,好似被針紮了一下,接着她感覺有液體瞬間注入到自己的後頸裡,冰涼的液體很快由後頸擴散並浸入到了她的兩肩。
她意識到對方給自己注射了麻醉劑,她憋足一口氣身子一側猛地向後面的牆上撞去,並同時用手反抓住對方的腦門用力往牆上一磕,“嘣”地一聲響,對方的後腦被重重地磕到牆面,同時她的另隻手的手肘關節猛地反戳到對方的肋骨處,這樣的擊打力度和位置讓對方喉嚨發出一種低沉的呃逆聲,緊纏她的兩手一時間鬆懈,她瞅準機會掙脫開來並轉身一把反掐住對方的脖子。
她看到襲擊者一身黑衣,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她想摘下對方的口罩手卻被對方反撇住,對方的另隻手伸向自己的衣內,這是掏槍的動作,她拼盡全力來阻止,用膝蓋重頂對方小腹,對方果然騰出掏槍的手抵住她的膝蓋骨。
在這場零距離的肉搏中雙方是拼了技巧又拼力氣,但很快周文就感覺到頭昏眼花,四肢驟然間發軟,體內的麻醉劑已經開始生效。
她在視線模糊的同時分明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本是可以避開的,但現在不僅視線模糊,意識也開始模糊,昏昏欲睡的狀態讓她行動遲緩,她的頭部捱了對方一記掌劈。
她甚至感覺不到痛,只是腦袋裡發悶,腳下一個趑趄打滑她的整個身子癱倒在地上。她想起身卻渾身無力,睡魔已經侵佔了她的大半意識,她看到對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現在的她已經無法阻止對方做任何事,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性命危在旦夕。
她本以爲自己的性命就在這模糊狀態中被對方了結,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在刺激着她微弱的意識,她用盡力氣睜開雙眼,昏花的視線中她隱約看到了雷霸正在與襲擊進行搏鬥。
雷霸這三天根本沒在家閒着,他就像中了愛情的魔咒一樣幹着他認爲是傻逼卻情不自禁去幹的事。他在“盛世”辦公的大樓周圍轉悠和逗留,其目的是爲了見上週文一面,每每在遠處看到她陪同呂斌進出辦公大樓時他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心喜、忐忑,他知道自己明明具備勢不可擋
的勇氣在,卻偏偏不敢在“公衆”場合接近她。
他發給她信息時幾乎就身處在她附近,他很想知道她看信息時的表情,是面滿彤紅或者無動於衷?在回憶俱樂部擂臺上彼此接吻的情景時,那感覺就像毒品一樣讓他振奮,又讓他這幾天寢食難安。
我他媽中情花毒了,被愛情打敗了!
這是雷霸自己對自我的評價。今天他同樣做着認爲是傻逼卻非幹不可的事情,他驅車遠遠跟着呂斌的車隊來到“瑞鋒”本部,在大門附近逗留時意外發現周文和一個年輕同行出來進了加油站的便利店。
他打電話給她,他用隨身攜帶的望遠鏡看到她接電話時驚得弄摔了手中的飲料瓶,一個高大的帥哥幫她撿起來。
雖然她很快掛機了,但她的這個小小舉動足以證明她緊張,緊張意味着她在意他,他斷定!接着他看到和她一起的同仁走到便利店後面,她一人拎着塑料袋站在店門口等待,這是他再次接近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立在原地做着思想鬥爭,他也未曾意識到一旦真正的愛情突如其來,他雷霸顯得如此畏首畏尾。
當他打注意靠近她時卻見她也拐到了便利店後面,她是去找她的同仁,他管不了那麼多,輕手輕腳地靠近便利店繞到門店後面,結果他聽到了男洗手間傳來的打鬥聲。
他衝進去就看到周文已經倒在地上,面前一個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與他目光相對視,口罩男的一雙眼睛暗含殺意地冷冷地盯住他,而雷霸想都不想一頭衝了過去和口罩男交上手。
兩個男人之間的肉搏力道生猛,肢體骨骼的碰撞咯咯作響,兩人彼此都是想一口氣撂倒對方,但幾個回合下來開始驚詫彼此都有兩手,是行家。
雷霸體質過硬,格鬥技術堪稱精湛,但對方的力度與速度是剛中帶柔,腿法踢得靈活多變,拳路中穿插着掌劈,這套路幾乎融入了空手道中的小林流、剛柔流、極真會的打法,而且對方出手不是探究與討教,而是招招致命地想滅他口。
雷霸攻守兼備,同時也扯着喉嚨大喊地:“很能打是吧,來呀,打我呀!”
他有意放大聲音是想爭取
外援,果然外面有人在說:“衛生間好像有人在打架!”
口罩男受到外界干擾有些分神,想盡快脫身,但雷霸打的西洋拳也是霸道威猛,直拳與衝拳的銜接、刁鑽多變的擺拳、出其不意的勾拳在路數上配合得天衣無縫,口罩男雖招架攔截卻也被逼得步步後退,當兩人距離拉近後雷霸的動作又由西洋拳轉變成了泰拳的打法,可謂格鬥中的多面能手。
但很快他看到口罩男在退讓中一手伸進了衣內,他猜出對方這是掏槍的動作,他想阻止卻爲時已晚,對方掏槍速度之快,一把黑色的消音手槍已亮出,槍口對準了雷霸的胸膛,論雷霸速度再靈敏也快不過子彈。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考慮,直接用手掌堵住對方的槍眼並向上一擡,與此同時對方開槍了,一顆子彈直接穿透掌心從掌背破出,彈頭帶着穿透力射入雷霸的鎖骨處。
雷霸被這一槍射倒,手掌穿孔,肩部血流不止,但他倒地的位置恰到好處,他未受傷的左手在無意間觸碰到了地上那支沙漠之鷹。
“裡面真有人在打架,打得很兇,我都聽到了,你們過來看看。”
洗手間外有人在說話,而且伴隨着幾個人的腳步正在向這裡靠近。
口罩男受腳步的影響錯失了對地上雷霸補槍的最佳時機,雷霸的左手已經握住了沙漠之鷹擡起手槍對着口罩男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震耳之音,洗手間內響徹着軍用手槍巨大的聲雷。
只可惜雷霸不是使槍的行家,而且在受傷之際用的是左手射擊,強大的後坐力震得他握槍的手在打顫。
這一槍看似對準了目標實則打偏了方向,子彈射入厚實的牆體鑽出深邃的窟窿。
“靠,裡面是什麼聲音,是不是槍響,有人在加油站開槍!”
外面出現驚動,口罩男快速掠到入口處轉眼間消失在雷霸的視線中。
雷霸撐起身子去扶地上的周文,見周文似乎陷入了深度暈迷狀態,他叫她,搖她,她毫無知覺。
他血流不止,傷口鑽心的痛,他想把她抱起卻沒有力氣,他只得衝外面喊道:“有沒有人,幫我叫救護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