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響起刺耳的尖嘯之音。
然後又忽地一下落到地面,炸彈掀起了塵土,巨大的衝擊力將地面砸出一大坑,滿是傷痕的公路上再添上一道新傷。
這就是戰場,在烽煙四起的戰場上,似乎都不會有什麼安全的地點。
烽火山上的炮彈和飛機轟炸果然適時的出現,整個烽火山全部被煙火籠罩着,也不知道山上的志願軍戰士們有沒有撤退,但是這炮火着實驚人至極。
當然,汪洋他們更頭大的是敵坦克的轟炸。
三輛敵坦克,還有一輛飛速追來的裝甲步兵車,可能坦克和裝甲步兵車從距離上看出,他們要想追上汪洋他們所在的軍車可能已經非常的難了,所以就算距離很遠,他們還是開始了攻擊。
炮彈一發一發地落在了軍車的邊上,汪洋雖然心裡知道在我方軍車如此快的速度下,敵人的坦克炮很少能擊中,可是一旦看到敵人的炮彈飛過來,還是足夠讓人緊張的。
畢竟在戰場上,最具威脅力的攻擊不是正面的對『射』和正面的轟炸,反而是戰場上無處不在的流彈。
面對面的交鋒。甚至是大家正面的轟炸,說實話這種威脅都可以採用閃避和還擊得比敵人更精確來進行威脅的杜絕。
可是流彈呢?
誰知道這些玩意兒是從那裡飛來的,對戰士們又有什麼樣的威脅?這沒人知道,只是如果真的被擊的放,那結果可就好不了了。
在戰場上,有很多英勇的戰士都不是死在和敵人的正面交鋒之中,反而是那些『亂』飛『亂』炸的子彈和彈片給了他們巨大的殺傷,在我軍有記載的軍事資料上,當年我紅軍時間卓絕的軍事領導人左權將軍就是被一顆流彈擊中而犧牲,可見戰場上流彈的威力。
還好的是,拼有沒有被流彈擊中,可能更多的是運氣,敵人坦克不斷的地咆哮,對着許衛國開的軍開一頓『亂』炸,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運氣還都算不錯,竟然沒有一顆炸彈最後落到他們的頭上,軍車以極快速度呼嘯着轉過山圍,終是到了敵人不可攻擊的位置了。
“下車,進入密林!”
雖然離開了敵人的攻擊視線,但是汪洋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在軍車過了山角,然後又圍繞着當着前無名高地進入了他後面的山區之後,汪洋終是對許衛國發出了停車的命令。他擔心是如果他們一直呆在軍車上,可能會被敵人隨後派來的飛機發現,到時軍車面對着敵人的飛機俯『射』,後面又追來敵人的裝甲步兵車,那第一中隊的戰士們可能會面臨大麻煩的。
“進行山區,甩開敵人!”
進入山區雖然說第一中隊的戰士們要辛苦很多,但是無疑戰士們的安全就要有保障很多了,畢竟在叢林之中敵人的飛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而在叢林中進行奔襲,汪洋不認爲一般美軍可以和他們第一中隊的戰士們比速度。
“許衛國和傅榮毅在前面偵察帶路,葉城和肖揚斷後,前進!”
軍車停了下來,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都落到了實地,汪洋聽到了公路的後面隱約傳來的敵人裝甲步兵車追擊的聲音,看來一切如他所料,敵人的裝甲步兵車竟然還跟着,那就說明敵人一定有派飛機過來的進行追擊的企圖,敵人的打算一定是想用飛機迫使第一中隊的戰士們將車停下來,然後就讓他們的裝甲步兵車上的美軍來收尾,他們想得到是好,可是汪洋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要是這些美軍再不知死活地跟他們進入山區,這些傢伙又不是美海軍突擊隊的人馬,汪洋倒不介意再打他們一個伏擊。
“是!”
第一中隊的戰士們眼裡都發着光,面前上都『露』出了激動的模樣,雖然說戰士們現在對汪洋的戰術非常的有信心,認爲作爲特種戰士就是要以小股部隊執行一些特殊的急切的攻擊任務,甚至深入敵後都不在意,可是一旦知道進入了我軍的防守區域。馬上就可以見到大部隊,大家的還是覺得非常的高興。
驕健的身影一個個鑽入了密林之中,此時的汪洋他們所『性』連掩飾了免了,分明就是告訴後面跟着的美軍,我們就是從這裡上山的,有種你們就跟上來吧,密林裡的樹林可不比平地,到時再較量一番,你們的坦克和大炮就起不了作用,有膽子就上來吧。
不過,結果還真不出汪洋他們的意料,當敵人的裝甲步兵車追上軍車,就看到冒着煙的軍車全部被志願軍破壞,這輛軍車怕是沒有使用的機會了後,他們只能站在公路上望而興吧,他們雖然知道可能軍車上不會存在着多少志願軍戰士,可是真讓他們追上去,再說這一塊又是被志願軍佔領的,沒準等他們進去後,可能就會被志願軍包了餃子,最終他們也只能灰溜溜地依然上了裝甲步兵力沮喪地往回走。
倒是敵人的飛機隨後果然就來了,它可能還沒有得到上級下達了撤退命令,這架敵人的飛機倒是盡責地在汪洋他們所上山的上空好好地搜索了一會,可面對下面的羣山,還有高高的密林,他就是長了千里眼也別想在這裡找到汪洋他們的蹤跡了。
“停止前進,大家休息一下,肖揚負責警戒!”
甩開了敵人,最後終於到了安全地的地點,汪洋他們終是再次停了下來,開始了休息。畢竟人就鐵打的,也會累,也要吃東西的。
說起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還是真夠驚險的,從凌晨五點左右一直開始奔襲,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最後直到天已大亮,他們可是一路衝殺而來,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危險,又殺了多少的敵人,現在終於進入了安全地域,戰士們的心情有着從未有過的放鬆。
“是!”
雖然很累,但是肖揚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就開始找着制高點坐了下來,一邊休息一邊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還好的是敵人的裝甲步兵車沒有跟上來,警惕的任務也可以輕鬆很多,只要注意一些意外發生的情況就好了。
“真希望洋鬼子跟上來,我們再打他們一個伏擊就好了,可是這些傢伙就這麼怕死,怎麼就不知道勇敢一回呢?”
坐到了地上,倒是葉城有些不甘心地喃喃一句,敢情這小子一路衝殺過來,似乎還沒有過足癮呢。
“怎麼可能,就他們那素質?早就不知道躲那個角落逍遙去了,洋鬼子要是不怕死,那母豬也會上樹了!”
李東海撇了撇嘴,語氣裡倒是對美軍的戰鬥力很有些不屑。
“媽的,好久沒有這樣跑了,就好像就又回到了梟龍特種大隊進行特種強化訓練的那段日子,現在想想還真懷念啊!”
葉城笑了笑,對李東海的所言大爲佔同,他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心情放鬆起來,然後感覺到肚子有點餓正想去自己的糧袋裡『摸』東西吃呢,可是卻沒有想到不知何時,他在戰鬥中糧袋被打了一個洞。裡面的炒米竟然全部都不異而飛,這小子可就傻了眼,一看對面的李東海也開始翻起吃的,葉城便不懷好意地對着李東海知了起來,大聲說道:
“李東海,你那還有沒有吃的,我的吃完了,真有點餓了,拿點來吃吧!”
“葉城。你小子別想來混吃混喝的,我還不夠呢?”
李東海可不買葉城的仗,他白了白眼倒是很直接地拒絕了葉城的‘癡心妄想’,不過這小子鬼得很,他一邊說着,卻一邊對葉城使了使眼『色』,卻是對着汪洋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我這還有一點,拿去吃吧,下次記住沒有食物了,殺死敵人一定要記得從他們身上拿!”
汪洋正坐在高處想着事呢,李東海這個小動作可沒有瞞過他,看到李東海『露』出的饞樣,他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了,他知道這小子是看到他在路上時從一個洋鬼子那裡收集了兩個罐頭,所以現在還惦記着呢,汪洋倒也爽快,伸手從懷裡一掏就給葉城扔了過去。
“哈哈,還是隊長好,呃……還是罐頭啊,美食啊,隊長,你從那裡弄的啊!李東海,讓你小子小氣。看我現在不饞死你!”
葉城眼前一亮,立即將那罐頭抱在懷裡,他可笑歪了嘴,一臉的幸福。
“呃,隊長,你就偏頗這小子,我也要,太不公平了吧!”
李東海果然借題發揮,這小子是惦記上汪洋身上的另外一個了,現在一臉的『奸』知。
“在石頭山上從敵人身上撿的,李東海你就和葉城吃一個吧,這個我給傅榮毅他們,多了沒有,有吃就滿足吧,少他媽的廢話!”
汪洋纔不買李東海這小子的帳呢,一把就將另一個罐頭扔給了傅榮毅,這可讓李東海一下鬱悶得不行。
“5555,果然偏心啊!”
不過這小子一邊說着一邊就誇張地向葉城撲了過去,大聲嚷道:“臭小子,你別這麼大口啊,這是我們兩人的呢,我『操』……你上子一口就是一大半,還有沒有人『性』啊!”
“……”
一旦聽到說可以休息了,第一中隊的戰士們立即就精皮力竭地坐到了地上,但是很快的這些傢伙就開始鬧了起來,許衛國、葉城和李東海更是侃成了一遍,雖然說戰鬥起來很辛苦,打起仗奔襲起來特別的累,可是戰士們纔沒放在眼裡呢,幹掉了敵人的一個彈『藥』庫,還端了敵人的一個團指揮所,再給了勁敵美海軍突擊隊迎頭一擊,打得只有兩個逃回去,戰士們身體雖然累,可是心裡卻格外的舒暢,渾然不把現在的辛勞當作一回事。
“隊長,咱們這是到了那裡了?”
爲了戰鬥的需要,所以志願軍戰士們身上一般都會帶着糧袋,雖然當時穿着南朝鮮士兵服裝挎在腰間有些擋眼,但是戰場上這些東西有可以保命,所以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都沒捨得把他們扔掉,在石頭山上進行戰鬥時他們都將這些糧袋綁在了腰上,現在大家都拿出來慰勞一下自己,傅榮毅倒是分了一塊罐頭裡的食物作菜,一邊吃一邊尋思着來到了汪洋的身邊似乎隨意地問了一句。
別的戰士都認爲了汪洋只是在叢林裡『亂』走,可是隻有傅榮毅在進行奔襲時一直注意到了汪洋在看着他的手錶,而傅榮毅也知道汪洋的這塊表在戰場上也算是一個寶了,傳說這塊表還是隊長殺了一個美海軍突擊隊王牌狙擊手而繳獲的。
這塊表上有指南針,還能防震,防水,就算到河裡游上一圈也不會有事,此時傅榮毅當然知道這表防震和防水的功能對他們是沒用的,但指南針這項功用卻極其有效,憑他的判斷,隊長一直看錶,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迷』失方向,甚至還是有意識地帶着戰士們在向某一個地點前進。
“我們到了金化一線了!”
汪洋一邊吃着糧袋裡的炒麪,一邊喝了口水,別說炒麪這玩意如果不經常吃,還是挺有滋味的,要知道在這裡面可是花了志願軍後勤部門不少心力,裡面營養充分,油鹽都不缺,合水在口裡一回味,此時吃在嘴裡就好像在嚼山珍海味一般。
“我打算還是迂迴到烽火山後去,看看現在六十七軍的情況如何,如果他們沒撤退,也許我們還能趕上一場戰鬥呢!”
嚼了嚼口裡的炒麪,汪洋隨後看了一眼傅榮毅,只見他帶着疑問的眼神,於是所『性』就和他說明白了。
“我們應該到了金化、至昌道里以南地區了吧,這裡應該是六十七軍第一九九師和二零零師的防區了吧?”
傅榮毅笑了笑,看來他果然沒有判斷錯,聽了汪洋說明他們所在地點之後,他倒是馬上在腦海裡浮起了當時在接愛任務時,從高曉東給他們看的那張朝鮮戰場我軍西線的應敵態勢圖,他於是向汪洋又求證地問道。
“不錯,你看看,我這裡還有一張軍事地圖,這是當時執行任務高大隊長給我的,他可能就是擔心我們出現如今的狀況,我們的高大隊長神着呢!”
汪洋笑了笑,看到傅榮毅似乎談興正濃,他倒覺得如果能和他商量一下下步的行動倒也不錯,所以也就將手中的糧袋收了起來,然後從貼身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張軍事地圖攤開,然後指了指地圖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在這裡,我估計再過兩個山頭,就應該是慶坡山,烽火山,唐蛾山地區了,這裡也是我軍的主要軍事防區,其實咱們開始防禦了文登裡地區已經是在我國兩個突起的防禦部位的中間,反而屬於我們的陣線以內了,所以我們只要平着直『插』,就很容易找到我們的大部隊呢!”
看了看地圖,此時的傅榮毅才發現汪洋原來打主意從這個方向疾進原來也不是隨便的心血來『潮』,看來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與汪洋所說的一樣,其實文登裡前面因爲大部都是平原,適合敵人的坦克的衝擊,所以志願軍特意把防線向後移了,其實按位置來說文登裡倒是深入我軍防線的內部了,無須和敵人硬拼,也不用急着撤回我軍的後方,特種小隊隨便從左邊突圍,或是從右邊迂迴都能找到我軍的主力。
“可是,我昨天在六一零團裡也聽到了,六十七軍似乎也打得極爲艱苦,聽說也是因爲倉促接過人民軍的陣地,所以一時陣地不穩,多次與敵人進行了攻防轉換,損失遠比六十八軍還要大,就不知道這三個陣裡還在不在呢?”
說實話,在一支隊伍裡有一個像傅榮毅一樣的參謀絕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有頭腦,而且分析全部,能夠把各種看起來對本部毫無關係的事情記在心裡,但是一到正式的戰鬥中,他的這種信息經過大腦分析之後卻能成爲很重要的作戰資料,此時的他雖然用的是有些疑問的語氣,但是卻絕對能給汪洋的指揮提供最好的幫助。
“是啊,我也有些擔心,所以我說要你們作好戰鬥準備嘛,沒準在我軍撤退之後,可能還會遇上敵人的追擊部隊,我倒是想跟着在烽火山後跟着六十七軍撤退戰士們的路線走會更容易找到大部隊,可是危險還人有一些的!”
汪洋點了點頭,對傅榮毅的說法表示佔同,要知道雖然說我軍自從運動戰轉爲防禦戰之後,畢竟頂着敵人的大炮和飛機,一旦準備不充分,還是相當的被動的,所以只能一個山區一個高地地與敵人採取逐步防禦的法子,看着在文登裡敵人的攻勢,汪洋也完全可以想像六十七軍會遇到什麼惡劣的戰鬥,所以他也算是心裡有了準備。
“不怕的,我們人少,再不濟也能混過去啊!相信很快就可以與大部隊匯合了,如果有機會我倒是不介意也給敵人一下狠的!”
汪洋大手一揮,只要戰士們都沒有出現傷亡,他們人少目標不大,攻擊力又不錯,他倒是信心百倍的,在多次從敵人的內部裡戰鬥後,說實話他反而覺得在敵人肚子裡折騰,比他們與敵人正面交鋒要容易許多了。
“好,那我去換一下肖揚!”
傅榮毅也覺得汪洋說得不錯,經過汪洋的分析之後,他的思維也放開了,作爲他們特種小隊來說應該是一支不限於任何地點的機支作戰部隊,在那裡打仗都一樣,重要的是保存自我,給敵人造成致命殺傷,說起來倒有一點當年八路軍游擊隊的作戰作風,只不過相比之下,他們能力更強,裝備也更精良。
“行,讓肖揚也過來休息一下吧,我們休息一個小時後行動!”
完全可以想像,正是因爲汪洋帶着第一中隊的戰士們沒有四處『亂』跑,反而接近了我六十七軍的防區,後面追擊的敵人可能也意識到再跟下去他們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應該沒有跟過來的,但是警戒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傅榮毅能主動站出來擔任這個任務,這也是傅榮毅進步的一種表現,汪洋沒有理由去阻止他。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此際天氣可能沒有昨天那麼好,大陽公公可能有點厭煩了朝鮮半島上的戰鬥硝煙瀰漫了,所以乾脆躲在了雲裡不出來。
不出來就不出來吧,在有些陰鬱的林間行走,反而更有利於汪洋他們隱蔽身形。
與汪洋猜測的如出一轍,當他們跳一個無名高地之後,他們甚至都聽到了遠處的果然傳來了一陣陣美軍飛機大炮的轟炸之聲。
看了看地圖,汪洋根據四個熟識的地形大致判斷了一下,最後終於確定,經過一段時間的叢林奔襲之後,他們已經到了烽火山的後方,現在正處於敵我交戰的前線位置。
於是,汪洋和傅榮毅進行了一下簡單的商量,他們決定開始下山,主動向烽火山我軍陣地進發,他們處在我軍烽火山陣地的左側方,如果在烽火山陣地安全的情況下,他們能很快穿過六十七軍的防區,然後再回到文登川。
由於霧氣重,所以地面無比『潮』溼,下山的路很難走。
與其說是路,還不如說是一條被水衝出來的溝。那是當地村民上山採『藥』走出來的小道,人根本無法站立,坡度相當陡峭,加上熱帶叢林障礙,很難順利地行走,更不要說全副武裝的衝擊前進了。大家只能蹲在地上向下滑行,就像坐幼兒園裡的滑梯,大家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衝去。
不過這苦對特種戰士們來說不算什麼,在梟龍特種大隊基地訓練時,比這困難十倍的地形他們也走過,身上的裝備雖然不時的被荊棘樹林拖掛,但下山的慣『性』很大,第一中隊的戰士們反而感覺這下山的路比在山上疾行時省力多了。
到了山腳下,汪洋他們就很注意地看到平地上出現敵人的彈坑,從有些彈坑上還彷彿冒着熱氣來看,似乎這個彈坑還是不久行留下來的。
呃,看到這種情況,戰士們相互看了一眼,再聽到遠處的槍炮聲,他們就知道他們還真可能趕上了一場他們又不得不加入的戰鬥。
在這種情況下,汪洋當機立斷,立即讓許衛國和葉城在前面偵察,其餘人員緊隨其後繼續向前,不準停留,但槍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過了二三個彈坑,這應該是敵人的流炮打來的,但走了約一二里路後,戰士們卻又看到地上有一把斷槍,還有一具南朝鮮士兵的屍體,這可就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了?
難道說這裡曾經進行了一場戰鬥嗎?
可是,這裡是我六十七軍烽火山的側後啊,難道還有敵人在這裡進攻過,汪洋和戰士們一臉的『迷』『惑』,但是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發現。
看看四周,這是一塊相對平坦地區,甚至作爲莊稼漢的汪洋他們發現,如果這裡沒有戰爭之時,他們腳下可能是一片稻田,戰爭將這一切都毀了。
腳下雖然有戰鬥過的痙攣,可是四周卻很靜,靜的出奇。
再向前走約二百米,在原本的田埂路前有一張小溪,現在靜得溪中流水的聲音都能聽到。
溪水清澈,深不過膝蓋,寬只有二、三十米,如果不是在戰火硝煙的戰場,定是一條充滿着詩情畫意的小河。
場面實在有點詭異,讓汪洋雖然派了許衛國和葉城在前面偵察也有點感覺不踏實,這死去的南朝鮮士兵,還有地上留着斷槍,彷彿在提醒着特種戰士們什麼,所以他們也就變得更加的小心起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阻止汪洋他們前進的理由,前面的許衛國和葉城已經跳下了小溪,快步地向烽火山的方向前進着,汪洋他們也就隨後跟了上去。
小溪的對面走不多遠就有一個無名高地,汪洋雖然覺得詭異,可是前面的許衛國和葉城沒有發現有敵人,他們也當然繼續跟着前進。
很久沒見過這麼清澈的溪水了,又擔心會有敵人出現,所以大家在溪中還是很緊張,腳擡得很高,步子邁得特別大,雙腳踏出的水花和聲音都很大。那水花濺在了大家的臉上,流到了嘴裡,讓人感到沁人肺腑,真恨不得埋下頭去飽飽的喝上一口。
汪洋和戰士們那一會都有一些意動,真的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幹淨和清甜的水了,就好像回到了家鄉一般,又看到了夢想中的家鄉田園。
突然,無名高地上裡響起了清脆的槍聲,讓戰士們立即警覺起來,汪洋更一個箭步如飛一般的越上了小溪的另一邊。
雖然有點遠,雖然還聽到了遠處有槍炮之聲,可是卻並不能阻止汪洋判斷出這是機槍的『射』擊聲,打得長點『射』,而且很明顯只是一挺機槍『射』擊的聲音。
槍聲對汪洋他們沒有威脅,甚至在汪洋越上小溪後,看到了有些茫然卻半跪在地上的許衛國和葉城在無名高地點,似乎這槍聲對他們也沒有威脅,槍聲竟然似乎是從烽火山的後山傳來的。
呃,從烽火山的後山傳來的?前面還在打仗呢,那就說明烽火山還沒淪陷啊,難道說有南朝鮮士兵混入了我軍陣地的後方?也與汪洋他們一般在進行敵後偷襲?
汪洋不敢怠慢,只能帶着戰士們快速的通過小溪。看着那清澈的溪水,只有能留下萬分的遺憾。
因爲大家想喝溪水的衝動最後也只能放棄,不敢在溪裡停留,即便那溪面不寬,也不想因爲那乾渴的嘴而把小命兒給丟了。
全體戰友此時也都和汪洋想的一樣,沒有一個人去貪圖那痛飲的享受,都快速地衝過河去,準備加入那即將來臨的戰鬥。
還沒有等汪洋他們判明槍聲的方向,那槍聲就在幾個長點『射』後停了下來,山谷裡又恢復了平靜。
就好像它突兀的出現,現在卻又突兀的消失,這種情況可讓汪洋他們有些頭痛,實在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混『亂』的局面。
許衛國和葉城也呆了呆,看了看後面又跟上來的汪洋他們,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前進偵察了,不過方向明顯有點變化,他們是盯着剛纔槍響處而去的,不管是誰『射』的機槍,應該總有志願軍的存在吧,只要見到了六十七軍的戰友了,他們總不可能再一抹黑了吧。
繼續前進,很快汪洋他們也就到了無名高地上,高地上開始有了樹木和灌木叢,所以現在汪洋他們已經看不到許衛國和葉城的身影了,想必他們也邊偵察邊隱蔽了起來。
但是,沒有過多久,汪洋卻看到葉城突然向他們又跑了過來,他臉『色』有點古怪,然後向汪洋報告說他發現了一個南朝鮮士兵被擊中了大腿,腿被打斷了,不能行動,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還說那小子看到他們上去,卻因爲他和許衛國穿着的是南朝鮮士兵的軍裝,所以大聲地求救。
可是等葉城和許衛國嚴肅地用南朝鮮語告訴他,他們是志願軍時,這個南朝鮮士兵立即傻了眼,本來的求救立即變成了告饒。嘴裡不停地用中文喊着:
“中國好,『毛』澤東!『毛』澤東!『共產』黨萬歲!中國人民志願軍萬歲!”
“走看看去!”
聽到了葉城的報告,汪洋才心中一驚,這時他纔想到他們從石頭山下來後一直沒有將志願軍的軍服換回來,現在他們可已經到了六十七軍的防區,要是他們一不小心給六十七軍的戰士們看到,沒準還把他們當南朝鮮士兵殺呢,這事可得馬上改過來了。
改是一定要改過來的,還好的是特種小隊的戰士們開始並沒有將志願軍軍服扔掉,只是將南朝鮮士兵的服裝罩在外面,現在只要將服裝全部扔掉就行了。
包括葉城,大家將身上的南朝鮮士兵的軍服全換過來之後,汪洋他們終於來到了這個南朝鮮士兵的身邊,經過一陣突擊的審問,汪洋他們終於不要再一抹黑了。
原來,情況正如汪洋和傅榮毅所猜測的一樣,果然在經過多天的交戰之後,六十七軍與當前敵人的霍奇少將帶着的美第十軍進行極其殘酷的戰鬥,雙方都打出了真火,戰鬥傷亡大得驚人,一九九師和二零零師都幾乎折損過關,而美第十軍也損失了約四個團的兵力,還貼上一南朝鮮的一個師。
但是打到後來,由於烽火山的整個防禦陣地都被美軍的飛機大炮全部炸燬,連防空坑道也被埋了,所以在昨天晚間,六十七軍已經放棄了烽火山陣地,現在雖然烽火山上炮火連天,其實卻僅僅只有一個排的兵力在那裡牽制敵人。
可是,事情也湊巧,在經過多次的較量後,美軍因爲損失慘重,他們也沒想到志願軍會當晚就撤走,所以他們試圖在第二天的進攻之時派出一支空襲隊伍去襲擊我烽火山陣地的後方。
兵力派多了也沒有用,特意從南朝鮮第二師挑了一個精銳連隊在凌晨時趁夜直『插』我烽火山後面的陣地,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南朝鮮第二師的這個團正就好撞上了我從烽火山上退下來的主力,一場激烈的遭遇戰,結果不用說,不擅長打夜戰的南朝鮮第二師派出的連隊立即受了重創,被迫向後撤出。
可是,由於失敗了又不甘心,南朝鮮第二師的這個步兵連倒是很有些膽『色』,他們竟然就敢跟在我撤退的六十七軍的將士後面一直跟了進來,打打停停,這個南朝鮮的步兵團也算是給我們的撤退部隊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可能由於撤退部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跟了上來,所以且戰且退,一直到了這裡,二十分鐘前還在這裡幹了一仗,才留下了這個受傷的南朝鮮士兵,不過也是這個南朝鮮士兵倒黴,他們這些南朝鮮士兵又沒有志願軍那樣的互助精神,只要他在這裡等後面的援軍,可讓這個南朝鮮士兵有些失望的是他等到了汪洋他們這支意外前來的特種小隊,現在只能汪洋他們問什麼就老實的說什麼了,只求能保住小命纔好。
可能由於這個南朝鮮士兵也算老實,什麼都說了出來,甚至還告訴了汪洋他們這支南朝鮮的步兵連僅只剩下一個排的兵了,他們下一個跟進的地點應該在是在灰古介前的一個朝鮮小山村裡,他們可能在會在那裡進行休整,等待後面美軍援兵。
面對這個還會說中國話,講志願軍萬歲和『共產』黨萬歲的南朝鮮士兵,也就是這句話,感動了汪洋和特種小隊,最後汪洋還是決定沒有殺他,只不過收繳了他的武器,並且讓肖揚去給他止了血,包紮了傷口。因爲他已經喪失了行走的能力,只有把他放到了路邊,就看他運氣好不好,到底能不能等到他們的後援部隊到來了。
“隊長,我們是不是去敲掉敵人的這支跟進之軍?”
做完這一切之後,汪洋他們總算是知道了六十七軍的大部隊在向那個方向前進了,可是他們若是想去和他們匯合,沒準就得通過這個南朝鮮士兵所說的灰古介村莊,汪洋和戰士們心有所思,倒是許衛國心直口快,他一邊將身上的南朝鮮士兵軍裝脫了下來,一邊有些心動地向汪洋建議着說道。
“敵人可有一個加強排啊,人可比我多,不好說!”
李東海可能心裡尋思了一下,然後隨意地做了一下比較,在戰場上一個步兵排多的可以說有四十多個,少則也有二十多人,人數怎麼來說也得比他們多出好幾倍,再說他們也是一個連縮編後說成一個排的,人數只有多沒有少,因此他搖了搖頭顯得有點老成的警惕。
“怕什麼,咱第一中隊以少打多,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晚兒晚上咱們六人還和一個團幹架,你怎麼不說他們人多啊!”
葉城呵呵一笑,倒是沒把李東海說的人多當作一回事,跟着汪洋打了幾回仗,怎麼着似乎特種小隊也沒有吃虧過,就連一個團,就連美海軍突擊隊也照幹不誤,他倒也沒把敵人的一個排放在眼裡。
“就不知道敵人戰鬥力如何,我看敢跟着我們大部隊一起前進,似乎還讓我們的部隊吃了點虧,我看這支南朝鮮的部隊可能不簡單呢!”
傅榮毅倒是沒像葉城和許衛國那麼樂觀,他凝神想了一會看着汪洋說道:“要是能聯繫到我軍的六十軍部隊,然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一起打個圍殲戰就好了!”
“先不管他們吧,我看不如讓許衛國和你去偵察一下,再決定我們打不打!”
汪洋想了想,現在大白天的,對這批敵人也不太瞭解,倒也不能倉促的下決定,他最後還是保險的起見,對着戰士們說道:
“當然,如果發現敵人防守得很嚴密,戰鬥不弱,咱們也可以不驚動他,如果他們想跟着我們的大部隊,那我們跟着他們,再找機會給他們一下子也許更加的合適!”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傅榮毅眼前一亮,他看了一下汪洋不禁有些佩服地掉起了文:“咱們是跟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然後當最後的老鷹?!”
“哈哈,少給我戴高帽子!”
看到傅榮毅難得地說句笑話,汪洋倒也樂了,但是最後他還是警惕地說道:
“也不一定,計劃雖然如此,可是戰場上敵我情況瞬息萬變,指不定有什麼變化,咱們怎麼說也是要沾六十七軍同志們的光回到大部隊,如果有機會當然要給兄弟部隊送份禮了!”
汪洋話雖然說的簡單,可是戰士們也從中感覺到了隊長傳達出來的戰鬥熱情,一想到有仗可打,傅榮毅和許衛國立即對望一眼,立即聽着汪洋的命令就大步向前奔敵人所在的方向開始偵察了。
而其他的戰士們在汪洋的帶領下,也做好了充分的戰鬥,隨時準備向敵人發動進攻,因爲他們都深深地知道,汪洋雖然話沒有說絕,但是當他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只要有絲毫的進攻機會,他是絕不會放過這支冒進的南朝鮮步兵排的,說是給六十七軍送份禮,想當然最好是一個敵人都不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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