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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的火力掩護,僞軍的攻勢!
當我提着槍冒雨爬上山頂時,就看到了一幅奇怪的景像:走在前面的是一隊隊端着槍推着油桶往山頭進攻的僞軍,後面則是在坦克的掩護下舉着各種直射炮、炮擊炮和高射機槍對我們虎視眈眈的美軍。
進攻的是僞軍,擔任火力掩護的是美軍。入朝作戰這麼久,美軍與僞軍混雜在一起作戰這還是頭一回見到。不過想想這也是必然,美軍火力雖強但不願意在戰爭中犧牲太多的士兵;僞軍火力不足,在火力掩護上有所缺陷,但卻又是東道主,這打仗是義不容辭。
於是這兩支軍隊就發動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攻勢。
要說兩支軍隊混在一起使用並不是沒有過,比如說在我們中朝聯合軍中有許多朝鮮人民軍的戰士在入朝前就是解放軍,再比如說志願軍中也有許多人民軍的嚮導和翻譯來彌補志願軍在不熟地形和語言不通等缺點。但是兩個不同國家的軍隊,在進攻一個高地時這樣混雜着使用,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很快就意識到,當面的美二師和僞十五師,他們在日本受訓的時候肯定有進行過這樣聯合作戰的演習或是訓練。因爲如果沒有這樣做的話,這兩支不同國家的軍隊至少會出現無法協同的問題。
這種攻勢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難題。美軍的火力可以很有效的控制正斜面並壓制我軍的火力,如果志願軍對僞軍發起反衝鋒,那麼擔任火力掩護的美軍手裡的各式火炮和高射機槍,將會對衝向僞軍的志願軍造成極大的殺傷。如果志願軍不發起反衝鋒,僞軍則可以在美軍的掩護下順利地佔領山頂。接着再像昨晚一樣在山頂展開他們的油桶工事。
“崔團長!”這時劉順義貓着腰爬到我的身旁報告道:“金師長已經答應給我們100顆照明彈,而且經過一晚上的修築,他們的工事已經差不多做好了,除了坑道沒有我們這麼深外,其它的都跟我們差不多。”
“嗯!”我點了點頭,一百顆照明彈實在不是很多,咱們五個高地平均一下,每個高地才只有二十顆。不過現在僞軍有美軍強大的火力做爲後盾,他們就算是在白天也敢發動油桶攻勢了。我再次把注意力轉向了朝我們進攻的敵人……
六百米!
馬達聲轟響,這是美軍坦克能夠前進到的最近距離,五輛謝爾曼坦克和一輛潘興坦克在山腳下一字排開,坦克炮管緩緩向上移動對準了我們。坦克後冒出一個個黑洞洞的直射炮炮管,個個都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其實以美軍坦克炮和它上面的高射機槍的射程,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開到這麼近的距離實施火力掩護。它們這麼做的原因,一是因爲在這大雨的清晨能見度差,距離遠了無法射擊。二是因爲巴祖卡火箭炮的射程短,據說二戰時巴祖卡火箭炮的最遠射程只有四百米,現在的火箭炮雖說是經過改良的“超級巴祖卡”,但六百米的距離也是它們的極限了。
五百米!
有了美軍超強火力的掩護,僞軍就壯起膽來越過美軍由坦克和火炮組成的“鋼鐵防線”一路朝正斜面上攻來。他們中許多人推着油桶前進的樣子,讓這支部隊看起來很怪異。
與昨晚的進攻有所不同的是,這一回他們並不是躲藏在油桶後面,而是排着散兵隊形舉着步槍往上走,隱隱還有保護油桶的意思。畢竟在白天,那麼矮小的油桶實在也遮不住幾個人。
四百米!
志願軍們還是沒有開槍,這時光線還不是很足,再加上一層層像簾子一樣的雨幕。讓戰士們在這個距離上看着僞軍還只是些模糊的影子,這給了僞軍很好的僞裝。
當然,雨水對志願軍的防守也是有利的,泥濘的道路給僞軍帶來不少的麻煩不說,如果沒有這場大雨,我們還要面臨敵人飛機的轟炸。
三百米……
敵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在我望遠鏡的光圈裡,已經可以看到僞軍軍裝上的泥水和他們臉上因爲緊張而抽動的嘴角。戰士們紛紛端起了步槍,尋找着自己的目標。
“轟!”的一聲,戰鬥打響了,卻是美軍坦克先開的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坦克手太緊張了先搶先開了一炮。
炮聲一響,戰士們不等命令就打響了手中的各種武器,霎時槍聲、炮聲很快就響成了一片,僞軍一個個在雨幕中暴起一團鮮紅的血花倒在了血泊之中,接着像一根根木樁一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戰士們很快就失去了射擊的目標,因爲美軍已經接二連三的山頂發射來了炮彈。
應該說美軍的炮彈要打中山頂並不容易,志願軍戰士全都躲在山頂靠近反斜面一方,炮火的命中率遠沒有步槍那麼精確,打高了炮彈就會越過陣地飛向另一面,打低了就會打在正斜面上。再加上在這雨幕中美軍在六百米外根本就看不見什麼。炮彈也是亂打一氣,所以這些炮彈並沒有給志願軍戰士帶來多大的傷亡。但這些炮彈所產生的煙霧卻讓戰士們睜眼如盲,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敵人。美軍的高射機槍也是朝我們陣地一陣亂打,只打得石頭、泥土就像是豆腐一樣四處亂跳,壓得戰士們全都擡不起頭來
特別是在棱線處的那段人工峭壁上,想必美軍早就已經認準了那一段重要位置,這會兒巴祖卡火箭炮的燃燒彈往那裡狂轟一氣,棱線處霎時就變成了一片火海。有幾個守在棱線的戰士被燃燒彈波及,帶着渾身的火焰慘呼着在斜面上四處亂跑,跌倒後又爬起來,爬起來後再跌倒,有的號叫着滿地打滾,直到再也沒有力氣做任何動作……
“撤回反斜面工事!”我對胡彪甩下一句話,貓着腰就帶着劉順義和兩個警衛員就撤到了反斜面工事上。
趴在工事裡,我舉起望遠鏡朝山頂的硝煙望去。心裡就想着,敵人倒是打着一個如意算盤,用美軍強大的火力控制着山頂,然後讓僞軍推着油桶乘機搶佔,一旦讓他們在山頂修築好了工事讓咱們要在反斜面生存就有很大的困難。但是美軍卻忘記了一點,他們雖說有強大的火力,但卻打不到反斜面,而且也沒有辦法在有僞軍的時候開槍,所以僞軍攻上山頂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上刺刀!準備反衝鋒!”戰士們纔剛剛退回工事,我就對他們下着命令。胡彪眼裡雖是閃過一陣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執行了我的命令。
一把把雪亮的刺刀很快就裝到了刺刀託上,戰士們個個都端着槍看着山頂做好了衝鋒的準備。上面還是一陣緊過一陣的炮聲,硝煙越來越多、越升越高,過了好一會兒炮聲終於停了下來。這同時也是在告訴我們僞軍已經接近了山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的空氣就好像凝固了一般,雨水順着我的帽沿灌進了我的衣領裡,讓我感覺到全身都溼漉漉的十分難受。但我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敢在乎,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山頂的那些硝煙裡,透過望遠鏡緊緊地盯着那硝煙裡敵人的動靜。
這時候,也許只要慢一刻,就會丟掉這場戰爭,所以我一點都不敢鬆懈……
終於,硝煙中冒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就像是一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怪獸。
“殺!”我雙手端着望遠鏡,一動不動的從嘴脣裡冷冷地吐出了這個字。
“殺!”這一聲是胡彪喊的,他接到我的命令後二話不說就一揮手裡的手槍,帶頭朝山頂上衝去。
“殺……”更大的一片喊殺聲,是戰士們喊的。戰士們早已被美軍的那一陣炮火打得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回一見到有機會面對面的與敵人拼殺一陣,個個都爭先恐後地挺着刺刀躍出戰壕朝敵人衝去。
僞軍剛剛透過陣陣硝煙摸上了山頂,還沒有站穩陣腳的時候四周突然就響起了一片喊殺聲,立時把他們嚇得六神無主。他們有些人想後退,但卻又身不由已的被身後繼續前進的戰友往前頂;他們有些人想要開槍射擊,但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置身於硝煙之中看不見敵人在哪裡;他們有些人立起油桶想要構築工事,但當他們拿出鐵架子時才發現旁邊根本就沒有其它油桶可以連接……
反觀志願軍戰士。他們因爲反斜面上原本就鋪着石子,所以衝殺起來特別的迅速,只一會兒工夫就衝到了距山頂只有四十幾米的距離,雖說山頂上是一片硝煙戰士們也看不清敵人,但隨着一聲尖銳的牛角號,戰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煙霧中投上一排手榴彈。
只聽“轟轟……”的一陣亂響,山頂上的傳來了一片慘叫,那團硝煙就越發濃厚了,而且還隱隱透出了一些血色,時不時還會飛出幾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僞軍和一些殘肢斷臂。
“殺!”戰士們丟出了兩排手榴彈後再次從地上爬起,挺着雪白的刺刀一頭就扎進了那團硝煙之中。接着那團硝煙中就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和一聲聲朝鮮語的呼救之聲!
這些僞軍也許還寄希望於他們的美國朋友會向他們伸出援救之手吧!但在這種情形下,他們註定要絕望,因爲在這時候美軍的火力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美軍一旦開槍,最先打中的只有他們。美軍更不可能會挺着刺刀衝上來救他們,因爲一旦他們這麼做了,其結果只能是送死。
別看美國佬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可是要讓他們跟個子偏瘦偏小的志願軍戰士拼刺刀,他們就愣是沒那個膽。在現代時我就聽一名志願軍老兵說過,他聽說美國佬力氣特別大,就有心找美國佬拼拼刺刀,但是打了幾場仗就愣是一回也沒拼上,美國佬一看見他們端着刺刀上來扭頭就跑了。
造成這種現像的原因有好幾個方面,最主要的是志願軍拼刺刀的素質過硬。志願軍自建軍以來常在缺乏子彈的情況下打仗,所以拼刺刀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拼完了日本鬼子就拼國民黨,現在拼起聯合國軍來那也是一點也不含糊。另一點,就是因爲美軍擁有現代化裝備的優勢,所以說什麼也不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放棄自己的優勢拿起刺刀來跟志願軍拼命。
於是那些在後方擔任火力掩護任務的美軍就只能那麼看着,眼睜睜地看着僞軍在山頂上發出一聲聲慘叫,眼睜睜地看着僞軍一個個倒在志願軍戰士的刺刀下。他們既不能開火,也沒有膽量端着刺刀衝進這片硝煙去把他們的盟友給解救出來。對於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美軍來說,那種無奈和無力,並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志願軍雖說沒有在身體上打敗他們,卻是在士氣和勇氣上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
戰場再次安靜了下來,胡彪帶着戰士們往前追殺了一陣很快就退了回來。有進有退,一向是志願軍戰士的作戰原則,這一次,主要是爲了不讓戰士們暴露在美國的火力之下造成無謂的傷亡。胡彪如果是不知道這一點,那他也不配做營長了。
短短的十幾分鍾,僞軍就丟下了一大堆的屍體和慘叫不已的傷員再次潰退下去。一起退下去的,還有一個個發出鏗鏗聲跟在他們後面的汽油桶。倒在地上的傷員之多,以至於就連美軍都不忍心下令開炮結束他們的生命。
這就是肉搏戰殘酷的一面,雖說有許多人是要害中刀已成必死之人,但在分出勝負的那一刻,他們還是要被劃分爲傷員。還是要被歸爲俘虜。
看着戰士們昂首闊步地端着帶血的刺刀返回陣地,我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提着自己的步槍就朝團部走去。
“累了吧!”我剛回到團部在椅子上坐下,蔣春增就給我遞上了一杯熱茶,接着再往桌上丟了一套乾燥的軍裝說道:“先喝杯茶去寒,再把這套軍裝給換上……”
“蔣參謀長……”見此我心裡不由一陣感動。
“別那樣看着我!”蔣春增擺出一副受不起的樣子笑道:“這些茶葉是龐師長派人給你送來的,還有這身軍裝也是他在電報裡特別交待的!”
“什麼!龐師長他……”聞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蔣春增也不理我,只是接二連三地對通訊兵下令道:“馬上打電話把敵人的新戰術通知各個高地,讓他們加強防範,並把崔團長的解決方法也告訴他們,讓他們按照這個方法演練幾遍!”
“另外!”頓了下蔣春增又對另一名通訊兵下令道:“把這些情況報告金師長,讓人民軍的同志也做好準備!”
“啥?”聽着蔣春增的命令我不由有些愣了,這次打退敵人的方法只是我臨時想出來保命用的罷了,沒想到還會被蔣參謀長給當作經驗傳授給整個部隊,甚至還有人民軍的……
“我說崔團長!”看着我驚訝的樣子,蔣參謀長坐到我面前說道:“有好的戰鬥經驗就要拿出來分享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但是這樣,我還把這件事向上級報告了!”
“什麼?還向上級報告了?”聞言我就更是氣苦。他們的動作倒是快,我纔剛打完仗回來,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他們都向司令部報告完畢了。
“是啊!王司令還在電報裡表揚你呢!”蔣春增在一堆電報堆裡翻了一翻,抽出其中一份遞給我說道:“喏,就是這份,說你勇於親臨戰場指揮、戰場應變能力快,而且指揮得很好,這幾場仗打得都很漂亮!”
“我還沒聽過王司令這樣誇獎過一個的,你小子算是頭一個了。”黃先華在一旁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幾場仗這麼打下來還真是有些險了,如果不是崔團長親自上戰場指揮,咱們這個團部也許都要被敵人給端了。我看崔團長,你往後還得多上上戰場,那咱們幾個老傢伙守在這團部裡也能放心些!”
“我說老黃!”聞言我不由苦笑道:“你現在就不怕我上了戰場就回不來了?”
“不怕不怕!”黃先華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你如果回不來了,那咱們這幾個老傢伙正好就少了個剋星不是?”
哄的一聲,團部中所有的人都被黃先華這話給逗樂了,就只有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裡只想着,有着這羣老傢伙陪着我一塊打仗,這往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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