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怎麼回事?”一個臉孔白淨的黑衣人走近同伴,示意了一下越走越遠的楚非緋,隨意地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楊言知帶過來的。”另一個淡淡地瞟了一眼那瘦小的身影,不甚感興趣地回答。
“小楊子?這小子是不是又想在大人面前出風頭了。”那名黑衣人嗤笑了一下:“哎,咱們在這裡也挺無聊的,不如去玩玩那小個子?”
“我沒你那個愛好。”同伴白了那人一眼:“一個又幹又瘦的小子有什麼好玩的,我說你這纔在山上呆了幾天,眼睛就綠了?別以爲我不知道前幾天你偷偷去了山裡。”同伴笑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這定龜山的另一側,壓低聲音:“怎麼樣?山裡的姑娘夠勁吧?”
那白淨面孔的黑衣人笑得好不得意:“野味十足,但也不失一番情趣。”
同伴低笑了一聲:“陳永,我看你這修羅鬼手的名號應該改一改,乾脆叫色中惡鬼算了。”
那名黑衣人臉孔白淨,長得也算有幾分俊俏,手上功夫又好,又善使暗器,江湖上便人送名號修羅鬼手,只是這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卻有個不入流的愛好,便是沉迷女色。
這些日子,滿眼都是又髒又臭的大老爺們,這陳永確是不堪忍受,晉州遭了災,花館自然歇業,有心去雍州,但是雍州最近的縣城往返也要四五百里,而且中間還隔着數重山巒。即便他輕功高絕,但是這溫柔鄉里爬起來就要翻山越嶺,也忒不是人乾的事了。
而那所謂的山裡的姑娘......別看陳永笑得猥瑣,其實吧。他要是再見到了,保準跑得比江湖上輕功第一的水上蚤還快。
所以他那同伴倒是說着了,陳永現在眼睛確實綠了。
眼看着那瘦小的身影鑽進了林子,陳永的心裡有些癢癢,遠遠看上去那身影雖然穿着臃腫的蓑衣,但是顯然蓑衣下空蕩蕩的,裡面的身材相當單薄。又看那小子肩膀瘦削。行走間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陳永這種花叢中的老手。看人眼睛毒辣,只用腦補,便知道那小子必定細腰窄臀。腰肢柔軟,雖然看不清面貌,但是有這種風韻的少年,又怎會醜到哪去。
況且。就算他的臉不好看,只要他那身子好就行了。
陳永現在逼急了也是男女通吃。但是到底是顧忌楊言知是大人面前的紅人,便想找個同伴一起擔着。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就不好奇,那小楊子幹什麼巴巴地帶了一個瘦幹小子來那見鬼的礦洞?”
同伴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陳永趁熱打鐵地道:“這小楊子最近越來越得大人的重用,他武功又不如你,才幹也不如你。你就不生氣?”
那同伴冷笑道:“我生什麼氣,咱們大人是什麼人?楊言知這小子拍馬屁搞不好還會拍在馬腿上。”
陳永嗤道:“行。你大度,我可不行,我看到姓楊的那副嘴臉就噁心,你不去我去!”
同伴剛想阻止,陳永已經飛身進了樹林,那同伴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不過是個鄉下小子罷了,就算陳永真把他怎麼樣了,難道楊言知還能爲那個小子和自家兄弟翻臉?
再說了,他也確實看那楊言知不順眼已久了,一絲冷笑浮上他的嘴角。他背過身去,選了一個看不見那樹林的位置,對着一個休息的民夫喝道:“幹什麼,別偷懶,快一點!”
陳永進了樹林,飛身上了樹,略一打量,便看到了那瘦小的身影正往樹林深處走去。
陳永心裡暗暗一笑,好小子,真貼心,這是等着哥哥來疼你呢。
陳永此刻已將楚非緋看做了砧板上的肉,倒也不急着上去成事,反而下了樹,隔着重重樹影,揹着手,慢慢地跟上了上去。
楚非緋走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覺得這裡應該是毫無人跡了,便選了一處蹲了下來。
過了一會,傳來隱約的水聲。
陳永看了一眼,便揹着身隱在樹後,嘴角翹起,原來這小子是來找地方方便,只是用得着走這麼深嗎?這林子可是多年人煙罕至,雖然沒有什麼大型的豺狼虎豹,但是毒蛇毒蟲卻是有的。唉,幸好自己跟着,說不得一會正好來個英雄救“美”。
陳永雖是色中惡鬼,但也是講究情調的,這種事最好是你情我願,當然如果那小子真的抵死不從,他自然也有辦法,但是那其中的樂趣,便少了許多。
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看樣子這小子打算出去了。陳永微微一笑,從樹後閃了出來,正琢磨着要不要抓條蛇什麼的,嚇他一嚇,卻發現那小子不是往林外走,而是往林子的深處走去。
咦,難道這小子是要逃?陳永微微一笑,這倒好了,若是要逃,那事後就算是將這小子滅了口,楊言知也沒啥可說的。
林子再往前走,便有些稀疏起來,楚非緋加快了腳步,沒有留意,一個黑衣身影已經毫不掩飾地跟在了她的身後,距離她也就一丈多遠。
楚非緋停住了腳步,前方是一個萬丈懸崖,下方因爲有樹木遮擋並看不清楚,但顯然普通人是無法從這裡上下的。
怪不得那帶他們來的黑衣人要試試他們攀爬的能力,想來要是沒本事爬上那崖壁,便可以丟在這裡,不用看守了。要是像杜子淇那樣有些本事的,想必是安排在另外的地方,有專人監視吧。
楚非緋有些不甘心地又沿着懸崖四處走了走,對面的山巒上傳來一聲猿猴的鳴叫,楚非緋嘆了口氣,看來要想從這裡逃走,非要生成猿猴才行。
楚非緋站在這裡出了一會神,便鬱郁地轉身打算原路返回,卻冷不防撞上背後一個身體。
楚非緋大吃一驚,連連後退:“你?你是誰?”
陳永翹着嘴角,調笑道:“我是你親親好哥哥,小子,你在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想逃走吧?”
楚非緋的背後就是萬丈懸崖,不能再退,而陳永卻邪笑着步步緊逼。
“跑是跑不掉的,小子,還是到哥哥這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