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領,這可是份大恩情。”
虞雲荻道:“嘴上誰不會,你倒是想要如何報答我這份恩情?”
“我就知道,你絕計不肯吃一點虧的,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找人?找誰?”龍丘涯道。
虞雲荻從屋裡走了出來,道:“這裡話不方便,請隨我來。”
二人到了一處花園,四周都不靠邊兒,難聽壁角,虞雲荻這才道:“我想讓你幫我找獨孤解意這個人。”
“獨孤解意?不就是你嗎?”
“是我,也不是我。”看着龍丘涯一臉蒙圈的樣,她道:“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想必李墨應該對你過,我以前患有失憶症,導致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如今衆人傳,我有真龍決一幅,可是,這幅真龍決到底在哪裡?我卻根本沒有印象。”
“失憶?你想找回自己的記憶?這好辦,我這就找江湖上最有名的名醫來替你治療失憶症。”
“不。”虞雲荻又拒絕了,“記憶也有不準確的時候,也會有疏漏的地方,因爲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果不同,造成的記憶也不同。而且,我既然能把之前的記憶都忘掉,恐怕那也並不是多麼美好的記憶,所以,我不想找回記憶,我只是想讓你,以你龍丘涯的上帝視角,卻找回獨孤解意丟失的那些年。”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替你搞清楚你的前身後世,這樣一來,不定你就能知道,那一幅真龍決是在哪裡了?”
虞雲荻點點頭,“正是如此。而且,我真的想知道,以前的獨孤解意,她到底——”
她本來想,“我想知道,真正的獨孤解意,她到底在哪裡?”但是終究,還是不敢深,只神情不自然地笑了笑。
龍丘涯卻悟到了什麼似的道:“你放心,若是查到你時候,原來是個很壞的女,我也一定不會告訴李墨的。”
虞雲荻卻又道:“我倒不怕別人知道我做過的壞事。但是卻怕別人知道我拜託你調查我自己,這樣別人會把我看成神經病,所以我希望這見事只是你我之間的約定,不要告訴別人。”
“女人真麻煩,知道了!”
“這算是,答應我了嗎?”
“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我怎麼能不答應?”
虞雲荻眯着眼睛一笑,“謝謝。”
龍丘涯是可以競爭武林盟主的人,手底下定有很多可得到消息的渠道,由他去打聽那些她想知道而無法知道的事情,怕是再好不過了。
……
龍丘涯離開後,虞雲荻便去找李享,見到他便道:“瑞王爺,既然龍丘涯都出來了,便也放了無雙城主吧?”
“無雙城主這個身份很是詭異,涉及到一些可以觸及律法的事情,這個得深入調查後才能夠決定放不放他。而且他一直戴着面具,不肯露出自己的臉,這讓他成爲一個沒有戶籍的人,沒人知道他是誰,他彷彿是忽然冒出來的人,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可能是別國派來的奸細。”
李享一席話讓虞雲荻的心猛地往下沉,這麼多的理由,的確可以把無雙城主關一陣了,可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於是她又道:“其實他當時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而已。”
李享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虞雲荻無奈,只好不再求他了,轉爾從廚房裡弄了點好吃的,送給大牢裡的無雙城主。
無雙城主卻並不吃東西,虞雲荻等了一陣,道:“你爲了不讓別人看到你的臉,所以就算是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吃嗎?”
無雙城主道:“嗯。”
“那麼你的生活挺無趣的。”
“是啊。”
“這樣的話,李享有很多理由不讓你從牢房裡出去。”
“你呢?你想讓我出去嗎?”
“我想讓你出去。”
“你不怕我是別國家奸細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虞雲荻回答的理所當然,她自於徂徠山長大,不問世事,山下誰和誰打仗了,誰又佔了誰的江山了,似乎根本就與她無關,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看成是爲一個大越人,當然更不是別的什麼國家的人,她只是徂徠山出來的丫頭而已。
“你想讓我出去,那我就出去。”
無雙城主着,便走到牢門口,當着虞雲荻的面,扭開了鎖頭,從容自然地由牢房裡走出來,道:“我現在出來了。”
虞雲荻驚訝地看着他,“你不怕嗎?越獄可是大罪,萬一李享通緝你,你可就無法參加武林大會了,更不能競爭武林盟主了。”
“武林盟主沒有那麼重要,留給龍丘涯好了。”
“你要退出?”
“我有預感,我若留在這個大牢裡,一定會死的。所以,在保命和武林盟主之間選擇的話,我還是選擇保命。”
二人着話已經到了大牢外,周圍的守衛很多,萬一驚動了,肯定會引出大事。
但是到了牢房門口,卻見那些守衛根本就沒有對無雙城主進行阻攔,反而紛紛圍到他的身邊,道:“城主,我們護送你出去。”
“你們——”虞雲荻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只是穿着官兵的衣服而已,事實上是我的人。”無雙城主着話,便牽起了虞雲荻的手,“陪我去走走吧,這幾天在大牢裡,真是悶死了。”
虞雲荻想要甩開他的手,不料他忽然飛躍而起,她只覺得天地在眼前晃動了下,她又已經落了地,人卻已經到了一個看起來偏僻的花園,無雙城主放開了她的手,悠哉遊哉地走在花園裡,雙腳踏在衰草上,深吸了口帶着海腥味的新鮮空氣。
“你便大搖大擺在這裡?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你已經不在牢裡。”
“那又怎樣?”無雙城主似乎根本不在意。
“既然發現你不在牢裡,一定會派人到處抓你,你現在要做的是趕緊逃跑,而不是在這裡看風景。”
“放心,他們不會派人來抓我,李享這個人是很聰明的,不會做這麼愚蠢的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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