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臉色不太好看的天香都沒有和秦良再說過一句話,橫眉冷對的,顯然已經被秦良氣的不輕了,秦良自然也是樂得耳根清淨。然而與秦良的悠閒生活形成鮮明對比的另一邊則是警察局,高飛等一干警察依舊是手忙腳亂的翻閱着一份份的資料,現在案件已經定性立案爲惡性的殺人案件,並且已經進入了立案偵查的階段。
“來,張龍!快過來,來開個小會,”高飛招手將百忙抽空的張龍叫到身邊,同時圍上來的還有幾位對案件偵查有着豐富經驗的老幹警,“都來看看這幾份資料,這幾天我把這幾份資料都看了幾遍,覺得最有可能僱兇殺人的也就只有這麼幾個人”高飛用沉穩的語氣自信的說道,並將手中的資料都一一分發給了衆人。時不時的看着衆人的表情.....
“高隊長覺得是僱兇殺人嗎?”一名鬍子渣的老幹警機敏的問道,高飛看向了來人,已經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了,於是微微一笑:“王警官,其他的排除了種種可能,也就只有專業的殺手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了,只要找到背後僱兇的幕後主使,一切的真相都會大白於天下的。這位高飛口中的王警官,同樣接過了高飛遞過來的一份料,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沉穩凝重的“川”字的眉頭緊隨着,仔細的一行行的閱讀過去,同時眼睛中神采奕奕,連連點頭,許久擡起了頭,讚歎的說道:“憑着我多年的經驗,我十分贊同高隊長的觀念,我也覺得是僱兇殺人。首先錢時的離奇死亡,以及光明大街上莫名的斷電,以及監控錄像的被人刻意的裁剪,可見這貨人作案手段經驗豐富。錢時只不過是一個y市的小人物罷了,怎麼會惹來殺身之禍呢?除了得罪人以外,也就沒有其他什麼觀點可以去證明了.....”
王警官畢竟做了刑警已經十多年了,有着豐富的辦案經驗,經過手的案件沒有幾千件也有上百之數了,這件無頭男屍案的一番言論隨着王警官一番聲情並茂的深入淺出的講解,面面俱到的說出了遺漏之處,並且論證着一一排除了初次作案的可能性,單單是凝固住血液這一點就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既然是僱兇殺人,那麼幕後黑手一定是一個有錢有權勢之人,也就是高飛遞給他們手中的這份資料,隨着高飛一一的排除最不可能作案的幾個人後,剩下的自然就是僱兇殺人的兇手了。都是在最近和被害人錢時有過直接過着間接衝突的,亦或者是近幾個月來的。最明顯的、刺眼的莫過於,y市市委書記的兒子李哲和錢時因爲一件小事結下了恩怨,事情說大也不大,無非就是錢時平時走在大街上看到了李哲身邊的一位漂亮姑娘,於是上前調戲一番,卻被李哲仗着人多抓住教訓了一頓。他李哲的女人也是你一個小混混可以碰的?錢時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y市市委書記的公子,於是吃虧的他回去後,立馬的教唆了一幫人,打聽到那個叫李哲的在奎一中讀書,便在放學後堵住了校門,衆目睽睽下將其圍毆了一頓,事後被人告知,那是李思量,李書記的公子,錢時發現自己創下大禍後,害怕被李哲報復,所以便不再和家人聯繫,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打算風波過了之後再出來說幾句好話,那麼這件事情也許就過了。
張龍對此事也是有一些影響,因爲那次打架鬥毆的事情,便是張龍親自處理的,等他接到報警的時候,在校門口的鬥毆已經結束了,當事人做鳥獸散,一呼啦就跑乾淨了,錢時也早已經不知所終了,張龍只能草草的盤問了李哲幾個人後便收隊了。回到局子後才明白那是李書記的公子,李思量咆哮着質問公安局辦事不利,層層壓力下來,局長連帶着一干警察都被狠狠的批了一頓。不過連續幾天在警察局都找不到“常客”錢時的蹤影,加上李書記也沒有再次的頻繁催促,也就漸漸的淡忘了,此事一直到了錢時的無頭出現在光明大街爲止才重新的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纔再次有了錢時的消息,不過人已經死了。事情的經過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這個叫黃城的少年呢?也是和錢時有過直接的矛盾的?其父也是y市的重要官員”張龍有些不解的說道。
“嘿嘿!”高飛神秘莫測的一笑,“其實呢?我手中有着直接可以證明李哲僱兇殺人的鐵證,這其中就涉及到了一個外國常年在本市駐紮的殺手組織了。
”黑影黨?高隊長說的可是十年期,危害y市的黑鷹黨嗎?”另一位刑警驚呼的說道。
“差不多了,具體是哪一個組織我不是很清楚,但根據我的調查,在近幾日,李哲和時常有來歷不明的外國人聯絡過的痕跡。
“可是這並不代表了李哲就是有僱兇殺人的嫌疑啊?也有可能是有親戚在國外呢?”張龍繼續追問道。
“你見過哪一個親戚在國外,還要藏着掩着,不讓別人知道他確切位置的?”高飛聽完張龍的話,不由笑道。拋出了李哲最近的電話記錄,案件進展到這一步,幾乎已經水落石出了,只要將李哲的犯罪證據收集完畢就可以進行逮捕了。
“也對!”張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在場的衆人不由的忍俊不禁的笑開了,“好了!現在我們分頭行動,王警官,你再去去調查最近李哲的本地的通話記錄,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是!”
“張龍,你和我一起去李哲的李書記的家中一趟。”“好!沒問題!”
“.......”高飛有條不紊的部署着這一切,各位警官已經領命去各司其職了。
警車上,張龍開着警車,看向眼睛血絲密佈,顯然爲了這件事情殫精竭慮的,正在閉目養神的高飛有些興奮的說道:“高隊長,這起案件偵破後,我們又可以好好的放個小假了。”
“也許吧!”
“高飛?你好像有心事?”張龍和高飛之間私底下稱兄道弟,工作的時候自然要稱呼爲隊長,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自然不必拘泥於小節。
“這些外國的組織着實是有些囂張!”高飛睜開了眼睛無奈的說道。“說的可是那個黑鷹黨嗎?”張龍不由問道。
“你還記不得我們兩個一起剛進入高中的那一會兒,在y市發生的十幾起的命案?”高飛揉了揉眼角,沉痛的說道。“當然記得,y市很多人死於非命,一時間y市人人心惶惶,夜不成寐,帝都**大爲的震動。幾日後就派下特種部隊,纔將那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組織連根拔起徹底的驅逐出y市的,驅逐出國內的!”
“對啊!那個時候y市可真是亂呢?”張龍像是被高飛悲傷的情緒影響到,擡頭看着前方,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的之中,好像當初的場景重新的在眼前上演一般,“一晃眼,十年就過去了,我們兩個難道不是也是因爲此事才下定決定當警察的嗎?爲了伸張正義了,若是沒有弄錯,也許那黑鷹黨已經重新的捲土重來了。”高飛嘆了口氣。
“有這種殘忍的手法殺害一個無辜的人,不是那羣黑手黨做的,還會有誰忍心對一個只是誤入歧途的少年下狠手的?”高飛猛然的一拍車門,頓時憤怒的咆哮道。嚇了身邊的張龍一跳,發現自己情緒有些激動的高飛擺了擺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的 說道:抱歉!
“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張龍安慰着高飛說道。
“若真是李哲做的那又該何?”張龍想到其父的身份,有些擔心的說道。
“毫不留情!”高飛並沒有說出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豪情口號,只是簡單的突出四個字,卻是向張龍證明他將兇手繩之於法的決心。
“這件事情等過了,高飛你要好好的回家和家人團聚一番啊!”張龍輕鬆的談吐着,想將氣氛轉向輕愉的一面。
“恩!我都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我那調皮的弟弟了?”高飛想到這次,剛硬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溫情,隨後微笑着說道,“以前老是粘着我還真是讓我頭疼呢?”
“哈哈.....”張龍豪爽的笑道。“高非那小子肯定會怪你的,那小子可和你真是像啊?一樣的倔脾氣。”
警車隨着車流進入市區當中,慢慢的淹沒在了鋼鐵樹林形成的地平線上,留下了一縷青煙隨風飄散,不一會兒就消失殆盡,不久之後,又有一輛汽車咆哮而過,留下一卷青煙......充滿了無窮無盡未知的未來在此刻慢慢的上演。
命運就是這般使然,誰都沒有想到高飛這也就此沒有再見過高非一面,半個月前的一面竟然已成了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