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木門被用力踹開,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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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町離回頭,顧玉琦?他怎麼會在這兒?!他擋在門口道:“這不是顧家二公子嗎?我記得我可沒有邀請你到這兒來。”
“顧玉琦!!!!!!!!”蕊初消失的希望又燃燒了起來,“顧玉琦……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捂住了嘴,她無力掙扎,只能使勁偏過頭看着顧他。
心狠狠的揪住,顧玉琦毫不猶豫的跟展町離交上了手。剛剛在窗外看清展町離的臉時,他還不相信那真的是他。不是聽說他跟曲家二少是好友嗎?怎麼會對雲小姐這樣?顧不得多想,他焦急道:“展町離,快讓他們放開雲小姐!”她的衣服都被……
展町離看出他招式中的漏洞,一擡腳正中他胸口。“顧少爺,你不到青樓陪姑娘們飲酒彈琴,到這兒湊什麼熱鬧……”哼,就這種三腳貓功夫竟還敢跟他交手,顧玉琦真是活膩了。
顧玉琦踉蹌着後退幾步撞上牆壁,吐出一口鮮血。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麼痛恨自己沒有好好學武,顧城他們怎麼還不來?無視胸口的疼痛,衝過去用力拉開壓在蕊初身上的男人,蕊初也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該死!展町離沒料到顧玉琦會有這樣的舉動,他抓住他的肩,又跟他纏鬥起來。顧玉琦無暇分身,只能焦急的看着蕊初重新被人按住了手腳。
“唔……唔唔唔……”顧玉琦!!!!!!蕊初激烈的搖頭,試圖甩開捂住她嘴的大手。他剛剛吐了血,傷的很重嗎?顧城呢?怎麼會沒跟他一起?!
胸口的疼痛一陣劇烈過一陣,顧玉琦壓下口中不斷泛起的血腥味,一邊勉強應付着展町離的攻勢,腦中一邊想着如何脫身。跟展町離交手自己是絕沒辦法勝的,但也決不能讓他們侮辱雲小姐!
顧玉琦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展町離不解,竟然讓一個公子哥兒爲了她命也不要似的跟自己打鬥?難道……他也是那個賤人的入幕之賓?他的臉沉了下來,招式更加凌烈。
蕊初眼看着顧玉琦腳步漸漸虛浮,喘氣越來越急促,一直忍着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無法掙開臉上的大手,只能嗚咽的看着他。顧玉琦,你快走吧!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枉送性命而已。
“你們愣着做什麼?!”展町離眼角餘光看見那幾個男人都停止了動作,大聲吼道,“做你們該做的事!!”
“住手!!!!”顧玉琦嗆咳着吐出口中的鮮血,飛身過去像拉開壓在蕊初身上的男人。奈何被展町離看出他的意圖,一拳擊中他肩膀,他踉蹌幾步,撲倒在地。
“
真是有意思……不是嗎?”展町離踩住他的臉,俯下身子說:“看樣子……這女人和你的關係……不一般呢……”他擡眼看了看淚流滿面的蕊初,“既然多了一個觀衆……這戲更有意思了……”說完,視線轉向按住蕊初的幾個男人。
畜生!!!!畜生!!!!顧玉琦被持續泛起的血腥嗆的語不能言,右臉又被展町離踩住,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他赤紅着雙眼看着蕊初,對不起雲小姐……對不起……都是我武藝生疏才無法救你……
蕊初無聲的對他搖搖頭。顧玉琦,謝謝你……謝謝……她看着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不要那麼悲傷。大手又開始施虐,終究……還是逃不過嗎?她絕望的閉上眼,咬住下脣,命令自己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準發出聲音。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更從心裡覺得冰寒。
這時屋外突然有人說話:“你怎麼會在這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蕊初瞪大了雙眼,“唔唔”的搖着頭希望能甩開捂住嘴的大手。而展町離的臉色微微變了,對幾個灰衣人搖頭示意不要出聲。顧玉琦趁這個機會,掙扎着推開他,朝門外大喊:“曲爺——!!”話還沒說完,木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顧玉琦看清來人,高興的大叫:“顧城!!!!!”
顧城見自家主子髮絲凌亂,嘴角胸前都是鮮血,二話不說立刻上前與展町離打了起來。而顧城身後的曲耘柏看見屋內蕊初的慘狀,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臉頰紅腫,衣衫凌亂的被幾個男人按在地上,上半身赤裸着,露出來的肌膚上一片青紫。他蒼白着臉搖晃着伸手扶住門框,耳邊彷彿又出現了大火燃燒的噼啪聲和房屋倒塌的聲音。“嵐兒——!!!嵐兒——!!!”是誰?是誰在叫我的名字?
蕊初口不能言,只能躺在那兒心痛的看着他雙目變得赤紅,整個人都顯得搖搖欲墜。知道他此刻想起了什麼,趁着按住自己的那幾個男人被顧城和展町離的打鬥轉移了注意力,蕊初找到空擋狠狠咬了捂住嘴的那隻大手一口。
“啊——!你這賤人!!!!”那男人痛的大叫,用另一隻手抽了蕊初一耳光。蕊初被打得頭偏到一邊,眼前一片黑暗,耳朵嗡嗡着響,臉頰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痛了。這一幕讓曲耘柏徹底崩潰,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移動,他撲過來一把揪起打蕊初耳光的那個男人,一拳接一拳打的那人沒有招架之力。
這情景讓按住蕊初的那幾個男人也加入了戰局。終於能夠動彈,蕊初掙扎着坐起,撿起被扔在一邊的衣服想穿上,無奈已經被撕得破碎,實在遮不了什麼。顧玉琦這時也勉強能起身,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到蕊初身上扶她站了起來,“
快走。”
蕊初聽不見顧玉琦的話,只能無法動彈的看着眼前的曲耘柏。他像是瘋了,已經完全沒了招式,只是胡亂的攻擊着眼前的敵人,而儘管如此卻仍讓那四人無法招架。拳頭重重擊在身體上的悶響,像打在蕊初心上,他就像一隻曾受過重傷的狼,被撕開了從未真正癒合的舊傷口,只能帶着淋漓的鮮血絕望的撕咬。那深深的傷痛和絕望侵襲而來,像一隻手掐住了蕊初的心。她捂住胸口,無法呼吸,剛剛被展町離掐住脖子時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展町離此時已被顧城制服,被綁在了屋中的柱子上。而曲耘柏似乎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看不見腳下已經倒下的三個黑衣人,看不見被他打的那個人口吐鮮血快沒了意識。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傳來,蕊初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那聲音讓她一陣反胃。又是一記重拳擊中了那黑衣人的腹部,那人搖晃着“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在沒有動彈。見曲耘柏還要上前,蕊初再也忍不住撲上去由身後抱住他的腰,大聲叫道:“夠了!!!!!夠了!!!!!!別再打了!!!!嵐——!!!!別再打了!!!!”
感覺不到有人抱住他,曲耘柏的雙眼依然血紅,臉上的疤抽搐着,一步步向前。蕊初使出全身力氣卻被他拖着走,只得快步走到他身前用力抱住他。這時她才發現他似乎在說着什麼,當她聽清的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我一定會救你的……娘……我一定會殺了他!!娘……”曲耘柏喃喃說着,眼睛沒有焦距,整個人緊繃的像塊石頭。
“嵐——,嵐——”蕊初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輕聲喚道,“嵐——,看着我,我是蕊初……是你的蕊初啊……嵐——”
那溫柔的聲音像一道和煦的陽光穿過層層雲霧,照進了曲耘柏心裡。他看着她黑亮的眼睛,愣愣的說:“蕊……初……?”
見他終於回話,蕊初含着淚露出笑容,點頭道:“是……我是蕊初……嵐……”
“你流血了……”微涼的大手撫上她的嘴角,表情很困惑。
蕊初這才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摸嘴角,不顧疼痛再次對他露出笑容,“我沒事。”想是剛纔大聲叫他的時候弄的吧。
直到這時曲耘柏才真正清醒,眼前的蕊初臉頰腫的很高,嘴角流着血,脖子上有着觸目驚心的掐痕。他的臉更加蒼白,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蕊初……”
“嵐……帶我離開這兒。”知道他要說什麼,蕊初連忙打斷他道,“我不想待在這裡。”
“好。”曲耘柏拉攏她披在身上的衣服,彎腰抱起她,向門外走去。
(本章完)