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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沉重的心情將戰士們的屍體一具一具地拖進了坑道,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爲許多戰士已經與戰壕凍在了一塊,我不得不用工兵鍬將他們身下的冰塊一點點敲碎,然後才搬得動他們。而且我也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因爲山腳下時不時走過的一隊隊美軍、僞軍,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敵人的後方。
之後再封上坑道口。做完了這些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日,一陣疲憊襲來,才發覺自己已經兩天一夜沒睡了,這時一輕鬆下來就感覺又累又餓。我在冰冷的雪地裡搜了一陣,想找一點吃的,最後在一具美軍的屍體上發現了兩塊巧克力,好不容易撕開了包裝塞到嘴裡一咬,差點沒把牙齒崩掉了一塊,硬得跟石頭一樣。想生起火來烤一烤又找不到火種,也怕被敵人發現。沒辦法只好強忍着陣陣寒意把那巧克力擱嘴裡含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舌尖處傳來了一絲絲甜意。
山腳下到處都是僞軍和美軍,我也不敢下山,只好找了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堅固的坑道窩在裡面,抱着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我不知道的是,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就這樣睡是件很危險的事,有許多人都是這樣一覺睡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不過實話說,以我當時的心態絕不在乎這些,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都處在疲憊不堪的狀態,餓着肚子不說,還整天打枰殺殺的隨時都會送命,有時我更希望一覺睡下去就再也起不來,這樣至少可以不知不覺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當然,如果一覺睡下去能回到現代那個又溫暖又有安全感的時代就更好了。
但世事總是不能如人所願,這回也一樣!不知道是上天想故意折磨我還是咋滴,我的苦日子到這裡註定還是沒有結束,,
迷迷糊糊中我只感覺有人在綁我,我吃了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但卻不能動彈,嘴裡發出顫抖而微弱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叫道:“什麼人?爲什麼綁我?”
“同志,自己人!”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咱們走出軍的,是救你的!”
這話讓我放鬆了警惕,接着很快就再次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睡之中。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我只感覺到周圍搖搖晃晃的,想動又動不了。好半天也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很久,才明白自己是被綁在一副擔架上。兩名志願軍戰士正一前一後地擡着我一路小跑。
“唔!”我想說話,但是隻發出一聲嘶啞的呻呤,就像一隻將死的野獸喉嚨裡發出的咕咕聲。我幾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同志,醒了啊?”身後的戰士注意到了我的聲響,很快就把擔架放了下來。
“水,水我只感到一陣口話燥,那戰士認真聽了一會兒,明白了我的意思後迅速跑到路邊抓了幾把雪,然後分成小塊喂到我嘴裡。
冰涼的雪塊入口後化爲甘泉滋潤了我那幾乎要乾裂的喉嚨,讓我的意識也清醒了些。這才定下神來打量了兩名救我的戰士一番。這兩名戰士都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他們臉上都有一種與現代同齡人身上看不到的成熟。一個臉黑一些,手指粗短有力,動作上透露出一種莊稼人的憨厚;另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但臉頰瘦削、面色臘黃,應該是營養不良所致,似乎沒有少受過餓肚子的苦。
“同志,爲什麼綁着俺?”我有氣無力地問了聲。
“唔!再志別見怪!”那兩名戰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黑臉戰士一邊爲我解開繩子一邊抱歉地說道:“都是因爲要下山走山路,如果不綁着你的話就老是往下掉,所以,”
“哦!”黑臉戰士這麼一說我很快就明白過來了,當然也不會因爲這原因怪他們。只是當他們鬆綁以後,我才發現其實綁着跟沒綁沒多大區別,因爲我只覺的頭痛欲裂渾身無力,就連喘口氣胸口被撞着的地方就會傳來一陣劇痛。而且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腳,我掙扎了幾下都坐不起來。
“槍,俺的槍呢?”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狙擊槍不在身邊,心裡不由有些慌了。隨後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那兩名戰士,黃臉戰士很鎮定地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而那黑臉戰士就尷尬礙手都不知道往那裡放,就像是一個偷吃了什麼東西的小孩。
“同志”我心想一定是那名黑臉戰士把我的槍藏起來了,但讓我很意外的是我竟然猜錯了。
“拿出來啊,”黑臉戰士偷偷地踢了黃臉戰士一腳,黃臉戰士這才極不情願地從背把槍,我看正是我的狙擊槍,不由暗自鬆了口晰。
“同志!”黃臉戰士眼光依依不捨地在那把槍上掃來掃去,嘴裡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傷還沒好!還。還是讓俺先幫你保管着吧”
“不用了,同志!”我苦笑一聲,心道就你那看槍的眼神和剛纔都把我騙過的演技,這槍要是交給你保管兩天,那還不是讓你給保管沒了。但他們救了我的命,又不怎麼好太生硬的拒絕,於是遲疑了下就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同志你也知道。這槍要是沒了那可是犯大錯誤,所以俺還是放在身邊心裡坦實些!”
這兩名戰士一聽也對,這都是部隊裡頭的人,當然知道當兵的把槍給丟了可是件大事,於是也沒多說什麼就把狙擊槍放到了我的旁邊。
“同志!那是啥槍啊?”兩名戰士一邊把我擡了起來,一邊隨口問。
“狙擊槍。”
“唔,狙擊槍!”那黃臉戰士羨慕地看了我一眼:“在哪搞到的?一定打過不少敵人吧!”
“百來個吧!”我隨口應了聲。
“百來個,,吹牛吧!”兩名戰士都不相信地笑了起來,我也不多作解釋,不知爲什麼,現在連多說幾句話都覺得累。
“同志!咱們這是上哪呢?”走了一會兒我不禁疑惑地問着。
“咱們也不知道!”
“你們也不知道?”黑臉戰士的回答不由讓我吃了一驚:“那你們部隊哩?”
“咱們也在找哩!”黃臉戰士苦笑道:“咱們跟部隊走散了,本來還落下不遠,但是昨晚那場雨下的,讓咱們都沒法趕路,這不,早就不知道大部隊跑哪去了”。
“同志你還真是命大”。黑臉戰士接口說道:“要不是咱倆想上那高地去找點吃的,就發現不了你了,說不準你就”
聽了他們的話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剛纔我還一直糊里糊塗的以爲自己都過了三八線了呢!現在看來還是在敵後,只不過碰巧讓兩個掉隊的戰士救起了而已。
被兩個戰士擡在擔架上搖搖晃晃地走着,除了兩次藏在樹林裡躲過敵人部隊外,一路上倒也是無驚無險。經過交談後我才知道這兩名戰士都走出軍努師4舊團的戰士。黑臉的叫任鳳有,自小就在田裡幹莊稼活;黃臉的叫陳良,參軍之前與母親一直東奔西走的以乞討爲生。
別看他們倆年紀不大,但兩人都參軍三年了,還都打過國民黨的,那個任鳳有還是一個排長。當他們得知我是一個副營長後,行爲舉止上很快就表現出一種恭敬和服從命令的態度,看來有當點小領導還是滿不錯的。
看着眼前這兩個可以稱的上是我救命恩人的小傢伙,看着他們表現出與他們年齡完全不相稱的成熟。我心中不由一陣暗歎:現代十七、八歲的男孩,那都還是些稚氣未脫的學生呢!大多生活都還沒獨立。而眼前的這兩個志願軍戰士都在槍林彈雨裡打滾了好多年了。
想來像他們這樣的戰士還有不少,因爲那時解放軍對參軍者的年齡沒有限制!再加上未成年人保護法也沒有出臺,所以像他們這樣的小戰士小紅軍多的是。
三人邊說邊走。半個多小時後就依稀看到前方山腳下有一個小鄉村,跟朝鮮別的村莊一樣,這個村在夜裡也是黑摸摸的一片,見不到一絲燈火,也聽不到任何雞鳴狗叫的聲音。那些雞啊、狗啊什麼的,早就不知道被哪全部隊搶光了。
“崔卑營長!”走在前頭的陳良見到了那個村莊不由停下了腳步:“咱們要不要到那村子裡頭去避一避,看你傷得不輕,咱們或許可以問問老鄉拿些草藥來使使!” шшш ✿тт kān ✿¢o
“是啊崔副營長!”任鳳有接嘴道:“俺聽說朝鮮老鄉的草藥可靈了,俺部隊好多戰士都是讓他們給治好的。”
“嗯!不過要小心點”因爲有了上次在村莊裡碰到敵人特務的經歷,所以這次我本來不想進村。但一想到如果我一直這樣讓他們擡着的話,那要經過敵人防線回到部隊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點了點頭同意了。
因爲擔心有村子裡有敵人。任、陳兩名戰士就貓着腰小心翼翼地把我擡進了村子,接着輕輕地敲響了一間泥十房的木門。但是可想而知,就算這屋裡有人,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在黑夜裡也都沒人敢開門的,人家還以爲咱們是強盜呢!
但這些上總是存在一些好奇心很重的人,聽到了敲門聲,旁邊一間屋裡的人也許是想看看外面是誰。吱的一聲把門開了一條小縫,但一看到外面揹着槍的兩個兵就再次“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老鄉!”因爲有了上次的碰到特務的經驗,我也不敢隨便說明身份,只用朝卑語對着屋裡輕聲喊道:“老鄉!我們是來找點吃的。不是強盜!”
過了好半天屋裡也沒反應,良久才傳來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我一聽不由愣住了,竟然是我不會的日語。而更讓我吃驚的凡。一二一會兒陳良竟然也湊到了門前用日語跟那位老鄉交談酉肥一來二去的門很快就開了,是一個五十開外的朝鮮老大爺。
“陳良!”我躺在擔架上,見他們正要把我往房裡擡,我不由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日本人?。
“看你說的!”陳良不由委屈地說道:“崔副營長,俺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俺爹就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害得俺和俺娘討了七年的飯,咋能是日本人哩?”
“那,”聞言我不由疑惑地問道:“那你咋會說日語啊?。
“崔副營長!這你就不知道了!”陳良苦笑着說道:“俺七歲的時候,日本人就打進來了,不但打死了俺爹還把俺抓去上課。說是上課就有飯吃,爲了生病在牀的老孃俺也去了,這不?時間一長就學會說日本話了,想忘都忘不了”。
“唔!”聽陳良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日本侵華後全面推行日語所帶來的後遺症。在中國是這樣,那麼在被日本統治了五十年之夾的朝鮮就更是這樣了。據說在現代時還有很多朝鮮老人只會說日語而不會說朝鮮語,照想眼前這位朝鮮老鄉就屬於這種情況吧!
想到這裡我也就放下心來,南韓的僞軍如果要選擇特工的話,我想絕不會選眼前這位連朝鮮話都不會的老大爺。而當我們進屋後,看見老大爺手裡還謹慎的拿着把獵槍,就更讓我放心了,如果是特工的話不可能會拿着槍引起我們的注意的。
陳良和那位老大爺嘀咕了一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讓我心裡不由一陣苦笑,從來都是做別人翻澤的我,現在終於也需要別人來做翻澤。
不久那位大爺就點燃了煤油燈朝我照來先是剪開我的胸口看傷勢,再翻開我的“褲腳”看了看。其實那稱不上“褲腳。”就是美軍睡袋綁上繩子。
接着這位老大爺二話不說,衝出房門就端了一盆雪進來,飛快的用剪刀剪開我的褲腳和鞋子,也顧不上那腳臭抓起雪來就往我腳上猛搓。很快陳良和任鳳有也上來幫忙,順着我的腳一直往上搓,
邊搓着陳良還邊解釋道:“崔副營長,這位大爺說你身上的傷不礙事,嚴重的是你的凍傷,他說你要是再晚來個把小時吧,這雙腿只怕就保不住了!”
“啊”。聞言我不由一驚,我說怎麼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腳了呢,開始總以爲是凍僵了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還這麼嚴重。
三人一把一把地抓着雪搓着,倒像幫我洗澡一般,一直搓到我的腳都發紅了這才找了一身棉衣棉褲給我換上。我也終於有點感覺到自己的腳了,這才稍稍放心。
“陳良!”我不由感激地望了那位朝鮮大爺一眼,交待陳良道:“替俺謝謝這位大爺。多虧他了!”
“是!”陳良應了聲就再次跟大爺嘀咕一陣,完了後就轉身跟我說道:“崔副營長。大爺說你最少三天不能出門,腳要多動,否則你這腳就要廢了。明天他會上山給你採些草藥來敷,還說讓咱們就呆在他屋裡就成,這村裡還收了十幾個傷兵哩!都是咱們部隊的!”
“唔!三天?那怎麼行?”聞言我不由搖頭道:“三天後咱們還怎麼去趕犬部隊,”
任、陳兩人被我這麼一說也不由面面相覷,就別說三天了,照如今這情況,只要落後一天,一旦前方的戰線穩固下來,那敵人的防線還不是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那時我們只怕就要一直被困在敵人後方了。
“崔副營長!”任鳳有小聲問道:“要不”,咱們還像剛纔那樣擡着你去趕部隊!”
“不成!”陳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說法:“剛纔大爺都說了,崔營長這腿不能再被凍着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
“等明天看看情況再說吧!”我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卻在想着,如果就這樣雙腿給廢了,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但是一想往後也許都要坐在輪椅上渡過下半輩子,那在戰場上跟敵人拼了拉到!
不過一會兒。大爺就給我們每人端上來了一碗稀粥。一碗泡菜,讓我們吃驚的竟然還有幾個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肉,一問才知道大爺是個。打獵的,那是他留着過冬的勝肉。沒過一會兒三人稀里嘩啦的就把那些食物全到到肚子裡去了,又感謝了大爺一陣,這才躺上了坑道休息。
任、陳兩名戰士也許是一路擡着我累壞了,一爬上坑頭就呼呼地睡去,而我卻不由自主地坐起身來摸着自己的腳。
我從未擔心過自己雙腳殘廢,因爲他們從小就長在我的身上,我從未擔心過失去它們。有句話說的話,有些東西只有在將要失去時纔會懂得珍惜。所以我現在擔心起來,如果我的雙腳再也不能動了,那麼明天,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