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只要你一離開,我就能真正的和敵人進行交鋒了,在叢林裡面你看那個敵人是我的對手?只要你安全,我就一定不會有事”
看着柔若希擔心的眼睛,汪洋拍了拍她的臉頰,“我一定會沒事的,沒有人能輕易讓我受傷或將我留下!”
“可是你……”
柔若希被汪洋親熱地拍了拍臉頰,她心裡感覺到一陣的甜蜜,但是她一想到汪洋將要一個人面對一切的敵人時,雖然這小子說起來似乎不把這些敵人當一回事,但她卻無法再笑出聲來。
“都是我沒用!”
一路而來,縱然只有汪洋在戰鬥,可查身邊有多少的敵人柔若希當然也知道,汪洋說得輕鬆,但是敵人真的這麼好對付麼?
汪洋這樣做的原因其實非常的簡單,從突圍方面來說,如果有柔若希的存在,汪洋就好像背了一個包袱,根本無法盡力去作戰,只要她離開之後。汪洋才別無牽掛,汪洋之所以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其實也是也了她一些顏面。
“小柔,你千萬不要這樣的說,戰爭本來就是男人應該要做的事情,面對敵人,作爲一個男人當然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如果連你都保護不好,那你要我將自己置於何地?”
看到柔若希的俏眼一紅,就似要哭泣出聲,汪洋心中一酸,倒是輕輕地擁着她溫柔地說道:
“你知道的,我必須讓你安全的突圍,如果你不能從這裡突圍出去,那我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你說我還能好意思活下去嗎?”
“可是……萬一你……”
面對重重敵人的包圍,沒有人能說可以安全自若地突圍而去,更何況柔若希知道,汪洋可能還要保護她,汪洋所要面對的危險簡直大得讓人難以想像,一想到這裡柔若希真的想和汪洋一起犧牲在戰場上算了。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就當是我請求你最後一次聽我的好嗎?”
柔若希的話還沒說完。汪洋似首知道她要說什麼,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後甚至還笑着說道:
“你不是說我是一個英雄嗎?那你就要相信我,讓我再一次成功做一個護花的英雄吧!更何況你能想像一個英雄會讓一個弱質女子與衆多的敵人去進行交鋒嗎?”
汪洋目光如矩地看着柔若希,彷彿要看到她的心裡去,縱是柔若希心裡有再多的不捨,可是汪洋的話卻讓她無法反駁:“再說了,如果你在我的身邊,那我怎麼能全心全意地去戰鬥呢,更何況,我們分開之後,纔會讓敵人不好對我們進行圍剿,你在懸崖上沒準還能幫我吸引一下敵人的注意呢!只要你按我的方法去做,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相信我!”
“好,但是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月『色』無邊,如水銀泄地一般照亮着懸崖峭壁上的兩個青年男女,柔若希死死地看着汪洋,似乎要把他的音容都印到腦海中去,就如同一個看着丈夫出遠門的妻子一樣依依不捨。
但是,事情如汪洋所說一般,柔若希現在幾乎是別無選擇的,汪洋如果有她的拖累,那是不可能在敵羣中逃出生天的,可是一旦柔若希有機會脫險,沒準汪洋沒有了牽掛反而能成功,面對這種現實。她柔若希不答應又怎麼成呢?
看着柔若希,汪洋的臉上『露』出了信心百倍的笑容,讓柔若希多了一分對汪洋安全突圍的信心,可是緊接着汪洋就帶着柔若希來到了懸崖邊上。
懸崖邊上已經有了一個用樹藤做好的繩索,正好直通山的下方,爲了讓柔若希好下懸崖,汪洋甚至還在樹藤上綁了一個軍用『毛』巾,就深恐刮傷她的小手。
看着汪洋對她如此的照顧,柔若希淚水終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不要哭,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回到志願軍陣地後,就儘快回到你們人民軍去!以後儘量不要再去敵後了,在敵後你已經暴『露』了兩次,應該已經不安全了。”
此時汪洋似乎比以前變得話多了很多,但聽到柔若希的耳裡更像是他最後的遺言一般,看着柔若希哭得越來越傷心,汪洋終是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又說道:
“好,你要是不願意,到是我等我回來再送你回人民軍去吧!”
“這是你說的,我當這是你對我的一個承諾,我一定等你回來!”
柔若希的話堅決非常,她的目光如同天上的寒星閃耀着讓人心動的光芒,這一刻她竟然還笑了起來:“我等你三天,如果你沒有回來,到時,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所以你不止是爲一個人而活着。”
“你……”
汪洋心中一震,如果說柔若希此時的話他再聽不明白那就是有些白癡了,如果一旦他汪洋回不來,那麼失去『性』命的決不只有他一個人。
“我不准你胡思『亂』想。記住我的話!”
看着柔若希,汪洋真不知道如何來勸導她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別的方法去讓她先離開,他只能寄希望也許自己真的能活着衝去,就算不能活着出去,到時柔若希真的突圍出了她想『自殺』時也會有志願軍戰士攔住她,或者改變想法,但那時他已經沒有辦法去幹涉了。
“你站在這裡先不要動,我會先迂迴到公路的下面,如果你聽到公路下方響起了槍聲,那就一定要立即下懸崖去,動作要快!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我在公路下方開槍你才能行動!”
想到這裡了,汪洋細心地將他做的樹藤綁到了柔若希的身上,並且還拿了一把從敵人那裡繳獲的軍刀放到了她的手中,一旦柔若希下了懸崖後,就立即割斷樹藤,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密林,回到五聖山我軍陣地上。
汪洋不厭其煩地一字一句地囑咐着她,這個時候的柔若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知道非常可能這是她與汪洋的最後一次相聚,此時她的星眸裡滿是淚花,悽婉得讓人心碎。
“我走了,記住如果沒出現槍聲你一定不能動!”
汪洋默默地看了看柔若希,終是毅然轉過了身,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呆在柔若希的身邊,是不是還有勇氣前去突圍,但是如果想要柔若希安全撤退,這卻是唯一的方法,所以汪洋也只能這樣的選擇。
“你……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不管你在那裡,我都會去找你的!”
當聽到這個斬釘截鐵的聲音時,汪洋頓了頓腳步,但是卻最終沒有回頭,柔若希啜泣的聲音在懸崖上壓抑着響起,讓整個夜『色』都透『露』出了一種異樣的傷情。戰場上的生離死別實在讓人心肝腸斷。
今夜月『色』如歌,山林裡有風在嗚咽,而此時的汪洋已經一狠心地衝到了山坡的下面。
對着天空,汪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真的不想當一個孤膽英雄,可是現實卻讓他一次一次地去面對這樣的考驗。
不記得有多少次了,汪洋感覺自己在戰場上總是運氣相當的不錯,在別人的眼裡那絕對不可能有一絲生路的時候,可是汪洋卻往往能死裡逃生。雖然說汪洋一直認爲幸運女神這丫頭不怎麼鳥他,但有時也覺得幸運女神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可是,這一次行嗎?幸運之神會不會再眷顧呢?說實話,汪洋根本沒有一點的把握,因爲在柔若希睡着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到四周的敵人陣地上進行仔細的偵察。
在這片山頭的周圍,還有四周的一些不起眼之處佈滿了敵人的明暗哨,而且汪洋還很快地就發現了美海軍突擊隊的蹤跡,公路的兩邊,還有對面的山頭上都有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埋伏,因爲在白天,汪洋一共花了三個多少時的追蹤,終是發現了其中三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狙擊位。
兩個在公路的左側,他們死死地扼守着公路的兩側,只要汪洋一出現,第一就要面對他們瘋狂的攻擊。
可是,對於汪洋來說,他覺得對啊威脅最大的還不是這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對他威脅最大的,卻反而是他和柔若希所處山峰另一個更高的高地,而且是美軍重點防禦,守了不少美軍的山頭頂峰上的敵人。
這絕對是一個美海軍突擊隊裡的狙擊手在埋伏,而讓汪洋頭痛的是。他看守着的卻正是汪洋和柔若希就要下去的這道山崖。
也就是說,其實敵人將這條突圍防線防得滴水不『露』,如果汪洋要想從這裡突出去,無論是從公路兩側突圍,還是從懸崖上面突圍,都逃不掉敵人的狙擊。
讓柔若希從懸崖的頂上到山底,其實汪洋是作出了自我暴『露』的打算,他必須要一槍將對面敵人陣地上高處的那個美海軍突擊狙擊手幹掉才行。
沒有選擇,汪洋必須這樣做,而且也必須要一槍即中,否則在槍響之後,柔若希就會直下懸崖,如果汪洋不能將對面那個狙擊手幹掉,倒下的就是會是柔若希,這絕對讓汪洋無法接受。
冷靜地對着對面那個敵人防禦陣地看了兩眼,汪洋一眼就找到了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狙擊手的位置,同時也看到了敵人防禦陣地上不時有巡邏隊和哨兵在走動。
再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汪洋同時還觀察了自己的傷口,當時腹部的傷口由於在柔若希的細心縫合之下,這兩天也沒有太多的觸動它,所以傷勢有了很大的好轉,肩膀上的傷口也得到了很好的癒合,雖然可能還會能影響一會的戰鬥,但是汪洋感覺這些問題都不太大了。
從樹上折了不少的樹枝,汪洋開始在身上精心的佈置起來,在頭上和腳上,手上,甚至還有槍上都綁滿了樹枝,這樣只要敵人不太注意,汪洋整個人就像一叢移動着的灌木,非常有利於他的隱蔽。
但是做完這一切,汪洋似乎還不放心,他竟然弄了不少的樹葉將槍上的瞄準鏡也包裹起來,這樣就不會再產生反光了,而且汪洋還能將瞄準鏡取下來對敵人進行觀察。
最後,汪洋在臉上再用地上的黃泥和一些樹葉的『液』體合在一起劃在了臉上和手上,這時他纔對自己的準備工作感覺到一點的滿意。
輕輕地拉了一些自己的槍栓,再將兩個彈匣放到了最佳的裝填位置,汪洋終是趁着夜『色』向山腳下快步地潛行而去,敵人的明哨和暗哨在下午的時候汪洋都做了偵察,基本上每一個敵人的位置汪洋都熟捻於心,而且汪洋還在快到傍晚的時候幹掉了一個暗哨,並從他那裡搶來的軍用睡袋和衣物裝備到了他和柔若希的身上。
根據開始就觀察的敵人位置,汪洋現在都能巧妙地避開他們的位置,無聲無息地潛行至他的目的地,而他看好的一個位置就是開始他幹掉的那一個敵人暗哨所在地。
敵人的兩個狙擊手在汪洋左手間六十度角位置和九十度角的位置,汪洋已經觀察過了,所以他都早已找好了前進路線,藉着叢林的掩護,讓這兩個狙擊手無法找到他。
十餘分鐘後,汪洋無比小心地在山腰處進行了一會迂迴,然後終於找到了一塊山間的巨石,這就是汪洋早就看好的最佳狙擊位置,而且在這個地方還伏着一個被汪洋悄聲幹掉的美軍士兵,這小子現在被汪洋幾乎給剝光了,正全身鐵青地躺在巨石的後面。
在這個位置上,他可以很好的地向公路下方『射』擊,同時雙避開了對面的兩個敵人狙擊手『射』擊方向,當然最重要的是,從這個位置向上爺視三十度,就可以找到那個瞄準懸崖方向的敵人狙擊手。
取下了瞄準鏡,這樣汪洋就可以將他貼在眼前,向幾個敵人的狙擊位進行觀察了,在左側的兩個狙擊位,汪洋很快就又找到了下午就觀察好的敵人了,兩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一動也不動伏在那裡,做的準備工作根本與汪洋沒得差,要不是在下午他們換班時,汪洋都不會相信那裡有敵人的狙擊手的。
那兩個位置只要汪洋進入巨石之後,他們就暫時無法對汪洋形成威脅,汪洋甚至都已經想好的撤退的路線,當然絕不能讓這兩個傢伙可盯上。
當然,汪洋主要的目標是山頂上敵人陣地上的狙擊手。
汪洋記得其實秋季戰役之後,正值中國軍隊秋季戰術『性』反擊作戰的第二階段,第十五軍已經連續攻佔了381高地、391高地和上佳洞西北無名高地等要點,殲滅“聯合國軍”3?660餘人,將陣地向前推進了13平方公里,將五聖山東側的防禦形勢大爲改觀。
而汪洋現在所進的這塊高地是五聖山東麓的注字洞南山陣地,這裡有韓軍一個營在駐守,還有一些美軍在配合,也是五聖山邊上的一個重要的敵人防禦陣地,其實五聖山上的十五軍四十五師崔建功師長還一直在打這裡的主意呢。
說不定要不是由於前一陣子敵人都壓着上甘嶺打,所以十五軍的攻擊計劃並沒有來得及實施,汪洋相信沒準這塊陣地都是志願軍的了,可惜的是汪洋突圍的不是時候,現在卻要面對這麼多的敵人,想當然在『射』出那一槍之後,汪洋幾乎都知道自己的命運了,不知道多少的敵人會向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圍了過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起碼汪洋還特希望所有的敵人都向他撲過來,因爲只有這樣遠在懸崖邊上準備向懸崖下方運動鞋的柔若希纔有機會突圍出去。
越是關鍵的時候,作爲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戰士當然就更不能急,汪洋幾乎不用看都知道,對面的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正死死地盯着懸崖的位置,汪洋完全可以想像,這小子正眯着一隻眼半閉着休息邊觀察着他不能可遺『露』的動靜。
汪洋知道他隱蔽的很好,起碼從懸崖那個位置來說,汪洋要想『射』中他是不可能的,可是當汪洋一旦發現他了之後呢,汪洋從現在這個位置上卻可以看到他『露』出的半個臉孔,只要給汪洋足夠的時間去瞄準,汪洋完全有信心,從這半邊臉孔上『射』進去,將這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打個腦袋開花。
伽蘭德狙擊步槍已經輕輕地架到了巨石的夾角,同時汪洋再次將瞄準鏡小心地裝上去,在這個時候要非常的小心,畢竟這幾乎是在敵人的各個防禦點的正中心,汪洋幾乎不敢讓自己輕易發出聲音,他只能選擇要麼不擊發,一旦擊發就是石破天驚後一擊,讓柔若希能在這一槍中安全的離開。
目光慢慢地凝注到瞄準鏡上,汪洋屏氣凝神開始向山頂上瞄準。
敵人在約四百米開外,今晚風向偏西,風力約十八,但是還不至於影響四百米內的『射』擊目標,所以汪洋完全可以在瞄準敵人後就立即擊發。
瞄準鏡是慢慢地移過去的,汪洋竟然會感覺自己的手心會滲出汗水,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汪洋在狙擊手時候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也許,這是因爲這一槍其實並不是爲汪洋自己『射』出的吧,汪洋知道這關係到柔若希的安危,所以他反而感覺到壓力比正常的時候還要大很多。
瞄準鏡一點點的上移,當然黑洞洞的槍口也隱在樹叢後開始向敵人的方向前進,一旦等槍口到位,汪洋知道可能在三十妙內,他就會讓那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喪命,柔若希就能下懸崖了。
不過,有些遺憾的就是,當『射』完這一槍,汪洋他也必須得拼命的逃竄了。
也就是在這時,眼看着汪洋就要擊向了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可是瞄準鏡裡卻突然出了一絲詭異的草叢波動,竟然一下子吸引了汪洋的目光,汪洋心下大駭,竟然會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移動的伽蘭德狙擊步槍,幾乎是難以置信地再次將瞄準鏡移向剛纔發生奇怪草叢晃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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