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的肚子餓的咕咕響,他心想這小玩意聞着倒是比白蘿蔔要好,自個經常餓的撐不住偷吃村裡的那些白蘿蔔。
他想着就把手裡拿着的東西塞進嘴裡,咬着,瞬間就被這甜絲絲脆生生的東西給吸引住了,三口就吃完了一根。
就伸手又摘了倆拿在手裡,擡起頭瞧着距他不遠處有個丫頭正彎腰採摘這小東西,小屁股正衝他撅着。
劉老三把手裡的東西往嘴裡塞着,就走到那丫頭的身後,一手在那丫頭的腰上擰了一把。
緊接着又想用手去摸春麗的屁股。
春麗正在摘菜,感覺腰上一疼,驚的挺直身子,把頭轉了過來,瞧着劉老三驚恐的喊着,“你是誰?幹嘛要擰我?”
眼前丫頭把身子轉了過來,劉老三的手落了空,他淫邪一笑,“呦呵,小丫頭長的挺俊的,別怕,哥給你鬧着玩呢。”
春麗瞧着這男人不懷好意的盯着她的胸,嚇的渾身發軟,倆腿僵硬的往後退了一步,帶着哭腔喊着,“你別過來,快走開!”
春花一直盯着進了暖棚的陌生男人,他摘了幾個黃瓜,雖然肉疼的不行,想到這人八成和敏強一塊來拉蔬菜的,也就忍了。
可是聽到春麗的驚呼,她就忍不下去了,這該死的畜生不但偷吃這麼貴重的黃瓜,還敢佔春麗的便宜,哪裡還管他是跟着誰來的。
她幾步衝到春麗面前,瞧着春麗驚恐的小臉一片慘白,眼裡含着淚水,她心疼的問着,“春麗你咋了?”
春麗瞧着春花關切的眼神,猛的撲過去,摟着春花大聲哭了起來,“春花嬸子,這人他剛纔用手擰我的腰,還想摸我的屁股。”
春花原本脾氣就不好,再加上這些日子能賺銀子,人前人後也是說一不二的,她的脾氣自然也大了不少。
瞧着春麗被眼前的壞男人欺負,還哭的可憐,她就發了怒,“啊,咋會這樣!春麗你別哭,嬸子給你出氣!”
她輕輕的把懷裡的春麗推開,氣呼呼的瞪着劉老三大聲罵着,“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畜生?想作死咋不選個好地方!”
劉老三鄙夷的望着春花,把手裡最後的那個黃瓜往嘴裡塞着,“你個蠢婆娘,老子又沒摸你,鬼叫個啥!”
“再說了,你也瞧瞧你那黃臉婆的醜樣子,大爺還嫌惡心的慌,實在下不來手!”
春花瞧着他晃着腦袋說的膈應人的話,羞惱氣憤的差點暈過去。
她伸開了巴掌朝着劉老三的臉猛扇過去,“老孃打死你個滿嘴噴糞的畜生!”
扇了一巴掌還不解恨,又接連扇了好幾個。
劉老三也被這巴掌打的暈頭轉向,好一會子,纔回過神,嚎叫着朝春花身上撲,“哎呦,你個臭婆娘敢打老子,我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春花瞧着劉老三往她身上撲,機敏的躲了過去,抄起地上放的長扁擔朝着劉老三身上猛烈的抽打着,“嘿,你個瞎眼的蠢驢,老孃讓你嚐嚐捱打的滋味!”
大妮和春麗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春麗的哭聲也變成了抽泣,她們怔怔的望着劉老三被春花打的直跳腳。
劉老三被春花的扁擔打的招架不住,只能用手護着腦袋和屁股,唯一有利的是張嘴呼叫,“哎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十幾扁擔下來,劉老三徹底被打蒙了,蜷縮在菜田的地上嗚咽着,“哎呦,打死人了。”
“你這畜生活該被打死!”該春花把扁擔放下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然後拉着春麗,大聲說着,“大妮,咱不幹活了,出去找人把這髒東西弄出去,別讓他髒了咱的菜田!”
劉氏正眼熱的瞧着劉翠蓮他們興高采烈的裝菜,想到再過些日子,自家也能和他們沾上邊了,心裡美滋滋的。
她哪裡知道自家的蠢貨兄弟已經把她的計劃打亂了。
春花黑着臉走到劉翠蓮面前恨恨的說着,“翠蓮嫂子,你別光顧着掙銀子,把啥腌臢人的東西都往咱花溪帶!要是再出了人命,你掙咱再多的銀子也沒用!”
劉翠蓮一頭霧水的望着春花,“你這蠢婆娘瞎咋胡啥呢,銀子多了不好呀,你是不是還想過回以往的苦日子啊?”
見劉翠蓮這會還調笑她,春花更加的氣了。
她冷聲哼着,“哼,你不管是吧,香的臭的都往花溪弄,要是春麗和大妮出了事,瞧馨丫頭回來你咋交代!”
劉翠蓮這才瞧着春麗滿臉的淚痕,大妮的神情也有些慌亂,她走過去,疑惑的問着,“大妮,你們不是在暖棚裡採摘蔬菜的嗎?出啥事了?”
大妮瞧瞧春麗紅漲的臉和紅腫的眼圈,不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那羞辱的話說出來,就支支吾吾的,“這……這……”
“哎呀,大妮,你這丫頭,我問你句話咋恁難呢?”劉翠蓮瞧着大妮吭哧好一會子也沒說個明白,心裡就窩着火。
聽到自個未來婆婆訓斥自個不會說話,大妮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翠蓮嫂子,你先別說大妮,你跟我來!”春花扯着劉翠蓮的胳膊,把她帶到暖棚的側面。
劉翠蓮被春花拉的險些摔倒,等站穩腳跟就不滿的瞪着她,“春花你這婆娘又發啥瘋呢?”
“你不知道,剛剛有個畜生進了我們摘菜的暖棚,偷摘了黃瓜不說,還摸了春麗這小丫頭的屁股!”春花憤憤的說着,擡頭瞅着劉翠蓮的臉色也變了,她才把語氣放的柔和一些,“翠蓮嫂子,這樣的話,你讓大妮那丫頭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口,春麗的名聲咱不能不顧啊。”
劉翠蓮的暴脾氣,聽了這話,腦子轟的一下,這馨丫頭臨走叮囑她,要她好好的把家裡人照顧好,這才幾日,就出了這事,要是春麗有個好歹,她咋有臉見馨丫頭。
一瞬間胸口憋悶的厲害,她用手緊抓春花的胳膊,急切的問着,“春花,那該死的畜生在哪我要去收拾他一頓!”
春花想到自個整日的被翠蓮嫂子強壓一頭,今兒終於能出一口氣了,她得意的撇着嘴,“還能在哪?我已經把他打趴下了,這會還躺在暖棚裡裝死呢!”
劉氏在自家村子裡就是和閆氏一樣的人,瞧着春花和劉翠蓮的舉動有些鬼祟,她悄悄的尾隨在她們身後,偷聽了倆人的話。
她心裡就膈應不已,自家兄弟也是這個德性。
自個剛纔光顧住眼熱人家的蔬菜,把正經事給忘了,還要去找楊紅英那蠢婆娘回家呢。
她扭着肥臀走到正在記賬的吳金良面前,滿臉堆着笑,“里正大哥,聽說我家小姑子也在這裡幹活,你和我說說她到底在哪個棚子裡,我找她有正經事情!”
吳金良知道這婆娘是楊紅英的孃家嫂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他用手指着,“你過去吧,你家小姑子就在最南面的那個暖棚裡面!”
劉氏走進楊紅英幹活的那個暖棚裡面,瞧着她正搬着一個裝滿了蔬菜的大竹筐,就笑着走過去,“紅英啊,這都晌午了,你咋還在幹活,還真是個死心眼,你婆婆早把飯菜做好了,把竹筐放下快跟嫂子回家,今兒家裡有好事呢!”
楊紅英瞧到嫂子,心裡就有些煩躁,“嫂子,我忙着呢,今兒午飯就不回家吃了,你趕快回去吃吧,再好的事也沒我幹活重要,你快走吧!”
“哎呀,你這蠢……”一腔熱心被楊紅英漠視,可把劉氏氣壞了,張嘴就要罵,可是想到自家不爭氣的兄弟,只好把沒出口的髒話嚥了下去,忍着鬱悶低聲下氣的說着,“紅英,你就跟嫂子回去一趟吧,就一會,吃罷飯,你再來菜田也行啊!”
楊紅英瞧着嫂子的臉憋的通紅,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那好,你去外面等着,我把竹筐送到外面,咱一塊回去!”
劉翠蓮和春花走到那個暖棚,就瞧見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沾滿泥土髒兮兮的男人。
蜷縮在地上的劉老三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他閉着眼恨恨的想着,自個不就是摸了那丫頭的腰一下,至於下恁重的手呀,這村裡的婆娘比他大嫂還兇狠。
她走過去瞧着地上死狗一般的劉老三,原本要暴揍他一頓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劉翠蓮用腳踢踢劉老三的屁股,“喂,你快起來!要死趕快死外面去,少在這膈應人!”
劉老三疼的要死的屁股又捱了一腳,他睜開眼,氣哼哼的說着,“你這狠婆娘,有完沒完?不就是摸了一下腰嗎?我又沒咋着那丫頭,瞧你把我打的,我渾身都是傷,起不了身咋走啊?”
春花一聽劉老三的話,就衝過去,“哎呦,你個瞎眼貨,賴菜田不走,咋滴?還想訛詐老孃啊?是不是打的有些輕了?”
“沒……沒……我這就走。”瞧着春花兇狠的樣子,劉老三急忙喊着,把身子往後縮了一下,然後緩慢的站起身子,耷拉着腦袋一小步的一小步的往暖棚挪着。
劉翠蓮和春花把她們採摘的幾筐黃瓜往外搬。
劉氏邊走邊問着小姑子這蔬菜在冬日裡咋種出來的。
楊紅英只是搪塞着她,說是里正從外面請回來的高人,她們只是做些粗重的活計,細節村裡的婆娘們都不會。
劉氏瞧着自家小姑子一臉的憨厚,也不像說瞎話,就鄙夷的撇着嘴埋怨,“你個死腦筋,就不會學的機靈一些,把這種菜的本事學到手,讓親近的人也跟着沾些光!”
緊接着劉氏四下打量着附近沒人,就把臉湊近楊紅英的身前,壓低聲音說着,“紅英,你可不能學傻子,要是再開始種菜,你就靈巧一些,偷偷的把這本事學會,回家教會你大哥,咱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了!”
楊紅英用手摸摸耳朵,瞪着自家嫂子貪婪的目光,“嫂子,我腦子笨只有身上的蠻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樣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你……你……要氣死我呀,咋恁笨呢?真是豬腦子!”劉氏氣的渾身打顫。
她擡起頭,剛想再罵幾句狠的,讓這蠢貨開開腦筋,就瞧到自家兄弟一身狼狽的依着暖棚,臉上滿是傷痕紅腫,今兒才穿的新衣裳也沾滿了泥土和爛菜葉子。
劉氏一臉驚詫,兩三步就走到了兄弟面前,劉氏一臉驚詫,“老三,你咋滴了?咋弄的一臉的傷啊?”
楊紅英鄙夷的望他一眼,心裡冷哼着,就這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敢打她的主意。
老孃雖然模樣醜,可是心眼正,哪個要和這樣的下三濫活貨成親,白瞎了你們的狗眼。
劉老三瞧到姐過來,哆嗦着疼的要死的身子,委屈的哭了起來,“姐,花溪的這幫臭婆娘忒厲害,我要回家,我不想要這樣兇狠的婆娘!”
劉氏着急的問着,“啊,老三,你說清楚?你都見過那個婆娘了?誰對你下恁狠的毒手,姐要給你出氣!”
劉老三止住哭聲,不耐煩的說着,“姐,你別問了,我這會只想回家!這裡的婆娘不能要!”
劉翠蓮搬着大竹筐走出暖棚,瞧到了楊紅英和劉氏站在劉老三大身旁。
她把竹筐放在地上,氣勢洶洶的朝楊紅英質問着,“大寶娘,這個混蛋東西是你帶到菜田的?”
見劉翠蓮把這混蛋往自個身上推,楊紅英急忙搖搖頭,“翠蓮嫂子,我天剛亮就來了,這個男人和我可沒關係,他惹出禍,你們要殺要剮我纔不管呢?”
春花隨後出來她聽到了劉老三委屈的話,又仔細瞧着劉氏,和楊紅英的氣憤表情,瞬間明白這是鬧的那一出。
她也把竹筐放在腳旁,笑呵呵的說着,“劉氏,你果然是來給大寶娘說親的,怪不得呢,這幾日往我們花溪跑的這樣殷勤黏糊!”
劉翠蓮吃驚的瞅瞅春花,又把疑惑的目光轉向楊紅英,“大寶娘,你咋能和這樣的混賬貨摻和?哎呀,我的娘呀!這慫貨和吳大賴沒兩樣呀!”
楊紅英急的臉都紅了,把腳跺着,大聲喊着,“兩位嫂子,你倆可別逗我了,誰說我要改嫁了,我還要給我家修武守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