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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炮聲,偶爾幾聲槍響,三十幾名衣着破爛渾身是血的志願軍戰士大聲喊殺衝了下去,就像一隻只闖入羊羣的老虎一樣見人就刺遇人就砸,雙方的軍隊很快就扭殺在一起。
美軍完全沒有料到人數這麼少的志願軍們還會發起反衝鋒,乍一看見志願軍們渾身是血挺着刺刀的兇相,膽氣都矮了半截。志願軍們速度很快,他們還沒來得急裝上刺刀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前排的美國大兵們只一個照面就被打得掉頭就跑。
後排的美軍看到志願軍人數這麼少,雖然有心一戰,但剛舉起槍就無奈地發現準星前盡是自己人的身影。他們的動作只是那麼一緩,志願軍戰士們的刺刀就已經刺進了他們的胸膛。
“噠噠噠……”一名動作快的美軍還是打響了他手中的衝鋒槍,一名志願軍戰士身軀晃了晃,顯然已經被打中了好幾槍,但他還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穩住身形,憑着慣性將手中的刺刀狠狠地扎入了那名美軍的肚子,看着那名美軍大叫一聲,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子倒在地上,這名志願軍戰士纔像完成了任務一樣癱倒在地上。
“呀!”一名志願軍戰士刺倒兩名美軍後,冷不防被迎面搶上來的美軍刺中,他大叫一聲,雙手抱着刺在身體內的步槍跟那名美軍搶奪着,那名美軍用力了幾回都沒辦法將那把刺刀拔出,很快就被另一名趕上來的志願軍戰士刺死,看着對面倒在血泊中的敵人,志願軍戰士終於閉上了眼睛,雙手還死死抱着那支步槍……
一名志願軍戰士與三名美軍扭打在一起,他死死地掐住其中一名敵人的脖子,另兩名美軍對他打着、拉着,甚至用刺刀在他身上刺了好幾刀,卻還是沒辦法將他弄下來。直到身下那名美軍伸出了舌頭雙腳不斷亂蹬,最後再也不能動彈,那名戰士還是瞪着眼睛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原來他早已斷氣。
一步,我僅僅慢了一步就目睹了好幾個戰友壯烈的犧牲,不是我太慢,而是戰友們太快了。我無法想像在這斜面上他們都是用盡全力往下奔跑的。他們那不是跑,是撲,是朝敵人猛撲,撲到敵人跟前然後用刺刀將所有的慣性都釋放到敵人身上。
而來自現代的我,卻習慣於保持身體的平衡,習慣於在斜面上收着腳步跑,甚至原本在我後邊的金秋蓮都跑在我前頭……
這直接讓我只來得及在一名逃跑的敵人屁股上踢一腳,然後看着他把另一名手持衝鋒槍的美軍壓倒在地上。
接着美軍很快就開始逃跑,幾百名武裝到牙齒的美軍,就這樣在三十幾名手裡只有刺刀的志願軍戰士的衝擊下,莫名其妙的崩潰了。
“撤退!”因爲沒有子彈,張連長也不敢追敵,很快就下了返回陣地的命令,戰士們呼啦一下又全往後跑,卻只有我站着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這也太快了吧!反差也太大了吧!
本來我還以爲這一仗小命就要不保哩,沒想到刺刀還沒開葷戰鬥就結束了。這要回去讓戰士們看到我刺刀還是雪白雪白的,那……
想到這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趕上幾步“嚓嚓”兩聲把剛纔被我踢倒此時正要爬起來的兩名美軍捅倒,自個的槍也不要了,抓起他們身上的一把衝鋒槍和一把帶着刺刀的M1步槍回頭就跑。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下山快上山慢,還沒跑幾步敵人的機槍炮彈就上來了,我只感到後背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就被掀到了幾米開外,跌了個七犖八素的,接着是碎石、泥土一片一片地像波浪一樣朝我涌來,我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只感覺着那些泥土沙石不斷地涌進了我的嘴裡,鑽進了我的眼睛,掩住了我的鼻子……
靠,我不是被這些大炮炸死,是要被這些泥土活埋了!
我的呼吸越來越緊,越來越悶,細沙直往我的肺葉裡鑽,想咳又咳不出來,想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想要撐起身來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手腳……
突然眼前一亮,我被一隻大手拖了出來,然後往前拖了一陣就被重重地丟在了陣地上。
也顧不上躲避炮火,我拼命地咳嗽着吐出了嘴裡的泥土,然後貪婪地喘着氣。
“檢查下崔排長,看看哪受傷了。”
身旁傳來了張連長的聲音,這才讓我意識到剛纔救我的人是他。
“沒啥!”金秋蓮在我背上摸了一陣,不由鬆了口氣說道:“一塊彈片打着崔排長的被子上了,沒打穿!手腳麻痹了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會恢復了!”
“唔……”連長應了聲,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
“連長,你……你受傷了!”
順着金秋蓮的驚叫聲,我緩緩扭過頭去,這才發現張連長捂着胸口渾身是血,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連長,你……”我顫抖地伸出了有點知覺的手,心裡只感到一陣陣的愧疚,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崔排長,崔排長!”張連長氣喘吁吁地說道:“絕不能,絕不能讓敵人過去……我,我兜裡有個信封,幫我……給家裡帶,帶上……”
“連長!”看着喘上最後一口氣閉上眼睛的張連長,我的眼淚唰唰地就流了下來,在這個時候,多麼希望自己在聽到命令後立即就往回跑,我多麼希望死的人是自己,多麼希望連長沒有衝下去救我……
我顫抖着雙手解開張連長上衣的扣子,從他兜裡掏出信封,卻發現那上面一個巨大的槍眼,信封早就被子彈打穿而且也被鮮血浸爛了。
“連長!”望着連長尚未僵硬的屍體的欲哭無淚,心中的內疚像潮水一樣一波波地涌來。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連他臨死前最後的願望我都沒有辦法幫他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