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魂器!?”
石曉壞眼神一怔,血族、骨族乃是冥界兩個流浪的族類。尤其血族雖然自視高傲。但是在冥界之中卻極沒有地位,便是因爲失去了族中的魂器,修煉不成族中最高等的功法——嗜血無極。被其他族類排擠至今,數百年來受盡屈辱。此刻血族魂器有了消息,怎能不激動。原本冷冰冰邪魅的面容因爲激動竟然也有了幾分人情味兒。
“是四魂血玉,”血幽冰猶豫說道,“在死魂谷,萬年陰泉之內被三生石壓制。”
石曉壞面色陰沉下來,“那裡不是冥界魂族所在之地嗎?”
相傳那裡乃是人族怨靈集聚之地,無數惡鬼或是冤死不願意入輪迴的怨靈都聚集在死魂谷,煞氣沖天,乃是冥界一大秘境。
血幽冰道:“這個消息是我血族一族中長老損耗了數千年的修爲,冒死進入死魂谷得到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他又苦笑道,“說等於沒說,死魂谷危機重重,恐怕拼盡血族上下,也進不了死魂谷,即使進入也入不到萬年陰泉之中......"他僵化的臉上寫滿苦澀。這個修煉上千年的吸血鬼,原本也有心中的不堪。
石曉壞沉吟,慢慢道:“既然答應爲你血族尋回血族魂器,此間事了,我便爲你走一遭。”
血幽冰眼中有了震驚,“我只是隨便說說,昔日血族依附於你,並不是要你立刻尋回魂器。反正我血族都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再等個數百年也不是不行,呵呵,說不定就有了辦法。”
石曉壞嘴邊浮現一絲笑容,“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主動去送死?”
血幽冰深深躬身下去,左手搭在右肩行了一個大禮。血族都是半人半妖的吸血殭屍,沒有膝蓋骨。不能跪下,這是他最重的禮節了。
徐徐起身,血幽冰面色摯誠,“從此血族只認一個主人——石曉壞。願意爲主人千年守護,即使尋不回血族魂器,即使山河變色,滄海桑田血誓不變。”
石曉壞目光凝視面前邪魅出色的男子,久久,面色忽然輕鬆笑起:“也許我說着玩的,用得着如此重視?”
血幽冥凝然道:“千年以降,血幽冰見慣各色人等,自信還能分得清真話假話。”
石曉壞安然若素,淡淡道:“好,血族不負我,我必然也不負血族。”他的聲音不大,卻如重石落地。
轉個話題,石曉壞道:“通知鳳嬌嬌,如果連雲寨不來投,便統統殺了。以七天爲限。”
血幽冰低頭道:“是!”擡頭時,已經一片森然,笑道,“主人只許其一日吸納三人元陽。鳳嬌嬌恐怕已經憋出病來了吧。如果連雲寨這次不識時務,恐怕會變成地獄!那些骨族美眉們一定會大開色戒......”
"去吧。”石曉壞面色淡然,在北疆這個地方如果只是好好先生,或者善心菩薩早晚會被那些比鬼還惡的勢力吞了,連骨頭都不吐。
白衣男子銀髮飄然,小心踏出,待到出門,背上蝠翼展開,如一隻夜鳥向着西天的月亮飛去。夜空裡冷氣森然。
石曉壞在地上來回踱了幾步,目光望着窗櫺裡透過來的淡淡月色,喃喃道:“要玩兒就玩兒個大的。” 此刻,他的面容冷清,眸子深處邪惡和清澈並存,便如拈花微笑嘴角流血的佛。伸手,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動,地上的月華竟然緩緩從地上飄起落在了他的手上。石曉壞靜靜地看着手中的那一把月色......
......
數月來,連雲寨連雲王聶人屠都在豔福之中
自從山下劫來的美女百依百順之後,他都夜夜笙歌留戀於牀底之間。令他想不到的是原本號稱官宦之後,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竟然是一個牀底間的尤物。連他這閱女無數,號稱牀底老將的老鳥兒都招架不住。
連雲寨號稱驛路上的咽喉,這裡地勢險要無比,易守難攻。號稱一將守關,萬夫莫開。自從十年前來此,聶人屠憑藉着雷霆手段,腹黑心腸,聚集了五千亡命稱起了連雲王。
他這連雲王可不是自封的而是憑藉手段一刀一劍地換來的。鷹赤國和凱撒帝國都看他不順眼,或者派兵來攻,或者重金收買。可是連雲王聶人屠乃是有梟雄潛質。每次都是把重金收下,把利用駁回。派兵來打,更是被其五千亡命殺個落花流水。數年來,竟然成了北疆最大的釘子。眼看有繼續擴大之勢,各路牛鬼蛇神爭相來投。
有了本錢,連雲王聶人屠更是囂張。方圓數百里都有這一號。
可是自從那個女子來到後,一切似乎在悄悄改變。
先是,他原本的正妻莫名其妙地撒手西歸。
後來,看到山中排名第二的穿山龍調戲他的禁裔,怒髮衝冠拔刀斬之,這個一向裡和凱撒帝國眉來眼去的智囊,便哏屁了帳。
後來,他發現山寨中莫名其妙多了許多妖媚的女子,許多部下日漸消瘦,忽然暴斃。
許多重要事情,部下們都要向女子稟告。
連雲王聶人屠漸漸清醒過來,他就要採取動作,想斬斷色根的時候。女子忽然露出獠牙,冷森森地告訴他,“必須要歸順石府爲主。否則便要把連雲王換人。”
聶人屠想要防抗,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指揮不動屬下了。驚恐萬分之下,女子要他用全寨人性命立下血誓,終生做石府的走狗,並在他身上下了邪法,然後,女子飄然而去。只是在臨走時留下名字:鳳嬌嬌。
聶人屠這從明白,原來這千嬌百媚的美女乃是來自冥界的魂族,沒有吸乾他的元陽已經是萬幸......
......
一條數百人護衛的大轎子正徐徐走在通往白沙城的路上。數百人都是彪悍帶甲的士兵。
轎子很大,黑尼厚布所制。轎中聞人昌正躺在柔軟的枕頭上,吸着鼻菸。龍涎香從鶴頂爐裡飄出來,乳白色的異香讓轎子中一片氤氳。柔軟的枕頭不是枕頭,而是一雙修長的玉腿。暮雲樓裡頭牌小紅的腿果然是柔軟而有彈性。
聞人昌用手把玩着小紅白生生的赤腳,不時換來美人兒一陣嬌媚的笑意。逗得統帥府參軍聞人昌一陣心癢。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昨晚美人兒在身子下婉轉承歡的動人景象。
“軍伍之中,三品以下不準帶女眷。”
小紅嬌笑道。
聞人昌狠狠捏捏手中小腳兒,另一隻手不小心地鑽入了對方衣襟之中,在山峰中盤旋。嘴中狠狠說道:“狗屁!這話是說來騙鬼的。在北疆這個地方,女人就是禮物。哪個將校沒有幾個女人。哼,那些俘虜來的女子,哪一次不是被分了去。女人也是分階級的,
漂亮女子總是歸官位高的人,門當戶對。聰明的美女也總是趕快找一個"英雄"獻身,受他的保護,免得再去伺候一個一個"人下人"。女囚收監以後,倘若無背景而有姿色,很可能由典獄長之類的人物召去陪睡,若是不從,她就會落進那些看守員的手裡,他們輪流縱慾,使她悔不當初......"
聞人昌發了一大堆議論,旁邊嬌豔如花的女子只是含笑聽着,她本來便是白沙城用重金買來的禮物,送給聞人昌的。聞人昌此去正是調查青狼死因,回來向統帥部彙報的。
“聞人大人,您此次前去身負重任,公務繁忙,金子晶石恐怕是少不了的,恐怕到時候要忘了小紅喲。”
聞人昌加重捏了兩把,怪笑道:“大人我的東西,還不是都填了你那個無底洞,只要餵飽了大人我,寶貝晶石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想起後者說到的公務一次,他眯眼笑道:“什麼公務,不過是做做樣子走一遭罷了。鐵石副統帥的態度在那裡擺着呢。青柯寨這次攤上大事了。”
小紅驚訝道:“青柯寨那裡不是剛剛送來三千上品晶石嗎?你不是答應他們要秉公辦理呀。”
“是呀,本大人一定秉公辦理。”聞人昌奸笑,眼角間的笑紋密密麻麻把眼睛遮成一條線,“只是這公心嗎,也要看對什麼人,什麼事情。如何公,公到什麼地步,你們女人不懂,這裡面深了去,哈哈......"
數裡外,一處山腳下。
一處茶寮。石曉懷靜靜地坐在梨木凳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北疆特產:雪霧茶。旁邊坐着司空蘭、石虎、白青皮、孔方正、毛致用幾人。
司空蘭笑着向白青皮問道:“老白,你們真的如此懲罰了骷髏幫?”
白青皮看看司空蘭,也是笑道:“司空小姐,我這次是徹底服了。你是沒有看見當初骷髏幫主李虎的慘象,那叫一個痛快。”他端起手邊雪霧茶,一飲而盡,嘴中直喊解渴。”
司空蘭笑道:“你這是牛飲,哪裡是在品茶?”
白青皮抓抓頭皮,怪笑,“小姐,我白青皮是一個粗人,只知道解渴便是,哪裡懂什麼品茶?”
呵呵,他接着講當日裡的情景,“當日裡骷髏幫見只有我們幾人,氣勢洶洶糾集上百人說要把我們剝皮抽筋。呵呵,”白青皮眼中閃過神采,“石虎兄弟只是在人羣中轉了一圈,上百人的江湖漢子手中兵刃便掉在地上。每個人都少了一隻耳朵,我們竟然沒有看清石虎兄弟如何出手......”他拽拽身旁孔方正的衣袖,“老孔你最擅長演講這種場景了,還是你來吧。
石曉懷輕輕放下手中茶杯,輕輕道:“來了。”旁邊石虎雙眸也陡然射出凌厲的兇光,望向寬闊驛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