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到了此時,楚非緋的眼力纔看清了那正在奔來的人影,尖聲叫了起來:“杜子淇!”
那人加快了速度。
一股歡喜從楚非緋的心底涌了出來,她從邵飛身後跳了出來,迎了上去:“杜子淇,我在這!”
杜子淇將自己的輕功運到最大,幾乎一瞬間就到了她的眼前,楚非緋措不及防地被狠狠地擁進了一個懷抱裡,差點背過氣去。
這人勒死人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嗎?楚非緋心裡哀叫着,隨後驚異地發現杜子淇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溼漉漉的,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鼻端也有一股隱隱的血腥氣,她掙扎着擡起頭,去看他發生了什麼事。
卻被他狠狠地一口親在腦門上,還沒等她抗議,又被他壓着腦袋按進懷裡。
搞什麼?楚非緋拼命掙扎起來,那人卻死死地摟着她,她能感到他的鼻息重重地噴在她的頸後,然後是溼漉漉的液體,一滴滴浸溼了她的衣領。
她的掙扎緩了下來,安靜地趴在他的胸前:“杜子淇,我沒事啊。”她小聲道。
“嗯”帶着濃重的鼻音,他用力地摟了她一下,然後悶聲道:“對不起。”
唔,看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地原諒他吧。楚非緋心情很好地擡起手,拍拍他的後背:“沒事,其實我也沒發生什麼危險。”嗯,差點被邵飛掐死除外。
邵飛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相擁的一對,紅寶石般的瞳仁溫和,然後他低下頭。看向腰間的那個銀色的袋子,眸光微閃。
杜子淇胡亂地擦了把臉,微微鬆開了悶死人的懷抱,退後一些,打量着楚非緋:“沒受傷吧?”然後他的目光落在她尚帶着淤青的脖頸上,目光驟然冰寒:“這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撞的,沒事。”楚非緋擔心杜子淇去找邵飛的麻煩。連忙道。
這種拙劣的謊言怎麼會騙過杜子淇。他擡起眼,陰冷地盯向一旁的邵飛:“是他乾的?”此時邵飛雖然沒有蒙面,但是他身上的黑衣。還是能讓杜子淇認出他就是之前的那個黑袍大人。
“咳咳,其實也不算是。”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隻外形酷似邵飛的野獸乾的,因爲邵飛自己是不會這麼對她的。楚非緋眨眨眼。覺得自己沒辦法把這個謊圓了,便拉着杜子淇的胳膊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到這裡來的?這裡的牆壁這麼堅硬,你居然能打破?”
杜子淇垂下眼,看着明顯在轉移話題的小丫頭,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臉溫和的邵飛,目光落在他血紅的瞳仁上,微微一凝。
“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
楚非緋見自己轉移話題的招數無效。便只好一五一十地說了。
杜子淇皺眉聽完:“你是說你現在算是在驅獸,那傢伙就是那隻獸?”
楚非緋黑線。不要將她做的蠢事這麼大聲地說出來好嗎?她其實也很內疚的,將溫潤如玉的教官大人,變成一隻狗狗,她也是很有罪惡感的好嗎?
“叫他將那些見鬼的藥丸拿出來。”杜子淇審視着邵飛,對楚非緋道。
提起那藥丸,楚非緋就想到自己給邵飛吃錯藥這件蠢事,就有點心虛。唔,那些藥丸還不知道在不在啊?至少那瓶攝魂丸是已經打破了,估計是不在了。
“教官,你的藥丸還在嗎?拿出來給我看看好不好?”楚非緋陪着笑道。
邵飛低下頭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個瓶塞黑色的小瓷瓶來,正是她選錯的那瓶。
楚非緋嘆了口氣,接了過來,轉遞給杜子淇:“這個是*丸,本是給野獸吃的,讓我不小心給......咳咳。”
杜子淇抜開瓶塞聞了聞,又拿出一粒來,在手裡搓碎了,仔細地看了嗅了,冷冷地擡眼看了眼邵飛道:“問他這東西的藥效是多久?”
楚非緋吞了吞口水,轉向邵飛:“教官,這*丸的藥效有多久?我猜很快就能過去是不是?”
邵飛眸光微閃,楚非緋蹙起眉,那一瞬間邵飛的情緒劇烈地波動了一下,她分辨不清那是什麼,她凝視着他的眼睛,正要集中精力再去感受,這時,卻傳來了一個清晰的思感,因人而異。
因人而異?什麼意思?
邵飛的思感繼續傳來:藥效與驅獸師的能力,和野獸的能力都有關係,如果驅獸師的能力夠強,一粒藥也許就是一輩子的控制,如果驅獸師的能力不夠,一粒藥的效果也許只能控制一個時辰。同理,如果野獸的能力很強,藥效也會打折扣。
唔,倒是很有道理,自己這種對驅獸完全無知的外行,邵飛的力量又這麼強,估計這藥效很快就會過去吧?楚非緋想到這裡,微微放了心,向杜子淇轉述了邵飛的回答。
杜子淇冷笑了一聲,將那瓶要塞進了自己的衣襟:“既然如此,這東西這麼危險,我看還是我來保管吧。”
邵飛目注楚非緋,沒有任何表示。
楚非緋眨眨眼,不知道杜子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對了,杜大哥,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可找到了出去的路?”楚非緋這時想起了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嗯,算是吧。”杜子淇淡淡地應了一聲。
“真的?那我們還不快走?”楚非緋興奮地抓住杜子淇的胳膊,就要拉着他順着他的來路原路返回。
杜子淇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不過出路不在那邊,而在這裡。”
哈?楚非緋一愣:“你該不會也要說,出路是那個巨大的火洞吧?”
“嗯?”杜子淇疑問地挑眉。
楚非緋喪氣地道:“剛纔教官就說,出路是那個火洞,不過要將火熄滅才行,可是怎麼熄滅那火洞啊,根本沒可能啊!”
杜子淇眸光微閃,看了眼靜靜站在一旁的邵飛,輕輕握了握楚非緋的小手:“別擔心,讓我來想辦法。”
說完,杜子淇就拉着楚非緋的小手,在這大廳裡轉悠起來,楚非緋知道杜子淇稀奇古怪的知識淵博,他要說能想出辦法來,說不定還真行,便耐着性子陪着杜子淇在大廳裡“散步”。
目光落在杜子淇溼漉漉的衣服上,心中忽然一動,他們雖然是從水潭的漩渦裡進入到這詭異的石壁甬道,但是過了這麼久,衣服早就幹了,而杜子淇的衣服爲何溼地好似剛從水裡出來一樣?還有他身上的血腥氣從和而來?他剛纔到底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