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心中已對這個叫藍塵的少年產生了戒備。他原來後跟他談談,結果一直等到天黑,連丁鐺都從外面回來了,溫靖也沒出現。
丁鐺的臉一直板着,明顯很不開心,卻也沒有追問流月玄什麼,只是直接悶頭回房睡大覺去了。而溫靖囑咐丁鐺喝下的那一碗藥則一直晾在了那裡。
流月玄輕嘆了口氣。他知道溫靖有自己的苦衷,但如果按現在這種情形發展下去,丁鐺很有可能要被別人搶走了。他有預感,那個叫藍塵的傢伙一定還會找藉口登門拜訪的。
結果不出流月玄所料,藍塵果然在第三天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又說了一條關於他所尋找的那個女孩的線索——他說,女孩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喜歡捉弄人,但她的心腸卻很好。而且,女孩有一個願望,就是讓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不知道爲什麼,流月玄有一種感覺——藍塵所說的女孩就是丁鐺。
他不知道丁鐺察覺到了沒有,但丁鐺這兩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也沒有再追問過溫靖的下落。甚至當藍塵再次提出約會的請求時,丁鐺也爽朗地答應了。
流月玄真是越來越擔心了。可是溫靖卻始終沒有出現。
又過了兩天,藍塵第四次出現在了愛情靈靈堂裡。
這一次,他又帶來了新的線索——他說,女孩有一個特別的愛好,喜歡收集世間的一切奇珍。
流月玄聽到這句話後臉色都白了,他敢肯定自己猜對了——藍塵的目標果然是丁鐺!
但丁鐺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依舊答應了藍塵的約會。
目送着丁鐺和藍塵一起出門,流月玄簡直心急如焚。
靖,你再不回來,鐺鐺姐就真的要被人搶走了!
約定酒吧裡,溫靖慢慢地品嚐着手中的蛋糕,眼神卻看向遠處某個不知名的定點。舌尖傳來的是淡淡的甜味,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底卻蔓延着濃濃的苦澀。
他一直在權衡利害,一直儘量避免重複千年前的悲劇,但命運卻似乎早就已經註定好了……
逃避不了的事情,總有一天需要面對。
只是丁鐺……他不能再讓丁鐺歷經千年前的那種痛苦!他寧願所有的事情自己一力承擔下來,只要她可以過得幸福……
一杯熱騰香濃的茶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溫靖擡起頭,看見了宵風帶着嘆息的微笑。
“那塊石頭怎麼樣了?”溫靖急急問道。
宵風搖了搖頭:“不是往塵石。那只是往塵石的一個分身幻影。”
溫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那天他抱着昏迷的丁鐺回靈靈堂的時候就發現了丁鐺口袋裡的那顆白色石頭,當時他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如果那塊石頭是往塵石……他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丁鐺了吧?
那種恐懼至今還殘留在心底。這是一種警告嗎?那塊石頭雖然只是往塵石變幻出來的幻影分身,但即使只是一個幻影,也讓丁鐺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事情似乎越來越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了。他又該如何取捨?
“靖,你應該告訴丁鐺。”宵風在溫靖身邊坐了下來,“即使你不告訴她,以她的個性也會追究到底的。”
溫靖沉默了很久,脣角終於揚起了一絲苦笑:“可是我怕輸。因爲我輸不起。”
就在這時,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撞了開來。
“靖——”
溫靖定晴一看——是化身爲大白狗的流月玄。
“靖,你果真在這裡!這幾天爲什麼不回靈靈堂?”流月玄一邊說着,一邊已重新變幻回了銀髮紫眸的少年模樣。
“怎麼了?”看着焦急的流月玄,溫靖心底隱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都出現情敵了,還這麼悠閒地在風這裡吃蛋糕啊?”流月玄急切地抱怨着,“你再不回去,那個叫藍塵的傢伙可就要直接擄獲鐺鐺姐的芳心了。”聽到“藍塵”那個名字,溫靖的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