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之間的戰鬥往往非常的簡單,狙擊,反狙擊,追蹤與反追蹤,潛伏與反潛伏,這其實就是優秀狙擊手之間戰鬥的主旋律。
不斷地爲對手製造陷阱,不斷的爲自己創造先發制人的機會,兩個狙擊手在生死相搏中進行着最殘酷的較量,這就是狙擊手之間的戰鬥,也是一個王牌狙擊手證明自己的最好時間。
什麼是王牌狙擊手,消滅了對手的王牌,你就是王牌!
但不得不提的是,這種戰鬥往往是最讓人絕望的,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優秀狙擊手,他們的槍法基本上都已經差不太多,王牌不王牌其實完全體現在一些別的素質上,甚至還要拜託於運氣的存在。
其他的素質是什麼?
人體神秘第六感的敏銳,從無數紛亂頭緒中正確判斷出敵人行蹤的本能,近乎病態的堅持自我判斷的信念,無窮無盡的耐心等等。
運氣那倒不用說了,誰都知道在戰場上運氣這玩意兒看起來不存在,但在生死就一瞬間的戰鬥中,這東西是絕對不能缺的。
你能想像,在金戈鐵馬的歲月裡,在子彈如雨幕,流彈滿天飛的戰場上,新中國的領袖毛澤東主席和朱德將軍身上竟然連個槍傷也沒有嗎?
你能想像,汪洋在戰場上風裡來火裡去,多次死裡逃生,化險爲夷,可是跟隨他的戰友和部下,現在還能存在幾個?有真本事的成份,可是難道說就沒有一點運氣嗎?
當然,還有美海軍突擊隊的約翰森上校,這個戰爭狂人之所以能成爲一美海軍突擊隊裡的‘狙擊之王’,這他媽的都是時間沉澱出來的,二次世界大戰這小子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的戰鬥,可是當初跟他同時參加部隊的士兵,還有幾個呢?
所以說,運氣對於人的一生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原素。
比如說現在正站在範弗裡特將軍身邊的鮑勃上校,他一定覺得自己的運氣相當的不錯,因爲起碼在跟隨着約翰森上校在海軍突擊隊的日子裡,他是海軍突擊隊裡所剩不多的元老之一。
不過,自從上了朝鮮戰場上之後,因爲兩人的工作的區分,他不得不與約翰森上校分開了,但在他自己的領域內,鮑勃上校還是覺得自己的運氣相當不錯了。
作爲美國特勤處的前身,鮑勃上校現在帶領的部隊有個怪異的稱呼,那就是盟軍的‘戰地保姆’,直到後來的由於自由國度的民衆對他們的元首不是那麼的恭敬,出現了不少刺殺總統和高官的事件,因此鮑勃上校所在的部門就有了一個響亮的名號,隸屬於美國國家安全部下屬的國土安全特勤處。
特勤處的主要管轄權是預防和調查對美元和債券的僞造,以及保護總統、副總統、總統當選人和副總統當選人、前總統和他們的配偶(該配偶再婚除外)、大選前120天內確定的總統候選人和副總統候選人、現任和前任總統的未滿16週歲的子女和孫輩、來訪的外國國家首腦和政府元首及其配偶、總統令指定的個人和國土安全部指定的國家特別安全事件。
同時,該處還負責跟蹤調查各種金融詐騙犯罪的相關嫌疑人,併爲一些地方犯罪的調查提供協助。美國特勤處制服部負責保護各國駐美大使館、美國海軍天文臺和在華盛頓特區的白宮,這絕對是一個相當於美國傳說中‘第九區’的秘密組織,在美國國土上他們的權利大得讓人達到了眼熱的地步,說得不好聽,這個部門要是想在美國抓個什麼人,什麼逮捕令啊,搜查令啊他們可以一律無事,一句我以保護國家安全的名義讓你人間蒸發,你丫的就只能怪上帝不長眼睛,讓你生在這個麼一個‘自由’國度了。
說起來,後來的美國國土安全特勤處的全球特工擁有3200名,而普通的後勤服務員工也有1200名,可比現在鮑勃上校手中只有幾十名二戰的老兵可要牛13到那裡去了,更不像可憐的鮑勃上校現在根本還無法有固定的保護對像,說得不好聽,那位美國軍方那位大人物要到一個危險的地方去,他鮑勃上校就得緊緊跟隨,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一如現在的範弗裡特將軍,這個老頭半夜三更爬起來說要到上甘嶺前線去,他一句話的事可讓整個美軍司令部忙壞了,起碼鮑勃上校就是在睡夢之中被叫醒,然後帶着五名精悍的美海軍突擊隊的特種隊員到了範蠅裡特將軍的身邊,從範弗裡特將軍光臨上甘嶺陣地那一刻開始,範弗裡特的安全事務就全部由他負責了,作爲一個軍人,他深深地知道如果有必要就算自己犧牲他也得保護好範弗裡特將軍的安全。
“將軍,根據總統的訓令,我可以制止你在戰場上過於激烈的冒險行爲,我請求你不要走出這個軍事掩體之中!”
很明顯,現在上甘嶺537.7北面高地的進攻戰鬥進行相當的不順利,鮑勃上校在邊上不動聲色地看着,也不禁對陣地上那些打不垮的志願軍產生了一生難以描繪的敬意,想當然在這種情況下範弗裡特將軍好像有些心神不定,甚至還想走出他們現在的軍事掩體裡去觀看一下兩方交戰的情況,這個鮑勃上校早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能理解是理解,同意不同意卻是另外一回事了,說實話鮑勃上校對對面的志願軍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他真的不想與這些看不透的神秘東方民族進行任何直接的對抗,因爲這讓他感覺自己並沒有勝利的信心。
理由來去於過去,鮑勃上校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一個恥辱,那就是在他虎視眈眈情況下,有一個受他保護的‘中國叛徒’王強上校就倒在了他的身邊,雖然說那時他保護的是當時第十軍軍長阿爾蒙德將軍,可是不管怎麼說王強上校是在他的身上被刺殺的。
而讓鮑勃上校更加難以忘懷的是,當那驚魂奪豔的一槍射來的時候,他竟然會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一後來意識到的事情就是王強被打倒了,幸虧的是他判斷出了共軍狙擊手射擊方向,從而保護了他的主要保護人阿爾蒙德將軍沒有受到傷害。
說起來,因爲阿爾蒙德將軍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後來也沒有得到美軍司令部的懲罰,可是他卻總忘不了那神秘的一槍,因爲在他看來的這一槍實在是太強大了。
“將軍,我再請求你,你不能出去,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在這個小陣地的周圍有志願軍的狙擊手,而且這個狙擊手並不弱,我相信你也不想讓國際上出現一個大的醜聞吧!那樣會有於你的清譽的!”
範弗裡特將軍聽到了鮑勃上校的警告之後,他皺着眉頭似乎猶豫了一下,可是還是大步向前走,鮑勃上校臉色有些變化,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上前一步很不禮貌地擋在了範弗裡特的身前,這是他非常堅持的表現了,甚至也可以說他有點感覺到信心不足?
“你認爲志願軍的狙擊手真的這麼厲害嗎?他們這支軍隊的歷史似乎還沒有多久吧?”
範弗裡特終於有些不解地擡起了頭,說實話如果鮑勃上校真的要堅決阻止他,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經過授權,只要是爲了範弗裡特的安全考慮,鮑勃上校可以將他看管起來,到時他就算他抗議也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戰場情況讓範弗裡特非常的憂慮,看到鮑勃上校如此的慎重,他也不得不警惕地問了一聲。
“將軍,我們必須承認,在這個千年古國,他們也並不缺乏天生的戰士,他們的歷史比我們遠遠要流長得多,戰爭的理念甚至已經深入骨髓,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並不是問題,只要他們參與進來,就會暴發出讓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對於範弗裡特的疑問,鮑勃上校毫不客氣地站在了他的身邊,堅決地擋着他,並且向範弗裡特說明事情的重要性。
“將軍,你也可以看到,在這個高地上最少不低於六個的狙擊戰士存在,這是一股很讓人頭痛的力量,而你更是千金之體,這種險不值得去冒!”
非常認真的,而且面色非常嚴肅的鮑勃上校讓範弗裡特感覺到了危機,他終於停下了腳步,鮑勃上校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最少有六名狙擊手?中國軍隊成長真快啊,我記得第五次戰役當中,志願軍還沒有狙擊手存在呢?”
聽到了鮑勃上校的話,範弗裡特無奈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可是他不得不發出了少於的感慨,其實不止是他,連就鮑勃上校也看出了志願軍正在以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適應着現代戰爭,無論從戰略戰術上,還是從火力配置上,志願軍的發展是日新月異的,一年前志願軍的戰鬥力就無比的駭人,差點沒有將美軍全部趕進大海里,可是到了現在當志願軍擁了大量的炮火,並且能夠善加應用的情況下,‘聯合國軍’還有希望戰勝面前的這支軍隊嗎?範弗裡特的信心真的不足了。
“是的,將軍!”
看到範弗裡特的合作,鮑勃上校臉上罕有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但隨後他再補充道:“所以我才說這個東方古國的民衆其實並不缺乏天生的戰士!”
“是啊,也許華盛頓那些該死的政客們真不應該招惹這些神秘的東方人!”
範弗裡特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疲倦,一種無力的感覺涌上了心,他不禁無奈地坐到了後面的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將軍,請允許我稍離片刻!”
但是在這個時候,鮑勃上校突然一下子緊跟皺起了眉頭,眼裡露出了一種深思的表情向範弗裡特將軍說道。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問題?”
範弗裡特擡起了眼,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鮑勃上校,他明顯感覺到了鮑勃上校的不對勁,平時的他不會這樣多話的,現在的鮑勃上校明顯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
“將軍,如果我判斷的不錯,有人……可能真的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來了!”
鮑勃上校遲疑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範弗裡特,範弗裡特面色平靜,眼裡有着憂慮,但決沒有畏懼之意,說起來這個二戰老兵還是相當有勇氣了的,他並不是一個怕死的軍人,甚至如果爲了勝利他可以犧牲,這一點鮑勃上校絕不懷疑,所以鮑勃上校實話實說,從而讓範弗裡特也心生警惕。
“有人想刺殺我?還是志願軍的狙擊手?從剛那七號陣地兩側的突前位置下來的?他怎麼可能做到?”
範弗裡特生命受到了威脅,可是他的臉上沒有畏懼,只是充滿了驚訝,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鮑勃上校問道:“你怎麼可能知道?”
“將軍,我是一個戰士,也是一名狙擊手,我不能告訴你我從那裡看到了志願軍的狙擊手出現,但是我自己的直覺告訴我,我似乎應該做點什麼了?”
鮑勃上校臉皮露出了苦笑,有些問題無法回答,也沒辦法回答,但是百戰沙場他們這些戰士收穫實在是太多了,近乎野獸一般的敏銳直覺正是其中之一,多少次他都靠了這種直覺救了自己的命,現在他也絕不會懷疑,當然他也不會告訴範弗裡特,他其實一直有注意觀察志願軍在七號陣地前置位置一直有狙擊手出現的可能,起碼他看到了兩個微弱幾乎難以判定的亮光一閃,位置卻是已經向範弗裡特將軍方向而來。
“我不得不說,與這些中國士兵進行交鋒,我再一次被他們的勇氣折服了!”
範弗裡特愕然半晌,他呆呆地看了一眼鮑勃上校,最後落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苦笑地向鮑勃上校問道:“上校,你不會想讓我就此離開陣地吧?”
說實話,不但連範弗裡特將軍有些佩服志願軍了,就連鮑勃上校也驚訝於志願軍狙擊手的膽色了,要知道在範弗裡特周圍片布着軍隊,南朝鮮第二師、美軍步兵第七師,還有南朝鮮第九師的兵力都佈置在池弗裡特的周圍,可是志願軍竟然還敢來狙擊他?這難道就是中國古書當中的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豪情嗎?範弗裡特將軍不得不感嘆,原來中國軍隊裡的個人英雄主義也是極爲駭人的,但這也會讓這些中國人失去性命的,範弗裡特當然不會讓爲這些中國士兵有成功的可能。
“將軍,現在還不用!”
鮑勃上校胸部一挺,當然這樣回答了範弗裡特將軍的問話,但熱門道:“不過,將軍,我還晃佔同你這樣冒險地站在這裡,這畢竟是一場小戰鬥,無須在親自督陣!”
“唉!你去吧!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聽到了鮑勃上校的建議,範弗裡特將軍不禁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有些話他是不好與鮑勃上校說的,但是誰又知道他的苦處,一想到艾森豪威爾就要到朝鮮來了,範弗裡特將軍這麼份答卷怎麼交得出來?
“帕裡特!”
“沙爾斯文!”
“是的,上校,我們在這裡!”
看到範弗裡特並不接愛他的勸告,鮑勃上校微微搖了搖頭,他不再去勸說,然後走到了掩體的門口位置向在外面一直觀察着的兩個美軍招呼了一聲,兩個滿副武裝,然後又精捍的戰士立即走到了鮑勃上校的身前,準備等待着他的指示。
“帕裡特你帶着兩個隊員到左前方去防禦,找好狙擊位發現可疑人員一律擊斃!”
“沙爾斯文,你帶兩個隊員到這個山頭上控制置高點,隨時保持警覺,不準任何不明身份的人接近將軍五百米以內!”
“上校!我們明白了!”
“注意,特別要觀察那些南朝鮮士兵,志願軍的狙擊手都有偷偷扮作南朝鮮士兵的習慣潛入我們的要害地點,你們絕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隨意接近我們,加平的恥辱你們還記得嗎?我決不能同樣的事情再在我面前發生一次!”
鮑勃上校面色嚴肅地看着他手下的兩個戰士,看到了他們,鮑勃上校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加平犧牲的那些戰士,他後來知道,幹掉他手中那幾名戰士的人是志願軍一個叫做‘魔鬼戰士’的士兵,如今鮑勃上校手中的戰士已經又招攬了一批人,並且還在他的親自調教之下,這些戰士都應該比以前的部隊要強很多,鮑勃上校有種慾望,如果志願軍真來狙擊範弗裡特將軍,那就讓‘魔鬼戰士’前來吧,老賬新賬應該一起算算了。
“上校,你是說?”
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少尉臉色變得無比慎重,他們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鮑勃上校。
“沒錯,非常有可能!”
鮑勃上校點了點頭,然後嚴肅地訓令道:“所以你們一定要做好你們的工作,如果稍微有點鬆懈,失去戰鬥榮譽的可能就是你們!”
“明白了,上校!我們一定不會讓任何志願軍的狙擊手接近五百米以內的範圍!”
五百米以外,基本上就杜絕了任何想對範弗裡特將軍不利志願軍的任何的枉想,這是鮑勃上校及其他的隊員心裡的想法……
“弗蘭特!你帶着剩下的三名戰士守在掩體的邊上,將眼睛睜大一點,注意差別狙擊手合適的攻擊路線,並且將他的攻擊可能扼殺在搖籃內!”
這鮑勃上校最後給剩下四名美海軍突擊隊隊員的命令,在他看來有十名精銳的美海軍突擊隊將範弗裡特將軍裡外圍得像鐵桶一般就算‘魔鬼戰士’親自來也不一定能討到好的。
而相對來說,弗蘭特.修斯中尉,卻是他更看重的一個狙擊手,弗蘭特最善長的就是狙殺,而他的戰線也無比的輝煌,他最讓人眼熱的一次襲擊是發生在當年的緬甸戰爭之中,當時美軍在仰光帶領美軍向日寇發動了大規模的反攻,是弗蘭特偷偷潛入了口木矮子的大本營,一直躲在口木司令部前等待了三天,然後終於等到當進的日軍仰光的司令長官長秀直人走出司令部,六百米開外一記精準的點射,一槍就打爆了小口木的頭,讓小口木一下子陷入了羣龍無首的境裡,所以盟軍才得以長驅直入,一舉收復了緬甸。
一個出色的狙擊手,同樣也是一個狙擊手扼殺者,鮑勃上校要求弗蘭特所要做的就是,如果他是那個志願軍狙擊手,他會在什麼地方,什麼位置狙擊範弗裡特,然後再根據他的判斷進行反狙擊。
面對狙擊手,鮑勃上校非常明智的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狙擊手進行反制,這樣才能將威脅儘可能的消除,而弗蘭特絕對是最好的執行者。
“是的,上校!”
弗蘭特話不多,一張冷峻的臉就是面對鮑勃上校時也不見有什麼變化,用知道他的戰友話來說,弗蘭特這個人血根本就是冷的,他就像一條毒蛇,要麼不出擊,一出擊就是致命一擊,不過他擁一個頂級狙擊手的所有條件,冷血、理智、耐心,還有如同志願軍一般的吃苦精神,這樣的戰士在很多海軍突擊隊員看來他可能非常有可能達到‘狙擊之王’約翰森上校一樣的地步,可惜的是他現已經不在海軍突擊在服役了,自從跟了鮑勃上校後,其實他們這支部隊已經慢慢的和海軍突擊隊分開了,成爲了一隻內務部的特殊軍隊。
話不多,但是卻腳步堅定地走向了自己的崗位,信心十足的他讓人看到就一種安全感,鮑勃上校看着弗蘭特的走開,終是心裡放心了一點,他不相信中國士兵的狙擊手會如此的厲害,起碼他現在有理由相信範弗裡特終於安全了。
可是真的安全了嗎?
說實話,鮑勃上校的直覺還真是非常的準確,如他所判斷的一樣,而且他開始看到的七號陣地兩側前置的兩個亮點還真是志願軍狙擊手露出來的,而如他所料一般,汪洋真的帶着一個梟龍特種大隊戰士從七號陣地上無聲無息地殺了過來。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要想將一羣狼全部都擊潰,任一人之內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將這羣狼裡的頭狼打痛了,打怕了,甚至把他給滅了,那麼這羣狼也就自然不打自潰了。
所以當汪洋從七號陣地前置陣地上看到很多南朝鮮軍官和美軍軍官範弗裡特所呆的方向進進出出,甚至這裡面還有美第七師師生長這樣的少將這裡跑來跑去時,汪洋就知道有了大魚在裡面,想當然膽大包天的他,也就由此而動心了。
南朝鮮第二師接到範弗裡特的命令驪,並沒有跟着美軍第七師去進攻七號陣地的主峰,反而是派出兩個連隊向七號陣地兩側的前置搜索了過來,汪洋就知道剛纔他們打得太痛快了,從而引起了敵人的注意,現在要對他們進行最瘋狂的報復,恐怕他們在七號陣地的前置位置上可就呆不住了。
呆不住了那就撤!
上到陣地前,汪洋還是給跟着他的四名梟龍特種大隊新進的戰士們密授了機宜,對於梟龍特種大隊的戰士們來說,在汪洋的心裡,這些戰士們個個都是寶貝,他還真不想讓他們就此折在這裡。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撤退,從第七號陣地兩側前置的下方跳下去,然後迂迴到陣地的上方,繞路回大部隊,甚至到八號陣地上,再去七號陣地上進行支援。
反正,上甘嶺一線的地盤不小,而汪洋他們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戰士們的身體素質又相當過硬,周邊還有一些偏僻險峻的路線並不適合守衛和進攻,但是卻可以給這些特種戰士提供便利的,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能退回去還是最好的,畢竟第七號陣地上還是需要他們的防禦。
但是,其他人撤了,可是汪洋並不想撤。
在汪洋帶着戰士們潛入到七號陣地的兩側前置攻擊點時,汪洋是分兩拔人走的,右邊三個戰士,左邊兩個。
右邊的三個戰士是由田聯軍帶領,田聯軍是當時從五中隊裡過來的一個戰士,年紀比較大,作戰經驗也豐富,汪洋想他爲人比較穩重,所以可以壓制住戰士們們的衝動,一旦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就立即撤退。
左邊的呢那當然是汪洋親自率隊,他帶的是一個機靈的小鬼頭,小鬼頭比汪洋年紀還小,小子只竟然只有十八歲。
小夥子的名字非常的彪悍,竟然叫做張虎膽,人也生得虎頭虎腦的,張嘴一笑就可以看到兩隻大虎牙。
張虎膽名字聽說是他母親給他媽取得,因爲聽說這小子的父親在家裡過得挺窩囊的,當時解放前給地主老爺打長工,一直任勞任怨,從來是人家說什麼就做什麼,就算吃了虧也不敢說話,就算解放後,共產黨的宣傳隊到他們村裡去,讓他說出以前被地主老爺迫事實,這傢伙膽子特小,就算看到地主老爺被押得遊街了,可他也不敢亂說話。
他婆娘認爲他沒出息,膽子小吃了一輩了的虧,所以生了個孩子後,就偏不讓老張作主,自作主張地給兒子起了個威風的名字,你還別說,老張同志在地主老爺面前擔小,在自家婆娘面前膽子也大不起來,再說張虎膽這個名字也挺威風的,老張同志也就什麼也不說了。
倒是說起張虎膽,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從小就是村子裡的孩子王,當年老張看了地主老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可是張虎膽可不鳥地主老爺的那一套,聽說這小子在七歲那年還把他們地主老爺的小老爺給揍了,聽說闖了禍,這小子一溜煙就跑了,後來一個七歲的娃兒,竟然還有另的村轉悠了近半個月纔回來,你說這小子膽子大不大。
膽子這麼大,想當然他的父母也管不住他,所以這小子竟然十六歲就跑到了解放軍那裡要求要參軍,人家問他多少歲,這小子大大咧咧地說他二十了,看他毛還未長齊呢,大家當然不相信,這小子竟然似乎模似樣的表決心,裝大人,後來是解放軍的招兵人員看這小子心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小子進來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張虎膽平時膽大,打起仗來也膽子不小,在部隊裡這個小傢伙就彷彿如魚得水一般,幹什麼事都不來勁,可一聽說有仗打,這小子就會兩眼發光了,每次戰鬥之中他都是拿起槍衝在部隊的最前方,曾經在攻打南戰鬥中,這小子一個就人就抓了國黨部隊的一個師長,而且還基志願軍的第三次反擊作戰之中,一個就俘虜了七名南朝鮮的士兵,立了大功不說,還給選進了梟龍特中大隊。
說起來,張虎膽有些情況與汪洋相似,這小子也算是山區裡的孩子,雖然說沒有像汪洋一樣有個牛b的老爸,可教他一身的本事,可是張虎膽也喜歡往山裡鑽,豹子和老虎這些猛獸他不敢打,但是對付一些野豬和山雞,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戲,這小子還真有當個山地戰士的。
所以,汪洋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彷彿看到了當年他在家鄉時的影子,倒也特意對他格外看重,教了他不少的東西,軍體拳還有狙擊技巧,張虎膽可算是在汪洋那裡取了不少的經,汪洋也沒少教他,這鬼頭膽大心細,人又比較聰明,在後來進入梟龍大隊的那批人中,倒數他進步最快了。
汪洋倒是有心想帶帶這個小老虎,於是在這次戰鬥中,他單獨帶上張虎膽一起就進入了前置陣地。
進入前置陣地後之後,汪洋和張虎膽兩人槍無虛發,專打那些在陣地上指揮的南朝鮮軍官和美軍軍官,可讓敵人吃了不少的虧。
可是好景不常,可能由於汪洋他們打得太猛了,讓後面的範弗裡特都看出他們在背後狙擊着敵人,於是等第二次進來的時候,來的除了進攻七號孟的美軍外,還引來的大批的南朝鮮軍隊對他們進行圍剿。
在這種情況下,汪洋他們是不可能對下同的美軍第七師部隊進行偷襲的,因爲這樣就自已暴露了目標,所以爲了安全起見,他們只有向陣地的後方撤出。
但在撤出的過程裡,汪洋卻看到了範弗裡特的指揮部所在地,這一下子他就動心,輕輕地跟着張虎膽說了一聲,問這小了敢不敢和他一起去?
張虎膽什麼人啊,聽名字就知道了,虎膽啊,這年頭還有他什麼不敢做的事情嗎?聽到汪洋的想法,這小子沒有一點害怕的想法,眼裡閃動的全是興奮。
不過可惜的是,這小子真正的出擊去作狙擊手,經驗還是太差了一點,在正面戰場上對下面授敵人進行狙擊,那隻要槍法好就行,根本無須關注自己的位置,反正是大部隊一起行動,也沒有人能專門盯着他,所以他顯得自由多了,只管戰鬥就行。
可是,如果是單兵出擊,到敵人羣中去建功立業呢?那可就與他現在的作戰方式完全不同了,一時大意的張虎明在轉身時忘了將瞄準鏡上的鏡片掩飾好,卻給了範弗裡特身邊鮑勃上校一個提醒,還是汪洋在行動過程中也憑着超強的感官敏銳發現了這個情況,立即將張虎膽的槍進行了一下處理,同時他不得不嚴肅地告誡張虎膽,若是想跟着他去,同時還想帶着命回來,那麼從現在開始起你這頭小老虎就得給我變成一隻貓,去狙擊就是去暗殺,可不是讓你高調的去攻擊,那樣你一定會死得連渣也不剩的。
好不容易纔將張虎膽這小子眼裡的那股興奮勁壓了下去,汪洋知道一個合格的狙擊手走向成熟是需要時間表,他只希望張虎明能真正在這次行動中學到一點什麼,快速成長起來,但是具體的後果會怎麼樣,汪洋心裡也是一點底沒有。
“隊長?怎麼辦?”
山路難行,從前置陣地上幾個險陡上跳了下來,然後前面就可以看到敵人的巡邏隊還有哨兵,甚至還有幾個美軍拿着槍叼着煙從身邊走過,此時的張虎膽就算膽子再大,這小子也知道得趴着了,他就算再強也不可能與這麼多敵人進行交鋒的。
“等等,等個機會,我們再混進去!”
對付這樣的小場面,汪洋當然是不懼了,水裡來火裡去次數太多了,這種境界可不是張虎膽這種新丁可以比擬的,看着張虎膽終於表現得像只貓一樣了,汪洋會心地笑了笑。
“我們的目標是那裡?”
張虎膽這時不得不有些佩服汪洋了,似乎汪洋的表情從來就沒有變過,在山上打順風仗滅敵一槍一個時他也是如此的冷靜,可是到了敵人的陣羣裡一個不好就會被敵人發現,然後就會被圍攻,他竟然也臉不變色,張虎膽甚至聽到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地跳了起來,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膽子原來還不是最大的,於是他強自壓抑着自己的心慌,小聲地部着汪洋以分散自己心裡的恐懼。
“怕什麼?你還是一個特種戰士呢,連這點都不能幹,怎麼能在梟龍特種大隊混下去啊!”
汪洋看出了這小子的緊張,於是敲打了他一下,然後指了指重重重兵圍着的約一千餘米外的一個小山頭,然後他笑着說道:
“我們的目標是那個小山頭,裡面有條大魚,一路上可能不知道會遇到多少敵人的阻擊,怎麼樣?你小子敢不也去?”
“去!怎麼不敢?我是張虎膽啊!什麼不敢幹的?”
也許地是由於父親以前的懦弱讓人看不起讓張虎膽從小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張虎膽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說他膽小,被汪洋一激,這小子的膽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開始的心慌和畏懼一下就不異而飛了,對付這小子明顯激將法比勸說要強太多了。
“那好,你小子可得給我沉住氣了,敵人並不可怕,只要沉着冷靜,把平日裡學到的作戰技巧運用到位,潛入那裡並不是不可能!”
汪洋點了點頭,感覺這小子現在纔像那個無所畏懼小老虎。
“跟着我,不要慌,咱們先找兩個南朝鮮的士兵,咱們先披身虎皮!”
在張虎膽有些驚疑不定之中,汪洋談定自若的一笑,完全視面前挪些敵人無物,他輕輕地一招手,就帶着從遠離敵人的方向運動了下來。
說實話,敵人勢力太強大了,到處都是敵人,更何況在上甘嶺陣地的下方還有不少的敵人在巡邏,在上甘嶺至對面的山頭之間有一塊空坪,要是在夏天或春天,這塊空坪可是一片草地,沒準備汪洋和張虎膽還可以利用一下,可遺憾的是現在是冬季,所以這塊空坪上一望無垠,什麼也沒有剩下。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汪洋當然不能直接從這裡穿過去,汪洋深深地知道他們有阻擊手,那麼敵人想必也會有強大的戰士存在,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美軍的少將以上的官官呢?
汪洋可深深地記得,當時他在加平時,他可是見到到過當時身爲少將的阿爾蒙德的威風,一個少將以上的軍官他身邊同有厲害的人保護,那叫汪洋怎麼能相信呢?就連志願軍的彭德懷將軍身邊汪洋傳說都有中央警衛團在保護,這些美軍的大官一定防衛更森嚴。
鑑於以上的原因,汪洋顯得小心翼翼,爲了能讓自己的張虎膽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到達他想去的地域,所以他做了一件讓張虎膽非常意外的事情,他反而下了七號陣地後,向第九十二團將士防禦的十號陣地奔襲而去,更讓張虎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汪洋竟然看到了一具美步兵第七師士兵的屍體,他就不動了,竟然開始翻弄起這名美軍士兵的軍用背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