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決定去警校看一看了。
“盛遇澤，一起去嗎。”林恣意收拾着書包轉頭問道。
“去，我現在不是那能離開你的狀態。”
盛遇澤說得輕描淡寫，但這樣一句話在林恣意心裡卻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你話還是說得清楚點吧，什麼叫離不開我啊。”林恣意低着頭一個人嘟嘟囔囔，卻不知道盛遇澤早就已經站到她身後去了。
“就是字面意思。怎麼，讓你誤會了？”盛遇澤故意調侃。
林恣意一下子就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前兩天看你還有長進，怎麼，今天膽子就又變小了？”
“沒意思！”林恣意幾乎是氣急敗壞，只能拎着書包就往外跑，“快走了，林般他們在等着的。”
盛遇澤只能在林恣意身後無奈地搖搖頭。
“是你要快走，我不用走的。”
...盛遇澤，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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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恣意，你怎麼這麼狼狽啊。”林般看到從公交車上匆匆往下跑的林恣意不禁笑出了聲。
“還不是盛遇澤，這個鬼真的是...”
公交車唰的一聲就開走了，在揚起塵土的同時林恣意他們也看到了道路對面的盛遇澤。
“真的就不用走啊。”林恣意說不出這一刻自己是羨慕還是厭惡。
馬路對面的盛遇澤一如曾經考試考完看到林般那樣，做了個極爲紳士的鞠躬動作。
林般也沒有了之前的害怕，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是接受不了一隻鬼每一次的禮貌動作。
即使是個帥鬼也不行。
柯同凡和樑琛也陸陸續續到了。
“我有個表哥在城北警校讀書來着，聽柯同凡這麼說我也就跟過來了。”樑琛是一臉自然，林般就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擱了。
“林恣意，過來把這個給盛遇澤拿過去。”柯同凡也不理會樑琛蒼白的解釋，只是朝着林恣意招手。
“什麼？”林恣意滿頭霧水。
“我做的，可以保證他在碰到異人的時候不被打回原形。”
林恣意驚恐地回頭，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盛遇澤的消失。
盛遇澤在馬路對面好好的。
“我給自己也做了一個，保證他可以在看到我的時候不出問題。但是我不能確定我們一路上會不會碰到異人，如果碰到了，這個香囊可以保他不被驅逐。”
驅逐這個詞用的是過分了點。林恣意心想。
接過柯同凡的香囊，林恣意急忙向馬路對面跑去。
“喏，柯同凡給你的，說什麼可以保你不被驅逐。”
看着林恣意嬉皮笑臉，盛遇澤忽然陷入了沉默。果然是驅逐啊。
“怎麼了？”看着盛遇澤忽然陷入沉默，林恣意忍不住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沒事。”盛遇澤伸出手，輕輕一套就把香囊別到了褲腰上。
“原來人長得好看，連做這樣的動作都是行雲流水有魅力的。”林恣意看着眼前的盛遇澤忍不住出聲感嘆。
盛遇澤輕飄飄地瞟了林恣意一眼，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也許是稍微開心了一下，也可能是沒有感覺。
“如果高興就說出來，沒有人會怎麼你的。走吧。”
林恣意搖了搖頭，強壓下心裡調侃盛遇澤的衝動，朝林般他們跑去。
馬路對面的林般是陷入了震驚的。和林恣意躲避車輛的動作形成了明顯對比的，是盛遇澤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恣意後面，任由車輛從他身體裡穿過。
這...算是開外掛了吧。
看着一臉震驚的林般，樑琛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林般機械地轉頭，伸出手指着盛遇澤：“你看不到嗎？”
“當然看不到，他跟你們倆的情況不一樣，現在還是一個很正常的人。”
很正常的人，即意味着什麼奇怪的東西都看不到，什麼奇怪的規則都不知道。
“樑琛，你想看到嗎？”柯同凡看着樑琛問，“如果你想要看了話，你不光光會看到盛遇澤，你還會看到別的鬼魂。”
你的情況，跟他倆不一樣。
“不可以！”林般忽然跳了出來擋在樑琛和柯同凡之間，“不可以，如果能看到別的鬼魂了話，就不要了。”
緊接着林般轉身看着樑琛：“你信我，光一個盛遇澤就夠受的的，更何況你還得看到別的。你沒有辦法想象那種場景的。”
樑琛緊緊盯着林般，臉上嚴肅的表情忽然變得輕鬆。
“沒關係的，我是男生，能承受的。”
在陽光底下微笑的像暖陽一樣的男孩，是沒有人可以拒絕的。
“啊，什麼東西。”幾滴不明液體滴到了樑琛的眼睛裡，刺得樑琛忍不住出聲大叫。
林般也是看在眼裡，心疼卻不敢碰樑琛一下。
“睜眼。”柯同凡慵懶地開口。
樑琛聞言慢慢睜眼，眼前的景象卻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們所在的城市和城北比起來是普通的二線城市，街道上的人不會少，卻也不會太多。但是此刻，街道上的人絕對不算少，甚至有點摩肩接踵的感覺。
“怎麼了。”林般緊張地看着樑琛，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沒事。”樑琛慘白着一張臉，乾巴巴地回答着林般。
不用別人說，樑琛也知道憑空多出來的這些慘白的人，就是正常世界裡不可見的鬼魂。
同時，其中的盛遇澤也很好辨認。那個跟在林恣意身後的，氣定神閒卻又讓人移不開眼的，就是盛遇澤。
“樑琛。”樑琛對着走到眼前來的盛遇澤伸出手。
“盛遇澤。我碰不到你。”盛遇澤點頭，卻沒有要伸手的意思。
林恣意看着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的林般，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盛遇澤，想要提醒一下他別這麼不近人情。
“碰到了？”柯同凡看着眼前的林恣意，忍不住出聲問。
倒不是碰到了，但是不同於之前的完全碰不到，現在林恣意碰到盛遇澤的時候會有很奇怪的感覺，像是6一層若有若無的薄膜一樣。
林恣意對柯同凡搖搖頭。
“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林恣意率先邁上了公交車，卻也不禁回頭看盛遇澤有沒有跟上來。
當個鬼，乘公交車都省錢了。
X市警校。
“您好，我們來找人。”樑琛揹着手對着林恣意他們招了招，示意眼前的事情他來解決。
果然，沒有一會兒樑琛就轉身回來，校門也應聲開啓了。
“我們得快點兒，沒法在裡面待那麼久的，他們還得訓練。”
林恣意一行人沒有猶豫立刻進去了。話說不愧是X市警校，一進門幾個人就被學校裡面的陣仗嚇到了。
來來回回都是穿着訓練服的學院，幾人在其中顯得特別突兀。
“你好，請問您見過或者聽說過叫盛遇澤的人嗎。”林恣意隨手抓住了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微大點的學生。
“不好意思，沒有。”男生連忙撇開林恣意的手往旁邊走去。
“那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們校長室或者總務處之類的地方在哪。”林般先林恣意一步將男生攔住。
男生看了一眼林般，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堆向左向右之類的話，然後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樑琛看着眼前的男生，擋到了兩人中間：“謝謝，不麻煩你了。”
林般奇怪的看着忽然臉色變化的樑琛，奇怪地撓了撓頭，卻也沒問爲什麼。
“走吧，盛遇澤的事比較重要。”
自從進了校門，盛遇澤就又不見了，只是周圍忽然變得很涼，跟上一次在城北的情況一樣。
一路上問了很多人，林恣意這麼些人才找到了總務處在哪。
“我和林恣意進去，你倆在外頭等着。”柯同凡看着眼前氣氛微妙的兩人，提醒道。
兩人點了點頭，站到了一邊，而林恣意則走在了柯同凡前面往裡走去。
叩叩。
兩人推門而入，看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前的嚴肅的老師。
“請問，有什麼事嗎？”一個胖胖的老師坐在桌前首先發問。
林恣意點頭表示禮貌，緊接着開口：“您好，麻煩問一下您對一個叫盛遇澤的學生有印象嗎？”
一時之間，辦公室裡的幾個老師都擡起了頭，而這個胖胖的老師眼裡則閃過了一絲訝異。
“學生很多，我們不一定有印象，麻煩問一下你是誰，找這個學生有什麼事嗎？”這個老師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訝異，故作淡定回答道。
林恣意不是沒有捕捉到剛纔一瞬間辦公室裡氣氛的變化，但卻也不能說什麼。
“我是他妹。”林恣意大言不慚，“來投奔他的，來了之後才發現他失蹤五年了沒有消息。”
幾個老師面面相覷，像是在思考眼前的女孩說得是真是假。
“盛遇澤沒有妹妹，連家人也沒有，你爲什麼騙人！”胖胖的老師忽然變得很嚴肅，幾乎是怒目圓睜在質問林恣意。
柯同凡剛想站出來擋在一向膽小的林恣意前面，卻沒有想到林恣意幽幽的開口：“不是說沒有印象嗎，怎麼連他家裡的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這個膽小的林恣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不是他的親妹妹，但是兩個人從小就在衚衕裡一塊長大，他總是像哥哥一樣保護我，像對待妹妹一樣對我。我來問他的下落，有什麼不應該的嗎。
“他是在貴校讀書的時候消失的，我來這裡問他的情況，有什麼不合乎情理的嗎？！”林恣意幾乎是嘶吼着喊出這樣一句句話的，門口的林般和樑琛聽得一清二楚。
幾個老師聽到了這樣一番話之後看着彼此，一言不發。
“別跟我們裝，你們肯定知道他的消息，我們有權利知道他的消息。”柯同凡慢慢開口，一句話噎住了他們所有人。
很明顯的是，林恣意對盛遇澤的情感總有一絲不一樣了，但是現在並不是給時間來讓柯同凡解決林恣意的問題的時候。
“兩個小姑娘，別激動，我們慢慢說。”
一個女教員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看着林恣意和柯同凡打哈哈。
女教員拉着兩個人往門外走，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門內的議論聲也立刻響起。
而林般和樑琛早就注意到門裡面的動靜躲到牆角去了。
看着警覺的女教員，林般和樑琛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跟不上去了，只能轉頭去問別人有沒有知道盛遇澤消息的。
“別跟我們打哈哈，我們只想知道盛遇澤在哪。”可能是鍛鍊多了，林恣意現在連這樣的鬼話講出來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盛遇澤是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學生，一直都品學兼優，老師們也都很喜歡他...”
“我們知道，所以呢。”柯同凡講話向來不在意別人的情面。
老師忽然正了正臉色，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作爲他的親人，一定不能說出去，我們也是在保護他。”
“他有任務。”
林恣意和柯同凡對視一眼，知道了似乎可以從她這得到一些什麼。
“什麼任務？”老師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兩個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既然是任務，那就是機密，我也不清楚。”
老師的回答並不算出乎意料，只是兩個人並不滿足於此。
“什麼任務可以讓他五年都不聯繫我，你們又有什麼資格瞞着我。”林恣意幾乎是熱淚盈眶了，這樣的情緒也震驚到了她自己。女教員沒有辦法，只能兜兜轉轉回了辦公室。
在開門的一瞬間，一大摞紙直直的向門口飛來。
“都說了遲早會出問題，早不收拾，現在找上門來你們給我說說看怎麼辦！”一個男人叫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聽聲音，正是剛剛那個胖胖的老師。
“老唐！收斂着點。”女教員出聲訓斥。被稱作老唐的男老師也一下子沒了脾氣，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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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校門的時候，盛遇澤又出現了，不同於開始的春風滿面，現在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恣意則被林般拉到了一旁，確定四下無人才慢慢開口。
“林恣意，你做好準備了，這是我和樑琛從學生嘴裡聽到的小道消息。”
“他們都說，前幾屆有一個能力很出衆的帥氣的學長，被提前派出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後來，他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