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表妹既是知道,便就還請清河表妹莫要往外說出去,免得壞了她的清譽。”五皇子連忙正了臉色,朝她拱手行了一禮。
趙雙姝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五皇子對林妹妹竟然是這般深情的!
爲了林妹妹,五皇子竟向她行這般大的禮!
不過,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她沒能護住四妹妹,若是連林妹妹也不能護住,那她便就活得太失敗了。
“五皇子殿下放心,臣女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此事。”趙雙姝莞爾一笑,緩緩說道。
見她答應了下來,五皇子心裡也就放心了,第一次對她產生了好感。
許是見今日已經耽擱了許久,再回去叫人過來怕是太晚,五皇子便就乾脆在書院大門外等了下來。
倒是趙雙姝,並未多等,與五皇子說完便就上了馬車。
馬車內,寧國公主見她方纔在書院大門外多停留了一會兒,便就笑着問了句,“姝兒,我見你和棟哥兒相談甚歡,都說了些什麼?”
趙雙姝想起五皇子拜託過的,又想起孃親和謝皇后同一個鼻孔出氣,便就笑着搖了頭,“不瞞孃親,原是今日藺夫子收了七公主爲徒,多留了七公主一會兒,傳授七公主藺家刀法。”
“女兒見五皇子一直在書院大門外等着,便就忍不住提醒了句。”
提醒五皇子的人是林楚容,不過,隔得這麼遠,孃親也不可能聽得到她說了什麼。
至於禪意,那就更不可能去說了。
果然……
聽到是這樣,寧國公主先是驚訝了一番,隨即便就笑着說道,“寧姐兒那孩子素來就是個悶葫蘆,身子自小就弱得很,沒想到竟然願意跟着藺媛學武。”
藺夫子單名一個媛字,和寧國公主也算是認識。
趙雙姝就接過了話茬,淡淡笑道,“七公主在學武上頗有天賦,入學兩個月以來,藺夫子已是誇了七公主數次了。”
聞言,寧國公主就說了幾句楊景安的事,然後就沒說了。
於寧國公主而言,楊景安只是孃家侄女,並不必太放在心上。
……
母女二人回了公主府後,還未用晚膳,便就聽到丫鬟說,永昌伯府大夫人來了。
乍然聽到永昌伯府,趙雙姝還沒想起來是誰,再仔細一想,纔想起就是溫沛妤府上了。
這永昌伯府的大夫人並不是溫沛妤的生母,溫沛妤的生母早已過世,這也是爲何溫沛妤會由秦國大長公主帶大了。
“只有永昌伯府大夫人?”寧國公主眉頭皺了起來,問了句。
很顯然,寧國公主並不喜歡這個永昌伯府,畢竟永昌伯府並不算世家貴族,不過是因爲有個秦國大長公主,這才破例封了二等伯,舉家搬到了鄴都。
永昌伯府原就只是個世代耕田的人家,自然入不了寧國公主的眼。
不過,人都已經來了,那自然是不可能不見的。
丫鬟搖了搖頭,連忙說道,“回公主,與永昌伯夫人一道來的,還有鄴都城裡名聲最響的郭冰人。”
郭冰人名喚郭婭,專給鄴都世家貴族的公子哥兒說媒的。
一聽到還有個郭婭,寧國公主的臉色登時就拉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永昌伯夫人這是提親來了。
永昌伯府只有一個公子,那就是永昌伯夫人生的那個溫斯年。
溫斯年和溫沛妤並非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彼此感情還不錯。
只是這溫斯年……
性情相貌都是一等一好的,家世如今也算是還不錯了,永昌伯府是世襲的二等伯,往後溫斯年便就是永昌伯。
這樣的一個人,原是應該不愁娶妻的,可無奈溫斯年沒有一個好身子。
溫斯年是從孃胎裡帶來的病根,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能好,反而還越來越虛弱了。
大夫看了不知道多少個,雖說溫斯年的病不至於短命,但也比常人更差很多,一看就不是個長壽的。
世家貴族,又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可能短命的人呢?
萬一才嫁過去,溫斯年就走了,自己的女兒豈不就成了寡婦?
這也就難怪寧國公主聽到郭冰人後,臉色會這般難看了。
……
“哼!她倒是想得美,以爲我會讓我的女兒嫁給她的兒子不成?”寧國公主冷哼了一聲,還砸了個杯子。
趙雙姝就在邊上輕聲勸道,“娘,或許那永昌伯夫人不是爲了求娶女兒來的,不妨見上一見。”
其實,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永昌伯夫人就是爲了她而來。
寧國公主心裡怒不可遏,哪裡會願意去見永昌伯夫人,說了句,“不見!告訴那永昌伯夫人一聲,就說我今兒身子不爽利,怕過了病氣給她,請她改日再登門!”
丫鬟一聽,連連點頭應下,就要轉身去傳話。
趙雙姝看了眼孃親,再次勸道,“娘,女兒覺得,那永昌伯夫人也並不是個蠢笨的,想來應該不是爲了女兒而來。”
聽到女兒第二次替永昌伯夫人說情,寧國公主就只好說道,“姝兒,你還小,你是不知道,那永昌伯夫人有個兒子,叫做溫斯年,他……”
“娘,女兒知道,不過不必擔心,”趙雙姝笑着打斷了她的話,緩緩說道,“所謂來者是客,娘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不好將人拒之於門外。”
“……”寧國公主就沒好氣地白了女兒一眼,但到底還是叫住了那丫鬟,不情不願地說道,“罷了,請她們到正堂等着,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趙雙姝微微一笑,果然聽孃親又說道,“姝兒,你也一併過去,但只需要在屏風後頭就行了。”
萬一真是說媒來的,未出閣的女子在場,到底不方便。
趙雙姝並未拒絕,點頭應下了。
等母女二人換好衣裳過去時,永昌伯夫人和郭冰人早已在正堂等着了。
見到她二人進來,二人便連連起身行禮,“臣婦見過寧國公主,見過清河郡主。”
郭冰人也行了一禮。
寧國公主臉色並沒有多好,冷冰冰的,點了點頭,擡手說道,“不必多禮,都坐吧!”
最好不是來提親的,否則她今日必要永昌伯夫人面上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