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你的名片。”花星辰其實猜到夢神機大致身份,還不光是靠那張名片,還靠着夢寶寶。
試問一個無數次毆打領導的人,最後還能在公安系統裡面幹活,如果不是夢寶寶的父親,確實是有關係,那還能是什麼呢?
“恩!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夢神機笑了笑,說道:“你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話說你這麼出風頭,如果我是名揚**的人,我都想辦你一下,哈哈!”
他接着又說:“你的事情,我幫不幫你辦,看你這個星期陪我去參加那個古玩會,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可以,結果一定讓你滿意。”花星辰說完,掛上了電話。
看來這次古玩會,那是非去不可了。
花星辰暗自點了點頭。
夢神機這個人,估計有點深不可測。
他說能辦到肯定能辦到,要不然,一個玄階高手說謊騙人,那得多不地道。
“夢神機,你到底是什麼人呢?”花星辰重複着在夢寶寶車裡面提到的那個問題。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黃昏是美麗的,紅彤彤的火燒雲在浩瀚的天際中展開,被遮擋着的柔和陽光,忍不住寂寞,偶爾劃過一道驚鴻,炫着人們污濁的眼。
花星辰就在這夕陽下,邁着步子,散漫的走着。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欣賞這美妙的黃昏了,總歸是很久很久了。
“到處走走,歇個幾天,也挺好的。”花星辰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幾天之後的那個古玩會。
成敗,在那一舉。
當然,如果失敗的話,花星辰還會去想別的辦法,不過只要是他願意去做的事情,從來沒輸過。
他沿着名揚江灘走着,突然瞧見前面一羣人在鬥毆。
七八個男人,歐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躺在地上嚎叫着。
“大哥,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錢一定還,一定還。”
年輕人痛苦的嚎啕着。
花星辰本來不想管這事的,無非是有人借錢不還,有人捱打,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管也沒用。
不過他瞧見熟人了。
打人的裡面,有一個光着肩膀的男人——鴿子。
就是那個在器官交易裡面,幫過他忙的社會人。
“鴿子,別打了,人都快打死了。”花星辰揹着手,走過去,說道。
“老子打人,你管不……喲,花哥!”鴿子瞧見對面那人是花星辰,連忙讓周圍的兄弟停手:“都被給我打了!別給我打了,給花哥一個面子。”
其餘人停手,鴿子遞給了花星辰一根菸,點頭哈腰的說:“你老這是來幹嘛呢?”
“散步唄。”花星辰指着地上癱軟成一團的男人,說道:“這哥們是幹啥了?”
“借了我們錢!其實是高利貸,他還不上,我們這不是着急嘛。”鴿子不敢在花星辰面前撒謊,一五一十的說。
“哦。”花星辰低頭一瞧,那男人正掙扎着坐起來。
花星辰蹲下身子,摸出銀針要給他扎針止血。
“花哥就是活佛心腸,要我說,這種垃圾貨色,借錢不還,留着幹啥?直接扔江裡頭算了。”鴿子一旁叨逼叨。
花星辰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被打的人,他也認識——是他的中學同學——熊林!
熊林可是他的好哥們。
那個時候,花星辰不愛講話,沒什麼朋友,就熊林一個人跟他說話。
熊林是一個很樂觀的逗比,逗着逗着,把花星辰也給帶成了一個逗比。
要說花星辰現在口舌伶俐,這裡面,沒少熊林的功勞呢。
就因爲這,他和熊林是最好的哥們。
花星辰擡起了頭,怨毒的瞧着鴿子。
鴿子被嚇得狠狠的退了幾步。
花星辰站了起來,說道:“這是我哥們。”
“喲!花哥,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哥們,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打啊。”鴿子求饒起來。
花星辰豎起了中指:“鴿子,你會做人,剛纔給了我面子,我喜歡給我面子的人,這事,就算了,但是,我哥們欠你的賬!一筆勾銷。”
“必須購銷,必須購銷。”鴿子不光要購銷賬單,還踹了旁邊小兄弟一腳:“都他們愣着幹什麼?錢!掏錢!給這大兄弟賠醫藥費。”
幾個小兄弟湊個七七八八,湊了一萬塊錢。
鴿子雙手捧着錢,遞給花星辰:“花哥,一點敬意,請笑納。”
“恩!好,走吧。”花星辰揮了揮手。
這幾個傢伙還是上道的,在出手削他們不太合適。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熊林是自己哥們。
趕走了鴿子,花星辰攙扶起了熊林:“胖熊,胖熊,你還認識我嘛?我是花星辰。”
熊林睜着眼睛,吃力的瞧着花星辰;“哦!星辰,是你啊。”
“是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先不急着回去,你帶我去江邊。”熊林早就沒了當年的活潑勁,甚至看面相,根本瞧不出他和花星辰是同齡人。
花星辰搞不清楚爲什麼熊林這個模樣了,還要去江邊,不過他說去,那就去嘛!
他牽着熊林到了江邊。
熊林雙手捧着水,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喝了一大口,然後開始用江水洗臉,邊洗邊說:“星辰,你現在混得不錯啊,鴿子都怕了你。”
他並不知道花星辰現在是名揚市的大紅人,被生活重擔壓迫,熊林沒辦法去關注那麼多的東西。
“還行,混生活。”花星辰不是一個喜歡在朋友面前耀武揚威的人,何況熊林是他的鐵磁。
熊林捧着江水洗完了臉,又洗脖子;“唉!我是混得慘,但混得再慘,我都要拾掇乾淨再回家,怕我老婆瞧了擔心。”
“應該的。”花星辰輕輕的說,他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當年,熊林可是搞笑天王,而他花星辰,是一個沉默的人。
可是現在呢?曾經搞笑天王變成了一個沉默的人,而他變成了一個幽默開朗的人,這命運捉弄,令人唏噓。
“走吧,拾掇乾淨了,跟我一起回家,我帶你見見我老婆和我兒子。”熊林強作了一個微笑,但他的微笑,和沉重。
花星辰無法拒絕,真的和熊林一起回了家。
熊林的家,就住在名揚市的古玩聖地——田家園的邊上。
他的家裡很破舊,非常糟糕的房子。
“兄弟,你別嫌棄,這是我最近租的,一個月兩千塊租金,不是很貴。”熊林拉着一位婦人,說:“這是我老婆。”
他老婆有些黑,長得一般般。
花星辰點頭:“嫂子,嫂子長得可真漂亮啊。”
“是啊!在我心裡,我媳婦就是最漂亮的。”熊林看着媳婦傻樂,接着,他又抱着一兩歲大的小男孩:“這,我兒子,帥不帥?”
“帥!”花星辰像是又變成了那個特別沉默的人,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哎喲,這想不到,我還能見到你,這都多少年了?有十來年了吧。”熊林拍了拍腦袋:“今兒個,咱們一起喝頓酒。”
“喝!”花星辰又說。
酒杯滿上,熊林像是回到了以前的那個熊林,開始談笑風生,偶爾還會給花星辰講講葷段子。
花星辰真是很感動。
酒桌上,熊林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原來,他的兒子得了白血病,他經營叔叔留下來的一家古玩小店,賺不到幾個錢,兒子得了這麼大的病,他是急得跳牆。
前不久,他想賭一把,在古玩市場上面撿漏。
撿漏和賭博差不多,以小博大,買一個人家走眼的東西,重新鑑定。
有些人憑着撿漏,一晚上暴富。
熊林顯然沒這個眼力,也沒這個運氣,他的撿漏,一分錢沒贏着,反而輸掉了借高利貸弄來的三萬塊錢,這不,給人追着打。
花星辰真的很想幫他一個忙,不過不是現在。
他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來給兄弟一個臺階下,免得被兄弟以爲自己是炫耀啥的。
“兄弟,你現在忙不忙啊?就這些天時間。”
“不忙,不忙。”花星辰連忙說。
“你賺錢多嗎?要是多,我就不麻煩你了。”熊林明顯是有事相求。
花星辰搖了搖手:“哪賺得到什麼錢啊,混口飯吃。”
“哦!那就好了,你能幫我看一個星期的店不?就田家園的一個古玩店。”熊林說道。
“可以啊!”
“我一天給你一百五十塊錢工錢,你又是自己人,咱信得過。”熊林掰着手指說:“我吧,還有點古建築修葺的手藝,剛好,西安那邊有個活,我過去搞一個星期,搞點錢給我兒子治病。”
“沒問題,誰讓咱們是好哥們呢,絕對OK!”花星辰痛快的答應了。
他希望自己這位兄弟開心。
現在最讓他開心的事情就是幫他看店。
至於中間他要去參加古玩會,那也沒問題,無非找個人幫忙看,閨蜜幫裡有的是人。
“其實啊,我兒子沒事,我媳婦就去看了,可是我兒子病很嚴重,經常吐血,都不知道咋辦了。”說着說着,熊林就眼眶泛紅。
花星辰連忙安慰:“能好的,老天不會虧待你這樣善良的人。”
“唉!可能吧。”熊林又甩來了杯子,和花星辰喝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人都喝得挺多,聊得也多。
聊到了曾經的《聖鬥士星矢》,聊起了以前一起打籃球的事,聊起了那個時候一起去偷窺的姑娘……很多很多,青春的回憶,一直聊到兩個人都睡着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