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楚江離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他趴在吧檯上,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張煜一隻手扶着楚江離不讓他摔倒,另一隻手企圖奪過楚江離手中的酒杯。楚江離嚷嚷道:“幹什麼,讓我喝。”
“買醉別到我這裡來,你知道我酒吧魚龍混雜,況且,我這裡是gaybar,危險係數大增啊。”張煜勸說道。楚江離奪回酒杯,他醉醺醺的說:“有你在,我還擔心這些嗎?有你在,我可以放心的喝酒,痛快的喝酒……”說着說着,楚江離的聲音就漸漸消失了。
小清見張煜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他湊過來滿臉奸笑:“老闆,你真不打算把他……?”
張煜拍了一下小清的頭:“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他,我惹不起。就算他不怪罪我,他那男朋友、兄長,不把我分屍纔怪。”
“你認識他男朋友?”小清鄙視的說。
張煜揉着太陽穴:“你知道琴海別墅吧?”
小清點點頭。
“他就住在琴海別墅。”張煜頭疼的看着楚江離,“既然他男朋友我惹不起,那麼能和他男朋友成爲對手的人,我同樣惹不起。他、他男朋友、他兄長,雖然他對三人的關係的描述很簡單,但是我能聽出,這三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楚江離離開琴海別墅的同時,蘇晚也離開了酒店。他一直跟在楚江離身後,看着楚江離到了那家名叫等待的小店,然後和張煜一起回了張煜家。
楚江離到了張煜家,蘇晚就一直守在張煜家樓下,直到早上楚江離和張煜離開。
此時蘇晚就坐在一個角落裡看着楚江離和張煜,如果張煜敢對楚江離動手動腳,他就立馬衝過去把張煜狠狠的揍一頓。
忽然,蘇晚的手機響了。
“雲哥。”
“蘇晚,你現在在哪兒,怎麼這麼吵?”歐陽雲江氣喘吁吁的說,“我到了酒店,吳奇說你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現在一直沒回去。”
“我現在在一間酒吧。”蘇晚壓低了聲音說,“雲初少爺在這裡。”
“我馬上過來。”
然後蘇晚就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雲哥,你到m市了?”蘇晚驚喜的說。
歐陽雲江笑道:“剛到酒店。”
“蘇晚,你那邊怎麼樣了?”
蘇晚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雲初少爺喝醉了,有一個男人坐在他旁邊扶着他。這個男人應該和雲初少爺認識,昨天雲初少爺應該和他在一起。”
“什麼?!”歐陽雲江頓時緊張起來,“他沒對雲初做什麼吧?”
蘇晚沒有絲毫隱瞞:“不知道。因爲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我只能在遠處跟着。這個男人和這間酒吧應該有些關係,這裡的服務員對他都挺恭敬的。”
“酒吧的地址。”
“蒼蘭路23號,等待酒吧。”蘇晚報了地址,然後看着張煜在楚江離身上摸來摸去的。蘇晚剛要說什麼,歐陽雲江一下子就把電話掛斷了,蘇晚只好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朝吧檯走去。
“隨便來杯酒。”蘇晚坐到楚江離身旁對小清說。
小清一看,就知道蘇晚不是安心來喝酒的,他直接取了一瓶最烈的酒給蘇晚倒上。蘇晚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楚江離身上,小清以爲蘇晚對老闆圖謀不軌,他故意大聲喊道:“客人,你的酒。”
“謝謝。”蘇晚溫和的說,只是他眸子裡的殺氣更加濃烈。
小清陡然拔高的聲調讓張煜意識到有事,他轉頭看向蘇晚,發現蘇晚正在看自己,準確的說是在看自己落在楚江離身上的手。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張煜露出商業化的笑容說:“這位客人有事嗎?”
蘇晚搖晃着酒杯,顯得無所事事。聽到張允的問題,他思索了一會兒才說:“你是這裡的員工?”
“不是。”張煜否定了蘇晚的猜測,“但我是這裡的老闆。”
蘇晚仰頭把杯中的酒悉數倒進嘴裡,他讚歎道:“老闆,你這裡的酒不錯。”
“謝謝讚賞,不過,你來這裡不是來喝酒的吧?”張煜眯着眼睛,彷彿看穿一切。蘇晚看着小清淡淡的說:“再來一杯。”轉過身,蘇晚看着張煜懷中的楚江離說:“他像我一個朋友,我過來確認一下,如果是,當然要讓他請我喝一杯。”
張煜警惕的看着蘇晚,他摟着楚江離不讓蘇晚有機會接觸楚江離。張煜依舊是那副商業化的笑臉,他說:“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楚江離。”蘇晚輕輕吐出這三個字,“如果這位不叫楚江離,那我肯定是認錯了。”
“那你的確認錯了。”張煜肯定的說,“不過,你今天的酒我可以請。”
蘇晚也不客氣,他平靜的說:“那就謝謝了。”不過蘇晚在說話的時候,眼睛眯了一下,張煜感覺到蘇晚眼中的殺氣,他哆嗦了一下,差點讓楚江離從自己肩上滑下去。扶住楚江離,張煜對小清說:“無論這位先生喝多少,全部免單。”
張煜打算帶楚江離離開,但是蘇晚卻不想他走。張煜起身的瞬間,蘇晚就拉住了張煜的衣角,他仰頭問:“不知道老闆叫什麼名字?”
“怎麼?”張煜暗道不妙,他半眯的眸子閃爍着精明的光,彷彿是在尋找對付蘇晚的計策。
蘇晚把酒杯遞到張煜面前:“我對老闆頗有好感,打算借花獻佛請老闆喝一杯,就看老闆肯不肯賞臉。”
“可以。”生意人就是能忍,張煜不想和蘇晚鬧翻,他接過了酒杯一口乾。
張煜把楚江離放在椅子上,招呼一個人過來扶住楚江離,然後掏出楚江離的手機對蘇晚說:“我先去打一個電話。”
張煜走到門口,從楚江離的電話薄裡翻出況晨曦的電話。
“離?”
迷濛的聲音傳來,張煜心裡一陣痠痛。他同情況晨曦,同情楚江離,但是他對況晨曦卻多了一份憎恨。
“蒼蘭路23號,楚江離在我酒吧喝醉了,你自己來帶他走吧。”張煜沒好氣的說。
一聽到楚江離的消息,況晨曦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他連滾帶爬的下了牀:“我馬上就來。”
“最好快點。”張煜有些幸災樂禍,“有個自稱是楚江離朋友的人正在我酒吧盯着楚江離呢。”
“什麼樣的人?”盯着楚江離的人,況晨曦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就是蘇晚。
“一個男人。”
“是不是叫蘇晚?”況晨曦發動了車子。
“不知道。”張煜抖了下肩,“如果你想知道,你就快點來。”
結束通話,張煜迅速回到楚江離身邊。
“老闆,一個商人可不應該說謊。”蘇晚眼神凜冽的看着張煜,“他明明就是楚江離,老闆爲什麼說不是呢?”
張煜對上蘇晚的眼睛,手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他強笑道:“也許他告訴我的不是真名。”
張煜的話合情合理,蘇晚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他自顧自的喝着酒,偶爾嘆兩聲氣。張煜看得出蘇晚有心事,現在是在借酒澆愁,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借酒澆愁愁更愁。”
蘇晚搖晃着頭又喝了一杯:“至少可以麻痹一時,只要這一時過去了,一切都好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吧小清手中的酒瓶喝空。
“我告訴他,我可以獨立,只是,爲什麼……爲什麼我始終心有不甘?爲什麼……爲什麼?!”蘇晚一聲咆哮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張煜看着蘇晚,感嘆道:又一個爲情所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