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
晰看到我的神情，已知曉幾分，“銘邱，我們先去找路，這裡結界已經開始變形，能量暴動已經超乎了控制，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點點頭，憑着之前的標記找到大門口。我錘了捶大門，設立防護結界，之後再打開。門外不是我們所想的隧道，而是另一個宮殿，和現在我們所在的宮殿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楚玥衝進另一個宮殿，打開那個宮殿的偏門，果不其然又是一個相同的宮殿。
“晚了。”我看着一重重宮殿，感知越來越強的能量，“變形完成了。”
“什麼？！”晰手中浮現長鞭，砍向天邊的石塊，“銘邱，事到如今，我們只有把這個結界擊碎……”
“不行。”我望了望五樓，君亦的能量屬性已經基本感知不到，也不知他現在如何。那個女子畢竟是第四代覺，也是我的劫，我免不了要和她交手。君亦爲了保護我們，將自己的生命能量和宮殿結界融在一起，如果把結界打碎，以君亦現在的狀況一定性命不保，而且可能會導致更可怕的後果。
這裡的能量已經失控，即使是四代覺凌菲的意識也已失去理智，只有先拿到若隱石才行。我想起剛纔君亦把什麼東西砸在了身上，連忙拿出來看，竟然是臨虛草的結晶體！
“晰，楚玥，你們兩個聽我說。”我感知到凌菲的能量正在逐漸增強，心想她應該是要從五樓下來了。“我待會兒會與凌菲一戰，我必須要殺掉她，否則這個時鐘會無休止地轉動，我們也永遠出不去。”
“銘邱，你打算怎麼做？”
“晰，我與凌菲僵持的時候，你把若隱石搶過來。楚玥，你帶着君亦和維斌先走。”我對她二人說道，“你們兩個現在積蓄魔力，讓自己有足夠體力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好。”我深吸一口氣，躍上五樓，到達連廊。凌菲正站在舞廳前，白皙的面頰染上了斑斑血跡。君亦倒在她的身側數米的位置，身下是觸目驚心的鮮血。我瞬身來到君亦身邊，劃開自己的手腕，撐開他的嘴巴，將血灌進去。我的血化作淡藍色的熒光，快速修復着他的傷口，君亦的睫毛略微顫動了一下，繼而睜開雙目。
“……你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君亦摸到了嘴邊的血跡，瞳孔一縮，“是靈血……你把自己的血給……”
“你傷得太重，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扶住他，“你還能撐到我回來，也是你自己根基深，命不該絕。”
“你們，出不去嗎？”君亦似是想到什麼，我點了點頭，“對，和迷宮一樣，打開門看到的景象全都是一樣的。”
“果然……”君亦咳嗽了幾聲，他握住我的手，灰藍色的眼睛透出一絲悽楚，“如果非那樣不可——就給她一個痛快吧，不要讓她受折磨。”
“……好。”我對君亦承諾，將他化成靈識，放入雲庵，由楚玥帶走。凌菲已經發現了隱身的我，一步步朝這邊走近。臨虛草的結晶化進我的骨血，提取出了大部分的能量。
“就是這裡。”凌菲的面頰浮現出森然的笑，她左手結成術式，我的隱身便立刻被破，強悍的力量壓了過來。我迅速閃避，穿過凌菲的攻擊，來到她的身前。凌菲雙手合十，滔天烈焰在我眼前燃燒，彷彿能瞬間摧毀萬物。銀劍穿過烈焰，貼着我的脖頸刺來，我翻身踩在她的劍上，藉助她的火焰解開身上的封印。
銀色的符咒在她指尖快速飛旋，一個個術式從天而降，招招想至我死命。我從她身側閃過，猛地踢向她的胸口，凌菲變化手勢，火焰化作毒蠍，朝我的手臂咬過來。我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靈血在空氣中書寫靈文，青葉旋風剎那貫穿火焰，困住凌菲的長劍。凌菲側翻躲過，明晃晃的長劍注入了新的火焰，泛着幽幽的光芒。我躍到半空，大喊，“翻雲覆雨！”
巨浪掀起，直逼火焰。凌菲手執長劍衝破旋風，任由青葉劃破了自己的四肢和臉頰，直指我的咽喉。我按住她的肩上翻，死死握住她的長劍。
晰瞧準時機，跳起踩住我的肩膀，扣住凌菲的脖頸，去拿若隱石項鍊。凌菲自然不肯，拼命掙扎，想借助若隱石的威力逼我就範。
就像無數針紮在我的心上一樣，我只要鉗制他，就必須忍受疼痛。晰見無法靠近若隱石，眼底掠過凜冽，長鞭往下擊去……
我鬆開長劍，同時唸咒，引導攻擊校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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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從空中倒下，帶血的若隱石被晰拿走手裡。她的紅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對不起。”我對凌菲道，凌菲看了我一會兒，笑着搖搖頭。
“你是，第五代覺？”
“是。”
“五世覺的力量，可真是強大……”凌菲喃喃道，“這麼多代覺，只有你超越了命運。”
“……”
“今天，謝謝。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凌菲的眸光越來越黯，“我誤會了那個孩子，請你勸勸他。”
“……我會的，您放心吧。”凌菲微笑了一下，便闔上了眸子。瞬間，她的身體就化成微光，消散殆盡。我和晰返回一樓，再次打開大門。這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終於是隧道。
………………
君亦和維斌的傷在靈氣的輔助下恢復得很快，幾日之內就痊癒了。留盡宮殿塌毀，消散在了沼澤裡。君亦用若隱石解除了凌涯的封印，讓他可以和普通人也一樣健康成長。
“君亦——”我對他說道，“我願意加入你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