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她問。
“那個墓紮根大海，由海低開出墓道，通往海面，整個墓道長約二十里，墓中藏有全部陵谷川百姓的口糧三年有餘。”
蒼天啊，大地啊！三年口糧——
難道李墨要帶領大家在墓中躲上三年嗎？
李墨卻又繼續道：“這個墓裡儲滿了糧食，大概是當初周穆王爲自己的軍隊所儲，可惜後來並沒有用上，正好可以留給後世，留給——我們。”
“躲至大墓中——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嗎？”
“如今皇上選擇了拿着虎符與威武王會和，留下了陵谷川的百姓，若不躲，又能怎樣呢？即使有龍丘涯帶領武林人士守城，即使將我整個卸嶺軍士都拼上，還是沒有辦法抵擋住蔣虎的攻式，你不會人爲，蔣虎這個護國大將軍，這麼多年是徒有虛名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想當年，虞氏一族逃往徂徠山深處，躲了五百年，最後還是被一夕滅族。
“只是軍民等在墓中，陵谷川還是失去了的。”
“不會，我們這次要讓蔣虎吃一個大敗仗。”
李墨的胸有成竹，虞雲荻終於點點頭，“好。”
……
蔣虎當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都有發起規模的攻擊，不過都只是拭探性的做法，這是兩城開戰的慣例，先以規模襲擊探對方的底。龍丘涯率領的武林人士，雖然人數不多，但可以一抵十，蔣虎的兩次襲擊都以失敗告終。
但是蔣虎並不着急，這一天下午，便請來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卻正是之前因爲受傷而不能繼續比武的無雙城主，他依舊戴着鐵面，話的聲音因爲面具的原因而有些變聲，嗡嗡的似乎也帶着鐵的冷酷。
“蔣大將軍，不知將軍請我來，所謂何事？”
“既然無雙城主開門見山的問，我便也開門見山的答。”蔣虎到這裡，便讓人端上數盒禮物，盒打開，只見除了兩盒金和銀，其它另有罕見的明珠、翡翠玉石等各種禮物，一字排開，光華奪目。
“蔣大將軍這是——”
“不瞞城主，這幾日我方攻打陵谷川，卻因爲龍丘涯所率的武林人士而受阻，這些武林人士很是令人厭惡，頗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每次都盯着帶隊的頭目，只要敢接近城門，便被他們能夠高來高去的人跑來將頭目殺了，戰事因此而受影響頗大，因此，只能請無雙城主出山想想辦法了。”
“我爲什麼要幫你呢？”無雙城主取了一顆明珠在手中把玩，“我們武林人士，很少沾染這樣的戰爭，因爲沒有立場可參戰。”
“立場？您是，您是大越人嗎？所以不好幫着北越攻打大越？”
“謝謝將軍的理解。”無雙城主着，放下珠便要離開。
“慢着。”蔣虎見狀，立刻站起來，問道：“請問城主，此次武林大會，若是城主慘敗，那麼城主與城主所轄的那些幫派，將會如何？”
無雙城主轉身，看着他。
他又接着道：“這些幫派，之所以肯歸於城主麾下，又是爲何？”
無雙城主還是不話，但是眸裡已經出現了一抹笑意，“不知大將軍，以爲這是爲何？”
“城主轄下的這些幫派，原本在江湖中便是惡名召著，人人喊打，若不是城主忽然出現將他們糾結在一起，形成一股力量，那麼在武林大會之前，這些幫派就有可能已經完全消失，江湖中將無他們的立足之地。”蔣字字清晰。
無雙城主點點頭，示意他繼續，他又道：“若是此次武林大會的擂臺大賽，城主您徹底敗亡，則所轄幫派會恢復之前的狀況，其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不容於武林，被龍丘涯所代表的那些正義之士所殺。”
“所以——”蔣虎如同做總結似的，“你們根本不是大越人，因爲大越容不得你們。但是你們若在今次幫了我們北越，介時所有有心仕途者，都可以入軍，讓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光明正大成爲家人和百姓所敬仰的人。”
無雙城主聽聞，不由笑道：“蔣大將軍，你服了，不過我所看中的，卻並非這些。”
“只要城主願意幫忙，請儘管提要求。”
“聽蔣大將軍手中有一幅美人圖，價值千金，若是將軍肯割愛——”
“君不奪人所好，城主何苦要爲難於我？況且這美人圖的來歷，想必城主一定不知。它只是我年少時，曾愛慕過的一個女的畫像而已。如今滄海桑田，那位女不知所蹤，我留着畫也不過是留個念想而已。”
“既然將軍不肯割愛，那恕在下無能爲力了。”無雙城主完，便做勢要走。
“此圖可以送給城主，但是城主要答應我兩個條件。”蔣虎終於做出了讓步。
“請。”無雙城主頓住腳步。
“第一，我要李墨的項上人頭，這次若不是因爲他，我的女兒又怎會偷了虎符闖下如此大的禍事；第二，城主須得助我攻城，最好能將那些武林人士解決掉，若我攻城失敗，則城主須得將此圖原封不動的歸還於我纔是。”
“看來將來對此圖執念頗深。”無雙城主卻並沒有就此答應或者不答應，了這句便不了。
蔣虎是個粗人，自覺得無雙城主既然應了話，該是答應了。
於是讓人取了此圖來，並且當着無雙城主的面展開，只見上面果然繪着一幅仕女圖，一個執扇的女微笑漫步幽徑上，背景是一座宏高的青山，女極美，青山極俊，相得益彰。
蔣虎果然是萬分不捨得的模樣，無雙城主見狀，便主動捲起了畫，放入自己的懷裡，這才道：“明日清晨，大將軍便可攻城，至於城頭的那些武林人士，便交給在下好了。”
“好，一言爲定！”
……
而此時，城內軍民已經在李享的安排下，分批往浮龍島而去，因爲此事須得隱密，不得被蔣虎知道，李墨決定率領卸嶺軍留下來，虞雲荻見狀，自然也留了下來，李享並不勉強他們，只是儘快安排人上島，然而他卻遇到了一件爲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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