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皇上喝的?”黃韻琴這麼一說,立馬就把狂躁的楊晟震懾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呢?楊晟一下子全蒙了,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美豔的黃韻琴看,“你是人是鬼?是魔還是妖?你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你纔是鬼是妖,你看清楚了,好好回憶一下過往美妙的瞬間,看看你能不能說出個大概。”黃韻琴嫵媚一笑,甜甜的口吻,“我考考你的智商,情商已經考察過了,幾乎爲零,就像韓志堅一樣沉不住氣,這是你們兩人致命的弱點,得好好修煉了,否則你功夫再高,依然是被我宰割的羔羊!”
“哼哼,你太自高了,蛇精病!”楊晟極爲懊惱,內心深受打擊,本以爲和吳玉琴的感情相濡以沫,生死相許,導致輕信與吳玉琴的感情基礎,在第二次臥底後不顧組織紀律,又私自和吳玉琴有染,結果……
“好好想想,想好了有獎勵喲!”黃韻琴笑得很甜,笑容非常得意,她站起身走到老宅大廳神龕前,拿起八仙桌上的“沙漠之鷹”手槍和一塊手錶,“這槍不錯,手錶也還行,這手錶是竊聽設備吧?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表我們已經幫你重新改良了。21世紀都是高科技,這種竊聽設備我們早就扔到垃圾桶裡去了,你們還把它當寶貝,太可笑了。”
“太悲催了,都怪自己糊塗,這就是不顧組織紀律的慘痛後果,太對不起上級了,有負國家重託呀!”楊晟腸子都悔青了,第一次充分認識到了組織紀律的重要性,聲色犬馬遭到了慘痛的失敗,記得第一次同吳玉琴交媾就是因爲黃韻琴剛纔說的:“碧螺春,皇上喝的!”雖然那次是被吳玉琴放了春藥,可後來還和她纏綿,那就是莫大的罪過了。
和風細雨、輾轉纏綿,彷彿就是昨日春宵,激情纏綿、如癡如醉、心神飄渺,一幕幕不堪往事浮現在楊晟眼前,令楊晟眼神迷離無地自容。太悲催了,心灰意冷的楊晟沮喪認爲,再也無顏面對培養自己的何利秀,更無顏面對老鷹、活神仙、吳輝、鄭志軍、冷知秋,還有那些一起特訓的戰友。“巨鷹”!巨鷹落得這個樣子,太令大家失望了。
“咔嚓……”黃韻琴拉着‘沙漠之鷹’槍膛聲,隨即拿槍指着楊晟的腦袋,“只要我手指一鬆,你立即就可以到閻王殿那裡和你父親匯合。”
“哼,開槍吧!我心已死,任憑處置。”楊晟懊惱地靠着椅背,一副等待死亡的頹廢樣子,痛苦地合上眼簾。
“該死!”黃韻琴收回手槍,又坐到楊晟對面,滿臉譏笑,“這不是你的性格,想死,也還沒到時候,再說了殺人也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我們還可以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楊晟撇嘴,一臉的鄙夷神色。
“還是把鏡頭倒回第一次我們見面的場景吧,這樣你的心情也許會開闊些,我知道你是感覺受了我們感情欺騙,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對你說,我始終沒有欺騙你,你也可以仔細回想一下,我們那一批遊客被你和你的戰友救助後,在那艘遊船上是不是有個像我的女人盯着你看,而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她吳總吳玉琴!”
楊晟端詳黃韻琴,回憶起去年在遊船上的畫面,還別說,當時真還有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只不過她那時比較狼狽罷了,想起這些,楊晟不由點點頭,“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裡見過你,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了些模糊印像。”
“嗯,很好,在別墅那間睡房裡,你看到的那些照片和畫像,全是根據我對你的印象找人設計的,吳玉琴只不過是按照我的意思給你講了一遍而已,可那是我對你的真實心態和嚮往,並不是她,她一個農村來的婦女,哪能和你們軍人心靈相通?吳玉琴她只不過是我的代替品,剽竊了我對你的故事,可惡的竟然以假亂真,同你假戲真做,這……”
楊晟想起來了,那晚在別墅睡房看到滿牆的照片和畫像時,整個人一下子陶醉了,感動得眼神迷離,怪不得那晚不得勁,尤其是吳玉琴那種尷尬的表情,還有同吳玉琴當初在酒店溫情時,那種令人陶醉的‘夾陰術”,在那晚楊晟也沒有感受到,當時因爲感動那份真情,楊晟沒有往深處想,可吳玉琴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這又是一個謎,“對了,難道是因爲冷豔雕?”
楊晟記起了那個手機短訊,就是第二次在別墅睡房同吳玉琴溫存後,一覺醒來發現手腳全被拷在牀沿上,而起因就是因爲冷豔雕的短信,楊晟當時還以爲是吳玉琴吃錯,這樣想來裡面的確有文章了。
“現在是不是感到有些不對了?你們男人真是下半身動物,換了個女人都不知道。”黃韻琴譏笑楊晟,“那個騷貨的感覺能與我比嗎?”
“你才騷貨?”楊晟雖然有些懷疑,但這也太離奇了,面前的黃韻琴小巧玲瓏,可吳玉琴體態豐滿,唯一相同的是身高差不多,“你別編了,你不覺得這很滑稽嗎?你看你的身材長相,當然,你會易容,可身材不是能易容出來的吧?”
“傻貨,不知道我身上穿得是緊身衣吧?都是練武之人,我的身體可是結實,不像她一團死肉,連這點都分辨不出來,這是你的悲哀,更是我的悲哀。”
楊晟哭笑不得,唏噓搖頭,“好,既然你說的頭頭是道、字字珠璣,那我問你,哪次是你,哪次又是吳總。”楊晟覺得這個問題也真滑稽,不免忍俊不禁,“還是我來問,你來答吧,你看這樣可好?”
“OK!”黃韻琴灑脫地聳聳肩,學着外國人那般嬉笑。
“那我問你,我來東洲後,我們第一次怎麼見面的?在哪裡?”
“在香德景酒店,就是那天你們何處過生日那天,你提了個蛋糕,我們就是那次……”
楊晟擺擺手,不想聽下去,“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和你上北京,我們一起呆的秦城監獄,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你對那個騷貨的感情,但我還是不忍失去你,尤其是你被軍事法院判決死刑時。”
“哇靠,太不可思議了!”楊晟唏噓不已,一時真難分辨出真假,“那第三次呢?”
“第三次?我們還沒有第三次!”黃韻琴一直認真回答楊晟的問題,她也想弄清楚吳玉琴到底揹着他和楊晟有過幾次曖昧關係。
“沒有第三次?”楊晟恍然醒悟,怪不得第二次臥底東洲後,在酒店淋浴間強心親吻的那個女人,原來她纔是真正的吳玉琴,不錯,她的確和黃韻琴不一樣,由此,楊晟比較相信了這裡面的事情。
“那我再問你,吳總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什麼意思?”
“你別問我了,該我問你了,你和吳玉琴第一次是在哪裡發生的關係?”
“這,這個,我得想想,按照剛纔你回答的,那就是在那棟別墅了,就是她給我講述的照片和畫像的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僞裝成韓阿姨在那棟別墅的那晚。”
“哦,我想也是,太可惡了,那晚我一直在門外傾聽,她竟然把我的故事和她同韓志堅的故事結合在一起對你講述,我本來想衝進去揭穿,可又怕露了破綻落得不可收拾,結果導致……”
“暈死,還是上面這個問題,她爲什麼要那樣做?”
“這個問題可得問你們倆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有關吳玉琴的機密,她是去年自殺的黎副市長情婦,黎副市長就是因爲她自殺,被韓志堅的勢力團伙逼得無路可走,爲了家人安全和揹負出賣國家機密的罪責,毅然選擇了自殺。”
“哦,原來如此!”楊晟這下想明白了,怪不得她嫉恨冷豔雕,原來她們都曾經是黎副市長的情婦,“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
一直跟隨已故的華一刀,甘願受他驅使!”
“華教授風姿卓越,儒雅風度,學富五車,是我的夢中情人,我很愛她,也願意爲他做任何事,到後來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結果誤入了間諜組織,更可氣的是韓志堅、韓陽,還有我的女兒韓雲都被他策反,出賣國家情報,充當賣國賊。”
“你們出賣了多少國家機密?”楊晟對這個問題尤爲上心。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家都發財了。”
“當一個間諜就能發財,那誰都想幹了!”
“呵呵,不是那麼簡單,這事你也許還有知道的機會。”
“OK,那我再問你一個連帶問題,你爲什麼害我父親?他和你有什麼淵源?”楊晟雖然對父親陌生,但對父親之死可一直關心。
“這是個複雜的話題,說起來沒完沒了,現在我問你,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啊,合作?”楊晟可不願當叛徒,更不能成爲國家和人民的罪人,寧死不屈,“你也想我當間諜,你可別忘了,我可是……”
“特工是吧?我不會害你,但眼下有個問題極爲棘手,必須你親自去完成,非你莫屬也!”
“什麼事?”楊晟警惕起來。
“竊取東南軍區軍事佈防圖,這是目前我們必須完成的任務。”
“操,憑什麼?”
“沒什麼,你母親楊喜鵲在我們手裡,你沒得選擇。”
“你又想害死我啊?”楊晟憤恨地掙扎,恨得咬牙切齒,“還說對我有感情,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是的!……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母親,她既然是你的母親,我當然得照顧好了,你懂的。還是那句話,我害誰也不會害你,請相信我!”
“我沒辦法相信你,你太複雜了。”
“請冷靜點,這事你沒得選擇,我個人也阻擋不了大局。”
“那誰說了算?”
“不知道,你也勿須知道!”
楊晟不得不面對現實了,這現實也太複雜了,他必須靜下心來想想,尤其是同吳玉琴的真情故事,現在突然冒出個黃韻琴來,若不是特工能和黃韻琴這樣豔麗的女人繼續曖昧關係,楊晟死也無憾了。可話說回來,楊晟若不是特工,黃韻琴這麼魅力的女人,他楊晟能親近得到嗎?
這個間諜組織的關係錯綜複雜,亦真亦假,環環相扣,更致命的是紀律嚴明、天衣無縫,從來不留後患。何利秀領導的東洲安全局成員有好幾次要抓這個間諜組織的嫌疑人員時,那些涉嫌人員不是逃亡就是畏罪自殺,致使事到如今一直沒有得到剷除這個間諜組織的直接證據。
“好吧,我知道,我是沒得選擇了。”自小通讀《孫子兵法》的楊晟非常明白,眼下除了答應黃韻琴,沒有其他路可走。
“嗯!謝謝你的配合!”黃韻琴如釋重負,奇怪的是她眼睛裡竟然含着淚水,“難爲你了,等這事成了後,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答覆,讓你立功受獎!”
“那還不放了我,捆着我,你好看啊?”楊晟沒好氣地白黃韻琴一眼,忽然發現黃韻琴眼眶的淚水,心裡不由產生一絲感動。還是古龍小說有句話說的好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由此可以看出身爲間諜組織成員,任何人的使命只有一點:服從!因爲服從,韓志堅、吳玉琴、黃韻琴、華豐、還有那四大惡人……都是間諜組織的傀儡!
“呵呵……”黃韻琴甜笑一下,把“沙漠之鷹”隨手往旁邊一放,來到楊晟身邊,爲楊晟解着繩索。
“轟!”“沙漠之鷹”手槍從椅子上滑落跌地,造成走火,只見一枚子彈衝向神龕,正中神龕前的華一刀遺像,“啪啦”一聲,華一刀遺像的玻璃框破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