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虞雲荻,還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她只是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彼此都想走近一點,又偏偏將對方推得遠遠的?
帶着這種鬱悶的心情,她找到了李享,並且要求見見無雙城主。
李享同意了,親自將她送到陵谷川的大牢門口,虞雲荻謝了他後,便進入牢中,陵谷川的大牢裡還是挺乾淨的,但卻有種陰深的感覺。
無雙城主就在最裡頭的牢房裡,此時他端坐於地牢的土炕上,雙手放在膝蓋之上,雖然是坐得筆直,卻很放鬆,仿若只是坐在自己的家裡。見到虞雲荻到了牢房外,他也只是轉過頭,看着她,卻也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虞雲荻很愧疚地道:“——那個,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對不起啊——”
無雙城主並不話,虞雲荻又道:“只是,你和龍丘涯爭奪武林盟主,應該公平纔對啊,若是他因坐牢沒法打擂了,而你便成爲了武林盟主,也算是勝之不武對不對?我只是想着,你們都做牢會公平一點。”
“公平?”無雙城主的眼睛微微下彎,“有些意思。”
他這種仿若從來不知道公平爲何物的感覺,令虞雲荻只能尷尬地笑了兩聲,強自鎮定道:“是啊,凡事只有公平了,才能使人心服口服,你也不想當了武林盟主之後,大家卻都覺得你名不符實,然後也不大聽你的號令吧?”
“這樣來,你都是爲我着想嘍?”無雙城主終於從火炕上下來,走到他的面前,隔着牢房看着她微仰起的精緻臉,“你總是讓我感到驚奇。”
虞雲荻嘿嘿一笑,“那你,原諒我吧,雖然別人都你是壞人,但是你在我危難的時候救了我,至少你在我心裡是個好人,其實我真的不想做恩將仇報的事情。”
無雙城主忽然探手,在她的腦袋上搓了下,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她也沒法躲過,之後便愣愣地看着他,臉蛋也紅了,反應慢半拍地撫了下自己的頭髮,尷尬地不出話來,只覺得二人之間,似乎不應這般親密。
無雙城主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傻,我原諒你了。”
“呃,真的啊,那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向瑞王明白的,當時不過是因爲我私心的原因才導致你被抓進大牢,等到龍丘涯被放出來,你便也會被同時放出來的。”
“好。”無雙城主沒有再多什麼。
這卻讓虞雲荻的壓力更大了,萬一瑞王李享,到時候就偏要和無雙城主較個真,不願放他,又當如何?
懷着這種忐忑的心情,她又去探望龍丘涯。
一見她,龍丘涯就忙問,“他怎麼樣?那條胳膊能保住嗎?”
虞雲荻默默地搖搖頭,愁眉苦臉地靠在牢門上。
龍丘涯的心微沉,“保不住?”
“大夫,以後不能用那隻手握劍了,他現在吃飯,都吃不到嘴裡,還不讓別人幫忙。”
想了想又道:“他心情很差,發了脾氣。”
龍丘涯沒想到弄到如此嚴重,一時間也是滿臉愧疚,“他是替我擋下了那枚暗器,要不然受傷的就是我。”
“唉,我理解你,我爲了讓你們公平,讓人把無雙城主也關進大牢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龍丘涯道:“事情變成這樣,都是那個蔣心月造成的,若不是她胡鬧,李墨怎麼會被迫上臺比武?若他不上臺比武,又怎麼會被人設計下不了擂臺?下不了擂臺我自然就不用上擂臺——總之,都是蔣心月那個惡毒女人的錯!”
“是啊,都是我的錯,又如何?我蔣心月錯得起!”隨着這囂張的聲音,蔣心月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已經換去了新娘裝,穿着一襲淡綠色的衣裳,加上白晰的皮膚,整個人嫩的像顆蔥,可惜吃了太久的芙蓉膏,導致身上怎麼着都有一股頹敗氣息,令人感覺到她光鮮靚麗的外貌之下,那身已經疲懶的骨頭。
虞雲荻見到她來,不由暗暗地伸了伸舌頭,對龍丘涯道:“你們聊,我先告辭了。”
她走便走,卻在經過蔣心月的時候,被她伸臂攔下,“你怎麼每次見了我,就跟耗見了貓似的?我有那麼可怕嗎?”
虞雲荻挺了挺胸,吸了口氣,然後轉過身,直視她的眼睛,“誰是貓,誰是耗還不定呢。”
蔣心月旁邊的清竹道:“大膽!怎敢在壽安郡主面前幫言亂語?見了壽安郡主還不請安?”
虞雲荻從懷裡拿出自己的符節,在清竹和虞雲荻面前晃晃,“看清楚,我還是德陽郡主,大越的——德陽郡主。至於像壽安郡主這樣,由李忠這個叛徒封的郡主,在大越的地盤上其實是沒有什麼用的,我不但不用給你行禮,你見了我,應該感到一種,自己好像是次品的感覺。”
“你竟敢我是次品?獨孤解意,你除了牙尖嘴利,你還會幹什麼?若不是三殿下護着你,你早不知道死幾次了!”
虞雲荻把頭一揚,“那又如何?反正我現在好好的活在你的面前。”
她完,便昂首挺胸從蔣心月的面前走過。
蔣心月氣得直翻白眼,胸口起伏,好不容易虞雲荻出了牢門了,她才長舒一口氣,大聲道:“我遲早要將這個賤女人碎屍萬段。”
蔣心月完,便走到了龍丘涯面前,“喂,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夫君了。”
龍丘涯連忙道:“不不不,這成親乃是大事,我與姑娘不合適。”
蔣心月道:“比武招親的擂臺上,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是最後的勝利者,是你打敗了李墨,那麼你自然應該娶我。”
龍丘涯看着她理直氣壯卻又滿臉漠然的樣,忽然皺起了眉頭,半晌,道:“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看在你是我夫君的份上,我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
看來,成爲“她的夫君”,也是有好處的。
龍丘涯很是榮幸地問道:“蔣姑娘,我就是特別奇怪,你你啊,當初你喜歡李墨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掩飾過吧?別上京,就是我在遙遠的萬里之外,也都聽過蔣福星狂追靜王殿下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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