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軍被越軍火力壓制住的衝鋒部隊,沒有了側面越軍的威脅,於是大喊一聲就聲勢大振的朝正面的越軍衝去。
而反觀越軍,他們本來還打得好好的,甚至還可以說在戰場上佔盡了上風,但卻因爲供銷大樓的倒塌而失去了整個側翼的掩護,同時也失去了兩面夾擊我軍的優勢,於是戰局很快就出現了轉變。
不過越軍也不愧是一支有過幾十年作戰經驗的部隊,就算是在這情況下也沒有放棄抵抗,依舊憑藉着各種工事朝我軍打來成片成片的子彈。但有時在戰場上僅僅只有勇敢還是不夠的,越軍的構築的工事根本就不足以抵擋我軍那幾輛59中的衝擊,他們就算是有t62這種先式的坦克,卻因爲沒能及時從巷子裡出來而無法發揮應有的戰鬥力,頭一輛被我軍三輛坦克圍攻而擊毀之後,剩下的一輛就再也不敢出來了。
於是我軍戰士在坦克的帶領下一路猛衝猛打,坦克的履帶無情的壓過越軍用沙袋構築起的戰壕,並列機槍發出一片“噠噠噠……”的吼叫將戰壕後的越軍打成了一個個篩子。坦克炮時不時的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霎時就將敵人的一個個機槍陣地炸得粉碎。一直跟在坦克後的四零火箭筒和八二無後座力炮‘射’手也紛紛朝敵人發‘射’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火箭彈和炮彈,只聽“轟轟”的一陣爆響,越軍在樓上的一個個火力點就讓戰士們給輕鬆的打掉;其它戰士就更不用說了,坦克的前前後後到處都是解放軍戰士跑動的身影,一會兒手榴彈一會兒衝鋒槍的,只打得越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很快越軍的防線就全線崩潰,他們利用街道兩旁的民房的掩護且戰且走緩緩後退,這時的我哪裡還會放過他們,乾脆一聲令下就讓五連和六連乘勝追擊,繼續用老方法在兩翼配合着坦克部隊前進。
我軍對越的戰鬥似乎已經成爲了一種模式,但有攻堅任務時就讓街道中央的坦克部隊和步兵上,如果沒有攻堅任務,就靠兩翼的五連和六連一間房一間房的砸‘洞’前進。這方法顯然大出越軍的意料之外,所以直到這時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有效的方法。
不過我得承認,剛纔他們差點就成功的擋住我們的攻勢了,如果不是那幢炸燬的供銷大樓壓倒了一大片的越軍援軍的話,我想我們這支部隊只怕就要在這裡付出慘重的傷亡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看了看供銷大樓倒下的位置,但除了一片斷裂的水泥塊和碎磚外,什麼也看不見,就連原來出現在那個位置的兩輛坦克都不見了蹤影。
“營長!”我正指揮着戰士們在越軍後頭一路窮追猛打的時候,李志福就從前頭返回來道:“前面不遠就是市政fǔ了,咱們要不要緩一緩?上級的命令是……”
“緩什麼緩?”我打斷了李志福的話道:“馬上給我打過去!拿下來再說,有什麼問題我負責!”
“是!”李志福應了聲,一個轉身又迅速投入了戰場。
雖然我不想再次落下個“違抗命令”的行頭,同時也覺得上級讓我們緩一緩等待其它部隊前進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這場戰並不是我們一支部隊在打,打仗要講究整體戰略。但我軍現在已經有如一支脫弦之箭,就算是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再說了,這裡離市政fǔ不過一步之遙,前進一步與在這裡等着在整體戰略上幾乎就沒什麼差別,那還不如干脆打了下來做爲一個據點。至少我知道,做爲諒山市政fǔ的大樓應該不至於那麼寒磣還是什麼磚瓦房……
事實也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而且也正是因爲我這個決定,才讓我們抓住了在市政fǔ來不急撤退的幾條大魚。
我軍一路沿着民居開‘洞’前進,此時的越軍雖說已經對我們有了防備,但很無奈的是他們即要防備窗外的戰士朝他們打槍,另一方面又要心驚膽戰的擔心側面的牆壁隨時會開一個大‘洞’並且丟進幾顆冒着煙的手榴彈來,更讓他們鬱悶的是……他們甚至還不知道這些牆‘洞’會開在什麼部位……
於是我軍一路過關斬將,逐屋逐層的將那些民房清理乾淨,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道牆頭上‘插’着三角玻璃的圍牆面前,於是我就知道我們這是到達市政fǔ了。
“動手!”我朝戰士們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一名火箭筒‘射’手就一扣扳機。隨着“轟”的一聲,圍牆霎時就被炸倒了一大片。
我二話不說就帶着戰士們就乘着火箭筒的煙霧往圍牆的缺口裡鑽了進去……
一片驚叫聲,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景像不由讓我們一愣——圍牆裡到處都是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我們的平民,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也有一部份‘女’人。這並不奇怪,越南青壯的男人大多都進入軍隊當兵了,‘女’人也在軍隊裡充當洗衣班或是苦力之類的,所以在越南的平民基本就等於老人、‘女’人和小孩。
再看看他們旁邊,還有一個個臨時居住的帳篷與草房,很明顯他們已經在這裡居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照想這完全是由於我軍一開打就用最快的速度佔領了諒山外圍的高地,使得諒山有相當一部份的百姓來不及從這裡撤出去。
也不知道越南軍方是一番什麼心思,竟然會把百姓集中到市政fǔ,難道他們不知道市政fǔ是我軍的必攻之地嗎?這幾乎就可以說是我軍打下諒山的像徵,也可以部份摧毀諒山市的指揮中樞,所以無論是從軍事上還是從政治上都有重大意義。
不過我想,這隻怕又是越南軍方搞的用平民做盾牌的小把戲吧!因爲只有把這些平民安置在這裡,我軍纔不敢用遠程火炮直接將市政fǔ轟平……
看到這番情景戰士們不由個個都將目光轉向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說實話這時的我也很爲難,開槍嗎?市政fǔ裡也許會有外國記者,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名軍人,而不是殺人狂。不開槍嗎?越軍很有可能就魂在這些平民中,我們就這樣走進去很有可能會陷入敵人‘精’心佈置的陷阱。
不過正在我遲疑的時候,從平民中閃出的幾名越軍很快就解決了我的問題。
也不知道那幾名越軍是傻還是沉不住氣,也許只是維持平民秩序的民兵。但我可不管他們是誰,,既然都已經拿槍對準我們了,那我也就沒有理由再這麼坐以待斃。於是舉起步槍“砰砰”幾下,就將那幾名端着ak47的越軍打倒在地。
槍聲一響越南百姓立時就‘亂’成一團,人羣像‘潮’水一般朝市政fǔ大樓涌去,帳篷被推倒了,鍋碗瓢盆的打得滿地都是,甚至還有垃圾、糞便之類的,搞得這廣場臭氣熏天。不過這時的我們可顧不上這麼多,舉起步槍就緊緊地跟着那些百姓的身後朝政fǔ大樓涌去……
這時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有越南百姓擋在我們前面,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個政fǔ大樓了。我想那些越軍絕對想不到,一向被他們利用當作擋箭牌的百姓,如今卻反而變成了我們的武器了。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笑,因爲這時市政fǔ的越軍已經開槍了……
“噠噠噠……”一陣密集的子彈傾瀉而來,在我們前面奔跑的百姓霎時就像被收割的稻穀似的成片成片的倒下。百姓們霎時就哭聲、喊聲‘亂’成一片,呆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想他們只怕到死也想不到,他們的軍隊會狠心朝他們開槍。
我們也想不到,戰士們也愣住了。但我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麼真真切切的在眼前發生了。
“畜牲!”我不由暗罵了一聲,這時的我倒更希望有外國記者在場拍下越軍這喪盡天良的一幕。但同時我也知道,就算是有外國記者在場也是沒用的,越鬼子已經瘋了,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們完全可以把外國記者也殺瞭然後又嫁禍給我軍,甚至還會在媒體上大肆宣傳,說我軍是如何屠殺他們的百姓的……
這再一次讓我體會到一點——在軍事和政治上,是不會有什麼良心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能打倒對手,至於什麼輿論什麼民心,只要手裡抓着槍桿子再耍點手段很快就能平息。所謂的成王敗寇也不外如是。
“上!”正在戰士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慘不忍睹的一幕時,我咬着牙下令道:“把市政fǔ打下,把那些畜牲都給我殺掉!”
“是!”戰士們應了聲,當即就分散開來將武器對準了大樓。
但問題是那些平民擋在我們的面前,戰士們很難透過他們瞄準越軍。
“趴下!趴下……”一名戰士衝了上去一邊朝百姓大聲喊叫一邊將那些百姓推倒在地。但還沒等他推倒幾個人,猛然間就有一排子彈飛‘射’過來打在了他的身上。
“王戰國!”我聽到身後戰士們的叫聲,似乎是想用叫聲將他拉回來,但那名可愛的戰士還是在我們的眼前緩緩跪倒,接着毫無生氣地趴倒在地。
“狗日的越鬼子!老子跟你們拼了!”我聽到身後戰士們的憤怒的叫聲,接着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命令,戰士們就扣動了扳機朝前方‘射’出了子彈。
當然,倒在子彈下的同樣也有位於我們中間的越南百姓。正所謂城‘門’失‘門’殃及池魚,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場上,誰也無法保證百姓的安全。更何況……這時的我軍基本上就是跟百姓魂雜在一起,所以大多數百姓的傷亡都是越軍造成的。
這不?那一顆顆朝我們投來的手榴彈,那一發發朝我軍飛來的火箭彈,還有那一排排不長眼睛的子彈……ak47本來就沒什麼‘精’度而是靠彈雨取勝,所以越軍會這麼打,只能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那些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
當吳營長的坦克部隊衝破市政fǔ的圍牆進入戰場時,也被他們所看到的一切給驚呆了,直到我下令他們朝大樓上的敵人開火,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將一發發炮彈和高‘射’機槍的子彈朝敵人打去。霎時大樓就被打得一片石粉‘亂’飛慘叫迭起。
有了坦克的支援,我軍的火力很快就佔了上風,於是戰士們大吼一聲就端着步槍衝進了市政fǔ大樓。
接下來的事已經用不着我‘操’心了,大樓外有我軍坦克的重武器壓制,大樓內有我憤怒的五連戰士手榴彈加衝鋒槍的進攻,越鬼子想不死都難了。
所以我並沒有跟着戰士們衝進去,而是倍有感觸的看着兩軍之間倒了一地的百姓屍體和到處流淌的鮮血。已經被打死的百姓倒還沒什麼,屍體我是見得多了,但那些倖存下來的百姓……也可以說是老人和小孩,有的被嚇得渾身發抖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望着我,有的則呆滯地望着地上的屍體,還有些受傷的就更是在地上發出陣陣哀號和哭聲,這樣子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遠離這一切,走得越遠越好!
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最終還是按下了這份衝動。原因很簡單,我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我絕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當我帶着警衛員走進市政fǔ大樓的時候,槍聲和爆炸聲已經漸漸稀疏了下來。這也預示着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
政fǔ大樓裡一片凌‘亂’,‘亂’處都是被炸壞的‘門’窗、屍體和彈孔,文件散得滿地都是,而且那些潔白紙張上往往噴灑着鮮紅的血跡,看着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李志福和幾名戰士押着幾名俘虜走了下來,我不由疑‘惑’的望了李志福一眼,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留下活口。
李志福也明白我的意思,湊了上來報告道:“營長,那個留着鬍子的越鬼子我看着有點奇怪,他會說一口很流利的中國話,所以我就想帶下來讓你看看!如果你覺得沒什麼用,那我再把他們帶上去……”
這帶上去的意思,不用說我也明白。不過我一聽說這越鬼子會說流利的漢語就有了點興趣。
越鬼子會說中國話的不少,想當年我國和越南還是“同志加兄弟”的關係的時候,越軍就沒少跟我軍‘交’流過。但大多數越軍學中國話都只是學了點皮‘毛’,如果能達到“流利”的水平,那我想就只有兩個可能——他要麼就是翻譯,要麼就是長時間在中國呆過的。
如果是翻譯的話,那不用說,我自然就會讓李志福把人“帶上去”。不過如果長時間在中國呆過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去中**事院校學習過……這也就意味着,這傢伙有點來頭。大慨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李志福纔會把這批人帶下來讓我“看看”。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名留着鬍子的越鬼子一番,發現這傢伙雖然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軍裝,但卻並不合身,手腕甚至都短了一大截。於是就猜這傢伙應該是個當官的不會錯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隨口問了聲。
“同志!我叫黎紀!”他點着頭陪笑道:“我知道解放軍優待俘虜,所以我投降。我會好好‘交’待問題的!”
李志福說的不錯,他的中文果然很流利,而且還會知道“‘交’待問題”這樣具有中國特‘色’的詞,看來是條大魚跑不了了。
“你是什麼軍銜?”我繼續問了聲。
“我是個翻譯官!”黎紀回答道:“你看……所以我中文說的纔會說得這麼好不是?”
我眯了眯眼睛,很顯然這傢伙說的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不過我也不在乎,於是對李志福揚了下頭說道:“你可以把他們帶上去了!”
“是!”李志福應了聲,推着那幾名越軍就要朝樓上走。
黎紀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霎時就像蔫了的白菜似的無奈地說道:“同志!我是42團上校團長,請你們優待俘虜!”
原來是個團長,我心中不由一喜。同時暗道這越鬼子當兵的倒是勇敢,而這些當官的卻不怎麼樣!不過這似乎也不奇怪,話說越南這時代是軍事第一的國家,當官有許多特權,而往往就是這些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享受慣了的高層官員,就會越珍惜自己的生命。換句話說也就是越怕死……
“營長!”這時通訊員揹着步話機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將話筒遞了過來小聲說道:“是王師長,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你搞什麼名堂嘛!”我剛接過話筒就聽到王師長在那一頭責怪道:“爲什麼不聽命令?崔偉同志,你能打不錯,但是也不能這麼沒有組織‘性’、紀律‘性’嘛……”
“師長!”我瞄了黎紀一眼,打斷王師長的話道:“我們抓到了一個團長,他說是42團的團長,還有幾個……”
我帶着詢問了目光朝黎紀揚了下頭,黎紀苦笑一聲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回答道:“參謀長!”
“還有幾個參謀長!”我對着話筒說道。
“什麼?抓了個團長?”王師長一聽我這麼說就什麼氣都沒有了,當即下令道:“馬上把他們帶回來!”
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注:越42團指揮部其實在諒山北區279高地被我軍包圍,只是因爲我軍當時不明情況而且過於疲勞所以沒有發起進攻,讓越軍團指揮部得以乘着夜‘色’逃脫。我在這裡yy了下,希望各位大大不要見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