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像很早,秦良在迷迷糊糊當中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好像在爭吵着什麼,幾分鐘後聲音就消失了,可秦良實在是太困了,還沒有到睡醒的地步。翻了個身子繼續睡着,一直到林碧娜以上學快遲到作爲爲學喊他起牀爲止,秦良才甦醒過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給秦良傳遞一個信息——痠痛,彷彿被抽空了的皮球,手指頭沒有一絲力氣,特別是胳膊上,秦良扭頭皺着眉頭瞧了瞧,看到纏繞着繃帶的手臂,用迷茫的看着天花板,腦海中彷彿想到了什麼。在驚訝於自己竟然還沒有死的同時,也對林碧娜的手段感到好奇,到底是用什麼藥物止住自己的傷口的,雖然傷口不大,但對普通人無所謂的小傷口對秦良患有血友病的人來說都是刀刀致命的,而以前若非沒有組織爲秦良配備的即可殺人又可以治療的“封喉”,用其他的止血藥物加纏繞繃帶的方法,至少要一個晚上纔會止住,而像現在白色繃帶,可見沒有血絲從傷口彙總滲透出來,也就說用藥的時候便已經止住了鮮血,可以說林碧娜救了秦良一命,這也都怪秦良的粗枝大葉,在黑暗中沒有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小小擦傷,加上汗液、神經的一度緊繃,沒有覺得多少的疼痛感險些釀成大錯。以至於差一點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秦良慢慢的起了身子,靠在貼着發黃陳舊報紙糊牆的牆面上,胸膛止不住的喘息着,仿若溺水的人,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窗口外的亮光傾斜進來照射在秦良蒼白的臉上,幾秒種後開始浮現出異常的潮紅,肉眼可見的一絲絲的黑氣沿着健康的小麥膚色,從身體各處開始往秦良的天靈穴進發。秦良知道自己的戾氣又一次的因爲自己的調養不當再次的爆發了,失血過多,以及在y市的殺孽已經在秦良形成了多餘的戾氣,只是因爲秦良無時無刻刻意的每天打坐壓制,以及聽聽輕鬆的音樂才得以鎮壓下來。如今毫無徵兆的,竟然戾氣的開始在秦良的體內肆意的爲虐。關於自己身體當中的這一股戾氣,秦良也曾經問過紅衣是怎麼一回事,紅衣只是淡淡的開口了一句:“你命犯孤煞,前世有過一段不屈憤懣之心,出生便附體戾氣,且亥子丑年生人。雖面有和氣,卻不利六親,浪跡異鄉。與空亡井,自小無依......”
當然秦良壓根就不相信着空穴來風的東西,但有一些事情卻解釋不了不是嗎?比如說自己以前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真氣?比如說氣功,比如說真武者?
想到這裡,也彼爲頭痛,乾脆不想也罷,秦良重新的盤膝坐下,開始打坐,將恢復早已經飽滿的真氣一點點的擠開經脈中橫行霸道的黑色戾氣,重新的將渾身被戾氣膨脹着的氣脈重新的理順,然後將包裹住的戾氣縮成一團,沉浸在丹田中,每天一點一點的消化、消磨掉。每消化一點,秦良爆發的可能性就會少一些,紅衣說若是被戾氣徹底的爆發開來,自己便會經脈錯落而死,若不是真武者,普通人那僅僅會神經發瘋,整個人陷入瘋瘋癲癲的狀態罷了,而現在已經成爲真武者那後果自然更嚴重。
每當秦良殺死一個人,那一股戾氣便會壯大幾分,這也是秦良爲什麼在以前不能放肆的接任務一樣,這也個組織當中給的任務又一定的關係,基本上是一個月一次,或者是兩個月,有時候卻一連幾個月都沒有,然後一個月卻要做好幾次任務。而秦良也想過等徹底的清除這一些東西再去殺人會不會就不會再產生了,結果當然是否定的,甚至消除的越少,反彈的越大,在戾氣只有拇指大小的時候,假設秦良殺死了一個人,那麼丹田中的戾氣便會立馬的壯大到乒乓球大小,而乒乓球大小的戾氣,秦良殺死了是個人,增長的幅度卻只有很小的一點點,戾氣越小,反彈的越大,戾氣越大,增加的也就越慢,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但秦良沒有辦法已經從出生開始就忍受了十六年了,以後的日子還必須要忍受下去,所以秦良也只能的將那個範圍調增在介於拇指大小和乒乓球大小之間。當然事情總是會有諸多中例外的,比如說這次的大量失血讓戾氣兀然的爆發了,讓秦良一陣的手忙腳亂。
好在秦良發現的及時,沒有讓其造成太大的後果,下了牀,在林碧娜的再次的催促下,往大堂走去。
而林碧娜早就已經將早飯做好了,一個人獨自吃着,肥貓則沒心沒肺的蹲在另一條凳子上,眯着眼睛呼哧呼哧的睡着覺。碧娜看到秦良從房間出來,繡眉微皺,有些不滿的說道:“要遲到了,快點吃吧!”
“你姐呢?我今天不是要給她幫忙的嗎?”秦良看了看周圍,沒有林碧玉的影子,不由有一些疑惑。
“我跟她說你今天身體不好,明天吧!”林碧娜語氣不帶多少波動的說道,繼續的往小嘴扒拉着小米粥。早餐很簡單,小米粥陪着灑在蔥花雞蛋的小餅子。一股香氣勾起了秦良腹中的蛔蟲,忍住了一屁股坐下的衝動。
“哦——“見此秦良也沒有再多問,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八仙桌上早已經擺放好了碗筷,一股異樣的感覺從秦良的心底逐漸的瀰漫開來,以前秦良都是自己一個人居住十年了,次次是自己做給自己吃,哪怕是過年也不例外,對其他人來說過年以及每逢佳節都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可對秦良來說這些日子和平常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他也從來沒有想到會一天有人做他餐給他吃。雖然自己僅僅是一個房客...
瞥着依舊傻愣愣看着桌面的秦良,卻沒有動手,林碧娜有些着急的問道:“怎麼了?快吃吧!真的要遲到啦!別磨蹭了!”話音剛落,古樸的落地鍾便知趣的響了起來“噹噹噹....”一共是七下,也就是早上七點。
林碧娜聽到後,手中的動作立馬快了很多,匆匆的吃乾淨碗中的小米粥,並沒有急於去上學,而是先蹲在門檻上藉着外面照射進來的縷縷陽光,素白的手指上下翻飛,快速的擇着菜,只留給秦良一個背影,以及那一頭幾乎要拖到地面的長髮在秦良的影響當中,也許就只有古蠱兒和宇文蘭留着這樣齊腰的長髮了,一道讓人禁不住怦然心動的的背影。壓下心中那一股旖旎的感受。秦良不認識那綠色的蔬菜叫什麼,哪怕秦良曾經吃了很多回了。
口中慢騰騰的划着瓷碗表面還沒有完全涼透的粥,秦良含糊的說:“你不很着急上學嗎?怎麼又擇菜了?”
“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說,你一個男人知道什麼啊?我這是爲了回家做準備的, 今天上學會有我喜歡的副課,所以可能要晚一點回來,若是我沒有準備好這些菜,我姐回來再做飯就會很遲的。那樣你我就只能餓肚子了!!”
“哦——”秦良似懂非懂的說道。
“還有啊!秦良我告訴.....”林碧娜扭過了身子,眼光有些複雜的對秦良說道,“不要去做那種工作了,你身體吃不消的!要是累垮了,沒錢交房租,我就掃你出門了!”林碧娜帶着三分關係,七分威脅的口吻說道。
林碧娜的話有一些奇怪,但秦良還是很聰明的選擇接受了。“恩——”面對他人的關心,秦良反倒是沒有多少的感動,但總歸是別人的一番好意,至於做不做就是秦良自己的事情了,若是不做那份工作,自己生活下去都是問題,秦良作爲一名有自尊的人,是不想拖欠別人什麼。哪怕僅僅是一天也不行!
林碧娜似乎有意無意的瞥着秦良胳膊上的纏繞着的繃帶,秦良老臉一紅,連忙褪下了袖子,將其掩蓋住,低下頭繼續吃着早餐.....
等上了公交車,已經是七點半了,離上課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也還算早的。而應林碧娜的要求,秦良一定要裝作跟她不認識,對此秦良沒有異議。
昌邑高中,沐浴在清晨清新的陽光中的校園,看那鬱鬱蔥蔥帶着幾分泛黃枯葉的梧桐樹,給外人看上去多了幾分詩意,美感。卻沒有人看到隱藏在美好東西下的腐敗和墮落。
周圍和平時秦良來的時候一樣,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們和公主們在父母的開着豪車下駛入校園,下車後優雅的摘下墨鏡,看那互相攀比高傲的神情,猶如小天鵝的目空一切,又帶着鄙視的眼神笑看着匆匆而過身穿昌邑中學校服的一些學生,其中當然也包括秦良。因爲自己的衣服因爲工地搬磚的原因,早已經髒的沒有辦法穿了。秦良只能換上新領到的校服。
突然秦良覺得很好笑,有一種想要揚天笑的衝動,但不想萬人矚目還是悄悄的忍住了,忍住笑意往自己的班級中走去。
剛入教室便看到坐在前面的林碧娜正在努力的上早自習,嘰裡呱啦的揹着英語單詞,彷彿沒有看到秦良一樣,做着自己的事情,秦良往自己的位置而去,而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原先位置的邊上,竟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也就是昨天故意和秦良套近乎的石祖輝,看見秦良來了,點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微微露出純真的笑容,然後露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秦良坐下來。
“你打算要當我的同桌了嗎?”秦良開玩笑的說道。
“是啊!因爲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石祖輝笑道,秦良再追問自己哪裡有意思,卻不再多言,說完便認認真真的做着自己的一天的學習任務。
昌邑高中的課程和奎二中的一樣,都是數學,英語,語文,加高二便分開的文綜理綜。
上午的第一堂課是語文,昌邑高中的語文老師,一位稍微有些胖的中年婦女,真的不愧是特意高薪從其他地方聘請過來的,教學水平很棒,學識也很十分的淵博把原本枯燥的課程講的活靈活現,幾乎把死的將活了,讓人聽了便忍不住繼續聽下去的衝動,時間過得很快,四十分鐘一堂課一晃就這麼結束了,秦良卻感到意猶未盡。往窗外望去,發現外面的走廊,依舊曬着舒服的太陽,而對那些底下風花雪月風的學生們不由爲其感到惋惜,這樣子的情況也並非是在秦良所在的班級中,也有一些是截然相反的,是代課老師呆在外面,要學的學生在走廊上聽課,原因很簡單,在教室的那羣學生壓根就不想讓那些拿着高薪工資的老師好好的教書,因爲一部分學生的成績是牽扯到他們的工資,老師們迫於壓力,向上頭反應無果的情況下,也就出現了走廊授課的奇觀景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這個學校的教學風格十分的有特色,講究的是活學活用.....只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總之這是一個十分畸形的學校.....肥貓秦良沒有帶來,而是放在了家中,他相信那頭聰明的肥貓是不會做將自己弄成臘肉的蠢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