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本倒了,然後他就感覺到一種劇痛從身體上泛發出來,但他根本無法分清到底是那裡受到了傷害,因爲他整個人都被撲倒了,而且他的臉和眼睛全部被人死死的扼住。
他死了,死得稀裡糊塗,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死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太快了,敵人的襲擊速度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吃驚,根本由不得他做出太大的反應,他的要害就被敵人刺中,然後緊接着兩刀就讓他連呼喊的機會也沒有就這樣死去了。
向他撲過去的當然是汪洋和張虎膽,其實汪洋和張虎膽也沒有必要去將他幹掉,只是汪洋看着敵人的指揮所前防守的非常的嚴密,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機會去刺殺美軍的將軍,所以他決定幹掉這個敵人,然後進行他的刺殺計劃,讓敵人的防禦出現問題。
第一個撲上去的是汪洋,當然在撲上去之前他指揮了張虎膽,一定不能讓這個死去的美軍出現任何的動靜,從而驚動在指揮所周圍的敵人。
無疑,汪洋的速度是極其快速,也相當的隱蔽的,赫本也沒有如同弗蘭特那樣變態的本事,他的戰場觸覺達不到‘死神’一般的水準,當他從汪洋潛伏不到半米遠位置走開時,他根本未能發現似乎已經變成融入高地草叢中的汪洋。
汪洋突地一躍而起,掠起的黑影就像是一隻蒼鷹從赫本的身前閃過,然後汪洋將手和上身緊貼着赫本,扼着他的脖子,控制着赫本的頭部,一把就向地上摔去。
當一個人的頭部和脖子被制住之後,想當然汪洋想帶着他向那裡走就向那裡走了,赫本連慘叫也不能發出,就給汪洋死死地扼在臂彎之中。
緊接着,隨後向赫本撲過去的上張虎膽,他的速度也不慢,當汪洋將赫本一撲倒在地,手拿匕首的張虎膽一下子就衝到了赫本的身邊,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扎向了赫本的後心。
可能是由於開始汪洋和他警告過,儘量不要將這個美軍的衣服弄髒,所以他在扎進這一刀後,匕首並沒有就此拔出來,反而向內狠狠地擾動了兩下,隨後看着汪洋將赫本的頭重重一扭,他也適時地一掌狠狠地砍在了赫本的脖子上。
幾乎是一分鐘也沒有到,一個美軍的生命就此走向了地獄,汪洋和張虎膽以極快的速度就幹掉了他。
張虎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汪洋笑了笑,在朝鮮戰場上殺敵人也不少了,可是與汪洋對美軍進行突襲的感覺真是不一樣,太刺激也太過癮了,張虎膽正想和汪洋說上一句話,然後就照着汪洋的意思將這個美軍向公路邊的一個密林中走去。
可是在他看到汪洋的那一刻,卻突然發現汪洋的臉上並沒有笑容,而是眼裡露出了一種極其警惕的冷光,那種感覺到就好像是一頭猛獸發現了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正向他留面走來,一下就就激起了他心裡所有的戰意,那一會他臉上的嚴峻表情讓張虎膽看得心中一凜。
張虎膽覺得無比的奇怪,汪洋有上爲什麼會露出了這樣的鄭重表情,難道是發現了敵人嗎?
“閃開!快……”
話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但是汪洋臉突然向左下偏出了三十度,緊接着就是眼裡瞳孔一聲急驟的收縮,然後口裡發出了一聲悶喝,他的與張虎膽剛好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張虎膽正好擋在他的前面,此時汪洋若是要用手抓張虎膽那一定來不及了,手也不夠長,但這個時候汪洋半蹲的身體陡地跳子起來,然後身體儘量伸直,在張虎膽難以置信的目光裡,汪洋就這樣對着他當胸就是狠狠一腳。
汪洋的突然襲擊,很顯然讓張虎膽感覺到措手不及,他幾乎沒有多少的反應餘地就一腳被汪洋踹了回去,所以當汪洋的身體向地上摔去的同時,他也被汪洋一腳踢下了山坡。
無疑,汪洋從空中據摔下去,只不過是平躺着到了草叢中,而且張虎膽發現,汪洋的姿勢非常的古怪,彷彿他在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身體盡在摔倒之後是平貼着地面倒地。
但是,他張虎膽可就慘了,因爲汪洋這一腳太突然,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同時因爲他的後方就是下坡,他被汪洋踹飛後,根本無法用任何事物進行阻擋,所以他整個人就這樣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身後的山坡本來地勢就不太緩,而且他的身體不免會在山體上進行碰撞,一下子就讓他感覺身上無各不疼痛。
砰!
也就是在張虎膽非常不解,也想不通的,當他的身子一個跟斗從山坡上滾下來之際,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頭好像被什麼利器扎傷,同時也聽到了一聲槍響!
槍響!有敵人?在向我的背後一槍,這下子張虎視終是明白汪洋爲什麼踢了他一腳了,戰場上也許張虎膽還沒有足夠的經驗,沒有足夠的死亡經歷讓他感覺到將來面臨的致命危險,可是當子彈擦着身體飛過,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時,還是讓他驚出了身冷汗,同樣也明白了他身處險境之中。
“媽的,是敵人的阻擊手!他一定還會身擊,他就在我的身後!”
求生的本能讓張虎膽一下子就知道了危機隨時會要了他的小命,從槍聲上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狙擊手開的槍,而且他正將自己的後背買在敵人的槍口下,在汪洋一腳力踹的情況下,他僥倖地躲過了這種槍,但是他相信汪洋若是要再幫他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容易。
這個時候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張虎膽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的發涼,讓他都忘記了渾身的傷痛,他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神力,突然不顧一切地在向下滾的同時,向左側用身體一扭,然後他下滾的速度就不得已有些降慢,緊接着張虎膽又將右腳向地面一撐,然後就支住也身體。
身體支住了,下意地張虎膽就開始坐起身來,同時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槍,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他幾乎是讓人難以置信地將身體調整過來,在這個小高地的山坡上擺出了一個下蹲射擊的姿勢,只要發現了敵人的存在,想當然他會毫不猶豫地就開槍,就算敵人也瞄準了他,但被打中之前他也一定要還敵人一發子彈,這是張虎膽此時大腦裡唯一的一個念頭。
可是讓他極其意外的是,當他將身體穩住,並且就此站起身來後,他卻吃驚地發現,在他身後的山坡上,竟然什麼他也看不見,山風吹指,將山坡上的一些雜草和枯榮吹得輕輕搖動,但就是沒有發現一個敵人。
“怎麼可能,難道我肩膀上的這一槍是鬼開的?”
張虎膽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好像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他明明被敵人從背後射中,可是當他返過頭時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敵人,要不是因爲肩頭的劇痛傳來,讓張虎膽感覺到真實,他沒準還真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呢!
“不用看了,他走了!”
這個時候,張虎膽的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卻是汪洋冷靜地看着他甚至還表揚了他一句:“不錯,剛纔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非常的到位,隨時保持這種警惕,也許你根本不會挨這一槍!”
“立即將這個美軍拖到密林中去,將他的衣服換了,然後按原計劃行動!”
汪洋這句話對張虎膽似乎讚賞有加,可是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瞪着山坡的下面,他的槍也擺出了隨時攻擊的加式,面目裡有着從未有過的凝重:
“不過,這一次換我守在這裡,你去想辦法向敵人的指揮混過去,我在這裡給你提供掩護!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事不可違,立即按原計劃向後撤退!”
其實,汪洋和張虎膽原本就計劃好了,殺死這個美國士兵,就讓汪洋換上這個美軍的軍裝,然後向敵人的指揮所大搖大擺地走過,藉着敵人身上的虎皮,然後利用知道的幾句從高曉東那裡學的來自德克薩斯州的美式英語,冒充一下後山還僥倖活着的美炮兵去敵人的指揮所。
汪洋和張虎膽本來是這樣計劃的,如果汪洋接近了敵人,堪察了指揮部,看是否能找到目標,同時也是否能夠對敵人的目標進行狙擊,如果能狙擊當然就堅決狙擊,如果不能狙殺起碼也得找到那個美軍將軍的具體位置。
在這個過程之中,有可能汪洋會被敵人的哨兵識破,甚至被美軍範弗裡特將軍身邊的警衛所發現,那麼在山頂上的張虎膽就能起作用了,他的目標是保護汪洋,並且在需要的時候還要掩護汪洋向後撤退。
可是,現在這個計劃在山坡下突然出現了這一槍之後就不得不改變了,張虎膽從汪洋的話裡聽出,汪洋不再想讓他在這個山頂上當暗地裡的狙擊手進行掩護了,反而是他要扮作一個美軍,但是由於他並不懂得英語,所以汪洋話裡意思是讓他潛伏到敵人的指揮所附近去觀測敵情。
張虎膽不知道汪洋爲什麼會這樣的變,但是他緊知汪洋這樣變化的原因是因爲山坡下那個剛出現的敵人,給他開了一槍的敵人,從汪洋嚴峻的表情上看,從汪洋一直還拿着狙擊步槍似乎一直盯着某個地方來看,張虎膽感覺到他雖然沒有發現那個敵人,但是那個敵人一定沒有走,只是偷偷地躲在了一個他根本無法進行射擊的地方。
沒有猶豫,張虎膽從剛纔死裡逃生的經歷中知道了剛纔襲擊他一槍的那個美軍有多麼的厲害,汪洋的做法很顯,似乎是想死盯着那個山坡下的敵人,讓那個敵人不敢輕舉妄動,而同樣由於坡下的這個敵人本身就能力非常強,所以汪洋根本不放心他再守在這個小高地上作掩護。
想到了這些,張虎膽咬了咬牙,他又一次感覺到自己成了汪洋的拖累,甚至剛纔如果不是他,汪洋根本無須摔倒在地,從而讓那個向他射擊的敵人從容而退。
差距是如此的明顯,這讓一直覺得自己還不錯的張虎膽受到從未有過的打擊,但是同樣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實際上比起這些狙擊手的高手來還差了多遠,只要知道有差距就行,張虎膽下意識地在心中吶喊着,總有一天自己不再會成爲汪洋的拖累,甚至他也要能重創剛向自己襲擊的那個非常厲害的狙擊手。
在這種情況下,張虎膽已經明白了汪洋的所以苦心,這個時候的他無法,也無能力去改變汪洋的決定,所以他咬着眼,臉上帶着重種從未有過的羞恥感覺,拉起那個敵人就向小高地另一邊公路里的密林走去。
一邊向前走,張虎膽這個時候都沒太隱蔽身形,因爲他知道只要有隊長舉着那槍在瞄準山下,在幫他作着掩護,那麼敵人根本就不敢再向他進行射擊,同時張虎膽卻不知爲何還真希望那個敵人的狙擊手因爲他暴露身形而衝動,讓汪洋能給那個狡猾的敵人一槍!
可惜的,在山坡上的這個敵人的狙擊手絕對也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張虎膽甚至看到無論是現在作着射擊預備動作的汪洋,還是山坡下汪洋拿槍對準的位置,那裡似乎有一個被炮彈炸出的大坑,可是那裡竟然也沒有一點動靜。
“媽的,不管他的,聽隊長的計劃行事吧!.”
最終走上了小高地的頂峰,讓張虎膽有些高興的是,由於在這個炮兵陣地出現了這麼多的爆炸,所以開始敵人向他襲來的那一聲槍響似乎並沒有給人盯上,在指揮所的公路周邊還圍着幾個美軍警衛,甚至在那個指揮部的邊上還有三個拿着狙擊槍的美軍戰士在向四周的警惕地觀察着。
張虎膽心裡不爽地嘀咕了一句,作爲一個自視極高的狙擊手,突然一下被別人保護的感覺實在不是太好,雖然說這個保護他的人是梟龍特種大隊一中隊的中隊長,可是張虎膽還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還好的是,張虎膽就有這個好處,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他不會消沉,他不會被困難打倒,反而讓他會產生一種一定要超過的決心,但這一切必須要戰鬥後去完成的,想到了這些張虎膽知道想在的任務就是立即按照和汪洋商量出來的計劃進行。
以很快的速度將美軍身上的軍服剝了下來,也許是志願軍戰士們在戰場上翻弄美軍屍體已經很多次了,所以張虎膽倒還是非常清楚美軍軍裝的一些使用奧秘,所以他才能如此快的將這一切做完了。
最後,張虎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和彈藥,他不禁有些可惜地放在了他在換裝時地的大樹下,隨後他舉起這個美軍身手中的伽蘭德狙擊步槍,還好的是張虎膽不怕這槍他不會用,因爲汪洋早就知道了戰場會出現這種情況,作爲一個特種戰士就是要能平和地對待這些困難,於在這他的要求,中隊裡所有的戰士們幾乎都能使用所有的敵軍裝備,伽蘭德狙擊步槍雖然是張虎膽第一次用在戰場上,但是張虎膽還是有信心將他徹底掌握的。
再也沒有聽到槍聲,似乎那個開始向他們襲擊的敵人狙擊手就好像憑空從戰場上消失了一般,張虎膽換好敵人的軍裝第一眼就是向汪洋所在地看去,敵人的這個狙擊手能在兩個狙擊手的眼皮下面消失,可想他的厲害,張虎膽最擔心的就是汪洋出現什麼問題。
還好的是汪洋並沒有出現問題,雖然他的槍口還是對準着山下,但是卻用一隻空着的手向後招了招,彷彿不用回頭都知道張虎膽已經出來了,他招手的意思張虎膽看懂了,那就是要他按計劃行事。
還按照原計劃行事?張虎膽心裡有些奇怪!
因爲,汪洋樣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對山坡下的那個敵人狙擊手非常的重視,甚至爲了監視他,或者說給他致命的一擊,汪洋都似乎忘了他還有一個要保護潛行至指揮所的張虎膽。
沒有掩護?那這樣的去偵察豈不是危險程度會極高?
雖然明白了這些,但是張虎膽還是向汪洋招手的背影點了點頭,然後他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指揮所的,汪洋雖然現不能給他提供保護了,但是張虎膽還是決心信任汪洋的決定,他竟然還讓他去偵察敵人的指揮部,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從最近的幾件事上讓張虎膽現在已經對汪洋無比的信任和崇拜,說得不好聽就算汪洋現在讓他去跳懸崖,沒準張虎膽都會無條件的執行,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任務嗎?
任務簡單?真的簡單嗎?
說實話,張虎膽心裡雖然是這樣的想的,但是他在向敵人指揮所方向潛行的時候還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他雖然感覺到剛纔敵人狙擊手射出的那一槍由於由炮兵陣地上的餘炸影響,所以並沒有驚動下面的敵人,但是竟然在這個山坡下就有這麼一個厲害的敵人狙擊手,天知道在這個指揮所裡還會不會有高手呢?畢竟這裡面可是有一條大魚的,那就是除了‘聯合國軍‘的總司令外,美軍的第二號主腦人物範弗裡特將軍啊。
想到這裡,張虎膽於是在前進時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他每在前進一步時都會仔細觀察這裡的動靜,他可不想再次碰到一個敵人的狙擊手,卻被一顆子彈無聲無息地奪去了性命。
一步一步地向前移着,張虎膽也非常的聰明,美軍軍衣並沒有沾上多少血跡,按原來汪洋的做法是假扮一個美軍大搖大擺地向敵人接近,但是張虎膽知道自己做不到了,他卻可以僞裝着一個傷員在敵人的草叢中爬行,這樣又可掩飾他向敵人指揮所接近的真實目的,又可能會躲開敵人的狙殺,所以他反而在出來的時候故意用死去美軍的鮮血將軍衣上很多地上都染了血跡。
悄悄地向敵人的指揮所裡爬着,終於越來越接近了敵人的指揮所,這時張虎膽終於看到了指揮的大概情況,這裡果然防衛的極爲森嚴。
張虎膽第一眼就看到了從他這方的叢林直下之地,有一個美軍正拿着一把狙擊步槍躲在一個大樹之後,別看他站得似乎有死大咧咧的,但是張虎膽很快就發現,這個敵人其實非常的聰明,因爲他站着的地點太好了,看起來他在張虎膽面前都露出了個半個身子,但是如果張虎膽真想射中他的要害部隊,可能就要將身子半蹲起來。
就是這個半蹲起來,那就是這個美國大兵給張虎膽設置的一個陷阱,因爲這個美國大兵不經意的目光總是從這個方向掃過,可能只要張虎膽纔剛將槍口舉起,沒準就會給這個美軍給發現。
同樣,張虎膽還發現了一個比較讓人頭疼的問題,那就是別看這個美軍似乎正同不能進攻,他兩側總可以被襲擊,可是當張虎膽注目看去時,卻發現在這個美軍兩側約三米處的位置,正好各有一棵大樹存在,也就是說張虎膽如果想繞過去攻擊他,可能第一個目標對像就是那兩棵大樹的。
想當然,這個美軍一定沒有想得如此周到,張虎膽還是發現可以攻擊的方向,比如說這個美軍左後側非常有機會讓張虎膽從他的後心打入,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但是張虎膽卻感覺到這個美軍似乎沒有理由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空檔,說得不好聽反而可能是這個美軍故意留下的一個破綻,沒準在那個方向的後面,還坐有敵伯狙擊手存在呢?
也許只有在戰場上,也許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間,人的潛能纔會真正的被激發出來,當離開了汪洋之後,張虎膽就要自己開始獨立去面對了這一切了,原來他的戰鬥經驗可能不是非常的強,可是在經過了汪洋一路上的施教後,再加幾次死裡逃生,現的張虎膽當獨立進行作戰時,他會不知不覺地按着汪洋考慮問題的方式,開始觀察敵人,還有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當然在這種情況下,由於受到死亡的影響,剛纔他的判斷就是直覺的一種體現,他也開始擁有一個優秀狙擊手的初步戰場觸覺了。
“怎麼辦?要不要去幹掉他?”
很明顯,由於是從小高地的上面下來,所以張虎膽現在面對的是這個指揮所的後門處,而這個美軍正好扼守在這裡,卻讓張虎膽無計可施,如果張虎膽想在這裡有所作爲,那麼就必須去清除這個隨時可以發現他的敵人守位。
“媽的,幹掉他吧,如果不能幹掉他,那麼就根本不可能找到範弗裡特的位置,只要我不出聲就行了!”
這個敵人雖然無比的狡猾,可是並不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將他幹掉,在意識到這個敵人佈置的陷阱之後,張虎膽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裡的地形,並且開始思索着各種接近敵人的方案,最後他還是找到了一種可能,並且他認爲自己還是有機會讓敵人並不出聲地死去。
想到這裡,張虎膽就決定按自己的思路做下去,沒有了汪洋在前方給他作指導,幫他動腦子讓他怎麼做,但是他不可能永遠依靠隊長,他總也得要有成熟的時候,沒去試試怎麼會知道有機會呢?
打定了主意,張虎膽首先從衣服上沾了一些並沒乾透的鮮血放到了臉上,甚至將整張臉都抹到了,讓人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他們膚色來,緊接着他一牙咬,就又開始向前爬行了起來。
不過,他這次爬的情況與開始不一樣了,他甚至故意整出了不小的動靜,而且速度還越來越快,彷彿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想尋求前那個指揮所守衛的幫助一般。
“赫本?是你嗎?”
不用說,在指揮所後面守衛的美軍本就非常的警覺,他佈置的一切本就是想給來狙擊的敵人擺個陷阱,當然也會非常注意周邊的動靜,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是他等來的竟然是一個混身是血,而且似乎連走動都不可能,甚至由於山勢很急,爬了兩步,那個人還爬着爬着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最後軟倒在一顆大樹下,當他定睛一看時,口裡就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美軍之所以下意識地叫出了赫本的名字,因爲他是從這身軍服上的肩章和服裝上看來出的,畢竟他們這些人天天在一起訓練和執行任務,相互之間都太熟悉了。
“赫本!你怎麼樣了,後山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從衣服上可以判斷出赫本,但是美軍其實根本無法從相貌上看出來,只因爲現在的‘赫本‘一身是血,似乎連呼吸聲也變得極其的微弱,向他伸了伸手又無力的垂下,這一幕不禁讓守衛的美軍無比的着急起來。
因爲,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就是因爲聽到了後山驚天動地的爆炸,然後指揮部裡的電話又連接不上炮兵陣地了,所以赫本就接到了鮑勃上校的命令,要他上山去看後山發生了什麼事,同時也去找一下突然到後山去了的弗蘭特。
可以想像,炮兵羣陣地竟然會發生驚天的在爆炸,而且就連弗蘭特也沒有回來,不用說在這裡守衛的美海軍突擊隊的隊員當然明白這後山一定會有什麼古怪,同樣也會存在着未知的危險,可是無疑赫本一身是血地從小高地上爬下來還是給了他足夠的震撼,於是在滿心的關切之下,這個美軍由於太過關注反而沒有想其他,他只是向遠處的狙擊手打了個手勢,然後立即向‘赫本’受傷倒下的地方奔了過來。
“赫本!赫……”
衝到‘赫本’的身邊,看着那熟悉的裝備,還有赫本手中那把從不離開半步的伽蘭德狙擊步槍,這名美軍就信了七成,然後再看到‘赫本’身上到處是鮮血,他更不由自主地一下子撲了過去,看是否‘赫本’還能不能救回來,但讓他有些恐懼的是,他纔剛叫出一聲赫本,他剛將‘赫本’的身體扶起來,陡然就感覺到胸口上一陣地劇痛。
這個劇痛明顯是有一把利物無情地插入了他的心臟,而且是當他將‘赫本’翻過來,卻看到一張從未見到過的臉,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際,他的胸口就捱了一刀。
當胸插入,美海軍突擊隊隊員幾乎都聽了刀與他身上的骨頭之間產生的劇烈對抗,可是結果當然不用考慮,骨頭就算再硬也不可能跟匕首進行較量的,而且更讓美軍感覺到絕望的是胸前更是沒有多硬骨頭的地方,‘赫本’突然插來的這一刀就足以讓他失去性命。
“不……你不是‘赫本’……”
胸口傳來鑽心似的劇痛,美海軍突擊隊隊員眼裡由不可思議變成了恐懼,他知道自己上當了,所以下意識地想叫出聲來,但是他立即發現他的胸口再次一陣撕裂開的劇痛,而且他的聲音只吐出了幾個單詞,他就被一隻大手將他口鼻全部給封住了,他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不,我要活下去,上帝啊,我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美軍雖然叫不了來,但是他卻在拼命的掙扎,要知道刀子插入心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感覺到半點愉快的,但是他越掙扎,卻感覺到那匕首似乎在他的心頭越插越伸,終於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的瞳孔逐步渙散起來,然後終是隨着他力量的增加,他胸口噴出來的鮮血反而就越來多,他甚至都聽到了他胸口發出汩汩的聲音,然後恐懼加失血過多大腦缺氧,他終是眼前一黑就這樣的倒下來。
“幹掉了一個,而且沒有驚動任何的敵人!”
看到一個美軍再次在他的匕首之下失去的性命,張虎膽不禁長吁了一口氣,心裡同時也找到了一種強烈的自信心,原來他也並不是什麼都不行,看來人只要想辦法,如隊長所說一般,這個世界上無論多麼困難的事情都有可能會做到的。
砰,突然又是傳來了一聲槍響!
獨自一人就幹掉了一個美軍,張虎膽心裡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一絲得意,可是得意還沒有完呢,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卻突然向他籠罩過來,他竟然會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喘不過氣來一般,一種讓他靈魂也顫慄的恐懼感覺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那一會張虎膽甚至都有種感覺,自己就要死,但讓他更加想不通的卻是,突然一聲槍響過後,他竟然就立即感覺到自己心底裡的那種恐懼感覺就此消失了,而這聲槍響後他竟然還是沒有受一點傷?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隊長……”
張虎膽驚魂未定呢,可是槍響過後遠處卻還是傳來的了一聲慘叫,然後張虎膽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個身影陡然從他身前約五十米遠一棵大樹上給摔了下來,張虎膽就立即發生了什麼事。
“媽的,我又犯了一個錯誤,這下子又在隊長面產丟人了!”
看來又是汪洋開了一槍,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汪洋竟然保護了他,而保護的原因呢,卻讓張虎膽恨不得在地上找個地洞鑽進去,他竟然在幹掉面前的這個美軍時,卻沒有想到這個美軍原是如此的不簡單,這個指揮所周邊也到處是暗哨,他簡單地將這個人幹掉看來還是太輕率了。
“完了,被暴露了,看來我們不可能刺殺到這個範弗裡特了!”
這個世界上的後悔藥是沒得買的,張虎膽甚至想到,其實他根本無須去幹掉這個美軍守衛的,說得不好聽他甚至可以從別的地方繞過去找範弗裡特的位置,可是現在全泡湯了,敵人一旦聽到槍聲,而且還是發生在指揮所的周圍,想當然所有的守衛都被驚動了。
砰砰砰!
果然,一切都不出張虎膽的判斷,他的想法纔剛浮現在腦海,頭頂上就出現了槍聲,可是子彈都沒有向他所在的這個方向飛來,張虎膽分明是聽到那些子彈都找向了隊長汪洋。
不用說,一定剛纔汪洋爲了救他,所以在遠處開了槍,可是一個狙擊手一旦妍了槍,也就意味着他被暴露了,將會成爲其他狙擊手狙擊的目標,現在的汪樣一定正處於非常不利的局面當中。
“媽的,就算不能幹掉你,可是也得讓你不死脫層皮!”
一想到不能狙擊殺這個範弗裡特了,張虎膽心裡當然不好受到了極點,可是同樣他的心裡也涌起了無盡的怒意,一咬牙張虎膽猛地從身後的彈袋裡拿出了一枚手榴彈,仔細一看這玩意兒分明比一般的手榴彈要粗大,原是一棵莫洛托夫手雷。
“狗日的洋鬼子,嚐嚐我們的手扔迫擊炮的厲害!”
忿怒之下,張虎膽只恨當初爲什麼沒從汪洋那裡多要兩顆莫洛托夫手雷來,要知道當時在坑道里作戰汪洋將五十柄莫洛托夫手雷發下來的時候,張虎膽分到了一枚,但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手榴彈的威力會地麼大,直到看到手雷的威力超大時,他又捨不得扔了。
不過,如果能用這個手雷炸到範弗裡特,那張虎膽感覺扔出這枚手雷也就值了。
要知道其實張虎膽挺寶貝這枚莫洛托夫手雷,在沒和汪洋出擊之前,他其實一直捨不得用這枚手雷的真正原因,他還是把他當作光榮彈來看呢?只打算最後如果守不住陣地,自己又受了傷時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最後憑仗。
說起來,也真是好笑,一個普通志願軍戰士看得無比寶貴的莫洛托夫手雷見到範弗裡特竟然還有捨不得扔的衝動,要是汪洋知道有這一天,他當時就恨不得把五十顆手雷全給張虎膽,要知道一個範弗裡特得值多少的莫洛托夫手雷啊,說得不好聽,就算一萬顆莫洛托夫手雷可能也比不上一個範弗裡特的重要啊,也只有這些死腦筋的普通戰士們纔會如此的把這些裝備當寶貝來看,可是其實如果戰士們不用上,那他就一錢不值啊!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顆莫洛托夫手雷還是扔出去了,想當然指揮所裡的場景可就熱鬧壞了!
當時,範弗裡特將軍當然還在指揮所裡面,他正在爲炮兵陣地出現的意外而大發雷霆呢,想想看這是什麼個事啊,他範弗裡特親自到上甘嶺的陣地前面來,目的就是爲了要拿下537.7北面高地的,爲了這個他甚至將還沒整編完畢的美步兵第七師也拉了上來。
可是,他們還沒攻兩回合呢,眼看中共軍隊在537.7北面高地的兵力越來越少,火力也越來越弱,眼看着就要被佔領了,可是當史密斯少將再次組織了兩個營的兵力,正要向中共軍隊的陣地進行衝鋒之際,後山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這爆炸聲不但讓整個‘聯合國軍’的士兵們感覺到,而且甚至還讓對面的志願軍發現了他們後山黑煙直冒,大地都產生了一會的震動。
這還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隨後,無論是史密斯少將,還有範弗裡特將軍就再也要不通炮兵陣地的電話了,感覺到了意外,甚至也想到了炮兵陣地出現了問題,於是範弗裡特讓鮑勃上校派出了赫本上士前去查看原因,可是讓範弗裡特將軍感覺到無比懊喪的是,赫本過去了半天竟然也不見回來。
“將軍,我建議你立即離開,如果我沒有判斷錯,我們的炮兵陣地已經過完了,炮兵陣地與我們很近,如果出現了中共軍隊,你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麼久赫本還沒有回來,鮑勃上校憑藉着多年的戰場經驗,他就知道這裡面一定出現了問題,甚至可能還是大問題,他肩負着保護範弗裡特將軍的重任,什麼作戰,什麼炮兵陣地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範弗裡特,因此他立即堅決地開始地勸說起範弗裡特將軍。
“難道真的迴天乏力了嗎?中共軍隊,比當年的口木矮子還要難對付,難道說我就真的這樣承認失敗了嗎?”
聽着鮑勃上校的話,範弗裡特半天無語,作爲一個老兵,在後山發生這麼驚天動地的爆炸,其實結果不用想他早猜到了,一定是炮兵羣完了,沒有炮兵的支持,那麼陣地進攻也同樣完了,無奈地看着對面的537.7北面高地,範弗裡特有種感覺,他可能會離這片陣地越來遠,可能有生之年再也沒機會見到這塊被血與火再三澆灌的高地了。
“將軍,快走吧!”
鮑勃上校可不管這麼多,他有種感覺越來越不秒的感覺,他與範弗裡特將軍的想法不同,範弗裡特想着炮兵陣地完了,可能是中共軍隊爲了阻擊‘聯合國軍’進攻,而鮑勃上校卻根本感覺是有中共狙擊手在衝範弗裡特而來。
“是啊,我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走吧!”
範弗裡特不得不長長嘆息了一聲,終是知道竟然已經不能向537.7號陣地發起攻擊了,那麼他留在這裡真的毫無意義,還不如回去,看了鮑勃上校一眼,範弗裡特明顯已經接受了鮑勃上校的建議。
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眼前發生的事情緊接着就讓鮑勃上校面色慘變。
首先是槍聲,然後竟然從指揮所後面的窗戶裡投進來了一顆手雷,看到那顆粒手雷,範弗裡特倒是沒多大的變化,顯得非常的鎮定,可是鮑勃上校當時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