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疏這兩日去了香滿園裡逛了好幾趟,對葉婉馨鋪子的規劃和格局感了興趣,就來到容長德經營的鋪子裡。
想和他商議也先把這個鋪子改成那丫頭的鋪子模式。
阿生瞧着自家大少爺和容長德正說的投機,他嫌站在那裡無聊,瞧情形大少爺還要好一會子纔會走,他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這家鋪子距府衙原本也沒多遠,阿生剛出鋪子就瞧着好多的人往東邊走,有人還是一路小跑,這讓他起了疑心、
他急忙拉着一個老頭,嘴甜的喊着,“大爺,他們都慌張着去幹啥呀?”
老頭子急慌慌的說着,“哎呀,小兄弟,你也去瞅瞅吧,這人可不能幹壞事啊,聽說欽差大人在府衙門外審案子了,說是榮家的少爺犯了事,弄不好他們容家這回是攤上大事了!”
“老爺子,你可真是糊塗,這話可不敢瞎說啊,你也不瞅瞅眼前的是啥地方,這可是榮家的大鋪子,不怕攤上事啊?”有個壯年男子把絮叨的老頭子拽走。
阿生一聽是這事,有些吃驚,心裡想着會不會又是二房和三房的那些混蛋給鬧騰出來的事情,又要給大少爺添麻煩了。
他轉身又回到鋪子裡面,大步跑到後院,容長德的屋子裡,“大少爺,不好了,你趕快去府衙門口瞅瞅吧?”
瞧着阿生,容月疏不悅的說着,“阿生,你又一驚一乍的,沒見我正和長德說正事嗎?”
見大少爺不重視這事,阿生焦急的喊着,“哎呀,大少爺,這回是真的有事,欽差大人在府衙門口公開審案,你知道這犯了事的人是誰嗎?是咱容府的少爺!你就不擔心嗎?”
容月疏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冷漠的說着,“二房和三房的人做的事情,管咱們啥事,長德咱忙咱的,別搭理他們,願意咋鬧咋鬧!”
阿生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的說着,“大少爺,人家可不管咱是大房,他們和咱不相干,在別人眼裡他們和咱們一樣都是容家的人,他們出了醜事,不是連大少爺你都捎帶上了,你就不爲自個的名聲着想嗎?”
聽到這話,容長德也感覺事情嚴重了,他站起身子,“大少爺,阿生說的對,咱也去瞅瞅吧,畢竟他們和你都是同宗同族的,要是真的出了大亂子,你面子上也不好瞧啊。”
容月疏雖然不這樣認爲,可是也對這事起了興趣,就站起身子,不屑的說着,“好吧,既然你倆都開了口,本少爺就去瞅瞅我容家的好兒郎幹出了啥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讓欽差大人在府衙門外公審他們!”
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裡的人已經圍了好多,容月疏廢了好大力氣才擠進了內圍。
他一眼就瞅到了三房的那個無恥之徒容月峰狼狽的趴在地上。
李煜正嚴厲的詢問着,“容月峰,如今是人證物證都有,你對葉婉馨對你所做之事還有何話說?”
聽了李煜的話,容月峰像死狗一樣趴在那裡,默默無語。
李煜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大膽狂徒,你小小年紀竟敢藐視法規,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的惡事!還這幅死不認賬的態度,徐校尉,府衙的邢捕頭出去公幹沒回來,你暫時接管他的職責,先把這頑固不化的容月峰拉去打二十板子!三日後就把他押往菜市口砍了腦袋,以此來震懾那些企圖禍害百姓的兇徒!”
屁股和肩頭的傷口已經要了他半條命,要是再挨二十大板,那他等不到三日後上菜市口就一命嗚呼了。
他驚恐的瞪着眼睛,“大人,你別打我了,這事可不是我自個願意去的,都是我祖父逼迫我的,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
圍觀的百姓聽到,容月峰咬出了他祖父,立即炸了鍋。
他們都大聲罵着,“一把年紀了,還幹出這樣惡毒的事情,真是不得好死啊!”
“這才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樣惡毒的人就要把他們一併都收拾了省的再禍害人!”
有人帶頭往容月峰身上丟雞蛋和爛菜葉,接着老百姓都拿着東西開始丟他和容府的那些奴才們。
李煜瞧着百姓神情激憤,怕整出別的事情,急忙命令着,“徐校尉,先把容月峰一干人犯統統收監!”
“還有啊,徐校尉,你再派個人去容月峰家裡把他祖父容曙帶過來!”
徐濱瞧着這會有些亂糟糟的,也就不和李煜計較,就派容老七去把容曙帶過來。
“大夥都別激動啊,本官已經決定,這次要嚴懲惡徒!”
“到明日辰時,有府衙的衙役們押解他們在淮安府城裡開始遊街,讓老百姓都瞧瞧這不與人爲善,反做惡人做惡事的下場!從辰時起,到後晌申時結束!”
老百姓都拍手稱快,“哎呀,這下可有熱鬧瞧了,這遊街可是好多年都沒見到過了!”
“那可不,這遊街的人都是犯了十惡不赦的重罪,這回容家的臉面可是丟盡了!”
“沒長良心的人臉皮自然也厚,他們纔不怕丟人呢!”
再羣情激奮中,葉婉馨瞧着府衙裡的幾個衙役要把容月峰那個倒黴鬼帶下去,她就出聲攔着,“李大人,你先別急着結案啊,我的屋子被他們燒燬,財物也被他們搶走,難道我就任吃這啞巴虧了?”
面對葉婉馨毫不客氣的質問,李煜收拾桌子上東西的手稍作停頓,他訕訕的笑笑,“呃,這賠償的事情自然是沒忘的,你沒聽到我已經差了徐校尉的人去了容府,容月峰的家裡人用不了多久就會來到,還請葉姑娘耐心的等一會嘛。”
葉婉馨朝李煜翻個白眼,氣惱的說着,“還讓我耐心的等,大人你要不要跪在這裡試試,我的倆腿都成別人的了,被姑娘等不了了!”
李煜瞧着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怕着丫頭再說出更多不合時宜的話,就喊着李標,“哎呀,是本官的疏忽,李標,你給葉姑娘搬個木椅過去,再去泡壺好茶!”
坐在木椅上的葉婉馨接過李標雙手敬上的茶水,稍稍的抿了口,臉上纔有了笑模樣,“這纔像話嗎,本姑娘又沒犯法,幹嘛要陪着那些惡人跪着!”
容老七帶着倆人來到青門街容曙的府上,守門的瞧着三個官差上門,急忙往府裡跑。
容曙聽到門房的話,心裡就咯噔一下,只怕是孫兒出事了。
他急匆匆出了府,一眼瞧到竟然是自個莊子裡的容老七帶着人來了,懸着的心稍微好過一些。
他不知道自家孫兒已經容老七的媳婦害死,還滿臉堆笑的說着,“哎呀,大侄孫啊,你啥時候混上了官家的飯碗?這可是咱容家的大喜事啊,哪日我把咱族長請來好好的慶賀慶賀!”
容老七瞧着他那雙小眼睛閃着算計的光芒,心裡就是這犯惡心,他陰沉着臉,厲聲吩咐着,“兄弟們,還等啥,快把人犯綁了,李大人還等着呢!”
沒等容曙從迷茫和氣憤的神情中轉變過來,他已經被人綁了個結實。
容曙惡狠狠的瞪了眼容老七,就不甘心的被人推搡着上了馬車。
葉婉馨膽大無所畏懼的樣子,讓容月疏對她的印象又加深不少,感覺這丫頭有很多與衆不同的地方。
仔細着葉婉馨咄咄逼人的氣勢,和身旁百姓的議論。
容月疏這會也明白了,容月峰他那不爭氣的堂弟到底是幹了啥好事,才讓欽差大人這樣大費周章,開天闢地的在府衙門外審案。
他見到衙役們拖拉着的奴才,竟然發現其中還不止是三房的奴才,連二房的奴才也混在其中,這回他們榮家的這些老祖宗們到底是踢到了鐵板,想玩老虎,只怕要被老虎玩死啊。
心裡也慶幸自個有眼福,這次能好好的瞧下二房和三房的狗咬狗兩嘴毛了。
容月疏腦子裡忽然有個好注意,這二房和三房不是要打他注意嗎,自個這回也不介意做回惡人,給他們來個錦上添花。
他把嘴湊到身旁的容長德耳畔,低聲交代着。
聽了自家大少爺的話,容長德臉上帶笑,“大少爺,小的一定會把這事辦漂亮的,你就請好吧。”
就在葉婉馨等的心煩時,一臉喪氣的容曙就被容老七帶到他們面前。
李煜瞧着容曙乾巴巴的一個乾瘦老頭子竟然敢縱容孫子去幹這上天害理的事情,這樣的其實人是最可恨的。
他猛的拍了下驚堂木,厲聲呵責着,“你就是容月峰的祖父容曙,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官爲何不跪,你身有功名嗎?”
被反綁了雙手的容曙聽了李煜的話,嚇得渾身顫抖他低聲說着,“請大老爺饒恕小老兒失禮,小老兒不敢。”
想要立即往下跪,可是畢竟有那麼大的年紀,手又被綁了,沒等雙膝着地,身子一晃整個人都栽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都鬨堂大笑,“瞧着呀,鬍子都白花花了,還學着人家作惡,真是讓人倒胃口!”
“哪裡還用學,他壓根就不是啥好鳥,我可是聽說了,他把他家的祖產都高價賣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