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戰船的打製,讓軍器監的大工小匠們積累了一定買高的經驗。現在,這裡面一部分人,被調配到到襄陽造船廠打造更大的戰船。漢江上造船業的興盛,讓百業也興旺發達起來,特別是跟造船有關的行業,竟然在蓬勃興起,採煤業,鋼鐵製造業,造船業,就連木匠,這個古老的傳統行業,要作爲船隻內部的裝潢,也受到了重視。
朱常浩對於這個造船業,現在是大力扶持的態度,因爲大明帝國的富強,要從工業上着手,畢竟工業生產上,按照現在瑞王府的徵稅標準,就是“十取一”,這可是真金白銀的賦稅啊。
也就是說,一百銀元的商品,徵稅要收其十銀元。
上億銀元的工業產值,那今年的商品賦稅,絕對在一千萬銀元以上。其中也許有人會偷稅漏稅,但瑞王府的一旦查處,那可就是十倍的處罰,即使不讓偷稅的商家,來個斷子絕孫,也差不多讓你傾家蕩產。
擬定出處罰偷漏商品稅的這條律法出現以後,就連王府的一些屬官,就連一些政事內閣的閣老,都有些想不明白,但朱常浩給他們說了一下,農業稅的比重和弊端太多,還有農夫們在這樣異常的氣候之下,耕種艱難的處境之後,屬官們也就理解了。
由於三千里的漢江,採用的是賦稅“一費制”,不會重複徵稅,所以,這裡商品貿易特別活躍,好多加工作坊,現在就是雙班倒。
畢竟現在的大明,可沒有八小時的工作制,而是秉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潛規則,當然,這個潛規則,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意識在作怪。
夜晚的八喜宮,除了風燈還在燃燒之外,周邊都是黑魆魆的。進了門,就在寢宮裡面,窗戶紙上,燭臺的光照是那樣的清晰。看到這絲燈光,頓時一絲家的溫暖在朱常浩的心頭縈繞。
交代一下:布木布泰已經不睡在自己的小院了,她的房間就在八喜宮的東邊,八喜宮中間的,是劉紫蓮,畢竟正妃娘娘,那就是要住在中間,畢竟身份的象徵,馬虎不得。
朱常浩讓守夜丫鬟將布木布泰送走後,開始推開門,進了劉紫蓮的臥房。
劉紫蓮正穿着睡衣,在火炕上看着木版畫。朱常浩推門聲的進來,只聽到一聲“王爺金安”之後,就不見別的聲響了。
這其實也是朱常浩要求的,畢竟懷孕八月的王妃,讓她見了自己的夫君,還要跪下來請安問好,那有可能就會造成流產。所以,朱常浩讓劉紫蓮以後見了自己不必要行禮了,說一聲“王爺金安”就行,但現在王妃說的那麼沒有誠意,讓朱常浩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威嚴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綱不振”吧。
朱常浩自然不會追究所謂的“夫綱不振”,畢竟表面工作,那基本上就是害死人,坑人的玩意,虛頭巴腦的動作,能免就免吧。
剛纔吃了一些羊肉,還有清酒,現在朱常浩身上的羊sao味和酒臭味頓時讓劉紫蓮“呃、呃、呃”的要嘔吐。
朱常浩立即意識到,懷孕的女人的對氣味的刺激的那是相當敏感的。二話沒說,就去沐浴了。
沐浴起
來很容易,只是要清理酒臭味和羊sao味,那必須還要用牙刷。
說起這牙刷,瑞王府,還有王府的屬官,將領們現在基本上都已經配備了,zhu毛竹板牙刷,配備的牙粉就是青鹽。朱常浩的牙粉和別人有點不同,除了青鹽,還有冰片薄荷,就連水瓜霜也製造出來了。
說起來,水瓜霜的製造也很簡單,西瓜成熟之後,直接切成兩半,然後掏掉裡面的瓤,填充上一些芒硝,封閉嚴實,然後置於陰涼處兩三個月,就會從西瓜壁上滲出白霜裝的東西,朱常浩讓人將這些東西用竹刀掛下來,然後放在冰窖中,以後在夏天,或者出現口腔潰瘍的時候使用,效果非常好。
後面,老道發現這種做法之後,讓人將薄荷葉子採摘下來,然後擠壓成汁,放在西瓜裡面,製作出來的水瓜霜,就有一股薄荷的味道,清火氣,口氣,消毒都很不錯。
朱常浩用青鹽搗鼓了一會牙齒之後,又含了一塊水瓜霜,頓時,一股薄荷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那種清爽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劉紫蓮也喜歡聞薄荷的味道,朱常浩這會上炕之後,劉紫蓮沒有嘔吐,而是合上了連環畫(木刻版畫/小人書),將腦袋靠在朱常浩懷裡,傾聽着自己男人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十一月中旬,三艘鐵甲船完工之後,朱常浩受蜀王朱至澍的邀請,到成都去看看天府之國的景象。
說實話,如果放在前幾年,蜀王朱至澍不說邀請瑞王了,就是平時出府,都要受成都知府的批准,那種受制於人的難堪,每當朱至澍在王妃的身上,折騰完以後,躺在牀上,睡不着覺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那種知府大人,對於自己的出府申請,不屑一顧的表情,就深深地刺痛了他這顆老男人的心。
成都府,蜀王宅,後花園。
雖說天府之國,四川盆地,但十七世紀出的四川盆地,由於受小冰河的影響,在冬季,又冷又溼,從長江上吹來的溼冷氣流,就是穿上從秦嶺搞來的貂皮大衣,也不管用。
一身肥碩的朱至澍,看着院子裡面的兩枝臘梅,心裡在得意的笑。
在朱至澍的心裡,雖然說瑞王是現在最富有的王爺,但事實上,朱至澍認爲自己並不比瑞王差。
天府之國,沃野千里,這還不算,最主要是蜀王府還執掌着大量的金銀礦,鐵礦也不少。
蜀王朱至澍現在被圈禁在成都府,但在大明朝,自從太祖皇帝朱元璋立國以後,那絕對是心黑手辣之輩,對妨礙自己人,一定是斬草除根。但對於沒有妨礙到自己利益的皇子皇孫,那是相當的的護短,如果有當地官吏欺侮皇室血脈,按下起手來,絕不含糊。
成都知府作爲監督蜀王的職能機構,這府臺大人也不敢,過度強迫蜀王。
再說,大明皇室規定各地藩王,不能勾連當地的文武官員,但沒有說不能發展經濟啊。
朱至澍就利用這一點,在蜀中,哪樣來錢,就插手那樣。除了搞錢之外,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多生子女,還有就是渴望自由。
這不,爲了自由,他就故意示好自
己的鄰居,漢中的瑞王。
這種示好,也包藏禍心,就是讓瑞王作爲渴望自由的急先鋒,這個先鋒,如果成功了,那就更好,如果沒有成功,那也傷害不了自己的一絲一毫,最終也毫髮無傷。
朱至澍不知道的是,瑞王如果還是原先的那個朱常浩,那絕對是不敢有什麼建樹的,急先鋒也只是鏡花水月,但現在,原先的那個朱常浩,靈魂是二十一世紀一名叫朱靖國的事業單位成員所取代。
擁有先於這個時代近四百年的見識,最主要的是這朱靖國還專門研究過明清歷史。在加上在事業單位鍛鍊過,不說人情練達,但世事洞明,還是有一定水準的,你蜀王再腹黑,能鬥過時空上近四百年的老妖怪?
朱至澍在梅樹下邊思考的時候,他不知道,他邀請朱常浩到成都,那就是引狼入室,瑞王可是想着,將四川盆地,變成自己的大後方的。
三艘鐵甲船,已經生火,升壓,朱常浩站在水師碼頭上,帶領着三百親衛,還有王府裡面,主官農業的秦如珍,皇家銀行行長盧綸,就連刑部、國土衙門侍郎,李之藻也去了。
朱常浩這一次到成都,估計要花上十天半個月,這隨船的女人不能少,畢竟自己有個那個生理或者心裡上需要的時候,也有個女人在身邊。
就在朱常浩登船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道俞俞子也上船了,說是要去成都的青城山,去看看自己師弟。
朱常浩從來還沒有聽過老道有個師弟,但還是相信了他的說法。
嘉陵江的流量就是大啊,現在漢江水面波濤洶涌,畢竟嘉陵江源頭上西漢水,白水江,白龍江,這三大支流,都是流經一些植被豐富,森林茂密的亞熱帶氣候區,流量可觀,也是無可厚非的。
當水師碼頭,在巳正時刻,也就是早上十點鐘的時候,王府留守孫承宗帶領屬官們送別的時候,朱常浩已經揮手西去了。
董婉寧這會在中間的王爺座艙裡面,正在看這江水兩邊的風景。
朱常浩也進了座艙,但令他不滿意的是,這鐵甲船上,沒有裝玻璃,而是一種膠結半透明狀琉璃。
用半透明的琉璃做鐵甲船的舷船,感覺真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能開窗戶,雖然鐵甲船裡面,每個船艙當中都有蒸汽鍋爐所循環的熱水流過,但打開舷窗,那河風吹來,就向臉上用刀子割一般。
座艙外室,大管家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據說是華夏第一個閹人趙高所著的宦官怎樣修成練氣士的秘籍。
朱常浩也看過,上面所說的的那些練氣士,真的是很是神奇,裡面的異聞怪事很是不少,只是後面,有一篇內家拳法的秘籍,這本秘籍,就是針對那些不能“人道”的人所著的。
朱常浩沒有說什麼,心裡只是想“王伯想修煉就修煉吧,只要不走火入魔。”
中間的鐵甲船上,只有朱常浩的隨身近從,後面的那一艘,纔是王府的屬官,前面那一艘,是開道用的。
鐵甲船的螺旋槳,在時速五十華里的推進下,江水激起了一層層的水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