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大家圍在賽道的兩邊,爲旗手們吶喊助威。天上雖然有太陽,但因爲草原上絲毫沒有遮擋,所以風格外顯得刺骨。儘管很冷,但福安鎮城西的十芳埔卻人山人海,看上去住在附近的人幾乎都是全家出動。
在現代的時候,蕊初曾經在電視上見過賽馬,但那是在夏天的比賽,背景是一望無際的芳草連天。而現在,她終於親眼見到了,而且是在白雪皚皚的雪原上,跟在電視上看的感覺完全不同。騎手們騎着馬呼嘯而過,地上的積雪飛濺而起,四周的吶喊聲此起彼伏,這一幕真是讓人熱血澎湃。
除了曲家兄弟,慕幽也報了名,比賽規則是騎手8至10人一組,每組的第一名再爭奪冠軍。報完名到旁邊抓鬮,三人分到不同的組。所幸這天出來玩兒的人比較多,除了拉馬車的一匹馬,他們還有騎了兩匹,不然三個人都參賽馬都不夠。
“加油!!加油!!”蕊初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吶喊。“啊!太好了!贏了!贏了!”她興奮的又跳又叫,轉身喊道:“嵐,你看!那個穿黑衣的騎手好厲害!”
“嗯。”曲耘柏點點頭,幫她把頭上的帽子扶正,又抹去她鼻頭的汗,輕笑道:“冷靜點兒,別人贏了你這麼興奮做什麼?”這麼冷的天還能出汗,真是服了她了。
“呵呵,人家高興嘛。難得出來玩兒啊。”她對他傻笑,愛死了他此刻的溫柔笑容。“不過,現在就讓他們得意一會兒。嵐你那麼厲害,等你上場了,冠軍一定是你的!”
他的笑容加深了,“這麼有信心?”
“那當然!”她靠過來,挽着她胳膊,興奮輕叫:“我老公是最棒的!!”邊說胳膊還邊在空中
揮舞。
老公?他挑挑眉,“這也是你家鄉的叫法麼?”成親後從她嘴裡說出的奇怪的詞越發多了,聽得多也就見怪不怪了。
“嗯。”她點頭,笑眯眯的說:“這可是很親熱的稱呼哦……”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老婆……”她說,隨即皺了皺眉,“不過我不喜歡你這麼叫我,你叫我蕊初挺好,呵呵……”說着她笑眯了眼,“每次你這麼叫我,我都想起你第一次這麼叫我的時候……”那個雨夜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晚上是嵐第一次叫她“蕊初”,也是嵐第一次吻她。直到現在,她都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人生的際遇真是不可思議,誰會想到穿越時空的事竟是真實存在的,誰又會想到當初相看兩相厭的兩人會成親?不過現在在回過頭去看,那時嘴上說討厭他只是不肯承認竟喜歡上一個對自己那麼冷淡的人吧。
又想什麼去了?又露出傻傻的笑容了。曲耘柏搖頭,對她經常性的神遊太虛已經習慣了。
“二爺?”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蕊初轉過身,看見曲靖司正在跟一個蒙古人說話。咦?那個蒙古人不是……
“阿卡格,剛剛的比賽真精彩,恭喜!”曲靖司——外人眼中的襲二牛——豪邁的笑着,拍拍阿卡格的肩膀。
“二爺過獎了。”阿卡格笑着回答,“二爺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正是。”曲靖司半側過身子,讓他看見他身後的一羣人,“今日是上元節,咱們也來湊湊熱鬧。”
“原來大爺和各位夫人小姐也來了,真是失敬。”阿卡格連忙鞠躬賠禮。
“阿卡格,你太客氣了。”曲靖司搖頭,“跟你說過好多遍,你這樣太見
外了。”
“應該的。”阿卡格連連搖頭,誠懇的說:“若不是二位爺,這個冬天咱們家不會過得這麼好。”
這是怎麼回事?蕊初正要開口問身邊的男人,聽見他開口淡淡道:“無需客氣,咱們只是在商言商,若是到時交不出上乘的馬匹,一切都按契約行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她瞭然的點頭,突然覺得袖子被人扯了扯。她回頭一看,見是寶兒和淨顏。“怎麼了?”
“嫂嫂,那個人好可怕……”淨顏縮在她身後,小小聲說。
而小寶兒在一旁,猛點頭,“小姐,那個人長的像座山似的。”
“寶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在太原城遇到的很兇的姑娘麼?就是他妹妹。”
“啊?”寶兒重又探出頭去看了兩眼,又縮回來,“原來就是他們啊。今天可別又遇見那個母夜叉。”
母夜叉?“寶兒,這詞兒你從哪兒學來的?”蕊初吃了一驚,小寶兒何時說出過這種話了?
“有什麼不對嗎?”寶兒納悶的看着她,“寶兒還沒遇見小姐以前,鄰居大嬸他們都是這樣說的啊。”看見蕊初不贊同的目光,她嘴裡嘟囔着,“她本來就是母夜叉嘛,誰讓她欺負小姐!”說着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誰欺負嫂嫂了?”淨顏問,眼中燃起小小的火苗。“在太原的時候大哥他們都在嫂嫂身邊吧?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嫂嫂?!”
“沒有沒有,沒人欺負我,只是有點小誤會。”蕊初連忙安撫,心裡暖呼呼的。真是沒白疼她們兩個,小寶兒當初聽她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跟淨顏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她正要開口再說點什麼,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