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議論紛紛聲漸起,冷如霜乃是鷹赤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冷家年青一代天賦最高之人。此次,入華宗學院習武。必然是衝着華陽宗最高級別的武學——獨孤九龍去的。相傳,華陽宗獨孤九龍心法乃是地階高級的武學秘籍。從立派至今,不過寥寥數人悟得。便都成了鷹赤國曆史上少有的巨擘。
聽聞冷如霜曾經立下弘誓大願,三年內悟透獨孤九龍。十年內殺上天魔殿,要劍斬血妖王,爲鷹赤國人族出一口氣。
有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天魔殿!那可是傳說當中的存在。據老輩人傳說,天魔殿乃是魔族入世之地。神秘無比,每一神魔都是跺跺腳必令神武大陸顫抖幾下的BOSS。
一切都是傳說,不過可信的是,冷如霜公子要在三年後的甲子聖典中折桂。這是最可信的說法。
甲子聖典!?
石曉懷心中一動,他想起臨來時對石九重的承諾。三年後,無論在哪裡,一定要趕回鷹赤國入天京城參加甲子聖典。
冷家人都是天才豔羨之輩,家族中數不清的仙丹妙藥,秘籍人脈作爲支撐。修爲上自然事半功倍,誰不願意含着金鑰匙生在這樣的大宗族。華陽學院等學府更願意做這個錦上添花之事。他們不僅能夠和冷家宗族扯上關係,學院的影響力無形中也暴漲許多......
要知道招牌效應是無窮的!
人們正在議論喧囂。一嬌滴滴的清脆聲音響起,正是那名叫冷慧兒的大丫頭。
“各位,我家公子不喜熱鬧。暫請各位迴避,我家公子說了,今天的酒錢算我家的。”
這番話說得衆人酒意醒了三分,心中雖然不願,不過冷家的名頭實在過大。因此站起身來紛紛迴避。那些平日裡尾巴上翹,鼻孔朝天的年輕俊彥都紛紛示意。一錦衣華服的青年笑道:“今日裡得識冷家公子,三生有幸。我乃青陽府李家宗族李盤龍。此番也是入華陽宗習武,還希望和冷如霜公子彼此照應......"
他一番話說的漂亮,無非是想要和冷如霜公子交個朋友。那俏麗丫頭矜持一笑,道:“記下了。自會告訴我家公子。”她的身子卻連動也沒動。那李盤龍識趣地走了。
石曉懷淡淡一笑,舉頭把杯中殘酒一飲而盡。起身向外走去。石虎咬着一隻燒雞,吃的津津有味兒。一直以來,他甚至都沒有瞧上一眼那一行威風凜然的一行人......
“你這個吃貨,走吧。”
石曉懷笑着對那匹埋頭喝酒的褪毛老馬喝道。其正津津有味地對着一罐老酒較勁。
這老馬乃是石曉懷無意間在路上撿來的流浪馬,當日裡初見的時候,其正被一酒保追着鞭打。因爲它偷喝了酒店的老酒,被打的身上鞭痕累累。說是要逮回去燉一鍋馬肉,可恨的是那酒鬼馬卻不肯放棄口中的一罐老酒。石曉懷憐它可憐,用半塊晶石買下了它。沒想到這個畜生卻爲此纏上了石曉懷。更有甚者,每頓飯都是無酒不歡。草料反而成了下酒菜......
老馬不情願地離開老酒罐子,富有人性化的雙眸向石曉懷翻了一個白眼。抖動一下褪毛的老皮,緩慢舉步隨着石曉懷要走。
“且慢!”
遠處傳來一聲黃鶯出谷的嬌聲。正是那長相嫵媚的俏丫鬟。其輕盈舉步而來,目光正盯住那匹老馬。有一會兒的功夫,半晌扭頭向石曉懷道:“這位公子,這匹老馬賣嗎?”
石曉懷扭頭看了酒鬼馬一眼,笑道:“沒想到還有人要買你?莫非你真是什麼寶馬良駒不成?”那酒鬼馬醉眼惺忪,一搖三晃。哪裡有一匹馬應有的架勢......
“賣,怎麼不賣?”石曉懷眯眼笑道,“這吃貨食量大,還好喝上兩口。還不樂意馱本少爺......"
他一連列舉了酒鬼馬的許多缺點,弄得那老馬又翻起來白眼。
“好。”俏丫鬟笑道,“但不知道多少晶石?”
她舉起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抖動間響聲清脆。聽得出有不少的晶石。
石曉懷伸出食指搖動一下,俏丫鬟微微一笑。從袋子中取出一塊閃着銀光的下品晶石。作勢要遞給他。
石曉懷搖頭,那姿容秀美的丫鬟捋捋鬢角的髮絲。做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順手又取出一塊中品晶石。
石曉懷仍然搖頭。丫鬟愣住,皺着秀眉道:“這一匹快死的老馬又值得多少晶石?如果不是公子要買,我才懶得過來。閣下不會是借勢漲價吧?”
這時候,要走的衆人發現了這邊廂的事情。都圍攏了來。不明白爲什麼那褪毛的,灰不溜秋一步三搖的老馬究竟值得這丫鬟出兩塊晶石的價格來買。要知道在鷹赤國,兩塊晶石可以一匹像模像樣的神駿寶馬......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心中所想,莫非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是?”
石曉懷詼諧笑道。人羣笑出聲來。那華衣霓裳的美貌丫鬟卻沒有笑,其皺皺眉頭,從黑皮袋子中抓出十來顆上品的晶石。金黃色的光在陽光下直晃人們的眼睛。她一向裡不屑於和這些坐地起價的二賴子爭執。冷家唯獨不缺的便是晶石。
四周人羣發出驚呼聲,這一大把的晶石的價格,就是把這老馬剝吧剝吧按斤賣也綽綽有餘。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從哪裡撿來這樣一匹金馬。
石曉懷仍是人畜無害的微笑,伸出的一根手指頭連續搖晃幾下。那丫鬟面容有些僵硬,“閣下,冷家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候幾名彪形大漢走過來。馬鞭玩個鞭花,當頭一名大漢道:“爺們兒,冷家可不是任人逗着玩兒的主兒。”可以看出這幾名大漢至少在凝氣九重的修爲。一個個面目兇狠,肌肉賁張。在煉體上都有一定的修爲。
“要強買強賣嗎?”石曉懷目光微微眯起。不過他臉上笑容不減半分,“我這老馬從下跟我,更是一日行千里,夜行也是千里的寶馬良駒。情感不亞於我的親人。這出的價格低了,我怎麼對得起我的親人?”旁邊的褪毛老馬向他翻了一個人性化十足的白眼兒,這傢伙還真是會演......
俏丫鬟出身高門,這等伎倆自然不入法眼,當下冷聲道:“究竟多少錢,閣下出個價格吧。”
石曉懷裝着思忖一會兒,還是伸出一根手指頭搖晃一下,有些勉爲其難地道:“便宜你了,就一萬塊上品晶石吧!哎......"
"什麼!?”......
人們驚呼出聲,這小子窮瘋了吧?那俏丫鬟臉上的紅潤早已變成了雪白,冰冷的聲音傳來,“閣下還不入去搶劫。”
“呵呵,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相信冷家總不至於強買吧?”
“小子狂妄。”爲首大漢怒聲道,就要欺身過來。石曉懷面容一冷。身旁一道黑影閃過,砰砰連聲中,幾名彪形大漢變成了滾地葫蘆。他們連自己怎麼摔出去的都不知道。一個個呲牙咧嘴都爬不起身來。
要不是臨出門時,石曉懷對石虎連連囑咐。這幾名大漢早已變成了屍體......
石虎慢慢走回來站在石曉懷面前,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這是什麼境界?”
看熱鬧的人們這才發現這枯瘦的少年有這般厲害。 只是看不出是什麼境界。要知道一個人的修爲可以掩飾。如果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出自己的修爲境界。完全可以有辦法掩飾自己的境界。石曉懷和石虎便掩藏了自己的境界修爲。
“怎麼回事?”
明白過來的冷家之人呼啦一聲涌了過來。圍住了石曉懷兩人。
“羣毆嗎?”石曉懷眼眸中有冷光閃過。即使是面對冷家,他也沒有想過避讓。已經有人在嘆息這個小子的命運。惹上鷹赤國最具財力,最具權勢的冷家,這小子真是傻了不成?沒有看清人家擺出的陣仗。常言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哪有自己找虧吃的。如果不是有所依仗,必然是個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愣頭青。這年頭兒,血性要人命呀!
這時候,金黃的大轎裡,一個年輕公子正躺在一個年輕美貌少女的懷中,愜意地吃着纖細玉手剝下的蜜桔。少女胸前波濤洶涌,被公子的大腦袋壓得變形。不過卻不敢輕動分毫。反而裝出一種舒服的感覺。
金黃香爐裡點着檀香,嫋嫋聚在寬敞的轎子中,久久不散。年輕公子眯着眼,恰好能夠從轎子的窗戶中看到外面的情景。他的雙眸盯着的卻是那匹喝的爛醉的老馬匹。心中暗道:“莫非我看錯了,真的不是書上說的那種馬?可是方纔真的感受到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息......"
"小子,我不管你來自哪裡,身後有什麼背景。在冷家的眼中都不是個事情。現在道歉的話,把馬乖乖留下,然後走路。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那姿容嫵媚的丫鬟冷冷說道,她的神情說不出來的驕傲。
“呵呵,莫非身爲鷹赤國四大家族的冷家一向裡這樣跋扈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